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廚藝這麽好，這次，要不是你……”
“還是等他們回來才知道結果，還多虧了張大哥他們幫忙，你說，他們能找到我們嗎？”茉莉靠着門框，從天不亮忙到現在，她也有點累了，但是不敢睡，只有他們都賣出去了，她們才算是安全了。
“能找到的。”郭媛握了握茉莉的手。
天還沒黑，出去的人都回來了，都很高興。茉莉讓他們先切一小塊放一個小盒子裏，給來往的人嘗，嘗合适了就有人買了。
回來的人紛紛來訂貨，村裏的人都來訂貨。茉莉算了下，村裏有三十戶左右的人家，只有一兩戶沒來訂貨。茉莉要求每家最多只能訂十斤，建議他們去縣城或者各個村子裏都要分開下，不要有兩家人湊在一起搶生意，價格也是統一定下的。茉莉還讓張大哥買了一些香料回來，她這裏出去的肉都是統一定價，肉的批發銷售都是張大哥處理，茉莉開始當上了廚娘的日子。
村裏人想讓茉莉交鹵料的配方，茉莉死活不肯，她可沒那麽傻，這可是安身立命之本，連張家的人她都沒說。
☆、找人
話說顧北晟發現茉莉失蹤了，追蹤到郭媛的電話，而後和吳大彬發現郭媛和茉莉一起失蹤了。吳大彬到了顧北晟的辦公室，錢劍風在一邊看着，吳大彬瞪了他一眼，“我老婆不見了，沒空打架！”
顧北晟揉揉額頭，“你去調部隊的人找，現在政法系統的人我不敢用。”他前段時間明着是查吳大彬，其實查的并不是他，而是借查他的名義做清查。吳大彬也是被人黑了，他雖然性子暴躁，但是那些觸線的事他肯定不會做的，顧北晟也是那次警醒了些，有人要他和吳大彬鬥，他要找出幕後的人。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郭媛兩個月的身孕了，要是……”吳大彬用拳頭錘了下頭，“還不夠證據嗎？”
“不夠，我現在只能把他關聯的一些公司清查出來，他很小心，牽扯不到他身上。”
“他肯定發現我們在對付他了，所以抓了郭媛和你老婆。”
顧北晟坐在那裏腦子一片混亂，根本就沒辦法想事情，晃了晃頭，“劍風，你出去處理事情吧，我叫北晁過來幫忙找茉莉。”
顧北晁帶了五個人過來，去了部隊跟吳家的人協商，吳家的人給了一個偵察連的人給他調動幫忙，只求能趕緊把人找回來。
顧北晟和吳大彬也管不了手頭那些事了，跟着顧北晁一起跑去找人了，顧北晁很嫌棄他們兩個，“你們來幹嘛，只會添亂。”
“都出來兩天了，你還找不到人，你還好意思說。”顧北晟也怒了，快三天沒見到人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青山市出來這麽大，那輛車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這周圍都是山區，連監控也沒有，一個連撒出去，你要我怎麽找？”顧北晁很陰郁。
“讓各級警察幫忙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吳大彬嘆了一口氣說。
顧北晟的臉很陰，踢了顧北晁一腳，“你去找秦如顯，他肯定知道。”
吳大彬愣了下，“他副省級幹部，沒有證據，你這樣……”
顧北晟瞪了他一眼，“再拖，她們不知道去哪了，我沒耐心了。你在這裏窩多，給他找個地方，北晁，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給我問出來到底她們在哪裏，有什麽事我擔着。”
顧北晁沒說話，看了顧北晟一眼，帶着人就走了，吳大彬看看顧北晟，“都說我楞，你比我還楞，你這是要捅大簍子了，萬一你弟沒問出什麽來，你爸也罩不住你。”
顧北晟閉上滿是血絲的眼睛，“最差能怎樣，大不了不當官了，我媳婦能幹，回來能養我。”吳大彬沒說話，他和郭媛是在雙方家長授意下結婚的，他做不到為了郭媛什麽都不要。
秦如顯被帶走了一個小時，省公安廳的就知道了，顧北晟提前跟公安部的打了招呼，就說是配合調查，其他的什麽都不肯說。顧北晟和顧學民打了電話後，顧學民提前跟秘書處的打了招呼，隔絕了跟外面的聯系，誰也找不到他。
吳大彬在顧北晟的辦公室裏很煩躁，走來走去，“林部長已經在路上了，最多兩個小時就到了，到時候你怎麽交人，你弟能不能問出來？”現在市政府被省廳的圍住了，武警的在外面和他們對峙。
顧北晟閉着眼睛，“等着吧，你找的地方他們找不到，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林部長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屋裏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找了個地方坐下，“先說說，你們想怎樣？”
吳大彬也靜下來了，這時候了，跟顧北晟只能在一條船上了，先開口，“找老婆。”
“你們這麽帶走秦副省長，就不怕亂了？”林部長也頭痛，秦如顯在D省政法幾十年了，根深葉茂，他要動都要謀劃很久，他們就這麽随便把人帶走了。
顧北晟朝他笑笑，“這不你來了麽，亂不了，不行找吳上将調支隊伍來。”
林部長頭大了，“總要給個說法，你要是找檢察院什麽的帶走了，我還能說雙規，現在你讓北晁把人帶走了，讓我怎麽說。”
“秦如顯肯定有問題，等北晁問完了就交給檢察院吧，我手裏有些資料還沒整理完，到時候給你，你們慢慢問吧，林部長肯定有辦法的。”顧北晟的眼睛還是笑着，只是幾天沒睡，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林部長嘆了一口氣，“我去省廳先坐着，明天早上你必需要人交給我，北晟，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對你以後……”
顧北晟打斷了他的話，“林部，想不了以後了，她們兩都不見三天了。”
中午時分，顧北晁匆匆跑了回來，臉上還是黑黑的，“有好消息和壞消息。”
顧北晟瞪了他一眼，“廢話少說。”
“好消息就是，你沒事了，秦如顯問題大了，他是間諜。壞消息就是，嫂子還是沒消息。”顧北晁言簡意赅的說。
“什麽叫沒消息，跟他沒關？”顧北晟臉更沉了。
顧北晁看看吳大彬，“當年吳老爺子是那場戰争的主要領導，秦如顯是N國人，當年戰争時潛入我們國家的，本來是希望有機會能消滅我們國家的。只不過現在希望渺茫，他現在就是潛伏獲取情報，他們組織的一個頭目當年家人都死在了那場戰争中，包括他懷孕的妻子，對吳家人恨之入骨。所以知道你妻子懷孕了，就想報複，嫂子，他估計是在一起，就順便一起帶走了。”
吳大彬咬着牙，“那她們現在在哪？”
“他不清楚，他不同意帶走郭媛她們的，他在國內生活很好，不想改變現狀，他們過來帶人沒有經過他。”顧北晁看顧北晟的臉色越老越難看，也不多說了。
“走吧，去找林部。”顧北晟站起來率先往外走。
顧北晟到省廳把情況跟林部彙報完，“林部，現在你該幫我找人了。”
林部沉吟了下，“秦如顯在這裏這麽多年，系統裏有沒有他的人我不好說，而且，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找人，我擔心會給她們帶來危險。現在，沒有消息，可能是最好的消息了。”
顧北晁和林部長在商量怎麽安排找人，顧北晟看着窗外一片茫然，茉莉會在哪裏呢？
茉莉這時候天天奮戰在竈臺前，和張大嫂一起處理肉，做鹵肉，除了不能跟外界聯系，其他都挺好的。現在她是財神爺，村裏的人都不敢得罪她，但是也不肯放她自由，她是搖錢樹啊。郭媛每天幫她們打打下手，孕相開始顯現了。
☆、回家
一個月後，村裏人數了數，一個月賺的錢頂過去好幾個月賺的錢，都喜上眉梢，來到張大哥的院子裏開會。
“大妹子，你把方法告訴我們，我們送你們出去。”村裏的一個中年人說。
“不行，這是祖傳秘方，不能外傳，再說了，我要是傳出去了，你們大家都做，有做的好做的不好的，到時候名聲壞了，你們也別想賺錢了。”茉莉斷然否決。
“那你說怎麽好，只要你能讓我們以後繼續賺錢，我們一準讓你們回去。”一個年長的人也說了。
“這是我媽李家的傳方，你們要讓我出去了，我就開個公司，我會教你們炮制的手法，鹵料藥包公司統一提供，你們可以在各個地方開店，也不用你們去走家串戶去賣，按照我的方法，一年賺幾萬肯定沒問題，你們媳婦也能娶上了。”茉莉站在院子中間。
“你會不會一出去就把我們告了，我們就要坐牢了。”一個老年人嘀咕道。
“暫時還不想告你們，不過，你們誰要是真買媳婦了，那我可就說不準了。”
“有錢了誰還買媳婦啊，找個女人結婚。我們都出去，去外面，聽說城裏的女人可多了，有錢了不愁找不到媳婦。”一個三十多的男人叫道，其他人哄堂大笑。
這時候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穿了警服，一進來大家都站了起來，穿警服的人笑着說，“大家都在這裏啊，省裏要做人口普查，我帶普查員來，你們回去準備準備，就從張黑子家開始吧。”然後看看茉莉，“這姑娘哪裏的，以前沒見過啊？”
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幾個人憋的臉都紅了。茉莉笑笑，“我來張大哥家走親戚的，這不準備發展農村建設，要拉着他們一起奔小康去嘛。”
普查員開口問，“就你一個人嗎？”
茉莉看看他，“還有我姐姐。”
張大嬸和郭媛從後面走了出來，普查員松了一口氣，出門拿出手機，“顧隊，找到人了。”
普查員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們兩個，茉莉拿了大盆，在院子裏展示怎麽炮制肉，“這鹵肉不是說把料包扔進去就好了，先要把肉處理好，這肉也有講究的，不是純瘦的，最好是前腿肉，帶點點肥……”
顧北晟到的時候，就看到茉莉在大院子裏架了油鍋，在講課，教他們怎麽炮制肉，看到他們進來，拍拍手，“好了，我要走了，你們不會的就問張大嫂了，你們學會了就去青山市找我，張大嫂知道怎麽找我。”
“你真要走了啊？”一個年輕人有點戀戀不舍的說道。
白茉莉看看顧北晟瘦的眼睛都凸出來了，“再不走，你們就真要去坐牢了。”
院子裏的人一哄而散，白茉莉拿出幾盤肉，招呼顧北晁他們，“都來了先吃點東西吧，吃完就走。”
茉莉夾了幾塊放顧北晟嘴裏，“都這麽瘦了，多吃點。”
顧北晟緊緊抱着茉莉，一句話都沒說。
顧北晁是開着直升機過來的，吃了點東西，帶着他們飛回了青山市。在停機坪，茉莉看到李素馨張望張業揚青梅都過來了，李素馨看到茉莉眼淚都出來了，“茉莉，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媽，我沒事，好着呢，多虧了我跟你好好學做菜了。我是不是胖了，你看，天天給他們做鹵肉，不過味道還是沒你以前做的好，媽，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茉莉拿着手絹給李素馨抹眼淚。
張望過了一會把李素馨拉了回去，“別哭了，茉莉回來就好了，沒事了。”
茉莉後來才知道，顧北晁費了不少功夫找那兩個人，顧北晟則和林部要求在D省做人口普查，從部隊調了一個偵察連，每個人都看了她們的照片，要求全省範圍內每家每戶入戶，地毯式搜找她們。
顧北晟晚上抱着茉莉，睡了一個囫囵覺，茉莉第一次聽到他打呼嚕，被他箍的緊緊的。第二天早上茉莉醒來，顧北晟還在睡，躺了小半個小時，實在忍不住把他推醒了，“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
“不知道。”顧北晟抱着茉莉不松手，“這青山市真不是好地方，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去吧。”
“你剛開才半年就想走了，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啊，有山有水……”
顧北晟接了一句，“有刁民。”
“呵呵，所以要你帶他們富起來啊，所有的文明都是在吃飽喝足的前提下才産生的。一個月不到就瘦了這麽多，我做了一個月的菜，說好我這段時間不下廚了啊。”
“恩，不想做就不做。茉莉，我真怕再見不到你了。”
“我這麽聰明，不會有事的。”
“你如果是一個人，早就自己跑出來了，你顧着郭媛才留在那裏的，是嗎？”顧北晟埋在她的背上說。
“她肚子裏有一個，總不能把她丢在那裏吧？再說了，在那裏還是安全點，不然爬山路，真要遇到什麽狼啊蛇之類的，更糟糕。”
“以後，如果有什麽危險，你先顧及自己，你安全了再考慮別人。”
“別說的我那麽倒黴好不好。”
張望和李素馨在青山市住下了，就住在茉莉的家裏，茉莉和顧北晟去了市府安排的房子裏住。李素馨帶着茉莉去寺裏還願，茉莉失蹤，從不信佛的李素馨去寺裏拜拜了，還許願茉莉回來一定去還願。在佛前，茉莉看到了一臉無奈的郭媛和郭母，看到她們上來，忍不住笑。
“茉莉，謝謝你，這次多虧你媛媛才沒事。”郭母看到茉莉，急匆匆走過來說。
“不用，我這也是就救自己。”茉莉笑笑，接過李素馨手裏的香跪在蒲墊上拜拜。
郭母在她旁邊，很虔誠的拿着香，“謝謝菩薩保佑，我家媛媛才沒事，阿彌陀福！”
四個人在寺廟靠山的地方休息，吃素齋，李素馨給茉莉整理了下頭發，“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你也25了，這次你平平安安回來，以後可要好好的了。”
茉莉笑笑，“恩，我一向都好好的，倒是你，我回來了要好好睡了，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郭母看着郭媛，“做母親的都這樣，你們在外面生死未蔔，怎麽能睡好呢，看到你們都平安回來就好了。”
郭媛摸摸有點稍稍顯懷的肚子，“茉莉，你叫了我一個月的姐姐，以後我這孩子就管你叫姨了啊。”
茉莉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這一個月兩個人都睡一個床，茉莉習慣了摸一摸，“行，我給他準備個大紅包。”
郭母看着茉莉，“你也可以要個孩子了，這次你們失蹤了，顧市長急的不得了。”眼裏一閃而過的羨慕。顧北晟的急是從心裏發出來的，朝顧北晁發了很多次火，跟省廳的人吵了好幾次，吳家的人是在盡力的配合他們做調查。顧北晟看着瘦下去的，連天的不睡，吳大彬的情況比他好很多。
郭媛拍拍郭母的手，“大彬說好一會來接我們的，我們先下去了，茉莉，有空我去找你。”
“好！”茉莉笑着揮手。
☆、茉莉花開
八月，張業揚和青梅選在這個驕陽似火的天氣舉辦婚禮。茉莉和顧北晟一起回去的，茉莉出事後，顧北晟給她找了個女保镖，貼身跟着茉莉。他自己從不在外過夜，要出差也要把茉莉打包過去，不然他說睡不着。
張業承一家三口到機場來接他們的，看到茉莉，劉梅真把孩子往她懷裏丢，“第一次見面，姑姑得給一個大紅包。”茉莉抱着三個月的孩子樂呵呵的，軟軟的很可愛。
顧北晟笑着拿出茉莉準備的玉挂鎖給孩子戴上。
張業承看看茉莉，“你在外面還是要小心點，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出事了。”張業承不看顧北晟，明顯對他有意見。
茉莉笑嘻嘻的說，“是，大哥，他現在找了個人随時跟着我，就差沒在我身上裝GPS了。”
“恩，這個主意好。”
茉莉笑僵住了，劉梅真推推她，“你還是少惹他，他最近心情不好？”
茉莉跟她咬耳朵，“二哥結婚，他幹嗎心情不好？”難道是晉升為父親還沒做好準備，不能啊，張業承那麽老成，不可能有這問題。
“郭鑫查出白血病，現在郭家天天在吵要不要通知郭媛，他現在每天都去看。唉，郭鑫也挺可憐的，大學剛要畢業，就查出這病。”
茉莉的笑容也凍了，“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郭媛現在肚子也有六七個月了，現在家裏也很矛盾，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她，但是就怕郭鑫熬不過去。”劉梅真也有點低落，“業承業揚都去跟他做了配對，但是都不好。”
張業承在前面也聽到了她們說話，低低嘆了一口氣，“別說這個了，你們回家去看看業揚，明天就辦婚禮了。”
張業揚在綠家園買了一套樓中樓，青梅和李素馨合得來，張業揚就不打算分開了，有什麽事也方便照應。家裏布置的很喜氣，郭秀英照應着家裏，不方便過來，婚禮上的很多事都是李素馨打理的。張業揚在家裏看到他們過來很高興，轉頭對顧北晟不陰不陽的說，“你們這婚結的悄無聲息的，連婚禮都不辦啊？”
顧北晟摸摸鼻子，什麽話也不說，這張業承和張業揚看他就是不順眼就是了，結婚沒辦婚禮，還把茉莉丢了一個月，沒有上來招呼拳頭就算不錯了。
茉莉還去看了青梅，白青林在陽城貸款買了一套三房，青梅就從他家裏出嫁。白媽也過來了，孩子一歲多了，在家裏搖搖晃晃的走。
白青林睨了顧北晟一眼，伸手就敲茉莉的頭，“平時的機靈勁都去哪了，還會被人抓，有沒腦子啊你，難道連跑都不會，以前看着挺聰明的，怎麽跑青山去就變笨了？以後別說你是從山裏出來的，還會被抓到山裏去，傻啦吧唧的……”
茉莉默，顧北晟把她拉身後，“那次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白青林哼了一聲，“你說的？”
“恩，我保證！”
茉莉在顧北晟背後吐舌頭，溜去青梅房間幫她收拾準備了，這白青林還跟以前一樣，就喜歡教訓她。
婚禮辦的很熱鬧，郭秀英在婚禮快開始前才匆匆到場，看着比以前憔悴很多，跟李素馨說，“謝謝你幫業揚準備婚禮。”
李素馨和茉莉在一塊，“應該的，伯母身體好點沒？”郭鑫一病倒，郭家老夫人也病倒了，現在郭家一團忙亂。
“唉！”郭秀英搖搖頭，一臉憂色。
顧北晟中午沒有來參加婚禮，晚上時一大家人在望江酒樓再聚了一次，張望舉起酒杯，“你們三個都成家了，我和你媽也放心了，以後你們都要好好過日子。你們三個人中，業揚是最讓我擔心的，現在也穩定了，飛揚發展的也不錯。”茉莉看着張業揚笑，張望頓了下，“茉莉上次出事，我們都很擔心，以後你們都要小心點，任何時候，平安健康都是最重要的。”
一家人樂呵的吃完晚飯，張業承一家三口往別墅走，其他三家都往綠家園走，劉梅真羨慕的說，“要不，我們也搬去綠家園好了？”
“好，你去關注下有沒有合适的房子。”
茉莉還是住在李素馨她們對面的那個三房，房子重新整理了，這裏以後就算是茉莉在陽城的家了，張業揚和張業承都不會過來住了。
第二天一早，茉莉和顧北晟去醫院看望郭鑫了，同去的還有張業揚和青梅。茉莉隔着玻璃看到了郭鑫半躺在床上，郭母在旁邊，兩個月不見，頭發已經半白。郭鑫看到他們，做起來露出一個笑容，嘴唇沒什麽血色。
郭母從室內換了衣服出來，看到他們勉強一笑，“業揚，恭喜你們。”
張業揚笑笑，“郭鑫怎樣了？”
郭母滿面愁容，“不太好，今天抽了血數據還沒出來，如果再……”
“我們去抽血試試吧。”茉莉和顧北晟說。
“我也去吧。”青梅說。
“謝謝！”郭母并不是太樂觀，可能知道希望很渺茫。
茉莉三個人抽完血回到套房的時候，郭秀山也在，郭秀英扶着郭家奶奶也過來了，“還沒找到她嗎，沒有一點消息嗎？”
郭秀山搖頭，“沒有，沒消息。”
郭奶奶顫顫巍巍的，“那讓媛媛回來，總不能看着鑫鑫有事吧。”
郭母眼睛紅了，“她現在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再等兩個月吧……”
“再等兩個月，鑫鑫等不了啊……”郭奶奶拿着拐杖敲地板。
郭母哽咽着說，“媛媛她即使把孩子拿了，你要讓她捐骨髓，也是要她的命啊。”
郭奶奶癱坐在沙發上，“報應啊，當初不把那孩子丢了就好了……”
“什麽孩子？”張業揚問。
“你們為什麽不要她？”茉莉問。
郭家的人一陣靜默，沒人回應。
茉莉隔着玻璃看着郭鑫，“我爸當年在一顆茉莉花樹下把我抱回去的，希望能跟郭鑫配得上吧。”
郭奶奶跳了起來，“鑫鑫有救了，你跟他是親姐弟，能配得上的，肯定能配得上的，你一定要救鑫鑫，他是你親弟弟。”
顧北晟拉着茉莉往後退了下，郭母嗫嚅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業揚開口問了，“你們當年為什麽不要她？”
現場安靜了，郭秀山看了一眼顧北晟，嘆了口氣，“政策不允許，她出生的時候我們拿到了一個準生證，但是我們只能再要一個孩子了。”
郭母叫了起來，“你要怪就怪我，是我不要你的，是我把你抱走的，郭家不能斷了後代。”
茉莉笑笑，“為什麽要怪你，我在白山村過得很好，我要謝謝你把我放在了那裏，讓我爸抱走了我。放心吧，只要能跟郭鑫配得上，我肯定會救他的。”
回到家，茉莉抱歉的看顧北晟，“看來我這次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這孩子，等過半年再要吧。”
顧北晟抱緊了她，“還能怎樣，總不能見死不救，也不要多久，到時候我會過來，不許逞強，一切以你的身體為第一位。”
“好，我知道。你回去了別又睡不好了，頭發可不能再掉了。”上次茉莉失蹤一個月，顧北晟調了不少頭發，茉莉都很擔心他會禿頭了，給他到處找食補藥補方。
“知道了，禿了就要被你嫌棄了，自己當心點。”
在抽血前，李素馨找了各種食療方，給茉莉補身體，“媽，我都胖了，不能再補了，都說了沒什麽事的。”
“說是這麽說，要趕緊補回來，你們也該要孩子了，你又不在陽城，我也看顧不到，讓你捐完在陽城住長一點時間，北晟又不同意，唉。”李素馨比以前唠叨了。
“爸不是把望江交給大哥了嗎，要不，你們去青山市？”茉莉笑眯眯的轉着眼睛鼓動李素馨。
“說好了，等你懷孕了我就過去，你跟青梅可要錯開點時間，別兩個人湊一起了，我忙不過來。”
茉莉僵了下，沒想到他們還真讨論了，“我年輕，可以讓青梅姐先。”
“北晟不年輕了，他比業揚大好幾歲呢。”
“是啊，怎麽找了個那麽老的。”茉莉自言自語的說，被李素馨敲了下頭，“不許亂說！”
……
春節，茉莉和顧北晟一起去白山村給白父上墳，白父的墳周圍，是一大片的茉莉花樹。茉莉站在那裏，看着顧北晟在墳頭點燃了香，摸摸還沒凸起的肚子，再過一個月，這裏又是滿山的茉莉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