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橫溝一惠的“死訊”公開後, 一惠用一樹的身份回了神奈川。知道一惠還活着的,在東京的有目暮和新一, 神奈川只有幸村和重悟了。在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之前, 一惠決定這麽調查下去。
橫溝家裏立起了一惠的靈堂, 連屍體都沒有的葬禮上, 哭的最兇的那個居然是切原赤也,這份兄弟情可以說是非常深刻了。
一惠站在什麽都沒有的棺材邊,用着一樹的身份,沉着臉,從葬禮開始到結束,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個計劃不是短期之內就能結束的,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必須保持在最謹慎的狀态。
這一整個暑假,對一惠而言, 并沒有什麽放松的狀态。她做了很多準備, 一切都是為了找到事件的真相。現如今, 一樹生死未蔔。感覺不論做了什麽,都是在危險的邊緣踏步。
可是,非得這麽做不可。
暑假結束後, 一惠正式用一樹的身份,進入秀德高中。
好在事發之時, 一樹的手機沒有丢失,翻看了裏面的內容,一惠多少對一樹的日常有所了解。比如和他相熟的, 除了高尾和音以外,還有些什麽樣的人。
根據一樹學生卡上的班級和番號,一惠很容易就對上了號,坐到了一樹的座位上。
那張桌子可以說是非常有不良的氣息了,桌面上被用圓規洩憤似的,刻出坑坑窪窪的一些塗鴉,反正一惠是看不懂,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一定是一樹做的。
坐下之後,一惠開始在班級裏掃視般的打量,畢竟,她要用一樹的身份,和這個班級,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學生相處。
雖然事實上是一惠想多了,因為一樹在這個班級裏,除了高尾和成和綠間真太郎以外,其他人的名字他一個都記不得。
彼時,有人拍了一惠的肩膀。一惠順着力道看過去,是高尾和成。
“喲,橫溝,早啊。”很輕松的招呼,似乎妹妹的事對高尾一點影響也沒有。
一惠點了點頭,壓低了嗓音,回應道:“嗯,早,高尾。”
大概是态度和真正的一樹相差太多,高尾愣了愣,大概是想起了新聞上播過的一惠的死訊,馬上就對一樹的反常表示了理解。
事實上,在和一樹打招呼之前,高尾就想到了這一點。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招呼能讓一樹輕松一些,畢竟他的妹妹也出了事。雖說不如死亡那樣可怕,但如今和音依然躺在醫院裏,昏迷未醒。眼下已經過去兩個月,照着醫生的說法,蘇醒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桌面上被人放了一個三棱錐形的橡皮擦,那人只是路過一惠到桌邊,看似十分不經意地将橡皮留下,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看起來就是純屬路過。
一惠拿起那塊橡皮,順着那個身影離開的方向轉過去,她揚了揚手裏的橡皮,“綠間,你的橡皮掉在我這兒了。”
叫做綠間的少年一惠認得他,在一樹的手機相冊裏面,有這位綠發少年打球時的樣子。有些照片裏大概是在打正式比賽,綠間穿着球衣,球衣上寫了名字。
嗯,畢竟一樹只是籃球部的候補,近距離拍到比賽照片這種事,還是很簡單的。
之于一惠的叫喚,綠間頭也沒回,自顧自的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完全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喂,你的橡皮。”學着一樹說話的口吻,一惠又叫了一遍。
似乎是不耐煩了,綠間皺着眉毛,推了推眼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一惠解釋:“天蠍座今天運勢倒數第二,幸運物是三棱錐。”
一惠又看了一遍手裏的橡皮,的确是規規矩矩的正三棱錐。
哇,這家夥表達感情的方式也太別扭了吧。
“謝謝。”謝過之後,一惠默默的收起了橡皮。
一整個早上下來,似乎也就只有高尾和綠間對她打過招呼。不過照着一樹那個暴脾氣,估計和正常的學生也處不來吧。
嗯,這話倒不是說高尾和綠間不正常,不過這兩個人,似乎的确挺特殊的。
一樹是留級生,高一的課程對一惠而言,除了覺得有些遙遠以外,撿回來完全不是難事。
估計一樹在秀德,雖然沒了當年那一頭黃毛的不良形象,但絕對是個棘手的問題兒童。在上課的時候,一惠覺得自己似乎被,幾個任課老師連連針對。可之于自己能回答出問題的正确答案,不僅僅是提問的老師,同班的其他人,包括高尾和綠間在內,都對她的行為感到非常驚訝。
“橫溝,你有些不對勁呀。一個暑假沒見,感覺你變了很多。”高尾很快就察覺了其中的問題,在下午上課鈴響了之後,一惠還在收拾書包時,高尾叫住了她。
一惠又是點頭,“嗯,畢竟發生了很多事。”
高尾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沒有再問什麽。離開之前,他拍了拍一惠的手臂,“一會兒部裏訓練,你可別忘了來。”像是知道了她好像會忘記這件事一樣,刻意提示了一遍。
一惠沒太在意,她知道一樹是秀德籃球部的候補隊員。去訓練嘛,沒什麽的,籃球啊,她也會打,甚至可以說打得比一樹還要好。
反正一切如常地吧一樹的日常照做下去,總是沒錯的。不過這是第一天,一惠還沒有完全習慣。
運動社團的熱身訓練都差不多,一惠原本就是田徑社的部員,大量的運動倒也不會讓她像普通女生一樣無法承受。
熱身之後是打練習賽,無論是正選還是候補都要參加。反正一惠會打,說上就上了。
她大概是高估了自家弟弟的水平,上半場的比賽下來,她居然得到了隊長和教練的表揚,這理所應當的被認為成了一個暑假努力的結果。
可是大部分人認為沒有問題代表真的有人看不出來,訓練結束之後,一年級的自然被留下來做清場工作。
差不多快要結束的時候,高尾叫住了一惠,他推着一個裝滿了籃球的推車,“橫溝,幫個忙呀!”
一惠看着自己手邊的事情做完了,便點頭應下,走了過去。
高尾嘿嘿的笑着,但是輕浮的樣貌到和仁王之間有幾分相似。
或許他和仁王是一類人吧,一惠這麽想着。
堆滿了體育用具的器材室,顯得有些擁擠,寬大的空間和僅有的一小扇窗戶,并不能讓整個室內充分被光線充滿,因此有些部分就顯得,略微灰暗了。
一惠扶着推車的向裏一側,在和高尾一起将推車推入器材室後,準備離開,高尾卻擋在車前,以至于一惠沒有辦法從內側出來。
“高尾,你堵着我了。”
高尾卻像沒聽見一樣,垂着頭。和之前嬉皮笑臉的态度完全不同,陰影之下,他的表情看起來顯得格外陰郁。
一惠才想開口問他怎麽了,高尾卻搶先打斷道:“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一惠噤了聲。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年。
這麽快就暴露了嗎?是她哪裏做的不對嗎?
一惠沒有回話,高尾繼續說了下去:“橫溝姐姐的新聞我也看了,就算是受了那件事的影響,我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短短的兩個月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上課的時候能夠回答提問,我姑且當做是這兩個月在認真學習,可是訓練時一些特殊的運球動作和習慣,不是在短期內就能做到的事,那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高尾和成的洞察力很強,尤其在經歷了妹妹的事情之後,他對某些方面的感知變得格外敏感。綠間雖然也察覺了“一樹”的不對勁,但是會這麽直接開口問的,也就只有高尾了吧。
一惠嘆了口氣,這個分析可以說是有條有理了。她雙手撐在裝滿籃球的推車上,動作輕盈地發力自己的身體。高尾賭着她,她索性踩着推車裏的那些籃球跳了出來,從高尾的身側繞過,徑直朝器材室的門口走去。
“喂,你!”
在高尾以為一惠要走的時候喊叫出聲,卻不想一惠只是把器材室的大門關上。
随着轟的一聲悶響,器材室內的光線又暗了一半。在門下的陰影之中,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高尾這家夥太過聰明,一惠擔心他在以後的計劃裏做出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倒還不如現下就把話說開。
“我是一樹的姐姐。”一惠用了原本的聲線說道,原本清甜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啞。
刻意壓着嗓子說話,這麽一整天下來,說不舒服是自然是假的。現下放松下來,回歸本音,她居然稍稍感到有些不适。
高尾倒是吓了一跳,他還以為是警方變裝之後的潛入搜查,沒想到是女孩子……
說起來有些混亂,當時高尾在煙花大會上跟蹤和音,就覺得那個穿着粉嫩浴衣的女孩子是一樹,他也猜測新聞上所播報的橫溝姐姐死訊是假,沒想到一個他幾乎認為是不可能的猜測,此刻得到了證明。
同樣作為事件被害人的家屬,兩人的心情應該是最一致,最能互相理解的。
“抱歉……”
一惠搖了搖頭,豎起食指貼在唇前,“希望高尾君能替我保密,這可能涉及了我弟弟的性命和背後的真相。就當做……在器材室裏的這些對話沒有發生過吧。”
高尾……應該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換回來了!
手機更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格式錯誤啥的…
莫名走了和哥線,我明明想走翠翠線的【村哥:???
☆、幸運物是三棱錐橡皮
在秀德的這幾天來, 一惠總算體會了一把自家弟弟在校是多麽令人害怕的存在。盡管一樹早已經脫下了不良的外皮,可在性格上, 簡直暴躁到不能再暴躁。總而言之, 就是比較容易惹麻煩, 看起來也不好接近的那種。
至少除了籃球部的隊友以外, 班級裏基本沒有人願意和他往來。
好在一樹轉到秀德的這大半年沒有出去打架惹事,尤其他作為籃球部的成員,就算只是候補,如果打架,社團很可能被禁賽。秀德又是籃球強校,如果一樹真惹出什麽事,籃球部的中谷教練絕對要氣吐血。
一惠用一樹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去惹事。可她不惹事,不代表麻煩不上門。
為了不錯過任何信息, 一惠每天都堅持去醫院探望高尾和音。如果不是高尾和成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怕是真要把她當成一個對自家妹妹的癡情種來看待了。
一惠也沒想這條行蹤被人給記了下來, 這天在探望完和音,從醫院離開沒走多久,她就被人圍堵在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裏。
來者是三個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危險分子, 領頭的那個誇張的金色飛機頭和锃亮的黑色皮衣讓他看起來十分拉風。
嗯……一樹不良時期的時候也挺喜歡這種打扮的。
算了,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
一惠自知這群人有多麻煩, 想要繞開避免惹是生非,而這三個人就是來找茬,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一惠不得不停下腳步, 微微擡頭和這三個人對上眼神。
“喲,我說怎麽看着這麽眼熟呢,這不是橫溝一樹嘛?什麽時候學乖做好學生了?”金色飛機頭語氣不善地挑釁着,他揚着下巴,幾乎是在用鼻孔看人,模樣十分嚣張。
這類人就是不能去理會,一惠沒什麽表情,語調平淡地說了句:“你擋住路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擋路了?這裏不是有一條路嗎!哈哈哈哈哈!”飛機頭越發地嚣張了起來,他跨開雙腿,指了指自己胯|下,接着便是一陣放肆的大笑。
他旁邊的兩個看起來是他小弟的角色也在幫腔:“是咯,鬼頭大哥可沒有擋路!”
“路就在這裏,你自己不走怪誰呢?哈哈哈哈!”
原來這家夥叫鬼頭,叫飛機頭的話豈不是更形象一些?
不過,這是一樹得罪過的哪門子的不良嗎?挑釁的方式好低級啊……
視線很快在眼前的三個人身上掃過一遍,長皮衣,機車靴,身上還叮叮當當挂着些金屬裝飾品,這大夏天的也不嫌這麽穿很熱。
巷子雖狹窄,可不代表不互通。一惠又不是傻子,一邊被堵了走另一側不就好了。轉身準備繞個路離開,卻沒料到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新來了兩個人擋在了她面前。
看來今天這事兒是逃不掉了。
嗯,很行,五對一是吧……
心裏還是暗罵了句自家弟弟都得罪過了些什麽人,一惠悄悄伸手朝口袋摸去,準備報個警了事。可這個動作卻被看穿,飛機頭直接一腳踹在了一惠準備拿手機的手上。
“想幹嘛?報警還是叫幫手嗎?你覺得你有機會嗎?”鬼頭兇神惡煞地吼道,“上次你把落合那家夥的門牙打掉了的事,忘了嗎?嗯?”
雖然不知道落合是哪位,但是大致情況一惠算是搞明白了,也弄清楚了這群人找茬的用意。原來是來替兄弟報仇的,一樹那家夥打過這個人的小弟啊……
當然,一惠不知道一樹是因為那個叫落合的家夥調戲過和音,才把人打了。
旁邊鬼頭的小弟一二三四號看大哥都動了手,便也不再只是單純的威脅,幹脆兩兩配合地一并壓了上來。
這尼瑪就打起了群架??一惠怎麽可能傻乎乎地就站着被人打,她也動了手,一下一下有板有眼地反擊。
雖說一惠也算是小有肌肉,但是面對五個男生,其中還有比她高大強壯的,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這根本就剛不過,總而言之……找機會跑掉才是最佳選項!
綠間這天給自己加訓,尤其在全國大賽秀德輸給誠凜之後,他便加大了對自己的要求。因為離開學校的時間也比較晚,繃帶也正好用完,準備去藥店買點的時候,好巧不巧就經過這場混戰現場的巷口。
今早的晨間占蔔果然很準,今天的巨蟹座會在傍晚十分招致厄運,如果可以避開,一定要避開以免厄運纏身哦。
所以說那個厄運說的就是這個群架現場了?
不論如何還是先報警比較好吧,報了警也算是盡了人事。
撥完電話的綠間本不想多事,準備直接離開的時候,卻看清了被圍在人群正中的那個人居然是橫溝一樹。
這家夥又惹麻煩了嗎!
嗯……為什麽要說又?
盡管心裏非常不情願要碰這個晨間占蔔說過的“厄運”,哼姑且看在是同班同學還是籃球部隊友的份上,再盡一點人事(?)吧。
綠間想着如何在警察趕來之前阻止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狀态之時,突然聽到了巷子裏傳來了一聲發力的嘶吼,緊接着是幾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
再往巷內一看,站到了最後的是橫溝一樹。他的白襯衫已經沾滿了灰塵,上面還有幾個十分明顯的腳印。似乎是解決完那幾個人太費力,他站在原地喘息得厲害,發過力的拳頭還有些後遺的顫抖着。
一惠休息了一會,緩過氣後從倒地的人群中一步跨出,擡頭正好對上了站在巷口的綠間。後者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慌忙推了下眼鏡來掩飾此刻的尴尬感。
“綠間?”一惠喊了對方的名字,後者也沒回應,就站在那裏,也沒有要離開不管她的意思。
摸了摸嘴角,果然被打到的時候蹭到牙齒磨破了皮。講道理,這場混戰真是太刺激了。倒不是一惠打架真的很厲害,實話說是那個看起來很能裝逼的飛機頭和他的幾個小弟都太菜了,戰鬥力大概只有5吧,否則她一定打不過的。
最終一幹五打贏了,說句實在話,的确有點出乎意料。
看了眼身後還躺在地上吃痛哀嚎的五個人,一惠放棄了要報警的想法。這種狀況,看起來她才是惹事的那個。
面對還站在跟前的綠發少年,一惠多嘴問了句:“說起來綠間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嗯,真·路過。
“你報警了嗎?”
“報了,并不是擔心你,只是覺得這種情況交給警察比較好。”綠間別扭,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想法。
“我也覺得交給警察處理比較合适,但是,我得先走。”
一惠也聽習慣反話了,她弟弟也是這個樣子。不過聽到說報警,她覺得還是趁着警察來之前離開這裏比較好。
“嘶……那幾個家夥……”試着走了幾步,不自覺吃痛吸氣出聲,一惠才意識到自己也被打得有點慘,渾身痛到窒息。
打架的時候腎上腺素分泌刺激下感覺不到多少疼痛,這會放松下神經,媽個雞鬼頭和他那幾個小弟打人真的好痛啊!
原本以為綠間是個冷淡的人,就和他的模樣看起來一樣,從來沒什麽輕松的表情,每天都嚴肅着張臉。
就是被以為成了這樣的人突然開了口:“我剛好要去藥店一趟,你可以順便跟我一起去。”
大概是早就看穿了一惠走路有些踩不穩重心,綠間這麽建議道。雖然口吻裏一點表面關心的意思都沒有,但是對和一個傲嬌弟弟一起長大的一惠而言,很快就聽明白了言下之意。
她笑了笑,“綠間你意外的蠻溫柔的嘛!”
綠間皺起了眉毛背過身,“你少跟高尾學壞。”
如果高尾在的話,一定會吐槽這家夥絕對是被誇獎在害羞。
“不論如何,都謝謝你啦。”
對此,綠間的回應十分果斷:“我又沒幫你。”
“不是,我說的是你那天給的橡皮啦。”
打架之前一惠摸手機的時候在口袋裏也摸到了那塊三棱錐形狀的橡皮,可能當時綠間送給自己之後,她直接塞口袋裏就忘了拿出來。
或許真的映照了綠間所說的,那是幸運物吧,不然她怎麽打架這麽順利!
一惠從口袋裏重新把橡皮掏了出來,展示似的放在手心。
綠間的表情卻僵了僵,今早的晨間占蔔,今天的巨蟹座如果遇到了三棱錐形的東西,昭示着不小心招到的厄運可能轉變為桃花運,想要戀愛的巨蟹座寶貝可以多多注意哦!
看了眼一惠手裏的三棱錐橡皮,又看了眼拿着橡皮的“少年”,綠間再一次推了推根本沒有下滑的鏡框。
嗯,他才不是GAY。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5-24 22:46:50
讀者“神”,灌溉營養液+102018-05-24 19:24:28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5-24 06:25:32
謝謝營養液!
之後翠翠會覺得他是彎的【不
☆、其實我也是會打架的
在綠間看來, 橫溝一樹除了長相清秀以外,完完全全就是個不良少年。除去在籃球部訓練時的交集, 綠間對他的了解大部分都來自高尾, 比如知道他和高尾的妹妹關系不錯啦之類的, 再者, 就是暑假裏“橫溝一惠的死訊”了。
綠間發誓,在那塊三棱錐橡皮之前,他絕對沒有特別關注過橫溝一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總是忍不住地去看對方。
這些天的連連觀察下來,綠間發現一樹并非自己主觀臆斷出的形象那樣。他不是個壞孩子,綠間甚至覺得,在一樹的身上,他能看見成熟,和一些他自己也不曾有的特質。
是因暑假他姐姐的那件事, 才讓他做出如此多的改變嗎?
當然, 會産生這樣的疑惑, 是因為綠間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已經不是本人了。
視線不覺間往斜前方瞟,卻沒想一惠轉過頭的時候, 兩個人的視線交彙了。綠間愣了愣,慌忙推了下眼鏡, 來掩飾自己的目光。
因為還在上課,一惠彎着眉毛,沒有出聲地朝綠間做了口型:“怎麽了?”
綠間則是一副自己完全沒有朝她那邊看的模樣, 正襟危坐,好像前一刻的注視從來沒有發生過。
到了午休的時候,綠間看着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少年”動作輕和地掏出了便當盒。
這家夥真是太反常了,他什麽時候開始會做便當的?
再度注意到了綠間的視線,一惠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怎麽了綠間?有話想對我說嗎?看你一直在看我。”
聞言,綠間表情僵硬,他依然持以一副一臉厭世的表情,答道:“你的錯覺,并沒有在看你。”
彼時,高尾也加入了兩人的談話之中,“小真,你們在說什麽呢?”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擡手搭上了綠間的肩膀。
當然,結局也和以前一樣,被綠間十分嫌棄的打開了手。
平和的午飯時間并沒有過到多久,教室門口來了一位警察,讓班級裏的氣氛瞬間變了一些。突然的安靜,讓人感到奇怪,一惠停住夾菜的筷子,朝着氣氛變得僵硬的那一方看去。
教室門口站着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他向圍在旁邊的學生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冊,目光在教室內四處掃視,終于在四線和一惠對上的時候,他叫喊出聲:“啊!橫溝君!”
在被叫住的同時,一惠也認出了這位警官,是搜查一課的高木。她和高木的交集,是許久以前她被大島仁綁架脫出後在醫院見到的。
高木找自己……不對,找一樹是有什麽事嗎?關于一惠扮作一樹的這件事,高木是不知情的。
被點到了名,一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再度向高木确認着。
“橫溝,你出來下。”
至此,一惠只得收好便當盒,朝高木那邊走去。
綠間有些在意地将視線落在一惠身上,一直随着後者出了教室,連背影都消失在了門口,他才收回目光。轉頭發現高尾在看着自己一臉賤笑,額角不自覺爆出一個井字,“高尾!”
和高木走到樓道的盡頭,算是避開了學生們的單獨交談。高木的手裏拿着筆記本和筆,顯然就是過來做調查詢問。
“怎麽了嗎?是有什麽事件嗎?”一惠先行開口問道。
“橫溝君,對于你姐姐的事我們深感抱歉!”高木先是對所謂一惠的死訊表示了歉意,緊接着就是個突兀的轉折,“想問一下你前天下午六點到八點之間,在哪裏?”
前天下午六點到八點之間……和鬼頭打了個架,之後跟綠間去了藥店。
emmm打架的事就不說了吧……
“和同學一起去了趟藥店。”一惠回答。
“去藥店做什麽?”
“買藥啊。”
一惠說的每一句話,高木都在筆記本上做着記錄,俨然把她當做重點嫌疑對象的訊問架勢。
“看你手上纏着繃帶,是受傷了嗎?”
“嗯。”點頭。
“怎麽受的傷?”
“好吧……打架。”算了,打架就打架吧。
大概是問出了想聽的答案,高木的目光定了定,他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照片遞給一惠。
一張是前天來找茬的那個金色飛機頭的正臉照片,另一張則是監控錄像的截圖。好巧不巧,截圖上的畫面正好是一惠打完人從小巷裏出來的那一幕。
“噢……就是這個時候打架受的傷。”
聽一惠承認了打架的事,高木似乎是得到了确定一般,說話的語調相較于剛才,更加有了底氣。他指了指那張畫面模糊的照片,說道:“鬼頭直美死了。”
“啥?”
“鬼頭直美死了。”高木重複了一遍。
“不是,你說他叫鬼頭直美?直美?”重點完全歪了。
長得如此兇神惡煞居然叫着女生的名字,突然覺得有點反差萌了怎麽辦!
憋笑讓一惠的肩膀有些顫抖,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畢竟嘲笑一個死者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清了清嗓子,一惠重新正色道:“鬼頭是怎麽死的?”
刻意壓低的音色讓一惠的氣場更加強勢,高木有種熟悉的感覺,不自覺地報起了信息:“昨日淩晨,鬼頭的屍體被人在小巷裏發現,死因是失血過多未得到及時搶救,身上有多處傷痕,懷疑生前和人打鬥過。”
“毆打致死?”唔,難怪對于自己回答了打架的時候反應很大。
“嗯……有這個可能咳咳!”高木恍然回神,他怎麽突然就被牽着鼻子走了,他才是警察好吧!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歷,而對象正是橫溝一樹的姐姐。
好氣哦!高木也假咳了幾聲,正了正自己的氣勢,他強行搶過了話題,問道:“你之前也和鬼頭打架了吧?把你在小巷裏發生的具體情況和我說一遍。”
一惠如實說出了自己在小巷裏是如何一打五幹翻了那幾個不良少年,說起打架的理由,照着鬼頭當時所說的,是因為一樹曾經打掉了一個叫落合的人的門牙,所以才來找茬。
事實上,鬼頭和落合那一群不良少年,倒是警署的常客,經常因為打群架被抓進去教育,可又因為是未成年,說教了之後給放了出來。
現下出了人命,問題自然要上升了一個嚴重等級。
回到教室之後,高尾拉了旁邊的椅子坐到了一惠桌前,他收斂起了平日裏故作輕浮的表情,壓低了音量問道:“橫溝,警察找你什麽事?”他覺得,可能與自己妹妹的事情有關,因此有些心急的想要知道答案。
一惠看出了高尾的想法,她朝對方搖了搖頭,答道:“不是和音的事。”言語間,一惠也嘆了口氣。她何曾不想知道高尾和音事件的進展呢,自己弟弟至今下落不明,她也很關心啊。
“那警察怎麽突然找你了?”
“噢……嗯,前天在外面打了一架。”一惠指了指纏在手上的繃帶,“受了點小傷。”
看着一惠幾乎要被繃帶完全包裹的手掌,高尾驚訝了。如果打架的是一樹倒算是正常,他深知眼前少年模樣的人是個女生,居然面無表情地說自己打架這種事。還有,那是鬧出了多大的規模才會被警察找上啊?
“嗯……其實我也會打架的。”大概是看出了高尾的疑惑,一惠算是解釋般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她還沒有說,其實她打架比一樹厲害一點的。
總而言之就是,人不可貌相,高尾是震驚了。
下午籃球部的訓練結束後,綠間還是照常給自己加了訓,結束了自己的訓練任務離開學校時,時間也不早了。就算是夏末還處于白天時間比較長的階段,但這種快要落暮時分的光景,讓獨自一人走在路上的綠間産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早知道讓高尾給他踩板車就好了。
綠間怎麽也不會想到,長這麽大以來,他會遇到這樣的狀況。準确來說,他遇到了幾天前,和一惠一樣的狀況。
嗯,被幾個不良圍堵在巷子之中了。
講道理,他這麽一個正直,優秀,成績良好的乖巧學生,不應該遇到這種情況才對。更何況他和橫溝一樹不一樣,他甚至和不良少年沒有一點交集。
來人有三個,帶頭的那個人甚至比綠間還要高。
綠間後退了幾步,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打架的經驗綠間可真沒有,他那雙用繃帶細心纏繞過手指的雙手,是用來打籃球的。
“就是這個人?”帶頭的那個人問了和他一起的另外兩人,似乎是在确認目标對不對。他張口說話的時候,能清楚的看見缺失了的門牙出留出的縫隙。
“是他……不過還有一個人不在。”
“啧,不管了,有一個是一個。”帶頭這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擺出了要打架的架勢。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有人要來英雄救美了【不對
☆、優等生和不良的區別
三對一, 明顯是一個非常不利的局勢,況且對于綠間這種優等生來說, 他根本就沒有對待這種狀況的經驗。
堵截他的這三個不良少年, 綠間一個都不認識, 甚至沒有見過。綠間懷疑是不是他們認錯了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可真是個冤大頭。
綠間正在思考如何解決眼下這種狀況之際,巷口突然傳來一個清利的叫喊打破了此刻正在僵持的局面:“喂!你們幾個在幹嘛?”
三個不良應聲回頭,站在巷口的黑發“少年”眉頭緊皺,正一臉戾氣的看着他們。
領頭的那位沒有門牙的不良在看見黑發少年時,像是被點燃了戰鬥意識一樣,突然興奮的挑起了眉毛,朝着巷口方向大吼:“橫溝一樹?正愁找不到你呢,反倒自己倒送上門了?”
一惠倒是被這人的突然大吼吓了一跳, 她的眉間皺得更緊了, 更加細致的打量起站在巷子裏的這三個不良。
emmm實話說, 她一個都沒有認出來。又是自家弟弟招惹過的人嗎?啊啊一樹那家夥可真是個麻煩精……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一惠在路過此處時,看到被堵截的那位綠發少年有些眼熟, 停下腳步認真地确認了一遍之後,那果然是一樹的同班同學綠間真太郎。
原本一惠還在想着, 綠間這樣的人也是會招惹不良的那種嗎?心裏正感嘆着人家深藏不露。
不過遇到了這樣的狀況,一惠還是想要上前阻止,畢竟綠間自己也算認識了, 她總不可能當做沒看見直接走人。
可誰知剛剛喊出聲,卻被對方認了出來。
當然,對方會認識橫溝一樹的理由并不是一樹招惹的人真的很多,而是旁邊的兩個小弟恰巧是一惠動手打過的小弟一二三四號的其中兩個。
還沒來得及留時間給一惠繼續說點什麽,領頭的那位直接轉移了目标,把綠間晾在一邊,徑直就朝一惠沖了過來。他過于高大的體型卻依然動作敏捷迅速,一惠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住了領口,直接舉了起來按在了牆上。
後背和牆壁的猛烈撞擊痛得一惠本能地吃痛低吼,這樣的鈍痛瞬間從後背傳遍了全身,大腦也随之嗡嗡作響。
這動作就算是一旁旁觀的綠間,也被吓了一大跳,他剛想上前,就被剩下的那兩人攔住了腳步。現在的情況,最糟糕不過了。
“你把鬼頭大哥打死了?”按着一惠的那人暴怒地質問道,過于大聲的說話以至于唾沫都噴在了一惠臉上。
喉嚨被這人的指骨抵着,一惠喘氣有些困難,她幹咳了幾聲,卻又無法順暢地舒氣。眼前這人說話時張口讓一惠看到了他缺失的兩顆門牙,這個形象瞬間和鬼頭的描述吻合。
“你是……落合咳咳……”
“你裝什麽不認識我?我牙齒的事還沒找你算賬!”落合加大了手裏的力道,惹得一惠又是一陣痛苦的幹咳,“喂!是不是你把鬼頭大哥打死了?”
因為身高差的緣故,一惠直接背着人提了起來,雙腳懸空,唯一的支點是被落合掐住的脖子,也是因為脖子被壓着,一惠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卧槽這個人真的是落合嗎?這個人的門牙真的是一樹打掉的嗎?一惠表示很懷疑啊!這家夥明顯戰鬥力很高!
提到了鬼頭直美的事,一惠也想到了正是今日午休時候高木找自己說的事件。那天和鬼頭直美打過架的只有她,鬼頭看起來又是被人直接毆打致死,落合找她麻煩……完全是情理之中。
可是……她橫溝一惠根本就沒有能夠打死人的戰鬥力好嗎!
綠間也不會就此放下一惠不管,落合的這兩位小弟看起來明顯要好對付得多,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書包丢在了一邊。
現在也是無奈之舉了,在綠間眼裏,橫溝一樹被壓制得死死的,況且落合那家夥明顯就帶着一股逼人的殺意,如果再不阻止,或許真的會出事。
綠間有身高優勢,常年鍛煉的體格讓他看起來也不是什麽能夠輕松解決的角色。光是丢書包這個動作和他突然變得淩厲的氣場,就把落合的小弟吓退了半截。
兩個不良少年面對綠間,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鎮靜。畢竟綠間不是一惠,那超過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本身就是一種威脅的存在。
面對即将來臨的戰鬥,不良二人組不由想起了前天被一惠暴揍的場景,如果連那邊那個瘦弱的家夥都那麽能打的話……眼前這位……
落合那邊已經幹上了,這邊的話……也只能映着頭皮上了啊!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直接朝着綠間打去。綠間少年閃避了一邊,卻沒能躲開另一側的攻擊,小腿被狠狠踹到,他沒能穩住身體大退了幾步。
不良和優等生始終都是有差別的,搶占了優勢的不良二人組瞬間找回了自信。綠間在後背撞上牆面的瞬間,被圍擊了。他沒有戰鬥經驗,體型上的優勢瞬間被壓制得分毫不剩。
一惠這邊倒是很快地結束了戰鬥,盡管前一刻看起來她處在極大的劣勢上。持久戰對一惠來說絕對是最糟糕的狀況,因此她選擇了速戰速決。
懸空的姿勢讓一惠的雙腿有機可乘,積攢下來的力氣瞬間爆發。第一腳踹在了落合的肚子上讓他掐着自己的手掌松動,借力太高了重心的同時,一惠的第二腳直接踢在了落合的臉上。
落合往後倒下,一惠也因為沒了支點而摔在了地上。
好久沒打過這麽狼狽的架了!
為了防止倒地的落合再度站起,一惠上前,又對着他的兩|胯之間狠狠補了一腳。這一次,落合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處理完自己這邊,一惠馬上把注意轉向了綠間。綠間這邊的狀況有些糟糕,大概是被堵死了身體能夠活動的空間,綠間正處于下風沒法正常防禦或者是回擊,更糟糕的是他似乎還受了點傷。
事不宜遲,一惠飛快地沖上前去。擡腿一個飛踢将其中一人踢倒在一邊,腳掌落地之後換了條腿把另一個人也踹在了地上。
全套動作完成得十分流暢,因為是從後面襲擊,把這兩個人放倒完全沒有一點難度。
兩人倒地之後露出了被圍在裏面的綠間,“你沒事吧?”一惠問道,此刻她正大喘着氣,加上剛才被落合壓住了喉嚨,因此顯得聲音十分嘶啞。
綠間完全沒想到一惠居然是個這樣的暴力分子……那天看到她一打五的時候就該想到了。他擡眼朝更遠一些的落合望去,後者已然倒地,表情痛苦地捂着兩腿之間的某重要部位呻|吟着。
真的無語了……綠間表示自己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視線很快将一惠渾身都打量了一遍,綠間皺起了眉毛,語氣不好地說了一句:“我看有事的是你。”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他心裏是對一惠的擔憂。
“嗯,我是有點事……”
這哪是一點點事的問題,前天打架時的傷還沒好,剛才又被落合掐着。
眼見着地上的兩人要爬起來了,一惠直接上前壓在了其中的一人身上,将他的手反扣在背後,完完全全地讓他喪失了自由行動的能力。
看着還站在原處不動的綠間,一惠用已經變得沙啞了還要硬撐着壓出男生的聲線說道:“綠間別發呆啊,報警啊!”
“不直接走?”
“報吧,這次是正當防衛。”
難道上次不是防衛嗎?
“唔……上次有點防衛過當了。”
綠間:……
警察到來之後,同樣參與了打鬥的綠間和一惠二人自然也被一并帶去了警署問話。重點對象當然是一惠,畢竟綠間那樣子一看就是學霸,和打架過後戾氣尚未褪盡的一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做完筆錄再加上綠間的證言,兩人很快就被允許離開。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理你。”綠間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拉過一惠的手臂架到了自己身上。
綠間要比一惠高很多,因此這個動作看起來格外別扭,但總算給了快要站不穩的一惠一個借力的支撐點。
一惠側過頭看向綠間,後者還是眉毛緊蹙,一臉不高興。這副別扭的模樣……像她弟弟一樣。
想到一樹的時候,一惠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謝謝你,綠間。”她輕聲道謝,忘記壓低嗓音裝作男生的音色顯得格外嬌柔。不過由于嘶啞的緣故,倒也聽不出什麽異常。
對此,綠間還是嗤之以鼻地回應:“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沒法好好走路。”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還真是村哥頭上綠油油
不說我都忘了……村哥下線好久了,嗯……我盡快放他回來,這裏還有些劇情沒寫完來着。
今天提早更啦,因為我要整理東西來着可能會忙到很晚,怕沒法碼字……
☆、這是很标準的尬聊了
雖然現在的情況是綠間架着一惠, 但是一惠多少也能夠看得出來,綠間的小腿受了不輕的傷, 盡管他現在還是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不過很明顯, 他在硬撐。
從警署出來後要先經過秀德, 而一樹的公寓就是秀德附近的學生公寓。且不說一惠自己身上的傷在痛, 一惠覺得綠間這家夥也是屬于忍痛到死也不會說出一句話的悶騷類型。
看着綠間僵着表情的臉,一惠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動開口提議道:“綠間,要不要先去我家裏處理下傷?很近,就在那邊。”
說完,一惠擡手朝不遠處的一棟公寓指去,的确是很近的距離了。
比起去學校社團活動室裏處理傷勢,那還要冒着被學校巡邏保安抓的風險,倒不如就近回家。就看綠間願不願意了,畢竟看起來他和一樹的關系似乎沒多好。
綠間的眼鏡鏡片反射着街燈的光以至于看不清框架後的表情, 不過他沒有拒絕, 就這麽攙扶着一惠, 一言不發的跟她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秀德的學生宿舍分校內和校外,校內的校舍有限,通常是通過抽簽來決定, 況且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直接回家。一樹是轉校生,自然一個人租住在外。
不過在回去之前……
“綠間, 陪我先去趟便利店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惠能明顯地感覺到綠間的額角爆出了井字。
一惠這是要去便利店買急用的冰袋,好在和綠間兩個人互相撐着, 還算前行起來不困難。她該慶幸綠間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嗎?畢竟綠間看起來非常不情願的樣子。
兩個傷患就這麽一齊進了便利店,把便利店的店員給吓了一跳。兩人在貨架上尋找想要的東西時卻被轉角處突然沖出來的人給撞到。
好在重心很穩,兩方都沒有被撞倒在地。
“诶?是你們兩個啊?”
這是剛才在警署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察之一,一個體格十分健碩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因為常年出勤的緣故,他的皮膚粗糙黝黑,長相看起來憨傻又老實,但那一身堅硬的肌肉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好惹的角色。
一惠在警署的時候看過他的警察手冊,是個巡查,名字叫濱野恭介。
“濱野警官?”
嗯,一惠記住了他的名字。見濱野大汗淋漓的模樣,似乎是做了什麽劇烈運動過後,手裏拿了瓶水。
“濱野警官買水嗎?”
“噢……嗯。”似乎是很不想和一惠綠間二人多說話,濱野擺了擺手就朝收銀臺走去,離開之前還不忘說教道:“你們以後可別再打架了。”
怎麽可能會想打架呢!
目光随着濱野的背影移動,直至他離開了店內。一惠覺得這位濱野警官有些奇怪,買個水而已,為什麽要看到他們這麽緊張,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
他偷東西了嗎?
彼時綠間已經拿好了冰袋,催促道:“走吧。”
“噢,好。”
兩人來到一樹的公寓,公寓很小,可能只有三坪的樣子,總而言之要在這樣擁擠的地方多塞一個身長一百九十多公分的高大少年,确實很辛苦。
一惠在代替一樹在這裏住下後,她将原本亂糟糟的房間裏裏外外都打理了一遍,現在已經十分整潔了。
這樣整潔幹淨的室內讓綠間把橫溝一樹原本糟糕透頂的形象又重新拉了起來,因為受傷的是小腿的緣故,一惠直接讓綠間坐到了一樹的床上避免坐得太低對小腿造成壓迫。
“地方比較小,你別介意。”一惠作為主人招呼道,随即她轉身去房間的角落裏翻醫藥箱了。
綠間驚了,他居然從橫溝一樹的嘴裏聽到了敬語。所以這家夥……平時在學校裏是故意裝成那種讨人厭的模樣的嗎?
“橫溝,你一個人住在東京嗎?”綠間的視線很快在屋內掃視了一遍,過于簡潔的擺設也再度證明了這裏不會有客人。
牆角那一堆,被封箱了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顯得有些突兀,綠間的注意不覺停留在那上面,似乎也得不出什麽結論,因此疑惑地皺起了眉毛。
“那邊是一些雜物。”注意到綠間的視線,一惠語調平淡地回答道。
那一大堆東西是一樹的,雖然一惠都很想扔,不過大概……那都是一樹的寶貝們吧。
綠間才想伸手從一惠手裏接過醫藥箱,卻被後者嚴肅着臉叫了回去:“你坐着別動。”
然後,綠間真的坐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地就聽了話。
原來……橫溝一樹真實的模樣是這樣的嗎?
或許眼前的“少年”和綠間用了整整一學期建立起來的印象出入太大,因此綠間少年更加認真地觀察起了對方。
黑發少年在他的身前跪坐下來,姿勢十分乖巧,綠間就見對方伸手就要拉住自己的褲腳,本能地想要退開,卻發現過于狹窄的空間裏讓他根本無處可躲。
綠間慌忙收回了視線看向別處。什麽鬼,他居然對一個男生感到害羞?
還是說橫溝一樹是個基佬?
正當萬種問題盤旋在綠間腦海之際,一惠略顯沙啞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路:“說起來,綠間你認識剛才那幾個人嗎?叫落合的還有他兩個小弟。”
“不認識。”綠間搖頭。
“那……你以前有見過我和他們接觸嗎?”
“我不清楚,這些可能高尾妹妹了解的多一些。”
提到了高尾和音,綠間的腦回路又轉了回來。對啊橫溝一樹和高尾妹妹關系好,甚至每天都去醫院探望,怎麽會是個基佬呢!
綠間完全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要問自己是否了解他的人際關系,是暗示自己要多去了解一些嗎?
用酒精和棉簽處理完了皮膚破損的部分,一惠拉高了綠間的褲腳,露出了已然淤青一片的小腿。她拆開了新買的冰袋,動作輕柔地貼了上去。
小腿上傳來一陣冰涼,綠間颔首看着身前的人跪坐在那裏,視角過高的緣故,他只能看見對方黑色的頭頂,面部的弧度,還有……像女生一樣卷翹濃密的睫毛。
以前從來沒有如此仔細地觀察過一樹,綠間發現這家夥長得好像女生。說起來那天在煙花大會上看到的和高尾和音在一起的柔美少女,就是這家夥的姐姐吧?
長得還真是一模一樣。
氣氛突然就安靜了,一惠在用冰袋給綠間的小腿消腫,綠間在偷看一惠,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沉默了很久。
打破這個氣氛的是一惠顯得過于嚴肅的話語:“綠間,你明天還是去趟醫院吧。”
一惠這麽建議道,冷敷的過程中她也簡單地做了些檢查,按壓時綠間給出的反應不是很好,她有些擔心綠間被踢到的這個位置,會不會傷到了骨頭。
見綠間沒有回答,因此一惠又囑咐了一遍:“還是做個檢查安心些,如果傷到的是骨頭,可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了,你還要打球打比賽。”
“嗯,知道了。”綠間故作冷淡地回答道。
一惠挑眉,表示懷疑:“你真聽進去了?”
綠間不說話了。
停頓了數秒,一惠突然尬聊了起來:“綠間,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啊?”
其實一惠是想問在綠間眼裏一樹是個怎樣的孩子,她單純是出于作為姐姐,想要了解了解自家弟弟的人際。
可這個發問在綠間看來就不一樣了,這種像是準備要拍拖一樣的問話是鬧哪樣?他的表情瞬間僵住,下意識地伸手去推境況來掩飾此刻的尴尬。
綠間抿着嘴唇沉默了半晌,終于幹巴巴地說出了回答:“在此之前,我和你交集不多。”
“原來如此……”
綠間:原來如此是什麽鬼!
一惠似懂非懂地點着頭,處理完了綠間的腿部,她收好東西放到一邊,自己也準備站起來。可這站得太急,體位性低血壓導致突然眼前發黑,一惠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重心一歪,直接朝綠間壓了過去。
本能地用手掌去撐住一惠的身體,可掌心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對的是一惠的胸口。
倒下時帶來的震動分散了對手心傳來觸感的認知,好在身後陷進的是松軟的被褥,并沒有多少疼痛,但是綠間多少還是感受到了一些身上之人的不對勁。
emmmm總覺得這個手感不太對……
當然,綠間怎麽也不會想到,事實上,他身前的這位橫溝一樹少年,早就被掉了包,這樣像脂肪一樣的柔軟手感,才是最正确的。
至此,綠間只能這麽想道:橫溝一樹這家夥……最近是不是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5-28 12:29:20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5-28 06:25:49
讀者“小小”,灌溉營養液+102018-05-28 00:00:01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5-27 06:09:59
謝謝一緒和小小的營養液!比心
村哥很綠了,翠翠開始懷疑人生。
一緒說的那個,讓村哥調戲男裝一惠被當基佬可以有,真的可以有哈哈哈
在溫泉篇裏有,這個事件結束之後就是溫泉篇【x
哦對插個題外話,就是關于日本警察警銜的問題。
不知道之前我有沒說過,警銜和官職是分開的,警銜就感覺有點類似我們這邊的科級啊處級啊這種等級。
然後警銜的高低是這樣的:巡查-巡查長-巡查部長-警部補-警部-警視-警視正-警視長-警視監-警視總監
像目暮警官啊,重悟堂哥啊他們是警部,算是一個瓶頸了吧,再往上就不太好升了。
所以村哥開玩笑的時候都叫一惠警部。
☆、我們關系有這麽好嗎
綠間和一惠因打架受傷, 故而無法正常參加籃球部的訓練。
作為候補坐在場外是經常的事,但是對于正選的綠間而言, 這種情況很少有了, 更何況他最近還在加訓。
總而言之在訓練的時候, 一惠和綠間坐在場外, 一惠能明顯感受到身邊傳來一股快要壓抑不住的怨念和不快。
轉過頭去看綠間,他還是皺着眉毛,表情又是厭世的模樣,然而他的手心裏,卻捧着一只和他這副樣貌畫風完全相反的迷你柴犬公仔。
很小的一只,可以當做手機挂飾的型號,也不知道綠間是從哪裏弄來的這麽可愛的小玩意。
“綠間,你後來有去醫院做檢查嗎?”看綠間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一惠關切地問了一句。她垂眸朝綠間的小腿看去, 上面那一大塊的淤青根本沒有消褪的趨勢。
果然看起來還是很嚴重啊!
綠間連看都不看她, 十分冷漠地作了最簡短的回應:“沒去。”
“诶?最好去一下, 我是說真的,萬一傷到骨頭可不是小事。”雖說人為踢的不比棒球棒打出來的嚴重,可是還是有可能的啊!打架經驗N多的橫溝一惠親身體會過!
許是以前的橫溝一樹從來沒這樣和他搭過話, 綠間稍稍感到奇怪,他總算是側過了頭, 把視線落在了身邊的“少年”身上。
後者垂着眼簾,眼底滿是關切地看着他傷到的部位。
綠間不自覺地盯着一惠的臉又看了一會,後者纖長卷翹的睫毛很好看, 淺茶色的瞳色很清透,額前的碎發看起來很柔軟……看到這裏,綠間僵住了,他默默地轉回頭重新看向球場內。
天啊他都在看些什麽!好像自己gaygay的一樣……趕緊打住!
嗯,一定是橫溝一樹這家夥和以前反差太大了所以才讓他提起了好奇。
“綠間,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一惠确認性地又問了一遍,可是綠間這家夥根本板着臉不理她。
實話說,一惠會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有個弟弟的緣故,習慣性地多關心一些吧。感覺綠間也是個別扭的,不理自己……就算了吧。
一惠這邊閉了嘴,綠間又開始躁動,當然,是內在的躁動。比如突然就被放置play了是為什麽?明明前一秒對方還在關心自己的?
他斜眼去偷看一惠,後者已經在摳指甲沒理他了。
訓練中段的時候,體育館內來了一位訪客,是搜查一課的高木警官。
高木自己也發覺了這樣的闖入打擾了訓練,他收到了來自中谷教練過于淩厲的目光後,非常心虛地鞠躬表達了歉意。看到坐在板凳上的綠間和一惠時,高木又擺了擺手打了招呼。
可以過來一下嗎?
這是高木對綠間和一惠二人做的口型,大概是怕說話再度打擾到訓練。
在得到了隊長和教練的應允之後,綠間和一惠一并向高木那邊去了。高木戰戰兢兢地帶着兩人出了體育館,走到館外的時候,能發現他舒了一大口氣。
“高木警官你在緊張什麽?”
一惠習慣性的淩厲語調又是讓高木一驚,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高木确認這是橫溝一樹,區區一個高中生而已他為啥又感覺像在見領導。
“沒緊張,就是覺得你們教練看起來很兇。”
一惠點頭,“嗯,中谷教練的确是個嚴格的人。”
綠間沒和高木見過面,他從被叫出來後就一定盯着高木的臉看。原本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就帶着一股混天然的壓迫力,再加上那皺眉的表情。
高木又是一驚,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可怕的嗎!
他覺得自己真是走錯了地方,暗暗抹了一把汗後,他拿出了警察手冊出示給綠間:“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高木,有些事情想向你們了解一下。”
綠間皺眉,沒有說話。
“怎麽了?還是鬼頭的事嗎?”一惠覺得也就是這件事高木才會再找過來吧,想來可能是案情有了進展才來進一步調查,可哪知高木卻說的是另一件事。
“落合卓也死了,橫溝你應該認識他吧?”
落合卓也?那個牙齒被一樹打掉了的落合嗎?
聽到這個名字,不僅僅是一惠,就連綠間聽到都感到驚訝不已。這個名字他也聽到了的,正是前一日在小巷裏來找茬的領頭的那個不良,身高比綠間還要高的那個。
“诶?诶??落合死了?”
“嗯,和鬼頭一樣,被人活活打死的。”
一惠皺起了眉毛陷入了沉思,怎麽突然就死了,還這麽巧自己前一天剛好和他打過架,鬼頭直美的那件事也是這樣。死去的兩個人,都和她打過架,好巧不巧兩者的死因又都是被人打死。
“現場的指紋呢?”一惠開啓了刑警模式。
“打鬥的話指紋不好提取吧……”
畢竟沒有人會用巴掌這麽娘裏娘氣的打架方式了,不良少年之間,要麽就是拳頭和腳,要麽就上棒球棍了。
“說起來,你們昨天跟他打架了吧?”
高木說着,拿出了兩張照片。又是監控錄像的截圖,畫面上是綠間架着一惠從發生打鬥的巷子中走出來的情境。
“和落合确實發生過沖突沒錯,但是橫溝下手不重,我們離開的時候,落合還……”躺在地上捂着身體某處重要部位呻|吟,這話綠間沒直接說出口,他停頓了一秒,選擇了一個較為保守的回答方式:“……落合還沒事。”
“是啊,三打二,我和綠間才被打的比較慘!”一惠指了指自己烏青的嘴角,又秀了一波手臂上的傷痕,最後還指了綠間的小腿。
下一秒,高木一巴掌就拍在了一惠的腦門上:“打架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爾後高木又做了一些一惠覺得意義性不大的問題,不過從細節出發,高木真的很認真了。
訊問結束,一惠開始分析起關于這兩起事件的巧合性。共同點是自己和兩名死者生前都打過架,死因是毆打致死的話……是為了嫁禍給一樹嗎?
一樹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不得了的人啊……
一惠倒是想到了國二時候和暴走族打的那次群架,不會又是那群人吧?可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那群人裏也沒有什麽叫鬼頭或者叫落合的人。
因為沒有辦法參加訓練,再加上受傷是因為打架這樣的理由,籃球部的訓練結束後,綠間和一惠被留下來清場。
作為懲罰,只有他們兩個。
一惠在埋頭很認真的擦地板,綠間終于憋不住心裏的疑問,說了出口:“橫溝,你和高木警官很熟嗎?”
“嗯,見過幾次。”
“因為打架老進去?”慣性思路,畢竟綠間對橫溝一樹的定性印象就是個天天打架的不良。
一惠沉默了幾秒,發出了強烈的抗議控訴:“喂你把我想成什麽樣了?”
“抱歉。”
“一樹以前是當過不良沒錯。”
“你這個喊自己名字的自稱是怎麽回事?”一個歪了重點的吐槽。
哦……說順口了。
于是一惠強行轉換了話題,她假咳了幾聲:“咳咳……你腿傷還好吧?”
“嗯。”綠間輕聲肯定道,突然想到了一惠展示給高木看身上的傷痕,再對比對方關心了自己,于是綠間也多了句關切:“你呢?”
然而一惠沒聽懂這句省略的問話想要表達什麽,“我什麽?”
“沒事。”要一個傲嬌重複一遍關心,沒可能的。
清場完畢後時間也不早了,因為只有兩個人,索性就同行了,反正有一大段路是同方向的。
一惠在想事件的問題,皺着眉毛一路走來都沒說話。綠間則還是托着他的小柴犬公仔,一惠不主動開腔,他也沒什麽話好說。
綠間覺得自己和橫溝一樹并沒有多熟悉,可是在短短幾天之內,他達成了和對方一起打架,去對方家裏處理傷口,和對方一起回家等種種成就。
這都是什麽鬼!
路過前一天買冰袋的便利店時,再度遇到了那位叫濱野的巡警。
“喲,你們兩個!”濱野叫住了兩人,他檢索一般對着一惠和綠間打量了起來,“怎麽這麽晚才從學校出來?”
一惠直接應道:“放心,沒打架。”
“你小子昨天打架了吧?”
“是啊。”一惠十分坦誠地承認了,坦誠到綠間想表示不認識這個人。
“是你吧?把那家夥給打死了。”
“濱野警官,誘導性發問可不好。而且關于落合的事,高木警官已經找過我們一次了。”
提到高木,濱野沉默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提出了要求:“你們兩個等一下,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可以跟我去警署一趟嗎?”
一惠覺得有些奇怪,她和綠間對視了一眼後,綠間沒說拒絕的話,一惠想着還是配合一下調查比較好,于是和綠間一起上了濱野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Polaris”,灌溉營養液+22018-05-30 09:53:47
讀者“酒糟草頭”,灌溉營養液+12018-05-29 03:02:06
謝謝兩位北鼻!
嗯這又是個過渡的小事件,為後續村哥被當做基佬做鋪墊。
☆、所謂扭曲了的正義感
雖然濱野穿着制服, 可并沒有開警車,那是一輛看起來顯得非常破舊的小面包車。
鑽進車座之前, 一惠還是心存疑慮地多問了一句:“濱野警官執勤不開警車嗎?”
“不是執勤, 只是剛好過來這邊一趟, 這是我自己的車。”濱野随意地應答了一句, 然後鑽進了駕駛座。
車內的種種刮痕也顯現出這輛車的年歲是有多麽的飽經滄桑,一惠和綠間鑽進了車後座,兩個人并排坐着。車內泛着一股嚴重的煙草味,刺得讓人感到不舒服。
“濱野警官,你煙瘾很大嗎?”一惠随口問道。
車內留有如此濃重的煙味,司機必然是個經常抽煙的人,除此之外,駕駛座附近的物品上附着的一層淡黃印記也是一樣很好的證明。
濱野頓了頓,敷衍地應答道:“……嗯, 現在沒抽了。”
似乎是駕駛座不太合适, 濱野稍稍調整了下座位的靠背角度, 系好安全帶,慢條斯理地發動了引擎。
小面包車緩緩地開出了停車位,彙入外面的車道, 開始和許多車流一起,在街道上緩緩行駛。
車內安靜了許久, 氛圍顯得十分詭異。終于在又過了一會之後,濱野開口說話了:“高木警官之前和你們說過了什麽嗎?”
聽似無意的問話卻又有幾分試探的意味,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案情的進展一樣。
一惠皺了皺眉毛, 她還算心存警戒,因此沒有回答重點:“高木警官就随便問了點昨天我們在幹嘛的事吧……濱野警官呢?有什麽非得要到警署才能說的問題嗎?”
反過來問濱野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回答,一惠朝着後視鏡裏的濱野看了一眼,後者眼底毫無波動地看着前方,一副認真駕駛的模樣。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後座的車窗很髒,許久沒有清洗的緣故,玻璃上的灰塵已經屬于黏着狀态,用手指去抹有一種黏黏的不适感。
一惠搖下了一些車窗,車外的風瞬間從縫隙中灌了進來。外面的公路一惠感到陌生,越發稀少的車流昭示着他們正在駛離市區。
這根本就不是去警署的路……
綠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剛想開口對濱野反饋,卻被身旁的人抓住了手腕阻止了下來。轉過頭看向一惠,淺茶色的眼眸朝着他眨了眨,很明顯讓他別說話的意思。
為了避開後視鏡內濱野能夠看到自己的臉,一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角度,她朝綠間的位置靠近了一些。這樣看起來有些奇怪,可只有這樣,她才能向綠間傳達信息。
盡管綠間也明白過來了他們兩個或許身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