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5)
抱着他的小熊玩偶突然站了起來。
實話說,這種身高一百九十五公分的巨人站起來的時候确實壓力很大。
“綠間?”
一惠疑惑之時,綠間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朝身後的樹叢走去,“高尾,出來!”
“哎呀被發現了!”被抓了包的高尾和成笑眯眯地從樹叢裏鑽了出來,他拍着綠間的手臂,“小真你真是不給面子呢!”
很顯然,綠間的額頭上爆起了井字。
高尾故意躲旁邊看戲,被揪出來之後他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心虛感,甚至十分大方地對一惠和幸村的方向招了手:“喲!橫溝!還有橫溝的男友君~”
在男友的咬字上加重了語調,他是說給綠間聽的。
這下也不知道是誰看誰的戲了,只見綠間黑着臉,拖着高尾的後領口走了。
綠間:真是太丢臉了!
被拖着的高尾還不忘給一惠幸村揮手道別:“橫溝,我和小真先走了哦,你們玩的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一惠在外面的确各種無意識亂勾搭。
一惠:不是勾搭,大家都是兄弟!
幸村:微笑.jpg
☆、名為死亡金屬的樂隊
目送走了綠間和高尾二人, 一惠總覺得接下來還會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她轉頭看了眼身邊的幸村,後者滿臉溫和依舊, 和平常沒有一點區別。
終于又得到了兩人的獨處, 幸村朝一惠伸出手, “我們也去逛逛吧, 操場那邊看起來很熱鬧。”
一惠笑着嗯了一聲,把手搭在了幸村的掌心。
幸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暗自欣慰一下,兩人之間總算有點情侶的感覺,他拽緊了一惠柔軟的手掌。
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們了吧?
換回了立海大校服的幸村果然不再像剛才那樣一路招人眼球,一惠那一身純黑的執事裝也不算是焦點色。兩人很順利地來到了操場,舞臺下圍了很多人,因為來得太晚,他們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外圈, 遠遠地觀望一下。
正式表演還沒有開始, 臺上還只是立海大的學生在做暖場表演。
在這擁擠的人群之中, 一個非常活躍的熟悉身影吸引了一惠的注意。是和自己一樣穿着執事裝的切原赤也,他正在試圖往舞臺的方向繼續擠進去。
“赤也?”一惠喊了他一聲,這家夥不應該在班級裏負責咖啡屋的事宜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切原循聲回望,馬上就看到了自家鄰桌正在朝自己招手。原本想翻個白眼無視掉, 一不小心就瞥見了和一惠站在一起的幸村。至此,切原只得乖巧地回應了招呼:“部、部長!還有橫溝……”
離切原的距離不遠,好在還處于人群的最外|圍, 一惠和幸村還算容易地走到了切原身邊。
“赤也你怎麽在這裏?班級那邊不用管嗎?”在問問題方面,一惠總能一秒開啓刑警模式。
其實就是個簡單的問題而已,只是有些人做賊心虛,聽到這樣的問話,下意識地僵住了表情,眼神閃躲。
切原是逃出來的,一時間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完整的答案:“嗯……嗯,是的,班級那邊好像沒有很忙的樣子。”
翠綠色的大眼睛目光游移,完全不敢直接看着一惠的眼睛作答。
“你是偷跑出來的吧,表情太心虛了啦笨蛋,一眼就看出來了。”一惠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真相。
一聽已經完全暴露,切原幹脆挺起胸膛,理不直氣也壯地回應道:“是啊就是偷跑的!那又怎樣!”他的臉上逐漸露出了嚣張,寫滿了是啊是啊就是這樣你能拿我怎麽辦。
的确拿不了他怎麽辦,一惠也不想拿他怎麽辦,就是随口問問,誰知道這家夥反應這麽大。
“赤也,你剛才那樣是擠不進去的哦。”繼一惠拆穿事實後,幸村又在切原那看起來太蠢的行為上補了一刀。
“部長你別說了,擠不進去也要擠啊!”說到這個,切原馬上鬥志滿滿,“死亡金屬免費的live,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近距離看啊!”
死亡金屬?那是啥?
好的,一惠開始聽不懂切原的話了。
看着一惠一臉問號,幸村主動擔當了解說的角色,解釋道:“是最近很火的一只樂隊,成員還是立海大的校友哦,正好趕上海原祭,就回來演出一次啦。”
“噢……樂隊名字叫這個啊。”這樣說一惠就明白了,關于這件事她倒是知道,只是沒反應過來樂隊的名字。名字死亡金屬的話……聽起來像一支搖滾樂隊。
話不多說,切原又投身于如何從人縫之中往前擠的事業裏去了。一惠和幸村就在邊上默默看着,海帶同學努力了很久,似乎也沒有前進多少。
“一惠,你想近一點看嗎?”幸村問。
看了眼身前的人群,一惠笑道:“怎麽?你要帶我一起擠嗎?”
幸村眯了眯眼睛,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不是哦,舞臺的負責人我認識,我們可以繞到臺後去看。”
眼見着切原還擠在人群之中,看起來也難以再重新擠出來。一惠看着幸村,後者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相當無害。幸村這家夥……故意的啊!
“我們走吧。”
既然有機會近距離看死亡金屬的表演,那就去呗。想來後臺也不會像這裏這麽嘈雜,一惠知道幸村不喜歡太鬧的環境。
朝後臺繞去的途中,一惠看到了不少和切原一樣在試圖朝裏擠的人。死亡金屬這麽受歡迎的嗎?她一點都不知道。然後,一惠就在人群裏看見了自家弟弟,頓時,她的表情僵住了。
“怎麽了?”
一惠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幸村,這個樂隊很火嗎?”
“嗯,前段時間因為一首曲子突然火起來的。”順着一惠的視線,幸村也看到了在人群裏瘋狂往前擠的橫溝一樹。
嗯,一下就明白了一惠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明明穿着水手服卻要做如此粗魯的行為,真的很丢人啊!不過比較值得嘉獎的一點是,一樹十分貼心地一手護着高尾和音,似乎是怕把她擠壞了。
呸……這也不是什麽值得誇獎的事!
想要照顧到妹子就不要去亂擠啊朋友,比如學學幸村這樣的?
舞臺自然是臨時性的,臺面的紅毯之下只是簡單能夠固定住的鋼架,臺前看不出什麽,臺後就能直接清楚地看見地下全是镂空的空間。
這也倒好,那些空出來的空間正好被利用起來堆放物品,像是有些表演節目的社團要用的道具,帶過來時的紙箱,都可以放在下面。
舞臺的負責人正好是幸村的同班同學,一個穿着樣貌都十分帥氣的女孩子,名字叫成田美奈子。據說以前擔任過學生會的副會長,和會長柳生也是認識的。後來美奈子嫌事情太多很麻煩,幹脆退了學生會。
和幸村打上照面的時候,美奈子就朝他招了手:“幸村,來了啊。”目光轉至一惠身上時,美奈子愣了愣,在看到與幸村交握的手時,她才開始和一惠打招呼,“你好,我是成田美奈子,和幸村是同班同學。”
“橫溝一惠。”一惠颔首行了禮。
“我知道你啦,幸村的女友。”
其實不用說是幸村的女友,光是橫溝一惠這個名字都很多人知道,更不用說因為幾個月前橫溝一惠詐死的那個事情之後,又讓她成名了一波,現如今還冠上了幸村女朋友的身份,怎麽還有人不知道她呢。
“果然身材像個模特一樣。”
對于誇獎的話,一惠從來都是應承的。她朝美奈子禮貌性地笑了笑,“謝謝。”
“那就跟我來吧。”
怎麽感覺成田美奈子早就知道他們會過來一樣……想到這裏,一惠轉頭去看了一眼身邊的幸村,後者一臉計劃通的表情。
“幸村,你是不是早就和這邊說好了的。”一惠問。
幸村還是笑,什麽也不說。
一惠就知道!果然這些是幸村早就計劃好的事。
跟着美奈子來了後臺。其實說是後臺,可畢竟臨時的舞臺又在露天的場合,後臺只是一塊方便工作人員和表演者上臺準備和換場的區域而已。
美奈子這才把人帶過來,卻似乎正巧趕上了不太好的氣氛。在後臺準備的是死亡金屬的樂隊成員,幾個人臉色不太好,似乎是發生過什麽不愉快。
“陽一哥,我回來啦。”美奈子朝着其中的一人打了招呼,那人抱着吉他還在調整,應該是樂隊的吉他手。
“你好,我是成田陽一,是美奈子的哥哥,樂隊的吉他手兼主唱。”成田陽一介紹了自己之後,又轉向了其他樂隊成員介紹了一遍。
貝斯手藤野徹平,一位留着頭中分及肩長發的男性。鍵盤仁科宏樹,看起來酷酷的,嘴唇上戴了枚唇釘。鼓手是個女孩子,叫青木友香,也很酷的樣子。
“陽一先生。”幸村打了招呼,看樣子和成田陽一是認識的。
看來剛才的介紹,單純說給一惠聽的。如果站在這裏的是一樹的話,應該會興奮得起跳,可一惠對死亡金屬實在是不懂,因此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尴尬。
她貼近幸村的耳邊偷偷問了一句:“帶我過來應該……不僅僅是單純看看而已吧?”如果單純看看,樂隊的人沒必要和她介紹自己才對。
幸村則是雲淡風輕地答道:“沒有啊,就是單純帶你看看。”
“是嗎……”她怎麽不信呢!
成田陽一看起來是樂隊裏最平易近人的那個了,盡管他和一惠說了很多話,可是樂隊成員間彌漫的那股詭異的氛圍多少還是能夠察覺的出來。
一惠沒有多問什麽,她就是覺得奇怪。直覺告訴她接下來怕是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果然自己一開始的預感就是對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換回來了!
今天有點不舒服,晚上可能不更新……嗯,可能
☆、尚未傳達出口的曲子
這支名為死亡金屬樂隊, 不久前因為一首歌一躍而紅,之後的一些作品也非常不錯。作為一支新起的樂隊, 未來的發展潛力不可估量, 或許以後也能發展成為那種随便一場live都能令世人為之震撼的隊伍。
幸村和一惠來到後臺的時間并沒有待上多久, 美奈子就接到了前臺的安排通知, 暖場差不多了,讓樂隊的大家準備準備。
“準備上臺了。”成田陽一作為代表朝令幾人傳達道,他喝完手裏的罐裝咖啡,背起吉他朝前臺走去。
盡管樂隊成員之間的氣氛很奇怪,但是在陽一說完這話之後,大家都很配合地做好了準備,一同朝臺前走去。
“你們就待在這邊吧,雖然是斜後側,不過還是可以超近距離地看的!”美奈子說道, 她在同死亡金屬一起離開之前, 走到了幸村身邊, 神秘兮兮地說了句:“陽一哥已經準備好了哦。”
幸村則是相當鄭重地微微颔首,“那就拜托你們了,結束後幫我和大家都說一聲謝謝。”
“必須的!”美奈子豎起大拇指, 又朝着站在後方的一惠擠了擠眼睛。
一惠看得一臉茫然,雖然美奈子和幸村之間的對話她聽見了, 可是就算聽見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在說什麽。
直到最後一個的美奈子也離開了之後,一惠用手肘戳了戳幸村的腰窩,她挑起眉毛問道:“你們在計劃什麽鬼?”
幸村完全沒有要正面回答的意思, 他朝一惠笑了笑,給出了不是答案的答案:“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這話也算是默認了他的确有和美奈子在計劃着什麽。
在死亡金屬出場的那一瞬間,臺下爆發了歡呼聲和尖叫聲,在這些聲音裏還能聽到單獨的推,比如夾雜着迷妹在喊“陽一”“徹平”。看來不僅僅是樂隊這個整體,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被喜歡着。
至此,一惠還是沒有get到死亡金屬的吸引力在哪裏。盡管如此,她還是跟着幸村一起,站在斜後側的後臺,近距離地看着死亡金屬的表演。偶爾一惠也會瞄一眼幸村的側臉,這家夥還是維持着他一貫的溫和優雅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什麽所以然。
呵她橫溝一惠倒要看看接下來的計劃能計劃出什麽鬼。
随着樂聲響起,前臺的氣氛被炒得更加火熱,開場的一曲便是讓他們這支樂隊從碌碌無為脫穎而出的那首曲。
雖然一惠不懂音樂,但是就是她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為之感染,還有主唱陽一開口後可以形容為性感的嗓音,臺下又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尖叫和呼聲。
嗯……确實挺好聽的,她大概明白了為什麽死亡金屬那麽受歡迎了。
間奏的時候,陽一說了這樣的話:“死亡金屬其實在我們還在立海大的時候就已經成立了,那個時候也只是和徹平還有宏樹随便玩玩而已。後來有了青木的加入,接着大家一起努力至今,才有機會讓更多人認識我們,真的很高興能把我們的音樂帶給大家!”
非常官腔的發言。
“不瞞大家說,我們的貝斯徹平和鼓手青木已經是情侶啦,還好我們的鍵盤宏樹和我一樣還是單身,否則的話我就很寂寞了。”陽一開起了玩笑。
臺下一陣起哄,還有人喊起了那就和宏樹在一起吧的話。
“接下來的曲子,就送給那些想要表白還沒表白的人啦,拿出勇氣來,不要和我一樣哦!”說到這裏,陽一轉頭朝在後臺的一惠和幸村看了一眼,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顏色,“送給臺前,臺後的所有人!”
一惠的視線和陽一對上了,聽了陽一特地咬重音強調了臺後,一惠突然明白了什麽。她看了一眼身旁淺笑依舊的幸村,忍不住就是眉角一抖:“幸村,我好像知道你們的計劃了。”
“不愧是橫溝警部。”幸村說着贊許的話,雖然一點誠意也沒有。
“你這樣說我一點都不覺得你是在誇我。”
“好啦,你聽聽看吧,那是我拜托陽一先生的詞,不過好像晚了一些。”
唱給那些想表白還沒有表白的人,是很早之前幸村就拜托了美奈子的事,那會他還沒有和一惠在一起。想把場面搞得有排場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橫溝一惠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不過雖然已經晚了些,那些歌詞裏的話,确實是幸村一直以來的心聲,致他那一路辛酸打直球卻從來打不中的過往。
這首曲子的前奏相比之前那一曲,顯然是不同的風格,比較明朗歡快,一些降調的音符又正好體現了戀情無法表達清楚的酸澀和急切。陽一的吉他彈得很厲害,靈活的手指撥動琴弦奏出的音樂宛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正當陽一張口準備開唱之時,意外發生了。
琴弦撥錯了一個音是一切的開端,一惠不懂音樂,她聽不出來有地方彈錯,可是她聽不出來不代表其他人聽不出來。
在陽一彈錯的時候,後面的鼓手、貝斯、鍵盤紛紛皺起了眉毛,視線不謀而合地落到了主唱陽一身上。
接着,是比彈錯更糟糕的事。
陽一突然停了手,随後,他的表情變得相當痛苦起來。沒有再去撥動琴弦的手捂在胸前,似乎是在做什麽痛苦的掙紮一般,最後,從陽一的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陽一!?”
“陽一哥?”
誰也料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主唱當場出了問題,吓壞了臺上下的所有人。
演出出了狀況,不得不被迫中止,待在後臺的一惠當即也沖了出來。
臺下的一樹看到了一惠,“诶?诶??我姐怎麽會在後臺?”這樣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太久,一樹的注意更多的是在出了事的陽一身上。他難得喜歡死亡金屬,主唱陽一的嗓音更是他的菜,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
一惠上前查看了陽一的情況,成田陽一還在口吐鮮血不止,事發突然,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快叫救護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一惠拉高了聲調把衆人喊了回神。
陽一的情況看起來非常嚴重,吐血量很大,完全就是異常狀态了,再這樣下去會休克的。
“吶陽一先生有什麽疾病史嗎?”一惠這般問道,因為從陽一的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任何中毒現象,從現有的狀況推斷,應該是什麽惡疾發作了。
美奈子也從臺邊上到了臺上哥哥陽一的身邊,她被吓得有些恍惚,一惠大聲又詢問了一次,她才讷讷地回答道:“沒有啊……陽一哥的身體很健康的……”
這時鍵盤手仁科宏樹打斷道:“非要說的話……前段時間陽一做了檢查,有胃潰瘍。”
“只是這樣而已嗎?”一惠表示了疑惑。
胃潰瘍嚴重的話的确可能出現嘔血的現象,可是陽一這幾乎像是動脈破裂般的吐血量,完全就很異常啊!絕對不僅僅是胃潰瘍這麽簡單……
依照死亡金屬現下在年輕人間的受歡迎程度,可以說立海大很大一部分的學生都圍在了舞臺這塊區域,那麽多雙眼睛見證了陽一的确是表演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吐血倒下,根本不會有人懷疑這是意外之外的可能性。
為了保險起見,一惠還是報了警。大概是直覺吧,一惠覺得這件事絕對不像是僅僅一個意外這麽簡單。
反正現成的堂哥,不叫白不叫。
救護車要來得比警車快,眼下的狀況自然是救人要緊。成田陽一很快就被臺上了擔架,推進了救護車。救護車位置有限,妹妹美奈子和鍵盤手宏樹一同進了車內,救護車響着鳴笛,掉頭就離開了學校。
還留在現場的是死亡金屬裏的那對情侶,貝斯手藤野徹平和女鼓手青木友香。兩個人的表情都表現得很沉重,顯然是知道什麽隐情的樣子。
“陽一先生真的只是胃潰瘍嗎?”一惠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藤野徹平和青木友香對視了一眼後,像是确認了什麽答案一般,皆是搖頭,“我們不知道陽一得了胃潰瘍的事。”
一惠眯了眯眼睛,他們兩個人的話根本無法信服。
因為成田陽一的吐血事件,場面一度非常混亂。比起剛才表演的時候,現在圍來了更多的人。
是了,過來看熱鬧的。當紅樂隊的主唱出了事故,誰都想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人群中不乏有媒體人士,除了剛才有跟着救護車走了一些,剩下的就突破了人群的重重包圍擠了進來。
混亂在警車的鳴笛聲響起後消停了不少,由于暫時沒有人出現死亡,根本不算是刑事事件。所以只來了一輛警車,車裏坐着的是重悟和他同組的搭檔。
重悟趕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身上沾着血的一惠,一轉頭旁邊站着幸村。重悟濃眉一皺,馬上明白了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_(:з」∠)_
☆、在更衣室裏是要幹嘛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待在一起準沒什麽好事。”重悟的視線在一惠和幸村之間打了個來回, 雖然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想要吐槽。他把身上沾了血的一惠拉到了一邊, 總算是問起了正事:“你這一身怎麽回事?”
“樂隊的主唱突然吐血, 這是他的血, 剛剛已經把人送醫院了。”
重悟停頓了幾秒, “就這樣?”
“嗯,就這樣。”
重悟眉角一抖,似乎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因為事情比他想象得簡單太多。沉默了數秒後,他吼了出來:“……刑警很忙的!!”
說完,重悟轉身要走,一惠上前一把拉住了他,“重悟堂哥,你覺得這樣的吐血量正常嗎?”
照着一惠所說, 重悟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臺上。雖然臨時舞臺的表面鋪着紅地毯, 可沾染了鮮血濕潤的部分還是能夠辨認得出。
大面積的鮮血宛如兇殺現場, 再加上一惠身上因為接觸過成田陽一而染上的部分,的确是非常異常的出血量了。
至此,重悟斂起了表情, 兩道粗眉揪到了一起。
“怕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吧?”一惠小聲說了一遍她的猜測, 如果只是胃潰瘍這麽簡單,根本不會出現這麽恐怖的情況。
重悟當了刑警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隸屬搜查一課強行犯系, 出警只是基本都是面對屍體,面對兇殺現場,像這種還不能定為殺人事件的情況,如果不是自家堂妹的電話,可能是接觸不到的了。
細想之下,的确有可能是一惠口中說的那般,這是一起蓄意謀殺。不過大多情況,還要等醫院那邊的消息。
“這邊警方會接手,你啊……”重悟說着,擡手就是一個爆栗錘在了一惠的腦袋上,“下次見我的時候能不能說點好事?動不動就是事件事件,刑警真的很忙的!”
“……忙的不也是事件。”小聲地頂了句。
重悟聽完就想打人,他索性招手把幸村叫了過來,順手将一惠推了過去,“幸村,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堂哥順勢助攻,幸村自是欣然接受。他拉過一惠的手,禮貌性地颔首行了禮:“那我帶一惠去換衣服。”
重悟點頭,“嗯,麻煩你了。”
一惠:所以你這一副大家長的架勢是什麽鬼啊!
一惠這一身鮮血的實在不方便朝着人多的教學樓那邊走去,原本就因為成田陽一的吐血事件引發了小小的混亂,再這麽一身血地往人堆裏擠,指不定要吓到人。可是一惠的衣服還放在班級裏,現在的情況,确實不太好回去。
幸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拉着一惠去了網球部的更衣室。拉着一惠在更衣室內的板凳上坐下,“一惠,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幫你拿衣服。”
嘛,也只能這樣了。
在幸村走之前,一惠又叫住了他:“幸村,等等!”
“怎麽了?”
“你……拜托陽一先生的事到底是什麽啊?”
幸村停頓了一下,以一個反問句作為回答:“我們的橫溝警部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我只是猜到你和他肯定聯合起來……”
比如幸村拜托陽一用歌詞來表白啊什麽的,畢竟陽一在開唱之前已經吧話說得很清楚了。可是一惠又想了想,自己已經和幸村在一起了,又有什麽好再表白的呢?
後面那些才想一惠不好意思說出來,她更想直接從幸村口中聽到答案,于是又追問了一次:“所以,到底是什麽啦?”
幸村笑了笑,“那就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別啊……現在說不行嗎!”而且……等我回來這種話,怎麽聽都像是個不太好的flag。
幸村柔下眼神,擡手摸了摸一惠的發頂,“乖聽話,我一會就回來。”像給小貓順毛一樣。
拗不過幸村,一惠只能坐回板凳,默默等着幸村去幫她拿衣服回來。
說起來被成田陽一這個事件一影響,已經完全沒有心思想該怎麽在海原祭上好好玩了。一惠托着下巴,滿腦子都被陽一的事塞滿。在成田美奈子帶她和幸村去後臺的時候,樂隊裏的幾個成員間的氣氛就怪怪的。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事。
在幸村走後沒多久,更衣室突然有人沖了進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一惠本能地站了起來擺出了防禦的架勢,在看到闖入室內的人時,她又放下了手臂:“一樹?”
眼前穿着水手服的少年一臉暴躁,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打人了,假發似乎因為一路狂奔而被風吹得有些淩亂。
“姐!”一樹喚了一聲,視線在狹小的更衣室內四下繞了一圈之後,“幸村那家夥呢?”他看着幸村就把一惠拉走了,一路跟過來,中途還把和音給弄丢了,耽擱了點時間。
“他去教室幫我拿衣服了。”一惠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跡。
“哦那就行,我還以為……”還以為幸村那家夥要趁亂……帶着他姐兩個人偷偷在更衣室裏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還以為什麽?”一惠挑眉反問道。
小狼狗猛地搖了頭,“沒什麽。”他并不想讓姐姐看穿自己糟糕的想法。
一惠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話題轉向了另一個:“一樹,重悟堂哥那邊怎麽樣了?”
想來也知道自家姐姐在問時間的事,一樹對這些從來不care,他擺了擺手,“不知道,不過看見他把死亡金屬還留下的兩個人叫走問話了。”
一惠點了下頭,好在她這個堂哥信了她的話。警方調查起來,很多事都要比她方便。
可哪知一樹那句話只說了半句,停頓了好一會,他才繼續開口接着說下去:“沒問多久就看他走了。”
“走了??”
“嗯……說是去醫院那邊也看看情況,走之前我還叫住他了。”一樹停頓了一下,好像是不好意思了,面露羞赧地抓了抓頭發,“我問他能不能幫我要一下死亡金屬的簽名。”
重點完全歪了啊橫溝一樹……
試想回來,成田陽一是突然嘔血,仁科宏樹說他有胃潰瘍。會不會是吃了什麽刺激性的東西引起了胃出血呢?可是這個時間的話,應該距離午飯過了很久,要麽就是喝了什麽。
說起喝了什麽,一惠倒想起了成田陽一在上臺前喝下的罐裝咖啡。記得那罐咖啡是貝斯手藤野徹平遞給他的,如果說有毒的話……那咖啡藤野徹平也喝過的。
“姐,你發什麽呆?”一樹擡手在一惠的眼前晃了幾下。
一惠才回神,一臉恍然大悟想到了什麽的模樣,轉身就要往更衣室外沖。好在一樹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姐,你衣服,衣服啊!”
“哦對對對……”目光轉到了一樹那身水手服上,一惠露出了笑讓一樹後背發毛。
“姐……你、你要幹嘛?”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的一惠,一樹不斷後退,直至後背撞上衣櫃被逼到無路可退。
“吶一樹,把衣服脫下來吧?”
“哈?”
“拜托啦!衣服借我穿,我要出去一下!”還輪不到一樹說拒絕的話,一惠直接上手開始扒他的衣服。正好一套水手服,現成的。“你就……穿幸村的衣服将就一下吧,他的衣櫃是這個。”說着,一惠敲了敲一樹身後的櫃子指清了幸村的櫃子。
沒辦法,一樹只能屈服了。還有就是他雖然不想穿女裝,但是也不想穿幸村的衣服!
所以,幸村回到更衣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只穿着一條胖次坐在板凳上抱着膝蓋瑟瑟發抖.jpg的橫溝一樹,他的身邊放着那頂他已經摘下來的黑長直假發。
果然回收了回來再告訴一惠答案的flag,他這個女友,跑得是真的快。幸村表示很無奈,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一樹?”
叫了一樹的名字,小狼狗擡起臉就是滿臉的委屈。這現場怎麽看起來是一樹被霸淩過了一樣?
幸村倒也想明白了狀況,一樹那身水手服,被一惠扒着穿走了。這樣的操作……也只有她橫溝一惠做的出來。
“一樹,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
小狼狗倔強地搖頭。
幸村想了想,朝一樹舉起了手裏裝着一惠衣服的袋子,“那穿一惠的?”嗯,女裝。
這還真是兩個難以抉擇的選項呢,他總不可能失禮地去開其他人的衣櫃。
幸村把一惠的衣服放到了一樹身邊,“你自己看着選吧,我去找你姐。”
“幸村!你就不接濟一下我嗎!”
“有啊,穿我的衣服啊,或者一惠的,不都放在這裏?”
一樹:……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簡短的小事件,容我想想怎麽收尾。
☆、和女朋友一起翻垃圾
一路小跑而來找一樹的高尾和音正好撞見了剛從網球部更衣室裏以百米沖刺速度跑出來的橫溝一惠, 因為剛才被一樹丢下,小女生埋怨又委屈的情緒一下沖上了心頭。她朝一惠揮手喊道:“一樹!你剛剛去哪了?”
聽到妹子在喊, 一惠一個急剎車轉回頭。高尾和音正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 想也知道一定是剛才一樹跑太快把妹子一個人丢下了。
呵, 橫溝一樹就你這樣的也找得到女朋友?
如果一樹知道此刻被親姐這般吐槽, 他一定會翻着白眼說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奉還。
“和音,怎麽啦?我是一惠。”看着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仍舊在自己身上打轉,一惠抓了抓頭發,又補充了一句,“衣服剛才跟一樹借的,你找一樹的話,他在網球部的更衣室……你現在過去的話應該還在吧。”
“這樣啊……”
“嗯嗯,那我先走了!”
一惠伸手指了下更衣室的位置,很趕時間的樣子轉頭就跑了。想也不用自己親自去指路, 畢竟高尾和音又不是切原赤也, 不至于已經在臉上的地方還能找不到吧?
一惠想要再次趕到舞臺後臺去, 現在去的話,指不定證據還沒被處理掉。
眼下重悟已經去了醫院,畢竟還沒有發生真正的兇殺, 舞臺那塊區域最多被保安攔着不讓學生湧進去繼續看熱鬧,但是如果兇手還在, 就有着充裕的時間來處理任何會指向自己的線索。首當其沖的就是成田陽一上臺之前喝過的那罐咖啡。
可好巧不巧的是,就算一路狂奔拿出了田徑部主将的實力節約時間,還是沒趕上。倒不是那只咖啡罐被人拿走了, 而是現場被清潔阿姨清理了!剛才還留在現場的情侶貝斯手藤野徹平和鼓手青木友香也不在了,兩人已經趕往醫院。
“啊啊遲了一步……”也說不準這是意外還是天意。
又或許……成田陽一真的是個意外也說不定呢?
心底冒出這樣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才是正常邏輯會想到的第一可能吧?可一惠的直感告訴她,成田陽一的事件絕不是意外,而且她已經把重悟都叫來了……她要面子的(?)。
一惠猛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不要多想了!既然已經直接做了定論,就去證明吧!怎麽證明?當然是在垃圾被徹底處理掉之前把那只咖啡罐子找出來啊……
這個做法聽起來真是太蠢了,不過……才被拿走的垃圾應該還比較好找吧?
幸村從更衣室追出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一惠的身影了,不覺又感嘆了一遍這家夥跑得确實很快之外,他照着自己推想的,一惠可能重新返回後臺去。因此,幸村直接就往操場的舞臺方向趕。
這一趕遇到的是行色匆匆又往會跑的橫溝一惠,招呼還沒來得及打,他的橫溝警部皺着眉毛就是一個刑警指令:“正好,幸村你來幫幫我。”
不用問原因幸村也能猜到,自己一定又要陪刑警小姐進行調查了。他随即跟在了一惠的身邊,還好他算是個常年運動的人,不然這樣的女友,确實有點難hold住。
學校的文化祭上和女朋友一起翻垃圾是一種什麽體驗?幸村精市親身經歷給你答案。
原本一惠還想着自己在後臺和更衣室間來回耗費掉的時間不算久,因此就算去垃圾堆找,應該不算很困難。可到了之後她就覺得臉痛了,疊積成小山堆似的垃圾,規格全都一致的垃圾袋……這要找起來,嗯,大海撈針現場了。
問了還在一旁辛勤工作的阿姨,從舞臺那邊清理過來的垃圾放在了什麽位置。熱心的阿姨笑眯眯地給一惠指了指,順着手指的方向,那還是一大堆啊!
“幸村,你剛回更衣室一樹在裏面嗎?”
“在,不過沒穿衣服呢。”
“這家夥……”
一惠就知道那孩子對幸村勝利排斥(不),大概這就是橫溝一樹直到最後的倔強吧……
“算了不管了!”放棄了想要把一樹喊過來做苦力的想法,一惠咬了咬牙,卷起袖子,長腿一跨就走到了那堆小山之前,蹲下開始翻找了起來。
幸村嘆了口氣,也加入其中,“橫溝警部,請問找什麽呢?”女朋友要折騰,就陪着折騰呗。反正事後,他要的補償一定會盡♂數都從對方身上要回來。
“陽一先生上臺前丢的那只咖啡罐。”
目标明确,兩人即刻翻找起來。
“你覺得陽一先生的事不是意外嗎?”幸村問道。
“嗯,一開始就這麽覺得,所以我有點先入為主了。”一惠說着,手邊翻找的動作沒有因為分心思考而停下,她說到一半,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開口:“嘛萬一最後是個意外,你就陪我白忙活了哦。”
“陪你做的事,沒什麽白忙不白忙的。”
幸村的嗓音任何時候都帶着一種醉人的溫柔,陷入其中的一惠手裏的動作一頓。她轉回頭去看幸村時,直接落入了對方深邃的藍紫色眸中。
“謝、謝謝,我很感動。”猛地收回視線,繼續翻垃圾。
“一惠,你這樣很容易又讓我誤會你要給我發好人卡的。”
“可我真的很感動!”實話。
幸村挑眉,調侃道:“感動的話,你準備怎麽報答我呢?”
“哇你這個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雖然話語有點小抱怨,可心底的甜意還是化作淺笑浮在了嘴角,“找到之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以了吧幸村部長?”
“這樣那樣的事也可以?”
“哪樣哪樣的都可以。”
幸村怔了怔,自己只是在開個玩笑,還以為一惠會說拒絕的話呢。他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轉頭去看女孩的臉。女孩沒有看向自己,淺茶色的眼眸盯着垃圾還在不停地翻找。微微泛紅的耳根倒是掩藏不住她确實把剛才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太過坦然的回應讓幸村竟然也有些赧然起來,自己點的火去撩妹卻反被撩了一波。他對一惠,果然很沒轍啊,太犯規了!
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了一聲,幸村轉移了話題:“你是怎麽想的呢,關于陽一先生的事。”
“我們剛到後臺的時候我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應該是死亡金屬隊內之間的矛盾所致,這也是讓我直接把陽一先生嘔血的事直接定在謀害的原因。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偶然,只要是人為能做到的,都是必然。”
話雖然說得死,可是卻并不無道理。
會說出這樣話的人,也活該不懂浪漫。就像某位坐标東京的高中生偵探說過的,大海和藍天都是一樣的顏色,不是因為他們互相映襯,而是他們産生那樣顏色的原理根本就不一樣,又何來映襯之說?
“只有鍵盤手仁科知道陽一先生患有胃潰瘍,可是我再次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雖然貝斯手藤野和那位女鼓手小姐給我的回答是不知情,可是他們猶豫了,很顯然在撒謊。”
每次對事件進行推理的時候,一惠總能說出長篇大論,搞得自己就像專業的一樣,雖然事實上她的的确确經常協助破案。
“陽一先生吐血的原因比如是吃了什麽不對的東西,他上臺之前唯一喝的,就是藤野先生給他的那罐咖啡。”
“咖啡有問題?”
“嗯……所以想先找到那只罐子。”
一切的推論都是基于那罐咖啡的後話,一惠懷疑咖啡裏有問題,問題出在正常人喝了那罐咖啡沒事,比如藤野徹平,而胃潰瘍的人喝下之後就會有危險。
胃潰瘍患者不能攝入糖皮質激素類的藥物,這類藥物很容易導致胃出血或者穿孔。照成田陽一那樣不自然的吐血量,多半就是這樣的原因了吧?
如果沒有人調查,那麽完全可以把成田陽一的事件當成是一場意外,而就算咖啡罐子沒被處理,裏面也檢查不出毒素,更何況還有人事先喝過那罐咖啡,通常根本不會懷疑到那上面去。
簡直是完美犯罪。
彼時,一惠接到了重悟的電話,說是成田陽一搶救失敗,死在手術臺上了,是胃部大出血搶救不及時而造成的死亡。
人死在了醫院,怎麽看都像一起意外。
電話裏重悟又開始用不耐煩的口吻和一惠說着刑警很忙之類的話,一惠的表情沉了沉,壓低了語調:“堂哥,這真是謀殺也說不定。”
一惠的語氣嚴肅得要命,隔着聽筒的重悟也感知到事不簡單,“怎麽說?有證據嗎?”
這時幸村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他撥開了其中的一袋,“一惠,找到了。”
至此,一惠也向電話那頭的重悟做了回複:“證據的話,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 胃潰瘍這個的原理借鑒《愛麗絲之棘》,其實我也不太懂這些23333
不知道大家看過沒有這部劇,我覺得有點爛尾,而且後期女主智商全程掉線就很蛋疼【。
☆、因為無聊又逛了鬼屋
那只咖啡罐, 絕對是一項關鍵性的證據,即便沒有人會想到利用對普通人沒什麽特殊影響的藥物來針對患有胃潰瘍的成田陽一, 那只咖啡罐都是必不可缺的東西。
避免繼續在咖啡罐上留下指紋, 一惠用手帕将罐子從垃圾袋中取出, 小心收好。眼下只要等重悟再來學校, 把咖啡罐拿走就行。
至于兇手,一惠想也能猜到一定是樂隊內部成員,甚至是成田陽一的妹妹美奈子。只要是當時待過後臺,有機會接觸到那罐咖啡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可是具體是兇手誰,動機又如何,在對死亡金屬一無所知的前提下,一惠暫時想不到。這些,還是交給警方調查比較好。
和重悟打完電話, 一惠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歉意地看了眼幸村, 後者微微淩亂的頭發讓這位神之子看起來也有些滑稽了。沒忍住笑出聲, 幸村的心情也随着一惠的笑又好了不少。
“一惠也一樣,頭發亂了。”幸村從來都是不落下風的人,一惠在盯着自己看的時候, 他就明白了這家夥在看什麽。
“你讀心術啊,我想什麽都知道。”
幸村眯了眯藍紫色的眼眸, 笑道:“因為是一惠呀。”
如此信手拈來地撩撥,幸村可以說是非常熟練了。畢竟這麽多年來,某些人好像很少被真的撩動過。
這樣的話對一惠并不是沒效果, 她吧……可能是聽多了聽習慣了,倒不覺得會有什麽面紅心跳的瞬間,就是覺得幸村這家夥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打住打住。”一惠擺手叫了停,她話鋒一轉,可算是把重點轉回了今天的海原祭上,“話說回來,請問我們的網球部長幸村大人,接下來想要去哪裏呢?”
看了看眼前女孩臉上都沾了灰塵,幸村嘆了口氣,“別急想着怎麽逛,先去回去整理一下吧。”
剛才翻垃圾兩人都弄得有些模樣狼狽,好好一個海原祭能玩出現場搜證,也只有橫溝一惠做得出來了。
成田陽一的事故确實讓海原祭受到了一小部分的影響,不過關于樂隊主唱死在了手術中的事,還沒有公開。偌大的海原祭,還得繼續進行下去。總而言之,大體上還是沒有受到影響的。
兩人去更衣室換了衣服,一惠穿上了幸村的運動衫,衣服很大,也好在一惠不是一小只的那種,就是穿起來就是有些寬。
為什麽要穿幸村的衣服呢,因為之前幸村把一惠的衣服拿回網球部的更衣室,想着剛好過去把弄髒的執事裝換掉。結果到了更衣室之後,裝衣服的袋子還在,可是衣服已經空了,原本待在更衣室內糾結的橫溝一樹也不知所蹤。
“……所以一樹是穿了我的衣服走了?”一惠有點無語。
所以說橫溝一樹這家夥絕對是有女裝癖的吧!
對此,幸村則是笑而不語。
聽說柳生的班級做了鬼屋,幸村和一惠在又一次換好了衣服之後,去了柳生的班級。
其實一惠就是純屬就是過來看個熱鬧,怎麽說柳生和她都是推理愛好者同好,好基友的班級在做什麽,還是要來看一看的。可是到了之後,根本找不到柳生的蹤影。
在鬼屋門口招待的小姐姐說,據柳生本人稱是學生會那邊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完,因此去了學生會室。不過想也知道,就柳生那個怕鬼的性格,估計不想再這裏多待一秒。
早前已經和幸村去過游樂園大型的鬼屋體驗過了一場,這樣學生自己裝扮的,一惠覺得已經是小巫見大巫不足為奇。
拉着幸村的手就要往裏走,幸村卻反拽了一把沒有直接進去。
“怎麽了?”一惠轉回頭,疑惑地彎起眉毛看向幸村。後者眉眼彎彎,表情溫柔得不像話。
看到這裏一惠就突然明白了自家鄰桌切原赤也為什麽每次都要嚷嚷他們的幸村部長很恐怖,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吧。雖然一惠不至于像切原那麽感同身受,可是看着幸村的表情,她的确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幸村發出了提議:“一惠,我們要不要老樣子,打個賭呀?”
一惠皺着的眉毛扭得更厲害了,“又是誰先被吓到算誰輸?”
幸村笑着點頭。
“你無不無聊?”一惠擺出了嫌棄臉。
幸村還是笑,甚至大方承認:“嗯,無聊。”
一惠:……
拿幸村沒辦法,一惠點頭答應。
賭就賭,誰怕誰。不過這一次……不能跟上次一樣了,像什麽答應對方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萬一出了問題。
想到這裏,一惠難免想起了煙花大會讓一樹去穿女裝,就是因為這個賭約。
“嘛……這次賭點實際的。”
聽出了一惠語氣中的些許落差,幸村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可以,一惠說的算。”
“那就誰輸了請對方吃一頓飯。”
“好啊,不過,我比較想吃一惠親手做的。”
“我有那麽容易輸嗎!”一惠鼓着臉就是一波控訴,“那要是我們都沒被吓到呢?”
“那就我請你吃飯。”
“成交。”
當着班級負責人的面說這種話真的好嗎兩位?如果都沒被吓到那豈不是會讓人家很受挫,畢竟鬼屋做出來吓到人了才是成功呀。
坐在班級門口招待的小姐姐大概是不想繼續吃狗糧,終于忍不住發話催促了起來:“兩位同學,後面還有人排隊哦。”
為了增加體驗效果,進入教室之前要收走手機和其他能夠照明的工具。
在把手機交給了門口小姐姐保存之後,幸村和一惠兩人拉着手走進了教室。和通常鬼屋一樣的氛圍,在關上門的一瞬間,整個教室陷入一整片的黑暗。
“哇哦。”一惠開口就是一個感嘆。這樣的遮光效果,做得很棒了。
還沒适應黑暗的雙眼霎時間像被奪走了作用一般,在視覺消失的時候,人會下意識地恐慌。
一惠也不知道幸村到底怕不怕這些東西,這家夥對待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狀态。回想起上次在游樂園的鬼屋那次,他好像也是沒什麽反應。
“話說幸村,我們不會又遇到什麽真屍體之類的吧……”一惠随口說了這麽一句。
幸村對她有點哭笑不得,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就着一惠那樣的事件體質,的确很容易出事。她自己是早就習以為常,不過這樣的話從她本人的口中說出來,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一惠……不要說奇怪的話。”
進門之後就是一整條狹窄的通路,路标的位置貼心地安放了一小圈的LED小燈泡作為照明,不過這樣的亮度也只是打量那個指着方向的标志而已。
一間教室的大小有限,通路狹窄是為了增加壓迫感,加上沒有光線,會引起人下意識的恐懼。依照這樣的分布,吓人的地方無非就是通路兩側遮擋起來的空間。
一惠的思路清晰得要命,她才想着會有怎樣的方式出來吓人時,左側就突然伸出了一只血手,朝着她的方向顫抖着伸來。光是這樣,根本吓不到一惠。在有了上一次的鬼屋經驗之後,吓人的套路不就是震你一下之類的做法。
“一惠看起來很淡定嘛。”幸村的聲線十分輕松,想來也明白他也沒有被吓到。
“只要你不故意吓我……”
“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毫不猶豫地回答。
“一惠。”
“嗯?”
“你這樣我很傷心。”
“好的,不是。”
鬼屋的路程不長,幾個吓人的點也都已經通過。曲折環繞之下,的确容易讓人失去方向感。在最後一個路标之後,一惠聽到了有女生低低哭泣的聲音。
這也是吓人的一環嗎?
越是這樣,一惠的好奇心越強。傳來哭泣聲的位置很奇怪,并不是和之前一樣,是在被幕布遮擋住的後方,似乎就是小道盡頭的一個小角落裏。
順着聲音的方向走去,因為黑暗的關系,一惠依稀在轉角後的盡頭看到了兩個人的身影。能夠辨認的出是兩個妹子,好像都穿着立海大的制服裙,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這應該同她和幸村一樣,只是進來參觀而已,看樣子好像被吓得很厲害。其中一個妹子在哭,另一個抱着她。
她是不是目睹了什麽百合現場?
一惠停了腳步,幸村也在她身後停下。
那邊所謂百合現場的兩個身影總算是分開了一些,一惠才想忽視掉拉着幸村走,結果那邊發展的刺激的部分來了。
哭着的妹子被擡起了臉,借着來自指示标微弱的光線,那是高尾和音……那另一個妹子?橫溝一樹?
卧槽……
一惠還沒來得及再感嘆,一樹直接對着和音的臉龐貼了上去。看這姿勢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他們在kiss。
想不到單純可(bao)愛(zao)的弟弟居然這麽深藏不露!不打擾不打擾……
一惠扯着幸村的手慌慌張張地就從教室後門的出口沖了出來,沒想到在出來之後,幸村的第一句話就是:“一惠,吓到啦?”
一惠:……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可能……不更新。
我這雷陣雨,白天一直停電結果現在才換回來。
後來我發現是家裏跳閘了并不是停電【微笑.jpg
☆、是不是應該喊名字了
之于鬼屋裏發生的事, 一惠權當什麽都不知道,心裏默默地感嘆了幾句弟弟長大了之後, 她也沒在八卦地去多問什麽。
和音和一樹還要回東京, 因此下午海原祭都還沒結束, 一樹就找了一惠, 趕緊把衣服互換回來。之後,他就道了別,拉着和音先離開了立海大。
爾後一惠和幸村就是正常地在校內逛了,沒再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更沒有遇到事件,一整個海原祭,算是平安度過(?)了吧。
晚上的後夜祭,幸村和一惠都不打算參加。一點少女心都沒有的一惠對這些一向不太感興趣,幸村也就随了一惠的意願。畢竟兩人已經在一起了, 有關後夜祭“當晚一起度過的兩個人會永遠在一起”的傳聞, 也沒什麽好試的。
雖然不參加後夜祭, 但是白天的活動結束之後,作為班級的一員,一惠還是要幫着一并把教室整理好。
班級的主題是咖啡屋, 收拾起來要比幸村的班級麻煩一些,再者, 班上絕大部分人都要參加後夜祭,因此要去做準備,故而一惠就包攬下了整理班級的收尾工作, 反正她很閑,收拾的時候也就悠哉悠哉不緊不慢。
幸村結束了班級活動之後來了二年級的教室,班級裏只剩下一惠一個人在整理了。
“一惠。”
沖着教室裏忙碌的身影喚道,後者停了停手中的動作,擡頭看了眼他,一個微笑作為回應。
“其他人呢?只有你一個人整理嗎?”
“嗯,他們還要去準備後夜祭,反正我也沒事,就幫着收拾一下。”一惠說着的時候,幸村接過了她手中的箱子,“啊謝謝。”
“你不叫赤也留下來幫你嗎?他應該對後夜祭沒興趣。”
可憐的海帶又被cue了。
作為一惠的同班同學真的很心累,而且他這個鄰桌已經從青梅升級成女友了。念及兄弟情,如果一惠喊了他,他肯定是會幫忙的,但是……
一惠指了指離她較遠的那扇窗戶,窗戶上破了一個大洞,從洞口邊緣開始往外分布着蛛網般的裂痕,“赤也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窗戶給砸了,這會應該在教職員室寫檢讨吧。”
“原來如此,赤也還是這麽粗心呢。”
“是吧!太粗心了。”一惠就沒聽出來幸村的言下之意。好在這海帶頭不能幫忙的确事出有因,不然依照幸村的護短程度,應該就是球場見了。
有了幸村的幫忙,兩人很快就把教室整理完畢,收拾好東西之後,便準備回去。
走在一起的時候,幸村挑起了話題:“說起來,一惠打賭是輸了吧。”
一惠停頓了一下,“……我有嗎?”
“我看你那個時候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呀。”
“那只是看到一樹那家夥居然那麽大膽有點吓到了而已。”
“你看,自己都承認吓到了。”
“停,等下!這也算??”
“我們賭約是什麽?”
“在鬼屋裏誰先被吓到算誰輸……”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惠馬上頓住,幸村這家夥!在跟她玩文字游戲啊混蛋!
轉過頭看到的就是幸村笑得一臉如沐春風溫柔似水,一惠眉角一抖,果然這家夥故意的……
嘛一頓飯而已,她橫溝一惠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唔,那你要吃什麽?”
“一惠呢?”
“诶?是我輸了呀。”突然又征求她的意思了?
“雖然是贏家,但好歹要問問女友大人的意見呀,是吧橫溝警部?”
“哇塞好狡猾啊,你這完全就是占了便宜還賣乖。”對着幸村那張挑不出瑕疵的俊美笑顏,一惠擡手就是一掐,“橫溝警部現在沒空。”
“是嗎?”幸村反掐了回去。
兩邊的臉都被幸村給捏住了,一惠收手打開了幸村正在使壞的兩只手。她揉着自己的臉,只好給這個永遠都要勝人一籌的神之子認了慫,“好嘛……我想想看吃什麽。”邊走邊想。
傍晚時分,深秋的夕陽給街道染上了一大片的緋紅。兩人在人行道并肩行走着,地上的影子被拉得斜長。
在路過立海大附近的那間便利店時,一惠突然來了興致,她扯了扯幸村的手,“吶幸村我想好了,吃關東煮吧!怎麽樣?我超想吃的!”
看着女孩興奮的模樣,幸村的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提,他點頭應下了之後,卻在話說了一半時突然轉折:“可以啊,不過……”
“不過?”
“我比較想吃一惠的手做料理。”
呵,終于開始提要求了嗎!一惠就知道幸村這家夥沒看起來的那麽好說話!
當然啦,既是幸村的要求,一惠一向都不會去拒絕。更何況幸村贏了那個無聊的賭約,誰贏誰大咯。再說了,給幸村做料理也不是沒有過的事。
“那就繞個路去趟超市買食材吧!”
兩人去超市買了些火鍋料,打算拿回去一鍋煮了。只要調個湯底,煮好就能直接吃,也算是很方便了。
料理方面一向難不到一惠,更何況還是這種簡單的操作。家肯定是回一惠家,擺好鍋,放好底料和水,一惠和幸村就坐在桌前開始等水燒開。
既是吃火鍋,自然是坐在矮桌前。一惠趴在桌面上,盯着鍋看。隔着鍋對面的幸村,目光則投在一惠的身上。
這樣的相處,很簡單,很普通,卻讓幸村無比滿足。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和喜歡的人一起,以後也可以一直一直這樣下去。想着的時候,幸村看向一惠的眼神又柔和了不少。
“啊水開了!”一惠坐直了身體,伸手打開了鍋蓋,“幸村!開始啦!先放什麽好呢……”
女孩自顧自地說着,表情興致勃勃的。
幸村拿起碟子,也幫着一起小心地用筷子把食材投入沸騰的湯汁中。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孩,對方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吶一惠。”
“嗯?”回應了之後,幸村卻沉默了一會。這才讓一惠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擡頭去看向他。
這一擡頭正好對上了幸村眼睛,那兩萬藍紫色之中深邃又深情。幸村的眼底仿佛藏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一惠無法移開視線。
“幹嘛啊……表情這麽嚴肅。”被幸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惠倏地收回了視線,眼神閃躲起來,不自覺感到幾分緊張。
“一惠我有個要求。”
聽聞這樣的話,一惠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麽嚴肅的事情呢……
“什麽要求?”
“以後,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啊?”
一惠愣了愣,她本來想下意識地回答不是一直有嗎,可認真想了一遍,自己的确一直幸村幸村地喊。
說的好聽點,一惠是不拘小節,直白來講,就是神經大條。從小開始她一直都是喊幸村,這麽多年也習慣了。要改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單獨把這件事拿出來講……總覺得怪怪的。
張口,試着去叫幸村的名字,一惠卻發現她居然喊不出口!
“……一下轉不過來啊幸村。”不習慣啊!并不是不願意。
“哎呀那我可很傷心了。”幸村擺出一副假到不能再假地受傷狀。
唯一喊過幸村名字的那次,是在Charme的時候一惠喝醉了。那種狀态下居然撒嬌一樣地喊着幸村的名字,刻意拖長的綿軟尾音實在太撩人心弦。
停頓了一會,一惠像是做了赴死的覺悟一樣,她深吸了一大口氣,挺直了背脊,“……精……精市。”
“這不是做得很好嘛。”
“這樣的表揚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惠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她垂着視線,覺得臉頰有幾分發熱。
女孩羞赧的模樣讓幸村有些心悸,一惠害羞時的模樣,不論看多少次,他都覺得……誘人。
空氣突然安靜下的幾秒,鍋中湯汁翻滾的聲響宛如被放大了似的。幸村很快就回了神,看着鍋裏的丸子已經煮好浮起,他便用漏勺把丸子撈了出來。
“那就獎勵一下一惠小朋友。”幸村夾起了其中一顆,細心地吹了吹,送到一惠的嘴邊,“來,啊——”
這要喂食的作勢,可真是把她當小孩子了……
看着已經送到了嘴邊的丸子,那就欣然接受咯。可張嘴第一口還沒咬下去,家裏的門鈴突然被按響打斷了好不容易泛起了甜意的氣氛。
叮咚叮咚的鈴聲在這種時候響起,确實有幾分掃興。
總而言之肯定不是一惠的父母,他們有鑰匙,沒必要按門鈴。
“誰呢……我去開門。”
一惠有些不滿地站起,已經到嘴邊了的食物還沒吃呢就被打斷讓她不爽。她小聲抱怨了幾句,朝玄關那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應該真的是完結了……
本來打算這章完結,結果發現寫不完【x
☆、來自男友的約會邀請
打開門後, 站在門口的是重悟。
一惠見到來人是重悟,算是驚訝, 卻也是在預想之中。這個時間, 也只有重悟會出現了吧。
“堂哥?”一惠疑惑地彎起眉毛, 滿臉寫着你來幹嘛。
這位面容嚴苛的刑警先生還是一副審犯人的表情, 他抓了抓頭發,回答道:“噢,在附近巡查,剛好繞過來……”
聽着重悟說話支支吾吾的,一惠已經猜到了結果,“又來借廁所?”
“……嗯。”
她就知道……
空氣裏彌漫着的火鍋香味已經飄到了門口,重悟用力地嗅了幾下,問道:“一惠你在煮什麽?好香啊。”食物的香氣喚醒了重悟還空蕩蕩的胃,非常應景地咕咕咕響了幾聲。
“我和幸村在燙火鍋, 堂哥你要一起嗎?”
重悟濃眉一挑, 重點完全歪在了前半句話的前半部分, “幸村?那小子也在?”
“是啊,他在的。”一惠邊說邊點頭。
得到了肯定,重悟非常不屑地在鼻間嗤了一聲, 嘴裏似乎還很小聲地叨念了句死小子之類的話。脫了鞋,他熟稔地從鞋櫃裏取了室內鞋換上。從玄關走進之後, 果然看到了坐在矮桌前的幸村。
“橫溝警部。”兩人打上了照面,幸村和正牌的橫溝刑警颔首打了招呼。
重悟點頭回了禮,沒作久留, 徑直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一惠坐回桌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聲音比較小,像是在碎碎念:“快把我家當公廁了都……”雖然她已經習慣了。
和幸村兩人繼續坐在桌前,湯底已經煮好了,在一惠去開門的時候,幸村已經又放了一些食材下去。撈起的一部分已經不燙了,可以直接開吃。
彼時重悟回來,出于禮貌,一惠還是多問了一句:“堂哥,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啊?剛好煮火鍋大家一起吃吧。”
重悟的腳步頓了頓,他看了眼沸騰的鍋裏,又看了眼面容和善的幸村,“我留下來?這怕是不好吧?”雖然他的肚子在咕咕地叫着。
曾經一度FFF團的重悟也明白要給年輕人留空間,盡管他的助攻(不)從來都是歪的。
幸村會了意,大方地表示了自己一點也不介意他和一惠之間多一盞燈泡,也開口接上了一惠的邀請:“是啊,橫溝警部留下來一起吧,這裏正好呢。”
兩個人都邀請了自己,重悟突然覺得身份拔高了好幾倍賊有面子。他單手握拳貼到唇前假咳了兩聲,明明是在竊喜卻還要擺出刑警的嚴苛模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重悟的加入,氣氛倒是熱鬧了不少。這加入的正是時候,大部分的食材都已經煮好了,一惠指了指廚房,“堂哥你要蘸醬的話自己去調,都在那邊。”
“太麻煩了。”重悟才不管那麽多了,說了不客氣,當真非常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有這位堂哥在場,幸村和一惠之間也不太好意思打情罵俏什麽的,對着長輩(?)的面,多少還是要矜持點。
既然坐到了一起,聊天總是要聊的。一惠對于重悟的加入沒什麽被打擾的感覺,她的重點直接一轉,剛好轉到了她本人最感興趣的部分:“重悟堂哥,說起來……你剛剛是講在附近巡查?”
“是啊,怎麽了?都說過了刑警很忙的。”
“你下午不是接手了陽一先生的事件,怎麽就閑到去巡查了?”照理說,不該是開始調查才對?
“成田陽一啊?”重悟停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