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梁行淵掃了顏秾一眼,搖頭:“我沒有做過。”

喬文:“你以為你沒做,可你一旦入戲,做沒做過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梁行淵盯着他,突然問:“你怎麽如此迫不及待将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你是要讨好誰?還是要除掉我?”

喬文捂着嘴,飛快地瞥了顏秾一眼。

白一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兇手抓不到會死更多的人。”

喬文哆嗦了一下,抱着自己說:“什麽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眼巴巴地望着顏秾。

顏秾看着梁行淵:“行淵他……”

梁行淵看出她的為難,立刻出言:“是,我是入戲沒有出來,但我上部戲扮演的是一名尾~行犯,即便入戲也只是會對某些人多關注一些而已,并沒有殺人的傾向。”

“尾尾……犯!”喬文啞着嗓子,瞧了正躺在地上的孟依岚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整個人橫向移動到門口。

“是你入戲,是你殺了她,你自己卻不記得了。”喬文整張臉白的厲害,就好像吓破了膽子的倉鼠,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要往洞裏鑽。

梁行淵沉默。

白一茅從廚房裏鑽了出來,搖頭:“廚房裏并沒有□□,湯裏也都沒有。”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還能是她自己吃下去的?”季深深驚道。

邵嘉怯怯地舉起手,提議:“幹脆咱們搜房間吧,看誰的房裏藏了藥。”

季深深、梁行淵和周寒山同時出聲:“不行!”

“季編你……”邵嘉退後了兩步。

季深深左右搖頭:“不,我不是,哎呀,我只是,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們知道的,我玩的比較瘋……”

周寒山眯起眼睛:“你把什麽拿到我片場裏來了?”

季深深支吾了一陣。

邵嘉又退後了一步。

喬文:“那你們又為什麽不讓檢查?你們……你們……”

周寒山嘆息一聲,溫柔的眼眸投向顏秾:“只要有人不反對,我也不介意。”

顏秾轉向他,眯起眼睛。

周寒山笑容淺淡。

梁行淵說:“難道你們懷疑我,我就要展示我的私人物品嗎?”

白一茅突然說:“現在情況很危險,以免公館內再出現一個死者,大家還是開誠布公的好。”

梁行淵憂郁的眼神與他對視,許久,才緩緩說:“好,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

季深深狠命撓了一下頭發,十分苦惱。

邵嘉小聲問:“你偷偷藏了什麽啊。”

季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能說。”

邵嘉露出了然的笑容,重新湊到他的身邊,拐了拐他的胳膊。

季深深呼出一口氣。

白一茅從樓上拿下一條被子,将孟依岚的屍體抱到地下室去。

這下子衆人可看清了那間地下室的門,門內黑漆漆一片,就像是愛麗絲的兔子洞,可惜等待着衆人的不是瑰麗神奇的童話王國,而是森寒的冷氣、鹹腥的潮氣以及屍體慢慢腐爛的味道。

白一茅扭頭:“你們要一起下來看看嗎?”

衆人紛紛搖頭。

顏秾倒是大着膽子,站在門口朝裏望,裏面是一條漆黑的臺階,臺階有一個轉彎,白一茅轉過彎,手電的亮光與他的背影陡然消失,仿佛被黑暗吞噬。

不一會兒,他走了上來,腋下夾着手電筒,手裏拎着兩瓶紅酒。

“我覺得你們可能會需要這個。”

喬文撫着胸口,急忙點頭:“太好了。”

邵嘉:“白兄弟就是厲害,簡直無所不能。”

白一茅将酒放在一旁,一臉嚴肅:“首先,還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顏秾食指和中指抵在太陽穴處:“從我的房間開始吧,孟依岚的行李都還在,而且,我覺得有些奇怪……”

“什麽奇怪?”衆人紛紛詢問。

顏秾目露深思:“以前沒聽說過孟依岚有什麽病,但我發現她在吃藥。”

白一茅:“吃飯前也吃了?”

顏秾:“那時候我去洗澡了,洗澡之前我親眼看到她吃了。”

白一茅一馬當先沖向二樓:“走,去看看。”

衆人紛紛跟上。

喬文的腿有些軟,差點一跤摔在樓梯上,幸好後面的邵嘉扶了一把。

喬文感激:“謝謝邵導。”

邵嘉拍了拍他的後背:“這沒什麽,誰經歷這些事都會怕的。”

喬文嘆氣:“我可真是做了什麽孽,竟趕上了這麽一趟要命的行程。”

幾個大男人站在門口,硬是不敢進去。

顏秾無奈:“往常也沒有見你們這麽守規矩。”

她舉起手中的燭臺,盈盈燭火燎進她眼眸橫波中。

“咳,”周寒山淡淡地瞥了一眼孟依岚的箱子,“我看還是顏秾來翻吧,畢竟是女孩子的東西。”

白一茅掃了一眼:“箱子上是密碼鎖。”

顏秾試着按了幾下,沒有打開,她仰起頭,望向身邊的他。

白一茅俯下身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火熱的氣息滲透她的薄衫。

“試過她的生日嗎?”

顏秾搖頭:“試過,不對。”

梁行淵低頭輕笑了一聲。

顏秾回頭看向他。

他雙手插兜立在牆前,黑色的剪影映在碎花壁紙上,他半張臉藏在黑暗中,半張臉融化在蜜色的燭光下。

“阿秾,”他柔聲說,“試試你的生日。”

顏秾瞳孔一縮,細長的手指轉動表盤。

“咔嚓”一聲,鎖開了。

喬文一臉懵懂:“為什麽?孟依岚的箱子為什麽會是顏姐的生日?”

梁行淵低頭微笑:“是啊,為什麽呢?”

周寒山淡淡警告:“別太過分。”

梁行淵潇灑地聳肩:“我可沒做什麽。”

顏秾翻動着孟依岚的物品,找到了一個日記本和一瓶什麽标簽也沒有的藥。

白一茅随手翻開這本小羊皮日記本,看了幾頁後,他“啪”的一聲合攏了書頁,漆黑的眼眸似有燧石撞擊,一串暴怒的火花猛地炸開。

“你發現了什麽?”梁行淵也有些好奇。

周寒山仍舊舉着攝像機。

白一茅掂了掂手中的日記本,狠狠的閉上眼,喘了幾口氣,才重新睜開,眼眸裏的私人情感已經全都壓下去了。

“喂!是什麽你快說啊,賣什麽關子啊!”季深深不滿地吼他。

喬文跟着說:“就是就是。”

邵嘉:“該不會是什麽重大發現吧?”

季深深突然扭頭:“你可是圈子裏的包打聽,你猜會是什麽?”

邵嘉摸了摸下巴:“嗯……孟依岚的秘密,她整容的事情,不是不少人都知道嘛。”

白一茅說:“不僅僅是這樣,絕對出乎你們的意料,我現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廢話!”季深深翻了個白眼。

喬文催促:“都什麽時候了,你快說啊,也許我們可以找到兇手呢?”

白一茅冷淡說:“為了尊重死者,如果你們想知道日記本裏的內容,就保證不說出去。”

喬文:“好好,我保證,快說吧。”

白一茅的視線滑過衆人,衆人紛紛作出保證。

白一茅正準備開口,喬文突然說:“等等,顏姐還沒保證吧?”

“你終于發現了。”梁行淵目光黝黑,他凝視着窗口的白一茅,慢悠悠問:“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麽你總是在偏袒顏秾,你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白一茅下颌一緊,他一貫鎮定的眼神忍不住朝她望了一眼。

顏秾按住他的胳膊,嫣然一笑。

“男人想要讨好我,不是很正常嗎?”

顏秾撩了一下頭發,鑽石耳釘閃爍:“行淵,你不是也一樣?”

梁行淵無奈笑了笑,口氣親熱說:“我是在為你好,好好,我不說了。”

他的眼神天生憂郁多情,看着你的時候,仿佛你是他一生的摯愛,沒有女人不為這樣一雙眼動容,除了顏秾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回歸正題。

白一茅從日記本裏面抽出了一張照片,他蜜色的手指夾着薄薄的相片,手指一翻,那張有些年頭的照片便展示在衆人面前。

照片上有兩個人,是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漂亮女人的合影,兩人外貌看上去十分登對。

喬文捂着嘴,吃驚道:“這不是顏姐嘛,我記得顏姐剛拍完《日上花》就是這個樣子的!”

周寒山和梁行淵同時皺緊眉頭。

“那個男人是誰!”邵嘉瞪圓了眼睛。

季深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他看了邵嘉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喂,那個男人的眼睛是不是有些像……”

周寒山已經替他說出了答案:“孟依岚。”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關于孟依岚……有些小天使很早就猜到了~

謝謝小天使的霸王票,咬一口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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