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歸來
回來的路上,安皎若一直在問他是什麽時候看得見的,應何簁但笑不語。他實在是太過懦弱了,沉醉在黑暗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用活在雙相障礙的恐慌中,不用活在對女孩和父母親友的歉疚中,那樣他就可以擁有愛的權利。
“因為我突然很想吻我的小姑娘,然後老天看我可憐,就讓我看得見了。”應何簁認真的看着安皎若的一臉的好奇。
“應何簁!”安皎若惱羞成怒,“你要不要臉啊!”
“難道我應該為了點自尊再一次把你推開,回美國吧,下一次回來,我要名正言順的把你抱在懷裏。”
安皎若微笑着點頭,“好。明天我請了一個人,你也見見好嗎?你那個時候一直都很正常不是嗎?而且,我們都準備好了去H市看看小之淮,你怎麽可能突然發病呢?”
“若若啊,你知不知道這本該是我該處理的問題的,你那麽能幹,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的。”那段記憶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痛苦的,若不是逼着回憶,怎麽可能會發現其中的不對勁的地方,當年那兩張照片刺激了他,以至于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可他的手機號碼一直都是隐私,工作上的往來全部用郵件往來,在這一行名氣大起來了自然就可以任性。
尤其是發現自己有這個病之後,他立刻就更換了手機號碼,也就只有兩個教授,許執初夫婦,安皎若知道,連他的父母和姐姐都不清楚,不過他會定期用工作號碼給家人打電話,家人倒也沒有責怪他,只當他工作太忙,不過,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的童年大部分時光是在安皎若家裏度過的,所以和家人的關系并不親密。
“那以後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和寵我,我呢,就當在你面前,保你安穩。”安皎若窩在他的懷裏,她畏寒,夏天也是,可是她也怕熱,所以安皎若夏天的狀态就是裹着毛毯,打着空調開着電扇。雖然應何簁對這種不環保的生活方式不敢茍同,但還是習慣的寵着她,還好這小丫頭也知道裹着毯子不會冷着自己,更何況這種時候她最喜歡窩在他懷裏。
“若若,雖然我很喜歡你這樣,不過,我回去還要複健呢,我這腿呢,還是受不了你這樣的。”應何簁揉了揉小姑娘頭發,手感絲滑,無奈的說道。
“應何簁,你竟然嫌我重!”安皎若一米六六,體重卻過百了,所以她最讨厭別人說她體重,伸手便去打他,可到底是舍不得,打在應何簁身上拳頭軟綿綿的。
“若若饒命!若若饒命!”應何簁半真半假的求饒,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他總喜歡把小姑娘欺負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後再認真的哄她,讓她破涕為笑。
顏肆到了安皎若家的樓下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對着陌生的小區,她有些迷茫,她的方向感不是很好。
安皎若匆匆下樓把顏肆領上來,倒是沒有問當初的事情,因為安皎若不确定顏肆是否知道些什麽,不過從微表情上來說,顏肆應該是有話要告訴她的。
“小四,你有話要告訴我嗎?不過,先吃飯吧,你一定沒有吃過我煮的東西吧。我還記得高三的時候你說你暑假要來我家吃飯,可是我忘了,現在算是補上?”安皎若開了門,邀請她進來。
“顏肆,你好。”應何簁坐在沙發上,看見門口進來的那個陌生的面孔,微笑着打了個招呼,安皎若出去之前跟他說了今天請了誰過來。
“你……你好。”顏肆有些緊張,她還記得當年寝室夜談,這個男人被誇的只應天上有,竟然在和她笑着打招呼。當年KTV裏的燈光晦暗不明,她喝了酒,不勝酒力,已經是醉了的樣子,扶着安皎若出去拼的只是一股子信念。酒醒之後,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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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他是應何簁,我好像不用介紹了。不過你也別太緊張了,他又不會吃了你,他現在連走路都做不到,放心吧。”安皎若聽見顏肆說話都結巴了,不由得好笑的看了應何簁一眼。“小四,回神了。”
“若若,可以開飯了嗎?”應何簁無奈的看着安皎若,這姑娘怎麽老是喜歡揭他的短呢?“過來扶我一把。”
安皎若聽話的把輪椅推過來,扶着他坐上輪椅,把他推到餐桌旁,又幫他把輪椅往上調了一下。
顏肆看着安皎若娴熟的動作,有些吃驚,她突然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應何簁會變成這個樣子,可她也知道,這不是她能知道的東西。
“若若,幸好出現了意外,你看看你的一桌子菜,非把我喂成豬不可。”顏肆感謝安皎若願意用真心待她。
“小四啊,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安皎若扶額,“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吃飯吧,那麽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顏肆做了個把嘴拉上拉鏈的動作,低頭吃飯,不時瞟一兩眼看向安皎若。
因為應何簁的手臂力量不足,大多數的時候安皎若都是幫他夾菜的,今天因為顏肆在,安皎若有些不自在。
“小四,你應該猜到我有什麽事情想要問你吧。”吃完飯,安皎若把應何簁打發到卧室裏休息去了,和顏肆一起坐在沙發上。
“若若,恭喜你想起來了。”顏肆了然的笑了笑,“我一直很矛盾,既希望你恢複記憶,有希望你永遠忘掉這一切,因為只要你不恢複記憶,我就會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
“不,我覺得你是想讓我說出來的,不然昨天你不會那麽生氣。”安皎若遞過一杯大麥茶,“慢慢說吧,不管有多麽不堪,我都可以接受。”
“若若,我記得你在寝室裏說過你的酒量很好,對嗎?”
安皎若點了點頭,她的酒量別說是汪淼,就算是應何簁也喝不過。
“是□□,那天,林婵和童梓畫給你聞了□□。”顏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在KTV包廂裏,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的味道,你當時已經昏昏欲睡,而你的手機在童梓畫手上,林婵在她身邊拿着手機看做些什麽,當時我以為她是在玩游戲。你和童梓畫向來相處的不錯,我以為手機是你借給她的,可是我忘了,你從來都不借手機給別人玩,我當時喝醉了,本身腦子就不清醒。吃飯的時候我不清楚,但我當時和童梓畫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她在拍照,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你被盧俊以一種很親密的姿态抱在懷裏。”
“林婵和童梓畫?”安皎若始終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麽混在一起的。
“你知道那天下午你走之後林婵和我們說了什麽嗎?”顏肆深吸了一口氣,“你和應學長的關系暧昧,有貓膩,諸如你不知道愛惜你自己的話之類的。我當時本想拉童梓畫離開,可她那種人最喜歡聽這種背後說人是非的話。”
“你信嗎?”安皎若反問。
“我當然不相信,不過我不相信的是,你會和應學長有關系。”顏肆很坦誠,“那可是在雲端上的人,哪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夠觸及的。”
“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不過後來出了車禍,我什麽都忘了,他回國後,我們走得比較近,你覺得這樣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那個女孩子見了不會心動呢?如果沒有林婵和童梓畫那般捉弄,我們也許就會和汪淼一樣結婚了。”安皎若無心隐瞞,也很喜歡顏肆的坦誠,“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也謝謝你當時救了我。”
“啊,其實我什麽都沒有做啊,當時我自己也醉醺醺的。”顏肆不好意思的笑笑。
應何簁的病情她不方便告訴顏肆,她沒有辦法想象應何簁在酒店裏就直接發病的景象,那會毀了他的。“小四,我下午就要走了,先不留你了。”
“若若,希望下次見面是你的婚禮。”顏肆真心祝福道,“還有,以後我還想來蹭飯,太好吃了。”
回美國之前,安皎若有些擔心童梓畫會在背後做些什麽,想了想,還是決定幫父母訂了旅行社,反正二老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在家裏也就是種種地,不如讓他們天南地北的走一走。因為大部分時間是待在懷特先生的療養院裏,懷特先生便給她開了工資,折算成人民幣也是可觀的一筆錢。
“若若,你是不是有個同學叫童梓畫。”應何簁突然問道。
“何簁叔叔,你說,你是不是在門口偷聽?”安皎若挑眉。
“若若,你這可是冤枉我了,你高三的那個冬天,我的病例不知不知道怎麽的流傳出去了嗎?當時查出來是一個叫童梓書的人做的,我當時剛把部分産業遷回國內,而那個童氏正好把觸角伸到H市,因為有一筆生意被執初拿下了,所以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當時借助一個老朋友的單子除掉了童氏在H市的存在。執初最近告訴我,那個童梓書重新開了個公司在H市混得風生水起,而他因為忙着我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現。”應何簁本不想和安皎若說這些商場上的腌臜事情,可關系到她的同學,總是要問一下安皎若的意見。
“不要手軟,那樣的人罪有應得,你別跟我說你什麽都沒聽見,我分明看見卧室的門是虛掩着的。你要是替我不值,就狠狠的收拾了那一家子,等你康複了之後。”安皎若是憤怒的,林婵這姑娘本就和她八字不合,可童梓畫呢?她是真心把她當朋友看的,對她多有包容,很多時候,安皎若都是在忍受着童梓畫的小姐脾氣的,可結果呢?一言不合就戳閨蜜一刀,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這就是她童梓畫的人生哲學!
“若若,過來。”應何簁讓女孩靠在自己的懷裏,感受到胸口一點一點的溫熱滲進來,抱着她的手用力了些,“若若,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像我這樣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
“得了吧你!”安皎若破涕為笑,這個男人永遠都知道要怎樣逗她開懷。
回到美國之後,應何簁還沒來得及調時差就被送到醫院裏由專業的團隊為他檢查身體狀況,制定複健計劃。
安皎若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懷特先生的療養院裏處理各種精神病人,去學校上課也都是搭着懷特先生的車去的,幸好不在國內,不然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麽樣子呢。應何簁去複健的時候,安皎若通常不會去打擾,這方面她本就不擅長,去的話無非給應何簁加了心理壓力,他的自尊也不會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見他這樣無力的樣子吧。
王者偶爾也會約她出來,她在另一家醫院實習,見的病人多了,她時常向安皎若吐槽那些奇怪的病人,或者是華人醫生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
前者安皎若是深有體會,後者倒是沒什麽感覺,懷特先生的療養院是私人的,大多數病人都是慕名而來,不會對醫生有所懷疑,而且療養院裏規章制度很嚴格,禁止醫生之間相互攀比,如果被發現就要直接被開除,懷特先生的療養院風評很好,只要是被這家開除過的醫生,在這個洲基本上沒有一家醫院或者是療養院願意要他了。況且,似乎很多美國人都對中國菜很感興趣,因為應何簁的緣故,安皎若經常會在家裏煮好飯菜帶到療養院裏吃,時常會有值班的醫生聞着香味過來蹭飯,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吃貨比較多。
“會想回國嗎?在中國,我們可都是香饽饽啊。”
“在這兒,我還能學到更多,可是回國的話,我也就這樣了,怎麽可能甘心呢?再苦再累都要堅持下去。”王者搖頭,“不過,若若,你那邊難道一點事情都沒有?”
“病人嘛,自然是千奇百怪的,不過,人際關系還是很好的,畢竟是私立的,規模沒有公立的那麽大,每個醫生忙着治療自己的病人都還來不及,為難我幹什麽啊?”安皎若想了想,“你該慶幸美國沒有宮心計甄嬛傳這種勾心鬥角的電視劇,想象一下宮鬥技能運用到人際交往上,那你才要被虐哭了。”
“咦!若若,你可不要吓我。”王者想了一下那樣子的局面,不由得打了幾個哆嗦,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點。“好吧,總歸我是沒有你的運氣。”
安皎若有些尴尬,可是發現自己真的沒什麽話可以安慰面前的這個人的,她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再加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告訴王者。
“若若,你總是這樣,我感覺得到你有事情瞞着我,可我不敢問你到底是什麽事情,可我又很想知道。”王者暗嘆,沒想到自己的好奇心竟然那麽重,她是真心想把安皎若當做朋友的,可是,她總是看不透安皎若的心思。
“對不起,我不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真的不能說。如果你因此不願意和我做朋友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安皎若低頭,不敢看王者的眼睛。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姑娘難得想要交你這個朋友,算你走運喽。我不和你計較,多大點事兒啊,多請我吃幾頓飯就好了。”王者不在意的笑了笑。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她是真的能感受到安皎若是真心待她,這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很奇怪的磁場,就像她說的那樣,天大的事情,一頓飯都能解決,一頓飯不行的話,那就再來幾頓。
“謝謝你,療養院的薪水很豐厚,你可勁兒吃,這點我還是能做到的。”安皎若笑着把餐盤推到王者面前。
“你啊你!”王者無奈的笑了笑,有一種霸道總裁上身的感覺。
“王者大人,有沒有感覺到了霸道總裁愛上我?”安皎若笑的狡黠,眉眼彎彎的樣子最是招人喜歡。
“我總算是知道你當年為什麽會被評上系花了,肯定是有人看見你笑着的樣子。”王者是第一次看見安皎若笑的那麽開心,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掉安皎若此刻的笑容,烽火戲諸侯,只為搏美人一笑,若是美人有這般風采,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恭喜你,應何,歡迎你回歸社會。”懷特先生給了面前比他高一些的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您,叫上老師,晚上請你們吃中國菜,慶祝我徹底康複。”應何簁大方邀約,“若若也已經畢業了,有一些事情我們必須回國處理,明天啓程。”
“中國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懷特先生眯着眼睛想了想,“恭敬不如從命。”
“您還真的是個中國通。”安皎若感慨。
“中國的文化真的很神奇,要使中國空氣沒有這麽糟糕,我還是挺想在中國養老的。若若,真的不考慮留在這裏學習嗎?”
“您誤會他的話了,我們只是回國處理掉一些陳年舊事,開學的時候肯定會回來的,我不知是為他才學習心理學,當然是要繼續學下去的,這是我的夢想。”安皎若看見懷特先生別扭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很好的克制住了。
“若若,我有預感,你會成為比我更加優秀的一個心理學家的。”
安皎若不好意思的低頭,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她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懷特先生那麽高的贊美。
在機場上,安皎若遇見了王者,想到王者可能覺得她不是一個人不敢上來打招呼,便主動向她打招呼,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和童梓畫一樣只愛自己,“王者,終于打算回國了?”
“想家了。”王者知道安皎若是一個帶着很多秘密的人,所以她印象中的安皎若向來是獨來獨往的,可是,今天她身邊竟然出現了個男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看樣子是她的戀人。她承認,她是在害怕,害怕她不小心觸碰到安皎若的秘密,永遠被這個決絕的女孩劃入陌生人的名單。
“何簁,這是我大學室友,王者,有沒有覺得她的名字很霸氣啊。”安皎若擡頭向應何簁介紹道,然後又向王者介紹,“我的男朋友,應何簁,有沒有覺得她長的很好看?”
“你好。”應何簁看見面前的女孩,端莊貴氣,神色清明,透着一股子大氣。
“你好。”王者覺得自己的尴尬癌要犯了,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個好相處的啊,怎麽若若在他面前那麽随便,她緊張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若若,你在這兒休息,我去換登機牌。”應何簁主動離開,給兩個女孩子一點放松的空間,他不禁懷疑,自己長得很可怕嗎?那個小姑娘怎麽看起來那麽的緊張呢?
“有什麽想問的嗎?等他回來,我就什麽都不說了哦。”安皎若看着王者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天哪,你竟然有那麽好看的男朋友,他的氣場也太強了吧,感覺就像以前跟着爸爸去見特別難搞的商業對手一樣!天哪!若若你簡直是!……”王者實在是找不到什麽詞語來形容安皎若了。
“我來美國就是為了他,怎麽樣,浪漫嗎?他是我失去的記憶,我當時有不安,現在和他在一起就有多幸福。”毫不意外的看見王者誇張的張大嘴巴,安皎若不慌不忙的補上一刀,“他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青梅竹馬呢,多好的形容詞,他們有那麽多的回憶,還有那麽好的未來。
“安皎若,你這回一定要請我吃好多好多的東西,不然,不然我會生氣的。”王者是看得出來的,這一年來安皎若的笑容多了很多,肯定是和剛才那個很漂亮的男人有關的,她是真的覺得高興,高興到幾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如果說從前的安皎若總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如今,她絕對是個有血有肉的真實的存在。
“好啊!”安皎若笑着答應,“讓他請,左右我是請不起你這個大小姐的。”安皎若努了努眼睛,王者家裏派來接她的人已經換好登機牌來找她了。
“大小姐,可以登機了。”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微微彎腰,恭敬至極。
“算了,我沒那膽子。我先走了,回國再聯系。”王者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好啊。”安皎若大聲答應。
可能是經歷的次數多了,安皎若已經不再暈機了,輕聲說,“王者她對我很坦誠,我覺得她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我相信你的眼光,我想問的是,以後你打算在哪裏生活?”
“說真的,我挺迷茫的,在美國的這段時間,雖然人生地不熟的,可我過得很自在,可是爸爸媽媽都在國內,他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家鄉的,我再想想吧。”
“你真是個貪心的小姑娘。”應何簁笑得寵溺。
“不行嗎?你總是要寵着我一些的。”安皎若微微擡着頭,直視男人的眼睛,一臉的挑釁。
應何簁眼中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低頭,吻上了那張泛着水色的小嘴,追逐糾纏,似乎是要把她揉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