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
危險之中,可是這家夥突然靠這麽近……
一惠的靠近讓綠間身體一僵,原本就因為短短幾天內和一惠的相處之下,讓綠間覺得橫溝一樹是個GAY,眼下突然身體的貼近,綠間又不知道這家夥要幹嘛了?
“先保持這樣,一會聽我的……”
跟綠間耳語了一句後,一惠重新坐正了身體。她重新搖上了車窗,裝作自己并沒有察覺異常,避免打草驚蛇。
“說起來,濱野警官當了幾年刑警了?”一惠這麽搭話道,像是無話可說強行在找話題。
濱野愣了愣,大概是問題太沒營養,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吧。”
“那好長時間了呢,片警很辛苦吧,老在外面跑勤……”
明明有着二十多年的資歷,卻依然是個巡查,他就沒有想過向本廳晉升嗎?
一惠在套話,她想明白了一些問題。鬼頭直美和落合卓也是被人毆打致死,那麽兇手一定對他們持以非比常人的怒火和恨意。
鬼頭和落合都是不良,能打到這樣程度,想來也是涉及到了道上的人才可能導致這種結果吧?鬼頭直美就暫且不說了,像落合那樣一百九十多公分的大塊頭,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直接将他打死的簡單角色。
一惠能打贏落合完全是因為她踢了對方的下|體,如果是實打實地打鬥,應該沒幾個人能打贏落合,更別說直接将他打死。
所以,眼下出現了一個非常符合設定的人——濱野恭介。
濱野那一身壯實的肌肉和多年在外執勤的經驗,放倒落合那樣看似高大實戰經驗絕對不如濱野他自己豐富的對手,絕對不在話下。
至于動機……
恐怕是因為鬼頭和落合這兩個不良總是試圖在破壞和諧的邊緣試探,才激起了濱野那扭曲的正義感吧?
或許這也是濱野無法晉升到本廳的緣故,也許他有什麽暴力事件纏身呢?當然,這是一惠主管猜測的。
“濱野警官想過去本廳嗎?比如像高木警官那樣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系呢?”
像是尬聊得不到回答那樣,氣氛突然僵住了。
一惠不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什麽問題,可是心中有鬼的人的确會特別敏感一些,濱野突然踩下了油門加快了車速,接着一個猝不及防疾轉彎讓一惠沒能坐穩,失去平衡的在慣性作用下直接撞到了綠間身上。
面包車已經不知道駛到了什麽位置,一惠勉強撐起身體,就近搖下綠間那一側的車窗。她一手壓在靠背上作為支點,另一手控制車窗搖杆,可憐的綠間就這麽被她扣在角落裏。
當然,這種情況下兩個人都不會去在意考得太近啊還是橫溝一樹是不是GAY這種事。
搖下車窗的一瞬間,擦過車身的風如同巴掌一般重重地拍得臉疼。
果然,濱野帶他們來了一個未知的區域,道路邊一片荒涼,連同行的車輛都沒能見到,更別說道旁建築了。
“濱野警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一惠也懶得繼續裝下去,她朝着濱野吼了一句,可是濱野完全不理他,甚至還在加速。
過于破舊的面包車配置抵不上這般超高速的行駛,車身似乎要飄起一般,不穩地晃動了起來。
“濱野警官,請你停下!”
這句話并不管用,依然沒法阻止濱野。一惠被惹惱了,她往前傾過身體,直接對着濱野又是一句大吼:“正義不是你那樣貫徹的!”
或許是話戳到了點上,濱野松開了油門,緊接着一個急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銳響,車身猛地一颠,還沒能坐正的一惠随之一晃,腦袋和前座之間猛地撞了一下。
“那樣的人渣為什麽還有臉每天和正常人一樣行走在陽光下?他們犯過的錯卻從來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因為是未成年嗎?每一次只是随便說教一下就可以完好無損地從警署離開。說教有用嗎?他們從來沒有悔改的心……”
果然和一惠想的一樣,這個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執行他那已經惡性膨脹了的正義感。
濱野指控般地喊叫着,他那帶着肌肉線條褶皺的臉龐逐漸變得猙獰,說到最後,似乎也因為那是自己無力改變的事實,他又落下了音量。
随即,他把面包車停了下來。解開安全帶後,他将自己制服外套脫在了駕駛座上,像極了在做什麽神聖的儀式。
“橫溝,你很聰明,可是你為什麽想要阻止我呢?”濱野下車之前,對着一惠這麽說道,他的眼裏充滿了空洞的悲傷。
濱野沉着臉,啪的一聲甩上了車門。
“濱野警官!”
一惠喊不住他,她伸手去開車門也打算下車,可卻發現後座車門根本打不開。
“這是怎麽回事?”一惠又重複了幾遍相同的動作,的确沒法打開車門了,“綠間,你那邊可以打開嗎?”
綠間同樣用力拉了幾下把手,車門仿佛和空間固定在了一起,紋絲不動。
一惠搖下車窗,窗外是濱野過于喪失的臉。他像丢了靈魂一般,不知是什麽在驅使他的身體完成接下去的動作。
只見濱野走到了車後,接着,車被推動了。
車停下的位置正好有個小下坡的角度,推動之後再将車繼續向前推進,會變得更輕松。而車的正前方,是一片在夜色下也顯得奇黑無比的湖。湖邊立了牌子——水深危險,請勿靠近。
“濱野!快住手!”一惠叫喊着,但是濱野卻根本沒有停下來。
車窗搖到一半完全卡住了……
這個濱野!根本就是算計好的!車門無法開啓,車窗無法搖下……
這輛車明顯就不是他的車,他不抽煙,車裏卻滿是煙味。駕駛座的位置他也經過了調整,很明顯這不是他的慣用車……
該死!早就應該要想到的!
“濱野!你住手!”
可是,這樣的嘶吼最終浸沒在了冰冷的湖水裏。
作者有話要說: 卧槽争分奪秒生死時速趕在12點前!
我全勤達成了!!!!!
耶!!!
是不是應該誇我了!!!
酒糟草頭醬猜的一點都沒錯哈哈哈哈
濱野是這樣的w動機也說對啦
☆、在最絕望時所想的事
車身下沉的同時, 冰冷的湖水瞬間從車窗的縫隙中湧進車內。
水流淋濕了被困在車內的兩人,原本就是夜晚, 只有淺淡的月光, 現下車沉入水中, 便更是陷入了一片冰冷的黑暗裏。
一惠和綠間的時間不多, 因為用不了多久,湖水就會灌滿車內。如果沒能安全脫出,他們兩人會被活活溺死在這裏。
敲打車窗和拉門把手試圖以正常方式開門沒有一點效果,且不說後座的車門大概是被濱野動過手腳沒法正常開啓,就算能夠開啓,那也需要等到車內灌滿湖水的那一瞬間,車內外水壓一樣的時候,才能打開。
在車內摸索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緊急逃生時用作敲玻璃的小錘,怕是濱野在發現了一惠的懷疑之後, 就已經下定了殺心吧。
“抱歉綠間。”車內全是水流的聲音, 一惠拉高了聲調這麽說着, “抱歉把你卷到這樣的事情裏來。”
都這種時候了,還裝什麽大人物啊!
綠間的眉間緊鎖,“你現在先別說這樣沒有意義的話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敲打着車窗, 試圖打開一條生路。
兩人幾經嘗試都是徒勞,水深已經漫過了一惠的鎖骨, 無奈之下,一惠只能先将車窗關上。這麽做并不能完全阻止車內繼續進水,只是減緩了流速而已。
說的好聽是多争取一些思考逃脫方法的時間, 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多活一陣子罷了。
漏水滴落在水面的聲音依然無法令人安心,就在此時,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是綠間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唯一的光源照亮了綠間濕透的面孔,翠色的頭發全都濕漉漉地結成縷狀耷拉着,他的眼鏡片上滿是霧氣,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樣的光亮多少還是帶來了些根本上還是屬于自我欺騙的安全感,一惠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她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時,手機根本因為泡了水而沒法正常開機。
“為什麽你的手機還能用!”
“因為一直舉着,沒碰到水。”
……真講究。
面包車入水之後并不是水平地下墜,傾斜出了一個角度,因此綠間的那個位置空間會多一些。而一惠的位置就處得低,全憑她自己撐在前座靠背,才将頭部露在水面以上。
看清了狀況之後,綠間沒說過多的話,他只是伸手拉住了一惠,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扯近了一些。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去糾結橫溝一樹是不是GAY的問題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總而言之,在徹底絕望之前,還是要努力活着,絕對不能放棄。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惠小聲叨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在自嘲。
綠間默默在心裏吐槽,這樣的狀況誰不是第一次啊!而且誰想有多次這樣的經歷啊喂!不過,聽一惠的口吻,綠間覺得這家夥是不是曾經有過多次涉險的經歷。
當然,綠間能夠想到的,無非就是他認為的橫溝一樹打架鬧事之類的危險吧。
“綠間,你手機能打電話嗎?”
綠間看了一眼屏幕,有電有信號,然後他點了點頭。
“真是太好了。”一惠松了一大口氣,“給我吧,我給高木警官打個電話……”是了,她居然意外地把高木的電話給記了下來,因為鬼頭和落合的這兩起事件。
伸手去接綠間的手機,卻因為松開了支點而身體下沉,一惠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她下意識地做出反應,就近勾住了綠間少年。
泡在水中的動作要遲緩笨拙太多,再者因為湖水太過冰冷,貼近綠間的時候能清楚地透過已然完全浸濕的衣服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你……還好吧?”綠間蹩腳地問道,近距離之下他把一惠下沉時慌張的表情捕捉得一清二楚。綠間覺得橫溝一樹這個樣子……簡直像個女生一樣!
“綠間你一只手能撐住嗎?”
“嗯,可以。”
“那這樣吧……”
一惠說着,馬上行動了起來。她又朝綠間貼近了一些,側身直接貼在了綠間身上,單手都勾在對方的脖子上來穩住身體不下墜,借着這個支撐點,她另一只手成功取到了手機。
因為水波晃動的緣故,一惠為了撥打電話的時候也能穩住身體,她索性以環抱的姿勢正面摟住了綠間,下巴抵在對方的肩膀上。
摁號碼的時候,一惠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因為身體泡在水裏而冷得發抖,她吸了吸鼻子,感嘆了一句:“這水好冷……”
一時間忘記了要壓低聲線裝作男生的音色,這讓綠間大大地起了疑心。
此時的綠間卻僵住了身體,耳後傳來嘟嘟嘟的按鍵音更讓他無法鎮靜。
雖說水裏有浮力不至于讓挂在身上的人給他造成太大的負擔,可是兩人身體貼在一起的觸感終于讓綠間發現了這些天以來為什麽橫溝一樹變得奇怪的問題所在。
綠間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身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橫溝一樹。而能夠完美變裝且還不被發現身份的人選只有一個了,在此之前他只聽說過的,橫溝一樹的雙胞胎姐姐。
還有一個證明便是貼在他身上的身體,就算橫溝一惠和橫溝一樹長相上再相似,可女生終究還是女生,骨架要比男生嬌小一些,身體也要比男生嬌柔。
在這一點上,綠間已經用自己身體的觸感感知得一清二楚,他只是不敢确定罷了。畢竟,他知道新聞上已經放松過橫溝一惠的死訊。
彼時,電話打通了。
“您好,這裏是高木。”
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高木的聲音,一惠幾乎快要尖叫出聲。什麽叫感動得熱淚盈眶,大概就是一惠現在的狀态了吧。
“太好了高木警官!我是橫溝!我現在和綠間被困在車裏,車被人推進了湖裏。但是車內在持續進水,這個狀态恐怕撐不過多久……”
“什麽?”顯然,高木沒能馬上從巨大的信息量反應過來,足足愣了好幾秒,他才把一惠的話消化了個大概,“你現在在湖底……不是,你們被人推進湖裏了?具體位置知道嗎?”
“可以用手機的信號做定位嗎?現在這邊還能保持聯絡暢通的狀态。”
“這個可以,不過需要時間,我馬上聯系技術班……那大致的方位你知道嗎?”
“從秀德高中那附近過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前期車速五十邁的樣子,後期加速跑了好一陣……大致這個範圍吧,您看看這個範圍內有沒有湖泊……”
“了解!請不要挂斷電話……”
“鬼才會挂斷啊!”
“嗯……嗯……請堅持住!我們馬上就找過去!”
高木那邊行動了起來,一直沉默的綠間突然開了口:“橫溝,我有話想問你。”他的音色清朗利落,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卻天生帶着一股拒人千裏的漠然感。
“嗯你說。”一惠一手舉着手機,另一手勾着綠間的脖子,因此兩人并不是面對面,而是出于一個被迫相擁的狀态。
“你……你是橫溝一樹的姐姐嗎?”
一惠頓時僵住了身體,呼吸也随之一滞,她無法否認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短暫沉默間隙,一惠飛快地将自己扮作一樹進入秀德後,自己所有言行舉止和人際交流的經過飛速回顧了一遍。
天啊!她到底是扮演得有多失敗,才會接連被人看穿身份?
先是高尾和音的哥哥高尾和成,現在又是綠間?以前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啊,她國中的時候還替一樹去打過籃球賽呢!如果不是因為假發掉了,才不會被人看出來!
照理說她和一樹的互換從來都是完美的,現在這是為什麽呢!不科學啊……
良久的緘默并沒有讓綠間得到任何回答,他進一步确認道:“是我猜對了嗎?”
又是一陣無言,車內沉寂得只有水流不斷溢進的聲響。眼見着水位越來越高,一惠不得不跟着綠間一并往最角落空隙最多的地方擠。
“如果我們能活着從這裏出去,你要替我保密啊。”
沒有刻意壓低嗓音的女聲清甜好聽,這個回答,算是完全肯定了綠間的猜測。
在心中的答案得到了肯定的那一瞬間,綠間突然回想起了從開學起和這個假冒的橫溝一樹的種種過往。所以和他來往至今的,根本就是個女孩子!
該死,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因為回想起和一惠的各種互動而害羞到了心動的程度。
綠間的表情僵得不能再僵硬,盡管他心底在不斷地對自己說,會産生這種心理的主要原因,要歸之為吊橋效應應該沒有問題吧?
湖水不斷地填充着車內的剩餘空間,為了盡可能地留出呼吸的空間,綠間的手機在此時此刻也已經浸沒在了水中。
接着,和高木的通話因為手機進水而斷掉。
“綠間,我還有個秘密要說。”一惠突然嚴肅。
“嗯。”綠間也非常認真地準備聽。
“其實……高尾也知道我的身份。”
突然失望!
還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呢!這種有心而生的失落感是怎麽回事!
綠間:……
這種秘密還是不想知道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糟了,是心動的感覺【x
讀者“酒糟草頭”,灌溉營養液+12018-06-01 01:42:10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6-01 00:03:26
讀者“酒糟草頭”,灌溉營養液+12018-05-31 01:12:44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5-31 00:30:38
好整齊23333謝謝兩位北鼻!!
其實我有點想寫個翠翠的文,講真一直都挺想寫他的【喂
不說了,此刻翠翠的發色就是村哥頭上的顏色
這段劇情我想到了非自然十元和masa小哥被困的那段……
不過我的确有點受那段影響……
☆、成熟的樣子就是魅力
不知何時湖水灌滿了車內的全部空間, 缺氧之後本能地張口呼吸,卻又狠狠地嗆了水。
應該離死亡不遠了吧……
明明身體痛苦得要命, 可在失去意識之前的這段時間裏, 各種感官像被無限放大, 讓痛苦加倍。
綠間十分紳士地扣緊了一惠, 雖然這樣擁護似的動作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只是最後會死在一起罷了。
喪失意識之前,在這片冰冷的黑暗之中,一惠似乎感到了有人将她拉出了車外。
是高木警官的救援嗎?好像也不是……
都說人死之前能看到人生走馬燈,一惠覺得自己被救上了岸,還看見了一樹的模樣……
一切都宛如一場噩夢一般。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夢醒了,意識恢複了,席卷而來的是渾身的不适感以及肺部進過水的猛烈咳嗽。
一惠是咳醒的, 濕透的全身一陣發冷。她費了好大勁從地上爬起, 才發現自己躺在了湖岸邊, 身邊是還處在昏迷狀态的綠間。
這是被救了嗎?
一惠知道把自己救起的絕對不是高木,因為周遭一輛警車也沒有,況且将她和綠間救上來之後, 就直接離開了。
頭疼得厲害,在水中缺氧後的記憶幾乎處于斷片狀态, 一惠想不起是什麽人救了她,甚至忘記了她是怎麽被拉出車外的。
感覺自己忘記了重要的事……
可是迸裂般的疼痛令一惠停止了繼續在腦海中翻找記憶,她皺起了眉毛試圖減輕一些痛苦, 雖然這麽做并沒有得到任何效果。
“綠間!”
轉身去喊綠間,一惠發現自己的嗓子因為嗆過水而疼痛不已。
“綠間!你醒醒!”
俯身過去檢查了一遍綠間的狀況,因為渾身濕透而顯得體溫偏低,好在他還有呼吸,只是還沒恢複意識罷了。
一惠多少還是松了一口氣,這種狀況下生還,即便是被什麽人救了,也是神明的眷顧。
衣服濕透的緣故,身體顯得很重,一惠咬着牙用最後的力氣對綠間進行急救。
在按壓綠間的胸口之後,綠間猛地咳出了一大口水。一惠托起綠間的臉準備做人工呼吸時,綠間醒了。
綠間恢複意識的瞬間,睜開眼時便是一惠在自己面前逐漸放大的臉龐。這樣的靠近吓了他一跳,猛地咳嗽讓他的大腦變得分外清醒。
“綠間!”女孩擔憂的叫喚了他的名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接着,是一聲如釋重負的舒氣。
綠間也坐起了身,淺淡的月光在眼前女孩的身上灑下一圈幾乎看不清的光暈。精致的面部弧線,靈秀的眼眸,浸濕的黑色短發彎彎曲曲地貼在她的皮膚上。
她長發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想到這裏,綠間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根有些發熱。他慌忙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別處,為了掩飾此刻的情緒,他又極其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
一惠站了起來,她看了一圈空無一人的四周,又重新将目光落回綠間身上,“綠間,你還好嗎?”
綠間還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緒,沒能給出回答的同時一惠又朝他伸出了手:“自己能站起來嗎?”
順着一惠的手臂方向向上看去,女孩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綠間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像是去了控制一般突然狂跳不止,他有些赧然地沒有去搭上一惠的手,倔強地自己站了起來。
“你沒事就好。”一惠尴尬地把手收了回來,至于感情方面的事,作為鋼鐵直男惠,她一丁點都意識不到。
兩人的手機都在這次的事件中直接作廢,警方也在不久後趕到了湖邊将兩人救起。因為一惠的變裝并沒有對多數人公開,她拒絕去醫院的時候,綠間也看出來是擔心性別暴露。于是,綠間也表示他們各自回家就好。
當晚回警署做詳細的筆錄自然是不可能了,兩人都急着回去處理那濕透的一身,盡管在警車上的時候身上披着毛巾。
綠間知道一惠在東京只身一人的狀态,出于擔心,他和一惠回了公寓。因為知曉了對方是女孩子,所以才決定這麽做,如果是橫溝一樹本人的話,他才不管這麽多。
一樹的公寓很小,一惠在淋浴時能清楚的聽見裏面的流水聲。綠間想着要給一惠對自己這般的貿然失禮道歉,可是在一惠換好了幹淨的衣服從浴室出來了,綠間也沒能憋出一句話。
“怎麽了?”見綠間木着臉發呆,一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多謝擔心啦,還特地留下來陪我。”
“只是順便罷了。”又是一股嫌棄的語調。
“噢……這樣嗎……”一惠真信了是順便,“你也去趕緊沖一下吧,別生病了,我去給你拿一樹的衣服……唔估計你穿會偏小吧畢竟他挺矮的……”
見一惠當真轉身去衣櫃翻衣服了,綠間嘆了一口氣,心想着橫溝一樹這胞姐也是心大……
洗浴完畢後換上了一樹的衣服,果然對綠間來說,衣服小了一圈。他才在矮桌前坐下,一惠就給他遞了杯熱氣騰騰的茶。
“沒條件煮姜茶,先将就吧。”
綠間接過,“……謝謝。”
接着,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綠間是不知道怎麽主動開口,手裏捧着熱茶正緊張兮兮的。他想起了晨間占蔔說過的桃花運,然後更緊張了,緊張到不敢去看一惠的臉。
一惠則是一邊喝茶一邊想事情,想到最後她突然來了一句:“吶綠間,我的變裝很失敗嗎?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我不是一樹嗎?”是了,一惠開始對曾經的完美互換産生了極大的懷疑。
被一惠那淺茶色的眸子滿是焦切地盯着,綠間又是一陣不自在,他故作鎮靜地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其實不接觸的話,倒是看不出來你不是橫溝……一樹。”
卧槽好險!綠間覺得自己能壓出這種鎮定自若的聲線簡直不容易。
“原來如此……高尾也說我和一樹差的有點多,如果不看長相的話。”一惠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短發,“你們兩個讓我覺得特別失敗。”
“其實也沒那麽明顯。”
這句補充得到了一惠一個半信半疑的眼神。
綠間推了推眼鏡,問道:“橫溝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扮成弟弟的樣子來秀德。”
“高尾妹妹的事你知道吧?”
綠間點頭。
“煙花大會那次我也有錯,讓一樹穿了女裝。先前在神奈川我阻止過一起誘拐未遂,被犯人記住了臉。一樹會出事,恐怕就是被犯人當做了我,而和音也被捅傷,多半是因為她和一樹同行,看見了犯人的樣子。畢竟捅在和音身上的那幾刀,完全是沖着她的性命去的。”
一惠嚴肅着臉宛如播報新聞一般地敘述着,這讓從未經歷過刑事事件的綠間感到分外驚訝。盡管他秉持着毫無表情波動的臉看着一惠,但是心底油然而生的,是各種對眼前少女的敬佩。
真的難以想象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德女生會這樣成熟……
“如果警方公開了我的死訊,那麽唯一見過兇手的人就只剩下了和音,那麽兇手只會把關注放在還沒蘇醒的和音身上,這樣一來,搜查範圍會小很多很多。因為犯人清楚的知道,和音蘇醒的那一刻,就是他被公諸于世的瞬間。”
綠間不是幸村,從來不曾聽過任何人一連串地講着事件有關的事。一惠說完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說了太多他不感興趣的事,于是又補充了一句:“抱歉哈,和你說這些。”
“沒關系。”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類的事情,實話說挺震撼的。當然,綠間并不會把自己的态度表現在臉上,就算憋出內傷也要木着臉!
“和我待久了會遇到不好的事情哦。”想讓氣氛輕松一些,一惠半開玩笑地說道。
可事實的确如此,她和幸村精市的約會哪一次沒出事?雖然煙花大會的那次起初都很順利,可出事最嚴重的,也是那次。
“不好的事情……厄運嗎?”綠間自顧自地重複了這個字眼,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麽要把晨間占蔔的內容記得那麽清楚!
說不定厄運會轉變為桃花運哦!
……什麽鬼啦!
他偷偷擡眼偷看了一惠,後者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自從知道了扮作橫溝一樹的是橫溝姐姐,綠間覺得自己害羞加緊張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要淡定!要淡定!要淡定!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
“時候不早啦。”
“嗯,我該回去了。”綠間把杯子裏的茶喝完,站了起來,“謝謝了,橫溝姐姐。”
“叫我橫溝就可以啦,那個後綴顯得我很老!”
“嗯,橫溝,橫溝……一樹的衣服洗好之後再還給你。”
“嗯好。”将綠間送至玄關,一惠又問了句:“要我送你回家嗎?”
綠間:……
當他是小孩子嗎!
“……不用了,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進入溫泉篇,正宮村哥終于要回來了。
一緒說的也對啦是有修羅場但是翠翠是還沒開始就被扼殺了哈哈哈
☆、溫泉旅館之行的巧遇
在沉湖事件之後, 巡查濱野恭介被以殺害鬼頭直美、殺害落合卓也、殺害綠間真太郎和橫溝一樹未遂的罪名被逮捕,這件事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了。
一惠所關注的, 自然還是煙花大會時的事件, 這原本就是她變裝成一樹的最終目的。
可如今, 弟弟一樹至今杳無音訊, 和音仍處在昏迷狀态,醫院那邊也從未發生過什麽異常的事。而與煙花大會兇手相關聯的女童誘拐被害事件,也絲毫沒有要偵破的趨勢。
這像極了一個完全沒有頭緒的謎題,所有人都陷在裏面。
綠間和一惠被困車內還沉了湖的事件自然上過了新聞,然而一惠用着的一樹的手機因為進水而報廢,遠在神奈川的幸村想要關切一下時,打不通一惠的號碼了。
嗯,這是一惠手上報廢的第三只手機了。
如果不是新聞放送了兩名高中生成功獲救的信息,幸村絕對要報警了。
一惠也是個心大的, 她主動聯系幸村什麽的, 幾乎沒可能的, 在鋼鐵直男的思維裏,這種行為不存在的。如果事後提醒她要這麽做的時候,她多半會先來一波道歉。
不過事情的發展, 往往就想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秀德的籃球部和立海大的網球部在箱根的某家溫泉旅館相遇了, 都是這學期第一次社團奢侈的公費訓(xiu)練(jia)。
秀德的人不認識立海大的各位,可是立海大的正選們認得橫溝一樹。
在旅店門口相遇的時候,立海大一行人都和“一樹”打了招呼。裏頭也就只有幸村和柳知道眼前的人是一惠, 三人之間的對視則是無言又沉默。
衆目睽睽之下,幸村也沒有辦法直接對着一惠來傾訴這麽久以來的感情。他的目光有些許複雜,看向一惠的藍紫色眼瞳中蒙着一層難以言喻的神色。
兩校的人原本毫無關聯,只因一惠的存在成為了兩方之間的紐扣。
事實上秀德籃球部的參與名額只限定給正選,高尾要照顧妹妹,因此空出的名額就由最近突然球技進步了的“橫溝一樹”補上了。
看到一惠和外校的一群人相互打過招呼,秀德籃球部的大坪隊長開口問道:“橫溝,你認識他們嗎?”
一惠點了點頭,裝作男生說話的腔調回答:“嗯,以前學校的前輩們。”
光是兩個學校的人就占掉了旅館的一大部分旅客名額,聽說今日客滿,巧就巧在剩下的第三波人一惠也是認識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和他的女兒毛利蘭,還有寄住在他們家的孩子江戶川柯南,還有一群小學生和工藤新一的鄰居阿笠博士。
可以說是非常巧了。
這樣的三波人相遇,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尤其是柯南,一惠還有幸村這三個人同時在場。
畢竟東京死神和神奈川雙煞。
第一天剛到旅店安頓,兩校的共同點就是都沒有特殊訓練,因此,這天晚上自然是用來享受溫泉的。
作為隊伍裏唯一的女生,為了掩藏身份,一惠自然不可能同一群大男孩跑到溫泉裏去玩鬧。晚上到了泡溫泉的時間,她裝作有些生病的恹恹模樣,以此為由來拒絕去泡溫泉。
可轉身才要走,卻被籃球部那位長着娃娃臉老是笑眯眯的宮地前輩給一把攬住了肩膀,“橫溝你看你這麽瘦弱,泡溫泉病才會好啊!”
一惠面無表情地打開了宮地的手,“不了不了。”
“诶诶诶怎麽這麽冷淡啊橫溝!”宮地再度非常無賴地纏上了一惠,他那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對于一惠而言簡直就是壓制性的身形優勢,他貼到一惠的耳邊,笑得賤兮兮地低語道:“你不會是對自己沒有自信吧?”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擠眉弄眼地往一惠的兩腿之間看去。
一惠:……
當然啦,這是男孩子之間的玩笑。如果知道此時的橫溝一樹并不是本人而且還是妹子的話,宮地也不敢開出這麽失禮的玩笑。
宮地的聲音不大,但卻也剛好能讓秀德的少年們聽得清楚。
而聽到這樣的話,黑了臉的不僅僅是一惠,知道內情的綠間也尴尬地僵住了表情,他想替一惠解圍,最終采取的方式是他自己板着一張臉轉身就要離開:“溫泉是巨蟹座今天的厄運地點,我要走了。”
這麽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這種任性的理由聽得宮地分分鐘就想錘爆他的頭,不過既然綠間自己“不願意”,也沒人再強迫他,隊長大坪也會每天允許他任性三次,這才第一次而已。
見綠間都離開了,一惠的底氣更足了。她從宮地的手臂下鑽了出來,朝衆人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作為道別,“所以,我也不去了。”
“哇塞現在的後輩一個兩個的都這麽不聽話的嗎!”宮地炸毛了。
話是這麽說,但作為前輩,還是默許了綠間和一惠兩個人不合群的做法。
一惠走出屋外的時候,才發現先她一步離開的綠間站在房間外的廊檐上還沒離開,似乎是在等她的模樣。
“綠間?”既是碰了面,一惠自然和他打了招呼。句末上揚的尾音表達了她的疑惑,她也非常直接地彎起了眉毛,滿臉都寫着“你為什麽還在這裏”的疑問。
綠間木着臉推了推眼鏡,“答應過你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答應過她的事?指的是替她守護身份的事嗎?
“謝謝。”
很快,溫泉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似乎是秀德的人和立海大的人又一次撞到了一起。那樣的場面可想而知,一群身形或高大或健碩的運動系少年同時怼進溫泉裏,水位恐怕都要上升了一個檔位。
就算沒有親臨現場看到,也完全可以腦補出那邊的畫面會有多動感。
對于溫泉那邊傳來的過于嘈雜的聲音,綠間不愉快地皺起了眉毛,他瞥了眼身邊的一惠,故作高冷的姿态,滿是疏離地詢問道:“你要回休息室嗎?”
“噢……好啊。”反正也無處可去。
說句實話,一惠其實有點想去泡溫泉的。這麽好的機會啊!多浪費!
旅店內回轉式的廊檐滿是和風的氣息,院子中的竹笕有節奏地敲擊着清脆的聲響。
秀德的休息室和立海大的休息室正好是隔着庭院的正對門,一惠随在綠間的身後,兩人的步伐節奏有些不一致,看起來不像同行,更多的是一惠在配合綠間的步子。
而快到休息室時,庭院對面的推拉門被拉開,從裏面走出的是換上了浴衣的幸村精市。一惠和他的目光交彙的瞬間,兩人都停下了腳步,隔着小小的庭院對望着。
雖然綠間看似是自己在走自己的路,事實上他的注意一直都在聽着身後一惠的腳步聲。腳步聲停了,他也停了下來,轉回頭去看一惠。
此時的一惠流露出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像在索求依賴一般,盡管一惠表現得并不是很明顯,但在她淺茶色的眸底,閃動着是她自己都發現不了的顫抖。
綠間順着一惠的視線亦朝對面看去,深藍色頭發的溫柔少年在回視着一惠的目光。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麽秘密,雖然在旅館門口兩校相遇時,綠間看到一惠并沒有和那位少年直接打出言語上的招呼。
綠間折返回去朝一惠走近,“橫溝,怎麽了?”
“唔,綠間你先回去吧。”一惠雙手合十向綠間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她說完,轉身就走了,看樣子就是要繞過半圈廊檐,朝幸村那邊走去。
綠間沒有立場去阻止一惠,他只是默默看着一惠愈漸走遠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麽,胸口一股名為不甘的情緒莫名膨脹,綠間有些不快地捏緊了拳頭。
幸村見一惠朝自己這邊來了,他也暗自松了口氣。
畢竟在一惠去了秀德的這段時間裏,斷掉的聯系讓他擔心又不安,再加上沉湖事件之後一惠的號碼幹脆打不通了,雖然幸村大概猜到了可能是因為手機壞了而沒法聯系。
對一惠在秀德的日常一無所知,再度碰面時卻發現一惠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明顯屬于威脅的存在,幸村不得不提高警戒心。
可是,幸村和一惠的會面并沒有那麽順利。兩人間的距離在不斷接近,可回廊中段的岔道卻在兩人即将碰面之時蹿出了一群小學生。
帶頭的是個身體肥胖的小鬼頭,原本正在嬉鬧地跑着,可在岔口沒料到有人會經過,因此沒有剎住腳,直接裝到了一惠身上。
一惠的身形原本就屬于纖瘦型,雖然有一點點肌肉,可體重還是很輕,被這一撞,她直接被撞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腰撞上了廊檐的護欄上才停了下來。
“一……”幸村差一點就把一惠這兩個字都喊出口,慌忙上前将一惠扶起,他擔憂地問道:“沒事吧?”
一惠點頭,她将注意投向這群小鬼之中時,哇這不是熟人嗎!氣質明顯不像小學生的那位——江戶川柯南。
對上了視線,柯南幹巴巴地朝兩人打了招呼:“……诶嘿嘿幸村哥哥,橫溝……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6-02 12:01:58
讀者“酒糟草頭”,灌溉營養液+12018-06-02 07:55:30
謝謝營養液!又是兩位北鼻,整整齊齊【恩?
村惠翠修羅場預定√
其實我不太會寫這種場合來着……
盡量寫的有趣點!
☆、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
見到一惠險些被撞倒, 綠間也折返回來趕到了一惠這邊。而此時一惠已經被幸村扶住,沒出什麽事, 只是一惠皺着眉毛一直在揉着剛才撞在護欄上的腰部, 看的出來那下撞得并不輕。
罪魁禍首的小鬼頭開始道歉, 慌張地表示了自己并不是故意的。他見到柯南和眼前的人打過了招呼, 于是小聲地問了句:“柯南……你認識他們嗎?”
柯南毫不做作地猛點了頭,“是哦,是認識的哥哥!”
于是,和一群小學生互相認識了,這群小學生自稱少年偵探團,撞到一惠的小胖叫做小島元太。
雖然撞到的那下是很猛,可一惠也沒有要責怪元太的意思,她擺了擺手說沒關系,然而元太還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甚至額頭上挂起了冷汗, 目光定格在一惠的身邊才趕到至此的綠間身上。
綠間在身高上就能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再加上他那皺着眉毛的冷冽表情,着實吓壞了還是小學生的小島元太。
“綠間你的表情嚴肅過頭了!”
一惠吐槽了一句,她站直了身體從幸村的臂彎裏鑽出, 一只手還在揉着自己的腰。她才想将幸村和綠間二人互相介紹一次,卻發現這兩個人已經相互|點了頭打過招呼。
比起綠間那張總是擺着生人勿近表情的面孔, 幸村要親和太多太多了。他笑意溫柔地彎着嘴角,朝綠間伸出了手掌:“你好,我是幸村, 是一樹的發小。”
綠間看了看身邊的一惠一眼,也伸手,回握住幸村,“你好,我是綠間。”
一個十分尴尬的招呼,兩人握了手,非常正式的結識禮。盡管幸村和綠間兩人,前者笑得如沐春風,後者淡漠得面無表情。
“這家夥在秀德以來,麻煩你關照了。”幸村收回手,一副非常大度的模樣,他動作極其自然地攬過一惠的肩膀,手掌還在上面拍了拍。
一惠一臉懵逼,幸村這家夥在搞什麽操作,突然來這麽一句臺詞。
綠間瞬間就明白了幸村和一惠之間的關系,青梅竹馬,怕是還持以在這之上更多的感情。
這個幸村十之八|九也是知道一惠身份,這樣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兩個的關系,要比自己這個同學親近太多了。
幸村那句話既是禮貌的感謝,也是在宣示一惠之于他的所屬權。懂的人馬上就能聽出言下之意,不懂的人聽來,也只是一句禮貌性的話語。
綠間推了推眼鏡,盡管幸村對他噙着笑,看起來也會一副相當親和又溫柔的人。不過已經聽懂了那句話言下之意的綠間不難感受得出來,幸村不是個簡單的人。
并不想跟幸村繼續糾纏,幸村的微笑有些令綠間有些不舒服。不舒服索性懶得去看,綠間轉頭和一惠說了聲“我先走了”之後,轉身直接離開了,完全沒有一點猶豫的。
當然,只是看起來很果斷。事實上綠間太在意自己離開之後,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對話,會有怎樣的展開。
超在意的!
離開的時候,綠間心裏一邊想着算了不管了,又一邊考慮着要不要晚上再去找一惠一次。于是,這麽想着的時候,綠間一個人默默走回了秀德的休息室。
幸村這邊呢,當着一群小孩子的面,他表現得一切如常。
少年偵探團的可愛蘿莉吉田步美在看到幸村美顏的時候忍不住紅了臉,再加上幸村又是個給人感覺親切的人,步美十分主動地嘗試了搭話:“幸村哥哥是和家裏人一起來這邊玩的嗎?”
“不是哦,網球部來這邊做特殊集訓。”
“哇塞,幸村哥哥會打網球嗎?”
“嗯,會哦。”
“好厲害哦!!”步美看着幸村的眼神越發崇拜,甚至閃起了星星。
很好,又俘獲了一個迷妹,還是個蘿莉。
吉田步美,剛才柯南幫着互相做介紹時,一惠聽到這名字就想起了之前的事件。煙花大會後柯南所說的跟蹤犯人一事,當時差點被誘拐走的小女孩……記得就是叫步美?
确認性的目光向柯南投去,然後柯南居然在一惠的眼神裏看懂了這個疑問。他朝一惠點了點頭表示的确就是這個步美,再一個眼神之後,這兩人居然達成了共識,單獨退了出來,走到了廊檐的另一側。
為了和柯南能夠視線持平,一惠蹲下|身,這個樣子可以說是非常不淑女了,反正她也是以一樹的形象示人,這副模樣倒也完全不違和。
“怎麽樣?有進展嗎?”
“怎麽樣?有進展嗎?”
異口同聲的問話。
兩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之後,都同時搖了搖頭對問題作出了回答。
煙花大會上誘拐步美和捅傷和音的犯人一直沒有找到,一樹也完全沒有線索。就好像這麽多天以來,一惠的變裝完全都是在徒勞。
接着,兩人又同時都嘆了口氣。
“之前的新聞你知道吧,我和綠間被人推進湖裏的事件。”一惠提起了濱野的事件。
柯南點了點頭,回憶起新聞放送過的訊息:“警方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從車裏逃脫了,那種事真是太危險了。”
柯南所知道的,只有警視廳對外公開的內容。一點點簡單的描述,和受害人獲救的結果,便沒有更多其他了。
“可事實上,我甚至不知道是怎麽從車裏出來的。雖然不記得過程,但是那樣的情況,絕對不是我能自己脫出的狀況,綠間也一樣。說來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我已經開始等死了,因為我和綠間根本無法從車內打開車門。”
“也就是說……有人在湖底救了你們,但不是警察。”柯南的反應很快,馬上得到了結論。
“對。”一惠肯定後眉毛蹙緊,“所以,我想到了之前的事,我們在東京綜合病院的時候說過的事。”
那次在醫院說過的事……
柯南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那次的事件,煙花大會的事件,疑點就在于是誰報的警。和一惠被推進湖裏這次一樣,有人救了她。
“你指的是第三方?”是的,不明身份的第三方插手者。
“只能這麽懷疑了。”
“的确如此。”柯南應和時注意到一惠正在非常認真地盯着自的臉己,他馬上就知道是自己作為一個“小學生”知道的東西有點多,說出來的話也不是一個正常小學生會講的內容。于是,他只好又打起了馬虎,尬笑了幾聲緊接着開始敷衍:“诶——這些其實都是新一哥哥跟我說的!”
一惠眯了眯眼睛,淺茶色的眸底閃過一絲介疑。她前傾身體朝柯南欺身壓去,為了進一步拉近距離,她直接雙手撐在了木板地上,“工藤君?”
“是啊新一哥哥……”
“我在叫你啊工藤君。”一惠直接戳穿了,其實先前和柯南見到面的時候就想說了。好歹兩年前她和工藤新一在同一個事件裏配合過推理,一惠多少還是熟知對方的。
眼見着身份被突然戳穿,柯南擺了擺手,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表情,“橫溝姐姐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诶嘿……”
“嘛算了。”一惠正回身體,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後站了起來。不管柯南的回答是肯定還是否定,她都擅自默認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覺得工藤新一怕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吧,既然對方不想承認,去戳穿到底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一惠起身準備回返到幸村身邊,身後的小少年突然對她開口,稚嫩的嗓音裏泛着一股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成熟感:“他們很危險。”
一惠腳步停頓。
“你弟弟陷進的可能是你無法想象的危險裏,只要和那些人有關,都很危險。”柯南在跟蹤步美的時候,帶走她的黑衣人就令柯南産生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黑衣人,找不到頭緒的案件。這種風格怎麽看都和那個組織的行事作風相像至極。
柯南知道一惠因為弟弟的事情,已經無可避免的陷入其中,但是如果可以,他還是想盡可能的避免更多人被牽扯進來。
否則,一惠會變得跟他現在一樣,身不由己。
雖然跟幸村接觸的不多,但柯南看的出來,一惠對于站在那邊的幸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就像毛利蘭之于自己一樣。他不想讓事情發展出最糟的結果,最終導致幸村和一惠,同自己有着一樣的結局。
“案件的話,交給警察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謝謝和我說這些。”一惠側回頭,淺茶色的眼底蒙着迷茫和堅定夾雜的矛盾神色,“我啊,只是有點坐不住而已。”
柯南怔然,眼前的少女和他真的太過相似。他啊,也一樣的,坐不住。
沒有對一惠明說身份,但是也已經暗示出來了。因為柯南知道,一惠根本不在意這些,被知道了也沒什麽關系,況且一惠也很給面子地沒有再來戳穿。
這邊步美和幸村聊天也結束了,小蘿莉看到終于從廊檐那邊回來了的柯南,她一邊揮這手一邊詢問道:“柯南!你和橫溝哥哥兩個人跑到那邊去幹嘛啊?有什麽事情要去偷偷摸摸地說嗎?”
“沒什麽哦。”
溫泉那頭傳來了一群人的對話聲,大概是秀德籃球部的大家回來了。于是一惠便也沒在此繼續停留,和幸村打了個招呼,“幸村,那我回秀德那邊了。”
見一惠表情不太對,幸村便沒叫住她。轉回頭看了眼剛和一惠一并走到那邊去的柯南,然後朝他微笑。
柯南被幸村慎得後背發涼。
……為什麽這一個個都是人精!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一緒”,灌溉營養液+12018-06-04 05:29:22
謝謝一緒!
啊看得出來嗎柯南就是懷疑事件和組織有關系,我沒直接寫來着,單純在描述他懷疑。
本來沒打算寫柯南身份暴露的,但是不寫出來我寫劇情的時候非常不舒服,因為處于一個我知道而一惠不知道的狀态寫,真的難受!
所以幹脆讓一惠知道……我也好寫點【其實就是偷懶。
☆、許久未見的被動技能
雖然都在同一間溫泉旅館, 但是秀德和立海大之間大部分的時間都錯開了的,再者兩校之間的人互不熟悉, 社團類型也不同, 談不上交集。
旅店內的溫泉對男士和女士的開放時間不同, 只有在晚上十點之後才開放男女共浴。這也算不上是什麽福利, 畢竟在晚十點後才去泡溫泉的人,幾乎沒有了。
秀德的籃球少年們晚飯之前都已經泡過了,之後似乎立海大的正選除了幸村之外,也都享受過了溫泉浴。
一惠一直都很想去泡溫泉,為了保護身份不暴露,她特地挑在了晚上十點之後去。這個時間泡溫泉雖然不太好,可她一點都不想浪費這樣的機會。
夜裏秀德的少年們在房間裏打枕頭大戰,吵吵鬧鬧的氛圍讓一惠想到了自己以前被幸村拉着一起和立海大網球部一起去集訓的時候,晚上也是一群人打打鬧鬧, 也是毫無新意的枕頭大戰。
從房間裏走出, 關上推拉門, 裏頭的聲音才稍稍被隔開。
夜晚的回廊被房檐的陰影籠罩着,透着一股神秘幽幽之感,庭院裏的竹笕還在啪嗒啪嗒有節奏地敲擊着, 水流細弱的聲響聽起來十分令人舒心。
隔着庭院,秀德休息室的正對面, 立海大的休息室裏,門內的燈光将裏頭人的身影全都投在了推拉門的紙膜上。吵吵鬧鬧的,果然也在枕頭大戰……剛剛才在心裏吐槽過一邊來着。
反正一惠完全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玩的。
這時間正好沒人在外面, 一惠沒在回廊上久留,索性抓緊時間,往溫泉那邊趕去。
到了溫泉這邊,做好前期準備走近之後,一惠也沒有看見還有其他人,露天的場地讓人感到非常開闊舒适。
如果要細致來說,倒也不是完全性的露天,整個溫泉池,一半在屋檐下,另一半才是頭頂天空。這樣的有加了點複古元素的設計,因此整體看起來格外別致。
溫泉周圍繞着岩石,池內的泉水不比家裏加過入浴劑的浴缸那般,清透溫熱的泉水帶着自然的氣息。水面和池周蒸汽萦繞,整片區域陷在一片朦胧之中。
這種環境只有一個人,簡直就是享受的加倍。一惠便不客氣地進入泉水中,熱騰騰的氣息緩解着她一整日的疲憊。
今日無月,清朗的夜空星辰滿綴,映襯着周圍光線不強的暖色燈光,在霧氣缭繞之下,一切都美得如同一幅畫卷。
“果然一個人泡溫泉很爽……”一惠惬意地感嘆了一句。
她閉上眼睛,舒服地張開手臂舒展身體的時候,霧氣朦胧之中卻想起了一個溫潤的嗓音:“原來是一惠啊。”
是幸村的聲音。
盡管對幸村的聲線已經熟稔于心,一惠還是吓了一跳。她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朦胧之中,朝她靠近的少年身影逐漸清晰。
“幸村,你什麽時候來的?吓我一跳……”她還以為只有她一個人。
“我一直都在哦,只是一惠太粗心沒看見我。”幸村聲線柔和地回答道,俊秀的面孔上挂着溫婉的微笑,被潤濕了的深藍發絲像絲綢一樣好看。
水汽氤氲間,幸村的臉頰因為泉水的溫度和溫熱的蒸汽而微微泛紅,水珠在他露在泉水之上的皮膚上凝聚,最後随着重力,順着臉頰的弧線,脖頸,再劃過消瘦的鎖骨,然後重新融入水中。
幸村這副模樣妖冶得過分,就算是一惠這樣的鋼鐵直男看到,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死掉已久的性別意識突然又活了。
一惠赧然地收回了視線,眼神開始閃躲,“那……那你剛不出聲!”
“怕吓到你。”相比之下幸村就非常淡定了,淡定到這句話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已經被吓到了。”
現下的情況,兩人可以說是另一種角度的坦誠相見了吧?倘若不是蒸汽朦胧再加上光線較弱,絕對就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對方的身體了。
幸村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他對一惠表現得一切如常,模樣淡定依舊。
事實上幸村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他也是出于私心。猜到了一惠一定會為了避開秀德的少年們來泡溫泉,那麽只可能是在晚十點過後的共浴開放時間了,這個時間也正好可以避免性別暴露的問題。
說白了,他就是單純想見一惠。因此這個相遇不是偶然,而是,計劃通。
女孩白瓷般的肌膚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外,濕潤讓她的模樣看起來更加迷人。雖然出于禮貌,幸村并沒有直接去看,可在朝一惠靠近時,他還是不小心看見了水下模糊的輪廓。
嗯……看見了。
兩人都分外默契地背過了身體,以背對背的形式。
“在秀德……還好嗎?”幸村挑起了寒暄的話題,他的音調平平,除了一如既往的溫柔,倒也聽不出其他的情緒。
“嗯,已經适應了。”
“那就好。”提及秀德幸村難免就直接想到了先前在廊檐時和一惠同行的綠發少年,“說起來,綠間他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是的他知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幸村的警戒心又拉高了不少。看來他之前的猜測就沒錯,那個叫綠間的少年對待一惠時,有一種普通人察覺不出的暧昧态度。
“因為之前的事件,才被他發現的。”回答完這個問題後,一惠發現幸村沒再說話,她還以為是幸村信不過對方,因此補充了一句,“綠間不是多事的人,這點可以放心。”
這才放不了心好嗎!
幸村心裏在介懷着,他的回答卻又顯得很大度:“嗯,那就好。”
然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不再說話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表達出自己對另一方這麽久以來或想念或思戀的情愫。
如果幸村玲奈在場的話,絕對氣得沖上來給這兩個人一人一巴掌好好清醒一下。明明就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卻還要倔強着,強行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欺騙着自己,還沒有到正确的時候,至少當下不能接受這份感情。
想要向對方靠近,卻又不敢直接。于是背對着背的兩人緩慢地向後挪移,最後,不出意外地靠在了一起。
光|裸的後背零距離地緊貼着,相互之間清楚的感知着對方的溫度,然後,兩人都是一陣相同的心跳加速。
水下幸村握住了同在水下的一惠的手掌,這份微甜的沉默大概只有這兩個人甘之其中。
“一惠。”幸村低喚着一惠的名字,溫潤的音色仿佛被霧氣朦胧了一般,變得更加柔軟親和。
如同做足了什麽覺悟似的,幸村緊了緊手掌的力道。他深吸了口氣,選擇了主動轉身,水底拉着一惠的手,一惠也随着他的動作轉了過來。
近在咫尺的距離,近到能清晰地捕捉住對方面部的每一個細節。
幸村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有着漂亮弧線的唇瓣微啓:“一惠……”再度叫了一惠的名字,幸村的語調顯得有幾分不自然,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麽呼之欲出的情緒。
“怎麽了?”
太過靠近的距離,幸村深切地注視着一惠淺茶色的雙眸,清澈的眸底只映照着他一個人的縮影。忍不住擡手撫上女孩的臉頰,臉頰的溫度微涼,仿佛在他的掌心會一瞬化開般。
“一惠,如果我說……我等不住了呢?”
“什麽?”
綠間的出現給幸村帶來了危機感,幸村深知一惠在感情方面一向遲鈍,如果自己再繼續順着女孩一味等待而不是主動出擊……
“我想要收回之前對你的承諾,我發現我根本等不住。在對你的事上,我總是沒辦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一惠怔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幸村的話。她愣愣回視着幸村,她只曉得此刻的自己被幸村的目光牢牢鎖緊,無處躲閃。
寬大的手掌輕松地就将一惠的臉頰托起,女孩只能順着幸村擡起的角度,直對着他俊秀溫柔的面孔。
白色的霧氣缭繞醉人,莫名地令人心跳加速。
一惠說過的,不會拒絕幸村的任何要求,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配合地閉上了眼睛,溫熱之中是熟悉的氣息不斷地朝自己傾近。
可總是天不随人願,這種被動技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發動過了。
在兩人雙唇即将相接之時,屋頂上突然又什麽滾落,失去了房檐遮擋後直接掉落在了溫泉中央,砰的一聲巨響時,水中漾起了巨大的水花。
一惠吓了一大跳,在水花炸開的同時,幸村已然将她按入懷中作出了保護的姿勢。
這種時候也沒有心思對于什麽毫無遮掩的身體直接接觸面紅心跳了,待水花逐漸退去,池中浮起的是一個人。
那人的身體随着水波的浮動而晃動着,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 熟悉的操作,熟悉的配方。
關于一樹的問題其實一緒疑惑的地方沒錯_(:з」∠)_
之後的劇情會解釋到,要是還沒明白那我……到時候再解釋一次好了
【嘤嘤這樣顯得我寫的失敗【局太大了,筆力不夠QWQ
☆、案發現場的必要元素
剛剛來到溫泉門口的切原吓得手裏的小木盆都掉了, 倒不是被從天而降炸出的水花給吓到的。在一切落定之後,他清楚地看見尚在溫泉裏的自家部長表情凝重地把橫溝一樹按在懷裏。
卧槽?這是什麽情況?
擔心自己看花了眼, 切原揉了揉眼睛。他又認真仔細地看了一次, 确實沒有看錯, 自家部長的懷裏摟着橫溝一樹!
天了嚕這場面要多香豔有多香豔……不對重點錯了, 重點是他的部長大人這是……部長這是精神失常了嗎!
切原知道一惠的“死”對部長打擊很大,居然已經大到這種程度了嗎?震驚!網球部部長因戀人去世傷心過度誤将戀人雙胞胎弟弟當做本人從此出櫃?
……永遠和大家不在同一個頻道的切原同學。
溫泉這邊動靜太大,幾乎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最先沖進來的是柯南一行人,沖在最前面的就是柯南。随後跟進的是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已經睡覺了,因此沒有一并跟來。
“什麽情況?!”
緊接着是立海大網球部的幾位,走在前頭的是副部長真田和柳蓮二。大概是擔心那聲巨響是切原搞出來的,所以這倆操碎了心的家長(不)匆匆忙忙就趕了過來,結果看見的是站在溫泉外目瞪口呆的切原。
“赤也?怎麽回事?”真田面容嚴肅地訊問道。
終于回過神的切原張口就是一陣支支吾吾:“真田副部長……部部部部部部長他……部長他是不是……彎掉了啊!他和橫橫橫……”
真田顯然沒有聽明白切原要表達的意思, “赤也, 冷靜點慢慢說!”
同真田一并而來的柳蓮二在溫泉中看到幸村和一惠時瞬間就明白了狀況。
眼見着聚集到溫泉的人原來越多, 幸村很快把一惠推到不起眼的角落之後從泉內上了岸。他給自己圍好浴巾,也朝這邊走來。
見此,柳馬上暗示性地說了句:“赤也, 你是不是看錯了什麽?”
“沒有啊!我我我看到了的,部長和……”
“嗯?我和什麽?”彼時幸村已經走到了這裏, 他面容和善地淺笑着,“赤也,你剛剛看到什麽了嗎?”
幸村突然笑得這麽燦爛, 切原只覺得後背一麻。他又往溫泉那邊看去,池內除了剛才從房檐頂上滾落下來的那個人以外,沒有其他人了。
“诶?”他明明看見橫溝一樹了!
“怎麽了?”幸村咬重了語調又問了一次。
切原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柳和快要黑臉的真田,又看了看笑靥如花的自家部長,他猛地搖起了頭,“沒沒沒!我看錯了,是看錯了!”
切原覺得自己就不該來這裏,如果不是枕頭大戰被仁王欺負得太慘,他才不會賭氣從房間裏溜出來。
再之後進來的便是旅店老板和老板娘,一大幫子人居然把這片也算不上狹小的場地塞得很擁擠。
一惠趁亂逃進了更衣室,擦幹了身體之後她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忘記拿衣服了!完了……沒法回去了。這會身上只裹着一塊浴巾,她絕對不可能以這樣的狀态走回去。
還沒想到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之時,有人進了更衣室,一惠慌忙側身藏到了打開的衣櫃櫃門之後。她聽着腳步聲的方向,稍稍探出一點頭朝那邊看去。
過于高挑的個子即便是隔着一排衣櫃,也遮擋不住來人那有着翠綠色頭發的腦袋。
是綠間。
一惠松了一大口氣,她從櫃門後走出,“綠間啊……吓我一跳,還以為是其他人。”
才從衣櫃的那一頭繞過來,這下綠間完全看清了一惠的身形。一條純白浴巾将女孩的身形包裹得玲珑有致,裸|露在外的部分是只有女孩子才會擁有的纖細嬌柔。
平日裏一惠穿的都是她弟弟的衣服,寬松的襯衫之下完全想象不到是這樣的身材。畢竟是被攝影一眼相中過的衣服架子,加上原本就優秀的顏值,一惠這副模樣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