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時的情緒失控

華燈初上,佛城的喧嚣才正式開始。我穿着白天那套白色禮服,失魂落魄地出現在碧落灣大門口。

外面車水馬龍,我不知該往哪邊走。

身後傳來那些保安的議論聲,不管說我什麽,我一律當作沒聽見。

對這些流言蜚語麻木了,我背着空空的背包,漫無目的的走着。包包确實很大很空。可是,兩個小時前,陸璃還把今天在拍賣會上拍下的所有珠寶全部塞了進去,塞得滿滿的一大袋,說是全部送我。

我被他攆出卧室時,從洗浴房內找到我的包包,把所有的珠寶都掏出,堆在他客廳的桌子上了。于是,我的包包裏面只剩一個錢包、一臺手機和兩瓶化妝品。空蕩蕩的,一如我此刻的心。

我站在馬路旁打車,樹蔭撐起一道很高的屏障,路燈的光芒只能依稀穿透下來,零零碎碎覆在我的身上,斑駁的一片片。我越發的覺得身體又破又髒,我迫不及待要逃離。

我剛想轉過個街口,卻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朱慧紅從裏面鑽了出來。

我忙朝出租車招手,正要上車,卻被朱慧紅一把拉住。我此刻不想跟她打招呼,更不想應付她的胡攪蠻纏,我蹙眉看她。

“你來這裏找他對不對?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一把揪住我的頭發,一個大力将我扯到一邊去,還大聲的呼喊,“大家快來啊,快來看我如何治小三。”

我的頭皮被她扯得生疼,抓住她的手,咬着牙道,“你特麽的放手!再不放我報警!”

她一向是欺善怕惡的主,此刻聽見我說“報警”,她下意識的手一松。我掙脫了開去,想也不想的給了她一巴掌。

她愣住了,望着兇狠的我有瞬間的失神,沒反應過來。

我冷酷而嗜血地望着她,“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你特麽的再煩我,信不信我把你往死裏整?”

她或許想到我身後有陸璃當靠山,下意識地畏縮了下。

一旁的出租車司機本來一臉八卦的期待我們互撕,可是聽見了我的話後,似乎也被我吓着了,腳一踩油門,往前開走了。

我更加的怨恨起朱慧紅來,出口的話也絲毫不留情面,“如果他喜歡你,他自然會對你好。你死纏着他不放,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有意思嗎?再說了,他身邊比你優秀的女人何其多?你憑什麽讓他喜歡你?你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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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裏劃過一絲怔仲,伸手捂住了臉,猛地擡頭怒瞪我,恨不得要将我挖心攪肺般,“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不過是會裝逼,扮清純,将他迷得死心踏地,然後又将陸璃勾引,巧妙地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罷了!我承認你情商比我高,可你人品卻比**的更爛!”

我愕然至極!她竟然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跟她本來就無冤無仇,為什麽她一定要針對我,一定要這樣恨我……算了,難道她潑婦罵街,我也要陪着她發瘋嗎?就好比一只瘋狗,它咬了你一口,難道你也要反咬一口它嗎?

我的氣焰瞬間就降了下來,用手指壓壓冰冷的額頭,只覺得無邊的痛楚碾壓着我的神經。我呢喃道,“我剛從陸璃家離開,跟趙滿庭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求求你不要再發瘋了吧!”

她明顯不信,雙手環胸睥睨着我,那雙兇狠的眼眸,仿若融進黑暗裏。

這時,我們的争執引起了一些人的圍觀,有些人更是認出我來,拿出手機拍照。我無法從容面對,只好用手擋住了臉。

好在,小區裏的保安到外面來幫忙驅趕。

朱慧紅似乎才想起她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對着我哼了一聲,便往裏邊走去。

保安攔住了她,“這位小姐,請您刷卡進去。”

“我又不是這裏的住戶,我刷什麽卡?我找一下A棟三零三的趙滿庭先生。”

保安沒有絲毫放行的意思,“很抱歉,A棟三零三住戶已換,原住戶趙滿庭先生将該套房子賣掉,搬走了。”

朱慧紅大受打擊,似不敢相信,“什麽?不可能的,兩個星期前我還來過。”

“是這個星期的事情。”

“……”身後的聲音逐漸遠去,我快步離開了,寧願流落街頭,也不再想面對那些是是非非。

拐過一路口,我終于打了車。

也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回頤美居怕姐姐問起,擔心我。

算來算去,只有一個避風港,那就是米蘭的家。

可昨天跟她吃飯時,她說跟顧齊有了進展。她查到,顧齊跟那個女人是假結婚,具體原因還不知道,不過她不打算放棄,現在顧齊偶爾在她家過夜。

我總不能去做電燈泡。

我離她家還有十來公裏便下了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尋思着,實在不行,就去酒店住幾個晚上再租房子吧,雖然有點浪費錢。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了。

這時,卻接到了方瑜的電話。

“孟姐,在哪兒呢?”

我環顧四周,随意說了個标志性的建築。

“就在我家附近嘛!正好,我今天生日呢,今晚有朋友到家裏小聚,我去接你過來。”

“我……”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這身稍嫌隆重的禮服,不知如何說出口。難道帶着這一身累贅去嗎?

“我倆好久不見了,正要找你聊聊呢!你等着我啊,很快就到。”像是怕我反悔似的,飛快地挂了電話。

我只好坐在超市門口等她。

無聊之餘,我握着手機上網刷微博。

卻發現我微博上莫名其妙的漲了三千個粉絲。

看來,我已被廣大熱心網友給深扒出來了。甚至還收到了數十條私信、我每條微博下面也都多了幾百個評論。

“這就是陸璃今天在拍賣會上豪擲上億的女人?長成這副模樣,送我都不要,陸璃他是不是瞎啊?”

“璃一向眼光獨到,這女孩清秀脫俗,比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我挺她!”

“清秀脫俗?我呸!讓她先把和某富二代的關系交代清楚了再說!”

“這女孩不錯!堪稱我們生活在底層的女人之中的楷模!貧困女之中的戰鬥機!姐妹們,向她學習,為我們的美好明天努力奮鬥!”

“……”

說我什麽的都有。當然,有些如朱慧紅之類,罵得極厲害的,我會一一删除,加入了黑名單。可這種操作實在是有夠無聊。

我才删除了部分,就停止了,握着手機望着夜色發呆。

就連方瑜将她的QQ停在我面前按喇叭,我都沒發現。

直到她不得已下了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過神來。

“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呢?”她驚訝地上下打量我,“如果是去參加酒會什麽的,不應該……這麽狼狽才對。”

一旁的服裝店有面鏡子,我站在門口都能清晰地看到自己。

身上的白色禮服被我扔進洗衣籃又撈起來的,沾了水漬,東一塊、西一塊的,皺巴巴的套在我身上。而披散着淩亂的頭發、紅腫的雙眼和哀怨告訴所有人,我被甩了,或者,我被別人怎麽了。

我抱歉地勉強笑了笑,“是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看,我還是不要去你那兒了吧,今天你生日,免得你掃興。”

“你這說得什麽話嘛!”她不高興地嘟嘴,“我看你是變富婆了,不想和我們這些升鬥小民來往才是真!”

我啞然失笑。“這從何說起啊!再說了,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她親親熱熱的挽住我胳膊,“跟你開玩笑呢!快走吧,晚點我朋友他們都來了。”

“好吧,不過,”我皺眉看着身上的禮服,“你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穿?不然等會你朋友來,看穿成這樣,一定感覺很奇怪!”

“沒問題,你不嫌我的質量不好就行。”

我苦笑着連連搖頭,一言不發地上了她的車子。

她難道真的猜不到,我身上這件包括最近穿的都是陸璃提供?而在這之前,我所有的衣物都是某寶上面購買的,專挑最便宜的買,比她的還不如啊!

方瑜熟練的倒車,還不忘問我,“孟姐,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是不是跟陸璃吵架了?”

想起那人,我心髒又是一陣鈍痛,呼吸都困難。我不想回答,岔開了話題,“你上次說吃飯的時候再告訴我,為什麽顧峰指定你負責銅鑼灣的項目,後面我忘記問,你也沒告訴我。”

她嗤笑一聲,像看傻子一樣掃了我一眼,“我的好姐姐,難道你還想不明白嗎?你男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以我特殊照顧呢!”

我恍然大悟,是了,那男人從我一出現,他便鎖定了我。為了套住我,也的确做了很多事情。

我垂下眼眸,閉目不語。

跟陸璃這樣的人打交代,真是太累了!

方瑜又抛下這麽一句,“當然,他也不是白白提攜我,讓我注意你和趙滿庭的一舉一動,随時向顧峰報告呢!”

我倏地睜開了眼睛。監視我和趙滿庭?我和趙滿庭之間清白入水,他竟然也存了疑心?這男人,生性竟多疑至此!怪不得,上次在KTV那明明看見我和趙滿庭是喝醉了,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的,他不肯拉我一把,還諷刺我是左右逢源!

我忍了忍,還是問了出口,“你向他彙報什麽了?他有沒有說什麽呢?”

她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如實彙報了呀,可你知道,後面‘風雲’取消了跟‘安居’的合作,我得不到好處,他自然也無法從我嘴裏得到情報了,不過,”她馬上換了副怨恨的臉孔,鼻子可愛地皺了皺,“慧紅很是可惡,老是散布你跟趙總的謠言,大家初時不信,但架不住她整天唱歌一樣挂在嘴邊,現在公司的人提起你常冷嘲熱諷呢!”

又是朱慧紅,看來,一個女人的妒火,真的可以燒毀地球!只是,我根本就沒主動聯系過趙滿庭,卻為何要一直針對我,這女人不會是魔障了吧?

不管她吧,随她鬧好了。我疲倦地靠在椅背上,伸長了四肢,将精神放松,重新閉上了眼睛。

随口問道,“公司現在怎樣了?步入正軌了麽?”

“唉,太難!金大福欠下的債務太多,趙總又缺乏公司管理的經驗,手忙腳亂的,他的父親來過兩三次這裏,對他接手‘安居’很不滿意,每次來都沒有好臉色給他。昨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把趙總堵在辦公室裏,罵了個狗血淋頭。那聲音超大,我們在外面都能聽見一些,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呢!”

我眼前浮現出趙滿庭那雙對我關懷備至的清亮眼眸,不禁有些心疼。他攬下“安居”來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

我裝作不甚在意地道,“都罵趙滿庭什麽了?”

她微微偏頭,凝神回憶着,“我們隐約聽見一些,什麽‘腦子被狗屎糊住了,那女人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為她’、‘你愚蠢地為她做那麽多事,她都知道嗎’、‘那房子好歹值個兩千來萬,一千萬你就抵押了’、‘你賬面上的錢全提了一分不剩,你這個敗家子’等等。別人的家務事,我們也不好去勸說,他父親足足罵了一下午才走。”

“哦。”我淡然應了聲,卻有些心緒不寧。不知為何,心裏有着不好的預感。他們這裏面提到的“她”該不會是我吧?趙滿庭是不是又在偷偷的為我做些什麽事情了?我越想越不安,但在這節骨眼上更不好打電話問他,希望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吧。

方瑜是本地人,她家的房子是傳統風格的青磚大屋結構,回字門,進深兩進或三進。,密排檩,青磚牆,麻石腳,存壁畫、漆金木雕,古色古香。

我踏進門口,啧啧稱贊,“這才是有錢人的家。啧啧,放在古代,絕對是一大戶人家,還不知得養多少仆從。”

方瑜背對着我從包裏拿鑰匙開門,“你少酸我了,再怎麽大,也比不上你們陸宅的十分之一。而且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老房子,再怎麽厲害也是祖宗的事兒,我們這一輩人能在社會上混口飯吃就算不錯了。”

我白了她一眼,“別拿陸宅來跟我說事兒,那是別人家的東西,與我無關。”

“好好好,”她一副息事寧人的模樣,“陸璃與你沒半毛錢關系,好吧?”

我嘟囔,“這還差不多。”

她朝裏邊嚷嚷,“奶奶,來客了!”

等我們進了客廳,還是沒有人出來。倒是一年過半百的男子自己從房內推着輪椅緩緩而出,“小瑜,你奶奶跳廣場舞去了。”

這中年男子頭發半百,除了嘴角歪了,脖子略為僵硬外,看起來跟正常人無恙。“爸,那你咋不叫奶奶帶你去啊。”小瑜過去幫她爸爸推着椅子,“這幾天我都在忙,是不是把您給悶着了?”

“哪兒的話!”她爸爸輕笑一聲,“有客人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現在更不知道招呼下,我看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我淡淡一笑,朝他點頭打招呼,“方伯伯好,我叫孟晨。”

方瑜調皮地吐吐舌頭,“孟姐不算客人,我跟她熟着呢!”一面說着,一面把她爸爸往卧室推去,“爸,我今晚邀請了些朋友過來聚聚,您不會反對吧?”

她父親調侃的聲音傳來,“我是想阻止來着,可眼睛老早就打架了,我怎麽反對?”

“哎呀,爸爸!人家今天生日!”

“哎喲,我都老糊塗了,我怎麽記得你生日好像已經過了?”

“……”

在昏暗的走廊上,那一老一小逐漸遠去的背影,讓我倍感溫馨。這種父女之情,我怕是一輩子都體會不到了。

我獨自坐在客廳裏,四處打量着。

房子很寬敞,就是人氣少了點。方瑜曾經說過,她父親中風後把酒樓轉讓了,加上中風後遺症,所以現在賦閑在家。那其他人呢?難道,她家只有三個人……

“孟姐,”方瑜小跑出來,“不是我老爸提醒,我都忘記問了。你應該,還沒吃過晚飯吧?”

我其實很餓,但胃裏空落而灼熱,一點胃口也沒有。“給我一杯牛奶就好。”

方瑜将我引上她的房間,然後給我倒了一杯熱牛奶。

直到溫熱的液體滑進胃裏,我才感覺多了幾分精神。

疲倦感再度襲來,我眼皮越來越沉,跟方瑜說了聲,“我睡一會兒,等下Party開始時再叫我。”

我卧躺在沙發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等醒來時,室內只留了一盞暖暖的紅色壁燈,房內半開着,月光從門口傾斜而入。隔壁傳來隐約的、歡樂的鬧聲,似近似遠。

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坐起身時身上有件外套滑落。

我就着昏暗的燈光看了一眼,疑是男性的。

我腦子裏猛地完全清醒了,男人的衣服?這是怎麽回事?

我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暗暗松了口氣,卻從門口那傳來腳步聲,一男人出現在門口,“你醒了?”

竟是趙滿庭!

他緩緩向我走進,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看到他氣宇軒昂的輪廓。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站了起來,将衣服抛回去給他,人急忙往門外走去。

他卻一手撐着房門,堵在那兒不進不出,“方瑜生日,同事一場,來給她熱鬧熱鬧。”

“哦。麻煩讓一讓。”在這黑暗又私密的空間裏,我感到非常的不安與不自然。

他低下頭來,聲音變得出奇的溫柔,“你最近過得好嗎?”他的鼻息噴在我臉上,我聞到了濃郁的酒味。

“挺……挺好的。我們還是先出去吧,今天方瑜生日,我們躲在這兒影響不好”。我沒來由地緊張,抓緊了包包。

“你在害怕嗎?嗯?”今晚的他不一樣,像換了個人似的。我想起他那次到醫院看我強吻我的情景,越發覺得害怕,手不自主地緊緊揪着裙擺。

我強裝鎮定,“你喝醉了,我到外面給你找些醒酒藥。”

他卻猛然摟住我的腰,雙手牢牢扣住,頭埋在我的頸窩,呢喃道,“你知道嗎?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想得什麽事兒也做不了。”

我慌了,伸手去推他,“你別這樣!”

“別動,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他貪婪地汲取我身上的氣息,就像一個飽受寒冷的小孩,抱着火爐貪婪地汲取溫暖。

我忽地心腸一軟,推拒的雙手緩緩放到他背上,安慰性地拍了拍。

他卻如受到鼓勵一般,滾燙的唇印在我的脖子上。

我倏然一驚,“你給我冷靜點!”掄起拳頭如雨點一樣打在了他堅實的背脊上。

他不管不顧,濕吻一路往下蔓延。

我的手又酸又痛,慢慢地頹然地垂下。

我想起幾個小時前才飽受陸璃的侮辱,現在又被趙滿庭強吻,心底漫上悲涼。“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識趣?又不是什麽純真少女,給睡一下又有什麽關系?連他都說只是暫時的利用一下我,剛好想睡我,才對我好……”

他停止了動作,擡頭看着自言自語的我,沒有說話。

我想到今天下午陸璃給的羞辱,那種痛,到現在還在提醒着我,那冰冷無情的話多麽殘忍地撕裂了我的純真,我就無法不悲傷。

我激動地抓住他的手,哽咽得不能自已,“可我不是出來賣的,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的驕傲,也想留着身子給心愛的人……”我伸手去扯住靜止不動的他,淚眼婆娑地、語無倫次地道,“你現在知道了我是怎樣一個人,後悔對我好了是嗎?你也嫌我髒了,是嗎?”

我與他探究、關懷的眼神相對,壓抑了一個下午的情緒突然失控了。我鼓起勇氣,擁抱他,一面哭着一面呢喃自語,“可惜,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不會讓你失望……”

他任由我抱着,身體僵硬,不言不語,仿若雕像一般。

空氣裏靜靜的,傷感在空氣裏湧動,仿佛是苦澀的海水漫延開來。我哭鬧了一會兒,累了,情緒也逐漸穩定了,回過神飛快地離開他的懷抱。

他伸手去摸電燈的開關,随着燈光亮起,我條件反射地去捂住雙眼——一定是紅腫不堪了。

他把手從我眼睛上拿開,眸光暗下了去了幾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別問了……”我緊咬着唇我實在無法開口去說那樣私密難堪的事情。不想自己再去回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更不想他可憐自己。

默了默,我才道,“你對我好我知道,如果時光倒流,我一定會選擇你。”

“現在選擇也不晚,”他眼眸亮了幾分,裏面跳躍着希望的小火苗,拉着我到沙發那坐下,“你未嫁,我未娶,不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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