第3章 ☆、慢慢靠近
之後過了很久，舒沫都沒有再見到莫元宸。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模樣，舒沫卻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很慢，上課都提不起一點興致。期中成績出來，舒沫考得還算不錯，只是數學考得很糟糕，後面的大題錯得一塌糊塗。而莫元宸卻考得相當不錯，全校第一的寶座還是被他穩穩的坐定了。他的理綜成績差是全校唯一一個拿到滿分的人，舒沫看着自己手中的文綜卷子，暗暗鄙視着自己。
一天下午，正在為舒沫班級上物理課的李老師忘記帶了上課的圓規，他喊道：“班長，去一些實驗室把我的圓規拿來。”
舒沫站起身來點頭跑了出去。直到理科樓的實驗室，她直接推門進去，沒想到的是裏面有人。舒沫看到實驗室裏只有莫元宸一個人，吓得不知所措。莫元宸看着門口直接闖進來的舒沫。舒沫不知如何反應，好久沒有見到他，又回到了初次見到他時候的模樣，心髒砰砰的跳，也忘記了此刻來的目的。
舒沫抿着嘴巴站在門口，她被莫元宸盯得頭皮發麻，雙手微微握成拳頭。過了許久，她仿佛聽到莫元宸的輕笑聲，他問道：“你沒有課麽？”
舒沫點頭：“有。”她低着頭，不敢看他。
“物理課？”
舒沫點頭：“嗯。”
整個實驗又恢複的安靜，過了一會，舒沫擡頭一看，卻發現莫元宸就在她的身前不遠處，手中拿着物理老師的圓規。舒沫看他，看到他眼睛在笑。
舒沫尴尬得不知所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裏，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舒沫。”
“嗯？”舒沫擡頭。
莫元宸嘴角微微一翹：“想要我為你補課麽？”
“什麽？”
“你的數學很糟糕。”
舒沫臉一紅，她的數學的确很慘，不過他是怎麽知道的呢？難道他到他們的文科樓看了成績單？舒沫還是沒能消化他的話，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幫她補課。
“如果你學習上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到這個實驗室找我。”莫元宸說完把圓規遞給她說，“回去吧，李老師該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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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接過圓規，什麽都沒說就跑出了實驗室。莫元宸說的那句話還是沒能理解成她熟悉的意思，過了兩天，她還是沒想明白。
數學試卷發下來兩天了，老師硬是沒有講解試卷，而是讓他們自己再做一遍。舒沫咬着筆想了很久，好幾個大題還是想不出，腦袋都快爆炸了。
舒沫問旁邊的趙珂珊，趙珂珊欲哭無淚的說：“我也不會。”
舒沫頹廢的趴回桌子上，雙手抱着腦袋，無奈的嘆氣。
下課後，舒沫糾結很久終于下定決定，她把試卷塞到書包，背着書包走到理科樓。因為她經常走出理科樓為老師們跑腿（班長就這點用處），所以其他人看到她也不覺得奇怪。她爬上樓，這次她絕對不會莽莽撞撞的闖進去了，她踮起腳尖觀察着實驗室中的動靜，卻沒發現有任何人。舒沫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心中也有一點失落。舒沫再次望向實驗室中，沒人，好吧，當她沒來過。
突然，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看什麽？”
舒沫吓得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莫元宸，咽了一下口水。
莫元宸低笑：“怎麽那麽晚。”
“嗯？”
莫元宸率先打開實驗室的門說：“請進。”
舒沫沉默了兩秒，低着頭走看進去。
莫元宸坐在他經常坐的位置上，他拉過一把椅子說：“坐。”
舒沫坐在他的身旁，書包還背在她的身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莫元宸轉頭看她低笑問道：“哪裏不會？”
舒沫看他一眼，快速的把書包解下，抽出了數學試卷。
莫元宸看着她的數學成績，52分。舒沫看向自己的成績，臉色微微發紅，沒辦法，她對數理化都沒有學習的細胞。舒沫記得莫元宸期中考試的數學成績是147分，跟她天壤之別的分數比起來真是夠嗆的。
莫元宸拿起她的試卷快速的掃過一眼後，說：“自己有再做過嗎？”
舒沫點頭。
莫元宸不再廢話，從旁邊的文件中抽出一張白紙放到桌面上，把她的試卷攤開來說：“從前面開始講起，重點我都給你标記起來。”
舒沫點頭。
莫元宸說得很慢也很有技巧，比老師要說得簡單多了，舒沫都聽得懂。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實驗室裏也亮起的白熾燈，舒沫擡起頭看向窗外驚呼：“天黑了。”她看向牆邊挂着的鐘表，“晚自習要遲到了。”随後看向莫元宸，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時間了。”說着把自己的試卷都塞到書包。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莫元宸拉住她說：“別急，慢慢走，還有時間。”
舒沫點頭，但還是快步的離去。就在她準備離開實驗室的時候，轉身看向莫元宸淡笑說：“謝謝。”
莫元宸嘴角一翹。
她不在等莫元宸說些什麽，就匆匆地轉身離去了。
之後的兩天，舒沫都到實驗室找莫元宸解決疑難問題。直到數學試卷的最後一大題解決完畢之後，舒沫咬住筆看着試卷糾結半天，被莫元宸講解後，感覺這些題目簡單得要命，考試的時候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突然，被莫元宸拿掉嘴邊上的筆，他說：“很髒。”
舒沫錯愕的看着他，随後笑道：“謝謝。”
“謝什麽？”
舒沫看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莫元宸仿佛心情很好，他說：“如果你要謝謝我為你補課，你已經說過了。”
舒沫舔了舔嘴唇，“嗯……你為什麽要幫我補課？”
“你猜。”
什麽鬼，他還是三歲小孩嗎，猜中得錢哇？
“額，猜不出。”
“自己想。”
舒沫無奈的點頭，好吧，反正天才的心思難猜。
突然，舒沫的肚子咕咕的笑，在安靜的實驗室響的很大聲，舒沫尴尬的低頭，摸着自己的肚子。
莫元宸問：“你沒有吃東西？”
舒沫搖頭。
“這幾天都這樣？”
舒沫錯愕的看着他微皺眉的臉，點頭。
莫元宸嘆氣說：“走吧，去吃飯。”
舒沫疑惑看他，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無奈。
莫元宸看她一眼說：“下次記得吃東西，學習固然重要，身體更加重要。”
舒沫點頭嗯了一聲。
就在他們剛出門的時候，一個學生跑來看到莫元宸說：“學長，你好，我是來拿報告的。”學生顯然沒想到實驗室中還會有其他人，一直看了舒沫好幾眼。
舒沫咽了咽口水，一副不自然的神情盡量做出自然的表情說：“那個，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繞過學生離開了。
“等等。”莫元宸喊住她。
舒沫停在門口看他。
莫元宸指着桌面的文件說：“報告在那裏，你自己找找，離開的時候關好門。”
學生愣了兩秒點頭說：“好的。”
莫元宸走到舒沫的跟前說：“走吧。”說完率先離開了。
舒沫坐在學校的第三食堂，她一直覺得很玄幻，她從來沒想到過坐在她對面跟她一起吃飯的人，有一天會是莫元宸。而且她很少在學校的食堂見到莫元宸吃飯，還好現在的時間已經晚了，學生不多，否則她肯定吃不下飯。
莫元宸吃得很少，舒沫為難的說：“其實，你不用來陪我吃飯，我可以自己來吃。”
“我也沒吃。”莫元宸說，“今天忙報告忙得很晚。”
額，她的錯。
“那你怎麽吃那麽少，不合胃口？”
“讓我說實話麽？”莫元宸看她。
舒沫點頭：“嗯。”
“不好吃。”
額，貌似是她提議來第三食堂的，因為她只想到第三食堂地處偏僻，比較不引人矚目。反正，還是她的錯。
舒沫突然提議說：“那走吧。”
莫元宸輕笑：“沒關系。”
舒沫放下筷子說：“走吧。”
莫元宸拉住她說：“去哪兒。”
舒沫神秘一笑：“跟我走就對了。”
莫元宸坐在籃球場邊上，舒沫從不遠處提着一袋東西回來。莫元宸疑惑的問：“你從哪裏弄來的？”
舒沫嘻嘻的笑：“外賣咯。”
莫元宸說：“保安能讓他進來？”
“保安怎麽可能會讓他進來。”舒沫指着不遠處的地方說，“那裏經常有學生跟外賣的大叔買外賣，次數多了，大家都熟練了。”
莫元宸看着前方那一矮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堵牆隔着一條馬路就有很多小吃店。
舒沫把袋子放下，打開的飯盒，“試試看。”
莫元宸試吃一口回答道：“還不錯。”
“是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舒沫坐到他的旁邊，過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舒沫摸了摸鼻子，随意的早了一個話題說：“上次看到你跟我們班一起打球，沒想到你籃球打得這麽好。”
莫元宸笑着說：“很久沒有打了，手感都陌生很多。”
“可是你還是打得很好。”
“籃球是屬于團體賽，光我一個人打得好沒有用，大家一起努力才有可能贏。”
對于籃球，舒沫只是一知半解，但是那場籃球賽後面沒有了他，他們班卻能輕松的将比分拉回。她想，絕對不是偶然，跟他也會有一定的關系吧。
又再次陷入沉默。如果要聊天，莫元宸絕對不是一個好聊天的人，他的話不多，但他身邊的人說些什麽，他一定會傾聽完。莫元宸給別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性格有些生冷孤僻但絕對的紳士，舉頭投足的氣質中可以看得出他的素養。
“舒沫。”莫元宸突然叫她。
“嗯？”
“你說我們将來會怎麽樣？”
什麽意思？
舒沫沉默一會說：“将來的事情誰知道呢，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棒。”
莫元宸輕笑：“那你呢？”
“我？我覺得我肯定會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奔波，嗯……說不定還要為了省下幾塊錢的公車費而跑步上班。”
“如果我們出了學校，世界那麽大，你覺得我們還會再見麽？”
舒沫淡笑：“我相信緣分，有緣的人一定會再見。”
莫元宸看向前方，“緣分，那麽無緣的人呢？”
舒沫看他的側臉，“無緣對面不相逢。”
莫元宸輕笑。
舒沫疑惑的問：“笑什麽？”
“我相信不管我們将來站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終有一天我們會相遇，就像今天一樣。”
舒沫聽着他堅定的語氣，看着他的目光深邃。會嗎？莫元宸，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天之驕子，她是平淡無奇。遇見了又如何，打一聲忽冷忽熱的招呼？還是大家潇灑的轉身離去留下背影。未來，她不敢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