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

錢老太太一直惦記着讓靳宜帶着翠花回靳家吃頓飯。催得多了,翠花也不好再拖下去,找了個周末和靳宜回了靳宅。

錢老太太老早在客廳端坐着等兩人回來,聽到小青喊一聲靳小先生靳少夫人回來了,連忙站起來,眉開眼笑地到玄關接人。

翠花因為那個少夫人的稱呼窘得不行,但看到老太太還是笑容滿面,嘴甜如蜜。

“錢奶奶。”

“花花來了,”錢老太太握住翠花的手,帶着人往屋裏走,“來了就好,老太太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給盼來了。”

翠花過意不去,她之前之所以一直拖着是因為靳宜說老太太開始催婚了,她怕一來就面對這麽可怕的話題,于是一拖再拖,眼下還是拖不下去了才松口來的。實在沒想到辜負了老人家的滿心期待。

靳勇和言莘還是坐在沙發上等候,和上次來的情景一般無二,除了這次翠花來做客的身份不一樣了。

“叔叔阿姨、錢奶奶,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打過招呼後翠花從靳宜手裏拿過禮物,将禮品袋遞給靳勇和言莘,“我随便買了一點東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給靳勇的是從師傅那搜刮來的一盒日本茶,言莘的是一條絲巾,錢老太太則送了一條披巾。

翠花挑禮物的時候問過靳宜靳家長輩的喜好,但禮物最終還是她自己确定下來的。

為了靳勇的茶她特地回了一趟連家村,磨了師傅好一會才拿到,絲巾和披巾也花了翠花不少錢。後來來靳家的路上,翠花才知道其實靳宜也幫她備了禮物。

都是按着靳家人心意選的禮物,他們能不滿意嗎。老太太當即披上披巾讓小青拿鏡子來照。

“好看嗎?”老太太問了這個問那個。

誰能說不好看,小青嘴靈,更是誇上了天。

靳勇看到那盒日本茶很意外,是日本上好的玉露,不由意外道:“這茶國內買得到?”

“我也不知道,”翠花笑道,“這盒我是從師傅那要來的,師傅去年從日本帶回來的,只有兩盒。”

靳宜聞言忍笑,心想小姑娘果然是實在。

靳勇點點頭,表示理解,但下一刻又問道:“你師傅?你學刺繡不是和你奶奶學的嗎?”

“是啊,我還學了畫,這個奶奶不能教我,所以我才另拜了師傅。”翠花解釋道。

靳宜笑道:“爸,你肯定不知道,翠花的師傅名字說出來能吓你一跳。”

靳勇笑道:“那肯定是如雷貫耳的大師了,你學的是什麽畫?”

翠花規規矩矩地回道:“我學的比較雜,國畫、油畫和素描,都學過。”

“都學了,”靳勇意外,“這下那不好猜是哪位大師了,咱們國家哪位大師是樣樣精通的?”

靳宜笑而不答。

翠花解釋道:“我油畫和素描都是跟我師傅的兒子學的。”

靳勇點頭,“那你只是和你師傅學了國畫,國畫,”他若有所思,下一刻不敢置信道,“你師傅不會是李延年李國手吧。”

翠花笑着點頭。

靳勇神色頓時變了,又是驚嘆又是啧舌:“沒想到啊,李國手居然還收了你這麽個徒弟。”

這話靳宜聽着不舒服了,道:“爸,什麽叫你這麽個徒弟?”

“哦,不是,不是,”靳勇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太意外了。”

翠花自然不介意,只是心裏突然想起另一回事來,靳宜上次不是和她說過靳勇看中了他師傅的一幅畫嗎,她怎麽給忘了,不然就可以跟師傅把那幅畫要來了,反正沒賣出去或者送出去的畫,師傅不是拿來當墊桌子就是扔雜物間了,要來了還能成全靳勇一番嗜畫之心。

在客廳聊了好一會,幾人又轉移到餐廳邊吃邊聊。

言莘給翠花夾菜盛湯,讓翠花受寵若驚,忙道:“阿姨你快別忙了,我自己可以的。”

“沒事,阿姨就是看你太瘦了,”言莘還要給翠花夾菜,“多吃點,女孩子太瘦了也不好,看着都讓人心疼。”

翠花盛情難卻,一頓飯吃到一半已然腹脹如鼓。

錢奶奶在飯桌上就像找到了主場,問翠花工作順不順心,問翠花奶奶住得習不習慣,後來聊着聊着不知道怎麽就聊到見家長這上面去了。

“靳勇啊,咱們是不是應該找個日子和花花奶奶姑姑他們見上一見,兩個小的也是時候定下來了。”

靳勇雖然素來唯老太太馬首是瞻,但也不是沒有主見,他心裏覺得這未免太快了不太合适,于是道:“看靳宜怎麽想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萬一靳宜是鬧着玩的呢,雖然兒子三十幾了也是時候成家立業了,但在婚姻大事上還是要尊重他自己的意見。

翠花心裏隐隐不安,伸手掐了一把靳宜。

靳宜本來笑着夾菜,這下卻突然将筷子放下來,斂了笑道:“再等等吧,我還沒準備好。”

“那就再等等吧。”言莘看一眼靳勇,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道。

錢老太太卻将筷子一扔,道:“等什麽,再等下去我都要進土了,這輩子還能指望你們點什麽?”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翠花捏着筷子,有點無所适從,最後小心将筷子放下來,卻沒想到還是發出啪嗒輕響。

靳勇深以為在餐桌上當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讨論這件事不太妥當,就好像靳家不把人家當回事一樣,咳了一聲剛要安撫老太太将這事揭過去,卻見靳宜驀然站起來道:“吃飽了,你們慢用。”

“靳宜。”翠花下意識喊了一聲。

她知道他生氣了,可卻沒有辦法直接追上去。她扭頭看一眼桌邊坐着的長輩又看看靳宜離開的身影,一時間無措至極。

老太太這時候卻突然反應過來,這事可能根本怪不到靳宜頭上,說不定其實是小姑娘不願意,她神色複雜地看一眼翠花,道:“去吧。”

翠花抱歉地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追了上去。

靳宜回了房間,翠花一路追上去吃了個閉門羹,頓時有些難受,敲了幾下門也沒人理她。

翠花有些委屈地靠着房門,掏出手機給靳宜發短信。

“開門吧,有什麽事我們當面說。”

靳宜在房裏轉了轉,手機響了也沒去看,後來一想,小姑娘好歹是來做客的,他在自己家這樣給她臉色看算怎麽回事。

靳宜去開了門,打開門看到小姑娘咬着唇又委屈又無措的模樣又有點不忍心。

他沉默着将人拉進來,關上門後将人壓在門板上狠狠欺負了一番。

懷裏人乖的不像話,讓張嘴張嘴,讓主動主動,他不合時宜地動了情,再要發難已經狠不下心。

翠花抱着靳宜的腰,委委屈屈道:“別生氣了。”

“我是生氣嗎,”靳宜掐着她下巴,“我是難過,你都不想要我,我怎麽會是生氣,心都碎了。”

翠花卻被他偶像劇一樣的臺詞逗得笑了:“你別鬧了。”

靳宜很嚴肅地看着她,面無表情。

翠花噎了一下,斂了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倆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靳宜剛要松開她,卻被出其不意的吻逼得動彈不能。

“我沒有不要你啊,”翠花貼着他的唇輕聲道,“我只是想再等等,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

她的話盡數淹沒在靳宜霸道的吻裏。她想回應,靳宜卻完全不給她回應的機會,糾纏着她的舌,深深探入她的口腔,仿佛要将她吞食入腹。

翠花就像擱淺的魚,翻着肚皮只能任人蹂、躏,腦海裏就仿佛大限将臨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翠花慢慢從溺水的空茫中清醒過來,靳宜将最後一個吻,輕柔地落在她光潔的額上。

“我愛你。”

這一句遙遠又近在耳旁,就像空谷裏突起的跫音,帶着回響,一點點一點點靠近,一步步一步步,踩在她心上。

“多久我都等,”靳宜将人按到懷裏,将她的頭按在胸口,“多久我都等。”

“其實,”翠花道,“也不會很久。”

翠花被蹂、躏過的模樣太過慘不忍睹,她掐了好幾把靳宜的腰,盡撿他腰間軟肉,死活都不肯下樓。

靳宜也不勉強她,自行下樓接受家裏長輩的責備。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端着果盤又上來陪着翠花玩游戲。

靳宜點開游戲,翠花問:“奶奶他們罵你什麽了?”

“罵我不懂事,亂發脾氣讓你受委屈了。”倆人擠在一個沙發上,翠花嘴裏還含着一顆棒棒糖,偶爾擡一擡身體,又自動滑落到靳宜身邊。

靳宜被罵也不覺得難過,還自己也覺得自己活該,見翠花一遍遍擡起身體遠離他,不爽地将人直接抱到了身上。

“你幹嘛啊。”翠花面紅耳赤,舉着棒棒糖要下去。

“別動,”游戲進度已經加載完畢,靳宜将人一手扣住,一手握住鼠标點開網頁,“給你注冊個號。”

“我不玩這個,你放我下來。”翠花扭着身子要下去,她實在沒辦法适應這個過于羞恥的體位,她将糖塞進嘴裏,兩只手去掰靳宜的手臂。

靳宜皺眉,将身上不安分的女友往身下一壓,拿開糖直接吻上去。

翠花被壓在靳宜身下,無助地踢了踢腳,最後被吻的七葷八素,安分下來。

“甜的。”靳宜将糖塞回自己嘴裏,也不知道說糖還是說吻。

翠花虛弱的瞪了他一眼,眼裏水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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