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

顧蟄一笑:“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陪你再玩一輪。”

依舊底牌扣下,接下來連着三張牌都是靳宜比顧蟄大,最後一輪下注,靳宜将所有籌碼一推。

顧蟄有點意外,笑了下道:“靳宜,別沖動啊。”

一旁圍觀的人也道:“靳宜,你這牌明顯贏不了,除非再來個同花順。”

“同花順都出了多少個了,你當同花順真那麽不值錢?”

旁人勸歸勸,純屬看熱鬧,面上說靳宜你冷靜,心裏卻恨不得靳宜輸得光屁股出門,否則哪有戲看。

“你冷靜點。”翠花看不明白,但其他人都在勸靳宜,她自然知道靳宜是要輸了。她是真急了,揪着靳宜衣服道,“我們不玩了,時候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最後一局,”靳宜笑笑,“給我五分鐘。”

翠花心想,給你五分鐘你就要輸得傾家蕩産了。但籌碼已經推了出去,現在要反悔其實已經晚了,這些人沒看到最後結果肯定不會放他們離開。翠花只能坐在一旁幹着急。

靳宜安撫完翠花對顧蟄道:“少說廢話,跟吧。”

顧蟄手放在籌碼上,靳宜又道:“反正我這局也贏不了了,不然你全跟了?”

顧蟄手一頓,他這裏幾乎是今晚連本帶利所有籌碼,靳宜全壓都沒有他籌碼的三分之一。

有人在一旁起哄,唯恐天下不亂。

“顧蟄你全推了了呗,靳宜這就是一手亂牌,怎麽可能翻得了盤,你手裏已經有三張六了,只要再來一張六就是四條,還怕他?”

“關鍵時候別孬啊顧蟄。”

“怕什麽,靳宜手氣那麽臭,怎麽可能出同花順,放心大膽壓注就是。”

顧蟄這人經不起激,能夠故意開車撞人的人,心智成熟不到哪去,他笑罵道:“誰說老子孬了,老子就是心疼靳宜,今晚輸得肉痛吧?”

顧蟄說着将所有籌碼一推。

他其實不是沒腦子,他的底牌是一張六,早就已經湊成四條了,而靳宜除了底牌,剩下三張牌分別是梅花K、10、J,他賭的就是靳宜今晚手氣會一臭到底,更何況同花順是那麽廉價的嗎。

顧蟄跟完注,挑釁地看一眼靳宜,對荷官道:“發牌啊。”

靳宜卻突然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讓荷官暫停發牌。

“顧少,這一局不論是輸是贏我都不會再玩了,女朋友家裏管得嚴,有門禁,但就玩這麽兩輪也不盡興,不如我們再賭大一點。”靳宜淺笑一下,看着顧蟄。

顧蟄賭興上頭,問道:“賭多大?”

靳宜笑了下,還沒說話,顧蟄又道:“不如這樣,這局要是我贏了,你那女伴借我一天如何?”

靳宜瞬間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緊發出咔咔脆響。

翠花伸手握住靳宜的手,安撫地看了他一眼。

顧蟄提這話時她心裏說不出的惡心,但現在打架明顯不夠明智。

靳宜在顧蟄小人得志的笑裏壓下憤怒,道:“如果我贏了,給邦妮跪下磕三個響頭,喊媽。”

翠花:“……”

衆人轟然大笑。

“夠損啊靳宜。”

“真沒想到,靳宜你損起人來這麽有一套。”

顧蟄陰笑一聲:“別急,”他伸手指指翠花,“明天洗幹淨了……”

“發牌!”靳宜猛然暴喝。

酒吧一瞬間靜下來,缺心眼的圍觀群衆終于發現靳宜不是開玩笑的,而且明顯已經被顧蟄惹怒了,一時間各色眼光不時落到翠花身上。

如果之前還有所懷疑,此刻所有疑慮都煙消雲散,靳宜對這個女伴是不一樣的,怎麽不一樣,這一輪結束後他們便徹底體會到了。

荷官發牌,顧蟄是張K,靳宜是張梅花Q。

顧蟄将底牌一翻,咧開嘴剛要笑,卻見靳宜将底牌翻開一摔,面上一僵,頓時笑不出來了。

“同花順?”圍觀衆人也不敢相信,紛紛湊了頭看。

荷官已經碼好所有籌碼放到靳宜手邊。

靳宜放了抽頭給了小費,揮揮手道:“換錢。”

荷官依言去了。

“你!”顧蟄不敢相信,指着靳宜面色鐵青道,“你出老千,不可能,怎麽可能還有同花順?”

“輸不起了?”靳宜冷笑了一下,将翠花往鄭洲那邊輕輕一推,自己卻往顧蟄那走。

“靳宜要幹什麽?”翠花被鄭洲拉出包圍圈,有點着急地看向人群。

“你別管了,”易千金老神在在地靠着沙發,舉着酒杯問她,“要喝嗎?”

翠花搖頭,有些焦慮地看着人群。

靳宜走到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顧蟄面前,笑笑道:“輸不起了,那你媽的賭債還還得清嗎?”

“你……你出老千!”顧蟄被靳宜氣勢震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靳宜揪住顧蟄衣領,拍拍他的臉,下一刻将人往桌子上一按,一拳砸在他眼眶上:“你他媽要誰的女伴,你媽你也敢碰嗎?”

“靳宜,”眼見打起來旁人連忙拉架,“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有人拉靳宜有人拖顧蟄。

倆人沒能打起來,當然,就算打起來,顧蟄那敢挑事卻又沒本事的孬貨也只有被靳宜單方面暴揍的份。

靳宜掙開拉他的人,冷笑一聲道:“顧蟄,我耐性沒你想的好,事不過三,這次先放你一碼,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你一拳這麽簡單了。”

顧蟄喘着氣,眼裏又是憤怒又是不甘,然而終究一句話不敢多說。

靳宜往易千金那走,圍觀的人自動退開。

“抱歉,”靳宜牽過翠花的手,對易千金道,“擾了你的生日。”

易千金大手一揮,不甚在意道:“兄弟一場,說這麽多做什麽。”

經理送來支票,靳宜接過來,對易千金鄭洲一點頭,道:“先走了。”

那倆人舉了舉杯,表示知道了。

鄭洲道:“走吧,這麽大陣勢,花花估計被吓到了。”

靳宜牽着翠花上樓取了換下來的禮服,然後又牽着她去提車。

到停車場靳宜替翠花開了車門,剛要扶她上去,卻聽到有人喊他。

“靳宜。”

靳宜擡頭,看到周雨站在不遠處看着他,仿佛有些忐忑。

“有事?”靳宜皺眉。

“你,”周雨哭喪着臉道,“我一個人來的,你可以送我回去嗎,已經這麽晚了,我,我有點怕。”

周雨來了之後除了顧蟄幾乎沒人搭理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麽堅持到現在還沒回去的。

靳宜不想理會她,低頭扶翠花上車。

“是誰啊?”翠花小聲問。

靳宜道:“不認識。”

周雨已經走到近前了,聽到這一句臉色一白,但下一刻她突然沖上來,站在一邊對翠花道:“邦妮,拜托,可不可以讓靳宜送我回去,我真的很怕,已經這麽晚了。”

翠花有些為難,看向靳宜。

靳宜卻将車門關上,繞過車頭上了車。

周雨站在車外,無助又惶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翠花搖下車窗就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瞬間心軟了,扭頭對靳宜道:“送她一程吧?”

靳宜不為所動,發動車子:“等下自然會有人願意送她。”

翠花聞言又看向周雨,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周雨抹了下眼淚,哭道:“邦妮……”

靳宜一腳踩下油門,飙出了停車場。

開出沒多遠,翠花看到顧蟄一行人往停車場裏走去,這才放了心。

“其實送下她也沒什麽,”翠花道,“要是顧蟄他們不願意送,到時候她一個人出事了怎麽辦?”

“放心吧,”靳宜道,“顧蟄不會扔下她不管的。”

“為什麽?”翠花道,“顧蟄喜歡她?”

靳宜笑笑:“喜歡是喜歡,但只是屬于親人之間的喜歡,周雨是顧蟄的表妹。”

“這樣。”翠花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車子開出一段路後,靳宜笑道:“就不問問我贏了多少?”

“贏了多少?”翠花其實一直想問,但看靳宜贏了錢也沒多高興的樣子就憋住了。

“足夠在你家後面那處小區買一套房子了。”

“這麽多?”翠花震驚道。

靳宜點點頭。

小院後面的高級公寓一平米要四萬多,大概算一下,靳宜起碼贏了四百多萬。

這錢來得太輕易了,翠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打算怎麽處理?”

“嗯?”翠花疑惑地看向靳宜。

“這是你的零花錢啊。”靳宜笑道。

翠花:“……”

“就在你家後面買一套房子怎麽樣,你和奶奶搬過去?”

翠花搖頭:“你自己留着吧。”

靳宜笑了一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道:“那就當嫁妝吧,我收下了。”

翠花:“什麽嫁妝,亂說什麽。”

“你不收,可說好了這是你的零花錢,我要是拿回來,不想個名目,豈不是言而無信。”

翠花:“……那捐了吧。”

她不過随口一說,靳宜卻一點頭道:“差點忘了還可以這樣,過兩天陪我去看看他們吧。”

這話題轉得太快,翠花有點沒反應過來,問道:“誰?”

“受你捐助的那些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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