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們不要再這樣了

歐陽止跟歐陽淩互道晚安之後，便上樓了。

今晚對于父女倆來說，都是紀念性的一天。今天，他們彼此都朝着對方跨了一大步。

然而歐陽止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卻發現自己原本準備好送給歐陽淩的瓷瓶和卡片竟然不翼而飛了。

明明吃飯前她還放在桌子上的呀。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歐陽辰當時來叫自己吃飯，她怕被他看見，還特地藏到了自己的背後。

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難道是歐陽淩拿走了？

歐陽止随後又否認了這個想法，歐陽淩應該不會随意出入自己的房間。

還是去跟歐陽辰問問清楚比較好。但是一想到上次，她自己沒把自己的處女作放好，胡亂栽贓到歐陽辰身上的烏龍事件，她有些沒底氣。

外面關着燈，歐陽淩應該是已經回房休息了。

歐陽止站在歐陽辰的門外，猶豫着敲不敲門好。

算了，還是去冰箱裏拿兩瓶啤酒壯壯膽。

一瓶苦澀的啤酒下肚，歐陽止感覺自己的膽子的确壯了不少。

“你還沒睡啊。”歐陽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來了，穿過歐陽止伸手往冰箱裏拿了一瓶啤酒。

某個角度看，就像在抱着歐陽止一樣。

他的身高比歐陽止高大半個頭，冰箱發出的淡黃色燈光，照射着兩人好看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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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一起喝？”歐陽止止住了歐陽辰拿啤酒的手。借着酒勁，歐陽止的确大膽了些。

其實她是個不勝酒力的人，明明只喝了幾口，臉上卻已經升起了淡淡的紅暈。

歐陽辰因為驚訝而頓了一下。

“可以啊。”

歐陽止見他同意了，便自作主張抱着幾罐啤酒，上到了樓頂的天臺上。

今天的天氣尚好，樓頂上有清涼的風，還有皓月繁星。

真是适合喝酒的夜晚。

歐陽止把抱上來的啤酒放在了天臺的地板上，自己也顧不得地板髒不髒，直接一屁股往下坐。

“哈哈，坐吧。”歐陽止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地，又灌了幾口自己剛剛沒喝完的啤酒。

喝醉了的歐陽止比平時開朗許多。

雖然說有部分原因是受了葉童的影響，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今天歐陽淩對她态度的轉變。

但這樣開朗的歐陽止，還是讓歐陽辰眼前一亮。

起碼，這樣的歐陽止，他只在小時候見過。只在他們還在機關大院的時候見過。

人生若只如初見。

歐陽辰突然想到了這句話，苦笑一聲。也顧不得許多了，便學着歐陽止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也幹脆地開了一瓶啤酒，一把瓶蓋打開，白色的氣泡就源源不斷地從啤酒瓶裏跑了出來。

“幹杯！”歐陽止已經醉得不輕了，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的酒量。看人也是搖搖晃晃的。

“幹杯。”歐陽辰的聲音明顯要小上許多。他看着歐陽止，像是也有心事，默默地和她碰杯，然後将啤酒一飲而盡，又迅速地開了一瓶。

“是你對不對。”歐陽止雖然看着歐陽辰，卻搖頭晃腦的，眼睛似乎已經無法聚焦。

“什麽？”歐陽辰明知故問。

“你看到了我桌上的東西，所以幫我拿給爸了對不對？”

歐陽辰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給自己灌着啤酒。很快，第二瓶也喝光了，他治好再開了一瓶。

他的酒量明顯比歐陽止要大許多，至少到現在，他還沒有醉意。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謝謝你！”歐陽止舉起自己的易拉罐，朝歐陽辰的碰了一下。易拉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用謝我，我原本是想整整你的，還在那張卡片上亂寫了幾筆，還以為爸看了會很生氣的。這樣的結果完全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你撒謊。”歐陽止一副洞之一切的表情。

歐陽辰有一種被看穿了的窘迫感，不敢看歐陽止雪亮的雙眼。

歐陽止卻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若是你剛搬到這裏的來的時候，我可能還會相信你說的話。但是我現在知道，你其實也不是這麽壞的。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卡片上寫了什麽，但是如果不是你把瓷瓶送給了爸，我們父女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敞開心扉，心結可能永遠都不會打開，爸也可能永遠都以為我在怪他。所以，真的謝謝你！”

“別跟我套近乎，爸接受你，我可沒接受你。”歐陽辰一邊說着，一邊別扭地別過頭，喝着手裏的啤酒。

好像，這樣就能騙過他自己。

“你幹嘛老這麽傲嬌啊。”歐陽止膽大包天地用手戳了戳歐陽辰的臉。

歐陽辰喝了這麽多啤酒臉也沒紅，然而只是被歐陽止這麽輕輕戳了一下，就一下子紅了。

“傲嬌是什麽意思？”

歐陽止的手上沾上了很多啤酒，因此歐陽辰只好擦了擦自己臉。

“傲嬌就是說人為了掩飾自己故意裝作強硬高傲，做出表裏不一的行為。你呀，就是傲嬌的代表，代表！”

歐陽止說着說着，就突然站起來，開始在地板上亂轉，頗有些群魔亂舞的意思。

又是一個會發發酒瘋的女人。

歐陽辰有些頭疼。

“你別鬧，爸還在睡覺呢！”

歐陽辰站起來，把歐陽止扯了下來。

雖然歐陽止已經喝醉了，但是一提起爸這個字，她卻還是突然間就安靜了。看來歐陽淩還真是個必殺技。

“歐陽辰，你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可好了，在機關大院的時候。想當年，我要是當老二，也只有你敢當老大。要不是因為小樂……哈哈，你知道嗎，我竟然又遇到小樂了，就是那天下午你在別墅區大門見到的那個。變化很大吧？現在他還真是挺帥的，誰能想到他小時候臉上老是挂着兩條鼻涕啊？”

歐陽止開始滔滔不絕。

“歐陽辰！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啊，你真的很奇怪诶！總是對人忽冷忽熱的。小時候就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興許是因為喝酒了，歐陽止說的話前後根本沒有絲毫的邏輯，似乎真的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歐陽辰把歐陽止放在地上，不說話，又開始喝他的啤酒。

有時候，啤酒真是治人傷口的好東西。

“你上初中的時候故意躲着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每次看見我都裝作不認識我，我是真的真的把你當成很好很好的朋友！”歐陽止說着，竟然打了一個酒嗝，全然無半點女孩子家應有的儀态。

歐陽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覺得今晚的歐陽止比平時要可愛的多。

“你知不知道，上了高中之後，我本來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你劃清界線，結果你又總是出現在我面前。你真的很煩诶，你知不知道！”歐陽止又狠狠吞了一口啤酒。“結果你知道我是你妹妹之後，就開始對我冷嘲熱諷，我真是搞不懂你诶。一會兒這樣，一會那樣。你是不是有周期，三年一變啊？”

這會兒歐陽止并沒有對準瓶口，因此大半的啤酒其實都是倒在她身上的。

歐陽辰看着衣服被啤酒浸濕的歐陽止，喉結動了動。

“以後絕對不能讓你在別人面前喝酒，尤其是男的。”

“你說什麽？”歐陽止歪頭問歐陽辰，她現在的智商似乎已經約等于零。

“我說你很吵。”

“是啊，我是很吵的。”

歐陽止又解決了一瓶啤酒，打了一個酒嗝之後，便不說話了。腰板挺得直直的，雙眼只睜了一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哥，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你也是我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我們好好相處吧。像所有的兄妹一樣。”歐陽止突然變得很認真，眼睛也完全睜開了，看着歐陽辰。

雖然這種狀态并沒有持續多久，歐陽止就又變回了一幅醉的神智不清的模樣。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歐陽止無奈地看着歐陽止，苦笑。

歐陽止歪頭看着他，傻笑。

“你是真不懂。”歐陽辰搖搖頭。

還是喝酒吧。

他一瓶接着一瓶地喝着，歐陽止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就已經醉倒了，嘴裏還時不時地說着要酒喝。

“你真的只想做我的妹妹嗎？”歐陽辰把歐陽止的頭掰過來，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地板太硬，怕磕着她。

“可我并不只想做你的哥哥。”

真心話不要說太多，說多了，難受的是自己。

歐陽辰喝完了最後一瓶啤酒，終于有了些許醉意。

這晚風吹得他有些頭疼。

他拿起了方才用來擺酒瓶的桌布，把歐陽止裹了起來，背着下樓了。

髒點怕什麽，總比着涼感冒好。

歐陽辰感受着身後歐陽止均勻的呼吸，百感交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能點進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