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始終是你
回去的車上，舒沫沉默了一路，莫元宸也沒有打破她的任何思緒，直到回到家。
“舒沫。”
舒沫回頭看他。
“我跟徐媛媛沒有任何關系。”
舒沫繼續沉默。
“如果說有，那就是簡單的同學關系。”
舒沫眨着眼。
莫元宸望着她的模樣輕輕的笑，為她撫平風吹亂的碎發：“曾經我讓她幫我傳信，結果信沒有到那個人手上。舒沫，其實我很傻。”
那晚的對話只講到這兒，舒沫還是有些不明白。讓舒沫沒想到的是，幫她解答這個答案的會是徐媛媛。
再次見到徐媛媛，她已經是一家電視臺的頂梁柱，舒沫沒有看財經頻道的習慣，但是也聽說過徐媛媛在電視臺做財經主持人，而且還相當火。舒沫也是偶爾聽到她的消息，說她三年前從國外回來後就進了電視臺做主持人。
而這次見到徐媛媛是個意外。
這天剛下班，舒沫就被李洋洋拉出來做SPA，可剛做到一半，李洋洋就被家裏人的連環call給叫回去了，而舒沫出來的時候就撞見了進來的徐媛媛。
舒沫擡頭看到她，她的變化很大，簡直是一個非常時尚的著名主持人了。
“舒沫。”
舒沫很意外，她竟然認識她，而且還知道她的名字。
徐媛媛緩緩一笑，“真的是你。”
Advertisement
舒沫微微點頭：“你好。”
“不意外我為什麽認識你嗎？”她沉默一下，笑說，“莫元宸。”
聽到這個名字，舒沫呼吸一頓。
“舒沫，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開玩笑，一個王牌主持人羨慕她一個小小教師。
她眼神一暗，“我很抱歉，對你，對莫元宸。”
舒沫不明白她為什麽道歉。
徐媛媛對她說：“莫元宸曾經讓我把一封信交給你，是在他出國之前的一段時間。但是我……沒有把信交給你，我不知道信裏是什麽內容，因為在他給我信之後，信被我撕爛了。我想，那封信裏是在征詢你回答吧，所以他才在那一天待在實驗室一整晚。那封信對他，對你都很重要,卻因為我。……我很抱歉，當年離校時，我就想告訴你了，可莫元宸已經離開了，我不知道說這些對你還有什麽意義。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們承擔了痛苦。”
舒沫心中一震，原來是這樣。原來只是一場誤會，原來他們的錯過只是一個可悲的玩笑，原來他們還沒相握，卻意外的轉身離去。慶幸的是，他們再次相遇，一切重新開始……
舒沫微微一笑，“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答案，解決心中的問號。
徐媛媛看向她，看不出她笑容背後的意義。
過了一會，莫元宸拿着還在滴水的雨傘走進來，走到舒沫的身前說：“外面下雨了。”
徐媛媛看向莫元宸的身影，看到他越過自己走向舒沫，看到他的眼裏只有舒沫一個人，至始至終。她自嘲一笑，“莫元宸。”
聽到聲音後，莫元宸轉頭看向徐媛媛，眼神沒有任何波瀾不驚。
“好久不見，大物理學家。”她說。
莫元宸微微揚眉，看向她說：“的确好久不見。”
舒沫看到徐媛媛身體一顫，也看到她眼裏的愛慕和絕望交加。莫元宸冰冷的語氣和身上散發出隔絕的氣息，很明顯。
随後徐媛媛用着标準的主持微笑說：“沒想到，你們還是在一塊了，恭喜你們。”
莫元宸微微低眸：“謝謝。”
這時，和徐媛媛一起來的女伴出來喊她，她應答後對他們說：“那我先走了。”
舒沫點點頭。
徐媛媛看了莫元宸最後一眼，而後者沒有看她。她挺起胸膛，帶走最後的驕傲離去。走到舒沫身邊的時候她停下，“我輸了，一開始就輸了。”
舒沫看向她，看向她原本高高在上的眼神此刻露出的挫敗，她雙眼中閃爍出的淚水讓驕傲的她更加狼狽。她閉了閉眼轉身離去。
莫元宸牽住舒沫的手走出會所。徐媛媛轉頭看向那雙背影，刺痛她的心，很疼。結束了，不，根本就沒有開始過，只是她自欺欺人，不願意放過自己，最後受傷的不僅是他們，傷得最深的還是自己。
回去了路上，舒沫輕聲問：“當年你給我的信，裏面寫着什麽？”
莫元宸輕聲笑：“想知道？”
舒沫笑着點頭。
“舒沫，你有拿到我的筆記本嗎？”莫元宸不回答，反問。
筆記本？什麽筆記本，舒沫的大腦即刻當機了，想不出是什麽筆記本。
“當年離開的時候，我是故意留下的。”莫元宸提醒。
舒沫立刻想到，那本留在她身邊多年的筆記本。
“筆記本裏面就是那封信的內容。”
舒沫回想着那本筆記的內容，好像就只有他記有物理公式和一些圖之外，就是……
舒沫，我的舒沫。
“舒沫。”舒沫自己說出了這兩個字。
莫元宸輕笑：“是的，舒沫。我的……舒沫。”
舒沫聽到這句話，仿佛看到他的唇齒相擾纏綿，如癡如醉。八年前，他給她的表白就是一句話，舒沫，我的舒沫。舒沫留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平複，原來“那封信”一直在自己手裏。過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我不知道……”
莫元宸沉默一秒：“我才是那個說對不起的人。”
對不起，離開時的冷言冷語；對不起，因為太傻而錯過；對不起，是他主動遠離；對不起，錯過的這八年。對不起，太多的對不起，所以他願意用餘生守護在她身旁。
晚上，舒沫躺在莫元宸的懷裏，呼吸着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元宸，這八年，你過得好嗎？”
“就像之前說的，一直都在實驗室裏，唯一的重心就是實驗。”他摸着她的秀發，一下一下，“現在不一樣了，我有你了。”
舒沫眼角變濕，“是啊，你有我了。”
“舒沫。”
“嗯？”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我的選擇只有你。”
“我知道。”
莫元宸擡起她的臉，看到她變濕的雙眼，俯身吻住她，“我愛你，舒沫。”
過了兩天，鐘茜拿着很大的一個箱子到別墅，裏面都是他們的照片，大概二十多個相框和一本相冊。
鐘茜一進門就直擊桌面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整個人緩過來之後才說：“為什麽停車的地方離這裏這麽遠。”
額，沒辦法，外來的車輛只能固定停在遠處的停車場。
“元宸不是說下午自己去拿麽？”
“誰知道她下午什麽時候到，我還是自己送來吧，順便來看看我這弟弟金屋藏嬌的……女人。”
舒沫臉色一紅。
鐘茜也不在逗她，才開箱子把照片拿出來，“看，你們多上鏡，根本不用什麽PS，大多數都是原裝原樣。”
舒沫拿起一個相框，莫元宸的面向很好，他的笑容很淡，但還是能看出他愉悅的光芒。每一張簡直就是海報一樣，自帶美圖效果。
鐘茜随便抓起一個：“這張臉真是可惜了。”
“的确。”舒沫認同。
“對吧，要不我們拿幾張到網上……”鐘茜挑了兩下眉，随後擺擺手說：“算了，以他那脾氣不殺了我才怪。”
舒沫笑笑不說話。
鐘茜坐到沙發上：“舒沫，你別怪我。其實徐媛媛家跟我們家的關系挺好的，所以……”
舒沫搖頭，“沒關系。”
“一早我就知道徐媛媛沒有機會了，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是她很倔強，可她的倔強放到元宸身上沒有用。元宸認定的人是你，始終是你，他不給別人一點機會。”
“前段時間，我遇到徐媛媛了。”
鐘茜驚訝：“元宸也見到了？”
舒沫點頭。
鐘茜搖頭一笑：“這下她該死心了吧。”
“她很好，但我不認為我很差。所以莫元宸，我不會讓給她。”
鐘茜一笑，望向舒沫身後進來的人說：“聽到了嗎，你的女人很霸氣。”
莫元宸走進來微微笑說：“那是當然。”
舒沫臉刷的一紅。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怎麽沒聽到聲音！
莫元宸坐到她的身邊，拿起一個相框一看，滿意的點頭說：“還不錯。”
哈，一個國際攝影師的水平在他的眼裏就只是“還不錯”。
舒沫問：“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莫元宸低頭看她：“研究所沒什麽事。”
舒沫點頭。
鐘茜一笑：“什麽時候回英國？”
“不急，過段時間。”
“叔叔阿姨很想見舒沫呢。”
舒沫聽到自己的名字渾身一震，精神注意起來。
莫元宸眼睛微眯：“你速度怎麽這麽快。”
鐘茜哈哈笑說：“沒辦法，你也知道阿姨的性格。不管你選擇誰，她都支持你呀。”
莫元宸摸着舒沫的腦袋說：“等他們環游回來吧，我們就回英國。”
舒沫擡頭看他。
鐘茜點頭，“那婚禮呢？”
“初步計劃在巴厘島。”
婚禮，怎麽都到婚禮了，舒沫懵。
鐘茜離開後，舒沫望向莫元宸說：“是我們的婚禮嗎？”
“嗯。”莫元宸點頭。
“可是，我怎麽不知道。”怎麽說，她也是……準新娘吧。
“還在計劃中，等到我們去英國之後在讨論細節。”
舒沫點頭。等等，為什麽無緣無故就到他們的婚禮了，求……婚呢？她好想看他求婚的樣子，該不會沒有吧。
舒沫仰望蒼天無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