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靠!”
“草!這特麽的是什麽!”
“嘭”的一聲邵嘉的腳後跟撞在了門上。
季深深張大嘴,緩了好久,才從兜裏掏出一支煙咬在嘴裏。
“真是沒想到……這麽說,照片上的人就是孟依岚?她到底是男的是女的?”
邵嘉左手抱着右手手肘,右手捂在嘴邊:“可真是……想不到……”
“顏姐你怎麽會跟她拍這張照片?難道說你一直就知道孟依岚是男的?”
顏秾搖頭,看向周寒山和梁行淵:“《日上花》那個時候,你們兩個有印象嗎?”
梁行淵摸着鼻側,看了周寒山一眼:“那個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被周導錯過吧?”
周寒山放下攝影機,考慮了一會兒,才出聲:“嗯,好像有些印象。”
衆人紛紛望向他。
周寒山慢悠悠說:“阿秾忘了嗎?他可是你的粉絲,咱們宣傳《日上花》的時候,她可是跟着你跑了一個又一個城市。”
顏秾仔細想了一下,喃喃:“好像是有點印象。”
“也就是說确實有這個人?”
周寒山點頭:“後來,他自己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梁行淵搖了搖頭。
“梁哥你知道些什麽?”季深深立刻抓住他的小動作。
梁行淵聳肩:“既然周導不願意提起這些小事,我自然也不會說。”
“哎?行淵知道些什麽?”周寒山眯着眼睛笑,“時間過去太久了,我有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周導不想提起。”
兩個人似是而非的話語,聽得衆人一頭霧水。
白一茅站在光下,一頁頁翻動着手中的小羊皮日記本。
“發現了什麽?”
白一茅擡頭:“藥在哪裏?”
顏秾用床頭的方巾墊着手将藥瓶遞了過去。
白一茅笑了:“不用,兇手設了這樣一個精巧的局,必然不會輕易留下自己的指紋。”
顏秾:“這難道就是高智商犯罪?”
白一茅瞟了衆人一眼。
喬文連忙搖手:“我智商低,智商低,我高中都沒讀完。”
“合着你對外宣傳的學霸人設是假的?”顏秾抱着手問。
喬文摸了摸鼻子:“哎,大家不都這樣嘛,梁哥的人設還是沒談過戀愛的,萬年處男呢。”
梁行淵眨了一下眼睛,說:“我确實是。”
“哈哈,太搞笑了,梁哥你這麽大年紀了,沒談過女朋友還有可能,處男?噗嗤——”
梁行淵站直身體,正經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了你我私生活混亂這樣的錯覺,但我确實沒有跟任何女性有過負距離的親密接觸。”
喬文聽着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啊”了一聲,眼中盡是懷疑。
季深深不客氣說:“別廢話了,趕緊着,孟依岚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一會兒男的,一會兒女的。”
白一茅舉起手中的日記本:“這裏面有說,孟依岚做過手術,她的原話是‘手術之後,我破繭重生,我終于成了真正的我自己,也終于更夠跟喜歡的人站在一起’。”
邵嘉摸了一把胳膊,咳嗽了幾聲,輕聲說:“太惡心了。”
季深深:“還好吧,她口中喜歡的人指的是誰?顏姐嗎?”
顏秾一愣:“我真沒想到……孟依岚她一點都不像啊,甚至也沒有像那些男人一個勁兒的讨好我,我還以為……”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想要抱大腿抄CP的女明星。
白一茅晃了晃裝着白色藥丸的透明玻璃瓶,藥丸撞擊在瓶壁上發出“叮叮”的聲響。
“這大概就是做完手術後,她需要服用的補充雌激素的藥物了。”
喬文抓着頭發:“我、我怎麽沒聽懂啊?孟依岚原來是男性,因為喜歡顏姐,變性成女的了?那他幹嘛要變性啊,當男人不好嗎?”
梁行淵隐晦地看了周寒山一樣。
“她的日記裏有寫,”白一茅神色平靜,“他雖然是男人,但一直認為自己女性,喜歡顏秾,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同性戀。”
喬文懵逼說:“為什麽要弄得這麽複雜?”
顏秾揉了揉頭發,将蓬松的短發揉亂,輕聲嘆息。
白一茅扭開藥瓶,嗅了嗅:“有苦杏仁味,兇手大概是将她要服用的藥物和□□混合在一起了。”
“如果味道這麽明顯,孟依岚又不是鼻子不好用,聞不出來嗎?”季深深問。
白一茅的視線轉向顏秾。
顏秾将當時的情形複述出來。
梁行淵:“這也難怪,她可能不想讓你知道,情急之下就吞下了。”
顏秾摸了摸脖頸,像是感受到了孟依岚呼吸麻痹時的痛苦。
“□□……一定很難受吧?”喬文抱着自己瑟瑟發抖,“不,不行,我得打電話……”
“不對。”白一茅盯着手中的藥瓶,燭光在瓶身上流轉。
“如果是在你洗澡前她就誤食了□□,不可能到吃飯的時候才發作。”
“至少也是在吃飯前吃了,才會……”白一茅猛地轉頭盯着幾人,“你們有注意到孟依岚吃飯前做過什麽嗎?”
“誰會特意注意那個啊。”季深深抱着胳膊,滿臉不滿,“而且,你說的就一定正确嗎?哈?”
“她既然已經吃過藥了,為什麽還要再吃一遍?”
白一茅突然想到什麽,低下頭在地板上仔細搜尋。
喬文靠着牆壁一遍遍按着電話。
邵嘉好心安慰說:“別打了,不是打不通嗎?”
喬文死死攥着拳頭,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悶聲:“我就不信了,我、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就算是游我也要游出去!”
邵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喬文死死抿着嘴,整個人瑟瑟發抖。
“找到了?”
“你找到什麽了?”季深深立刻上前一步。
白一茅将撿起來的兩枚藥展示給衆人看:“孟依岚想吃藥,被顏秾撞見,匆忙間便有兩粒掉到地面上,藥量不夠,她便在顏秾洗澡的時候又吃了兩粒,正巧,這兩粒中就有要她命的□□。”
“那究竟是誰放進去的?”梁行淵忍不住問。
白一茅的視線掃過衆人:“這就要問問你們了,誰偷偷甩開衆人來到了屋子裏,把要人命的□□放進去的。”
白一茅将藥瓶放到桌子上,一手揣進兜裏,眼神掃過幾人的手指、袖口和鞋底。
梁行淵盯着白一茅:“白先生這麽說,不就是把自己摘了個幹淨?”
周寒山輕笑一聲。
顏秾坐在床上,指了指床邊的一個行李箱:“不是要檢查箱子嗎?我的在這裏,你們查吧。”
“這……”季深深抓了抓頭發,“就算了吧,大家都不方便。”
顏秾微笑,狐貍眼微微上挑:“我沒有什麽不方便的,畢竟是為了自己安全着想。”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白一茅:“是吧?”
白一茅背脊筆直,像是一棵永遠不倒的白楊樹,他肌肉緊繃,沉默地注視着床腳的行李箱,仿佛那裏面藏着一個□□。
因死亡驚吓而急促跳動的心髒又因美色而羞澀的扭動。
顏秾攤着手:“既然我都放手讓你們看了,你們這些男人也不要扭扭捏捏了。”
她這一番話算是将這些男人架在了火上。
梁行淵點頭:“我沒問題。”
周寒山:“好。”
季深深瞅瞅梁行淵,又望了望周寒山,明明當初三個人都不同意,現在兩人都反了口,季深深只得硬着頭皮同意。
顏秾的行禮被白一茅翻揀,他的背脊挺直,額頭冒了一層虛汗。
顏秾翹着腿坐在他身旁,鞋尖輕輕蹭着他的肋下,似無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擡頭看她,她卻專注地與梁行淵聊天,手指尖搓揉着自己的鑽石耳釘。
白一茅望着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喂,怎麽翻揀了這麽久啊?該不會你小子偷看什麽吧?”
白一茅深吸一口氣:“什麽也沒發現。”
顏秾扭頭,莞爾一笑,笑容如同鑽石一般,閃耀奪目。
周寒山整理了一下衣領,重新拿起攝像機,卻并沒有打開開關:“走吧,去看看其他的房間。”
顏秾的房間旁邊便是喬文和梁行淵的房間。
季深深看了看兩間房,懷疑的視線落在梁行淵身上:“太近了,幹什麽也方便。”
再結合喬文方才的那番話,衆人不禁開始懷疑起他。
梁行淵臉色淡淡的,根本不将他們的懷疑放在眼裏。
“你剛剛攔着我們,不讓我們看你的行禮,是不是那什麽□□就藏在你的行李箱裏?”喬文立刻指責。
梁行淵涼涼說:“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可以去當編劇了。”
季深深咳嗽了一聲,撓了撓臉頰。
衆人一進門,便将梁行淵的行禮翻開。
梁行淵抱着胳膊,靠着門框,一轉頭,瞧見身邊站着的顏秾。
他的視線便忍不住一直繞着她打轉。
他知道自己入戲太深,當初為了拍好《尾~行戀人》這部戲,他将女主想象成顏秾,因為只有她,才能讓他升起想要強占她每一絲呼吸、每一個眼神的想法。入戲出不來,又恰好跟她在一個劇組,簡直就像把一個瘾~君子放在罂~粟花田裏,梁行淵覺得自己克制到現在什麽也沒做,都該給他頒發一個“好男人”獎了。
他忍得快要炸了。
他盯着她的雙眸,她的眼湖中坐着一個鑽石雕成的小姑娘,對着他盈盈一笑。
梁行淵仰起頭,中指拉扯了一下衣領。
熱。
“這是什麽?”
他們發現了。
梁行淵放棄地抹了一把臉。
“啊!”喬文叫了起來,“顏姐!”
顏秾正雙眼放空的想着什麽,聽到有人喊她,便下意識“嗯”了一聲。
等她轉過頭,就見衆人都以一種複雜尴尬的神情對着她。
她發呆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顏秾直接望向其中的“老實人”。
白一茅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直接扭過頭,呼吸急促。
朦胧的燭火中,他的耳朵好像紅了些許。
顏秾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中的一張相片上。
他蜜色的手掌将那張照片死死扣在腿上,手背青筋蜿蜒,他因為太過用力,把相片捏的凹陷了一角。
又是一張照片。
這些人來拍戲都帶什麽照片啊。
顏秾笑問:“這是什麽?關于我的?”
幾人的神色明顯一變。
季深深打哈哈圓場:“這有什麽可驚訝的,哈哈,咱們年輕人嘛,玩得瘋點,照些火爆的照片沒什麽的。”
火爆的照片?什麽鬼?
作者有話要說:
梁行淵:快給我一個吻~熱辣!滾燙!
顏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