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位高人有關?”

夏昕箬雙目放空:“你我遇到蠍鞭毒女只可盡力一戰,或許兩敗俱傷;謝楚倒有機會,但他當時身中你三種劇毒還帶着秦二小姐,不可能是他;謝清更不會出現在那;教主向來懶得動彈。”他随口否定了逆城當世幾大高手,卻沒有下結論。

謝桓鳶知他不喜把話說滿,點點頭算作翻過此頁,“這一次出手,不止我們。”

夏昕箬瞥她一眼,默不作聲。

秦素久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她是餓醒的。

腦海中翻湧着光怪陸離的記憶,秦素久呆愣愣任由宋盈盈擺布。半晌問道:“你是誰?這是哪兒?什麽時候了?跟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呢?”

宋盈盈溫溫笑着,逐一回答道:“宋盈盈。顧府。從你昏迷算起,第六日晚。走了。”

秦素久下意識覺得自己被甩了,又不信楚榭是那種男人。其他疑慮暫放,秦素久追問:“去哪了?什麽時候走的?”

摸不準秦素久想幹嘛,宋盈盈遲疑一瞬,還是老實道:“微遠山。六天前。”

秦素久無語凝噎。

楚榭你個大混蛋!受那麽重傷居然一天沒歇就跑了?還丢下我?什麽意思?

宋盈盈審視着秦素久的神色變化,注意到她面泛潮紅呼吸急促,試着出言安慰:“他的傷已無大礙。我是他朋友,秦小姐在這大可放心。事情一了他自會回來尋你。”

這話果真有效。秦素久慢慢平複心情,擡頭道:“我要去微遠山。”

宋盈盈默然。她要去微遠山,我能攔着?我若不攔,她去了,六少身份鐵定暴露。暴露事小,暴露之後會如何,才是最令人憂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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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盤算片刻,宋盈盈選取了這句萬能問話。

為何?秦素久不知道。她出是出來了,想要報仇,卻無從下手。微遠山只是她最初的打算,去不去無關緊要。誰料,半道此身此心皆許相處不到三天只知姓名的楚榭,而這個男人現在微遠山……

轉念一想,男人是不是比較喜歡聽話的女人?他讓她在這等他,她是否不該去找他?

秦素久琢磨着問道:“論道大會還有幾天結束?”

宋盈盈一怔。日子都告訴她了,她不會算?“四天。”

“謝謝。我……并不清楚大會的持續時日。”秦素久赧顏。她也明白宋盈盈的無奈,“我可以暫住貴地?”

宋盈盈聽着別扭:“秦小姐想留幾日留幾日,不必客氣。顧家雖不是什麽大家,多秦小姐一人也不是負擔。”

秦素久比她還別扭:“別叫我小姐啦,我已經離開秦家了。盈盈姐叫我素久就好啊。”到底有些黯然,秦素久收聲不語。

宋盈盈頓感熟悉:六少不也如此?所謂“門登戶對”,大抵同這二人一般。搖頭驅散這魔性的想法,她笑道:“那好,素久妹妹,不如先吃了這碗白粥?”

秦素久接過,忽然有些奇怪:“我怎麽睡了這麽久?”

宋盈盈心中一凜,沒有作答。顧子執藥量下得夠足,宋盈盈本以為第五天秦素久即可蘇醒,孰料這姑娘身體素質太差,生生拖到第六天夜裏。

秦素久随口一問,發發牢騷罷了。安靜用完粥,她好奇問道:“盈盈姐是大夫?”

“不是。”宋盈盈搖搖頭,“我夫君是。”

秦素久有了一個假設:“那……”

宋盈盈揶揄道:“是。夫君與楚公子相交莫逆,楚公子此番行動,夫君不放心,陪同前往。素久妹妹是不是肯安心養身體了?”

心思被點破,秦素久大方承認:“我是挂心他。不過盈盈姐這麽一說,我也就放心啦。”

“素久妹妹再歇歇吧,夜深寒氣重,明兒一早再轉轉不遲。”可算打消了她前去尋人的念頭,宋盈盈笑笑,端起托盤離去。

秦素久毫無睡意。她仰躺在床上,閉目勾勒楚榭面容,臉上傻笑漸漸浮現。

如果宋盈盈看見這等神情,定會暗嘆一句:誰家少女不思春啊。

心念飄飄轉轉,秦素久握着頸上的玉墜,喃喃自語:“姐姐,素久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呢!一開始是覺得他聲音好聽、長得好看,嘻……身中‘旖旎’竟然死撐着保持清醒,素久頭腦一熱……勾引了他……姐姐你肯定要罵素久不長腦子不長心眼了,但是但是,素久不後悔。後來素久雖然神志不清,也知他,在被人圍攻的情狀下依然護着素久哩。而且他真的,帶着素久殺出重圍了!素久很開心,等素久手刃仇人,替姐姐報了仇,素久就讓他給我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素久會幸福的,姐姐……也會祝福素久的,是吧?”

聲音逐漸輕不可聞。秦素久迷迷糊糊睡去。

屋外,聽清每個字的宋盈盈無力地靠在牆上,仰首望月,悲喜莫辨。

而那一輪近圓的冷月,畢竟殘缺,不是真的圓。

話分兩頭。狄北瀚撐不住先行睡了,顧子執也累得熄了燈,謝楚悄悄溜到庭院,秦穆樓正負手觀月。

“前輩。”謝楚輕聲道。

“不睡?”秦穆樓沒動,只是問。

謝楚撇嘴:“前輩不也一樣?”

秦穆樓淡淡道:“睡眠對于我沒有任何意義,你可不同。”

謝楚微怔,有些心疼。

“你太喜歡瞎想。”秦穆樓似察覺了謝楚情緒,口吻平淡,“我不否認你每次都能猜對,但是……”他轉過身來直視謝楚,“你為何總認為,他們對你,除了恨,沒有別的感情?”

謝楚後退一步,眼睫微垂,口氣漠然:“前輩。”

秦穆樓靜了靜,微惱,嘀咕道:“一見你就控制不住,真受不了。想我千年不曾殺人了為你破戒。”他輕拍謝楚右臂,正色,“你身上那種絕望的情緒很容易影響我,進而反噬你自己。慕夜不能再請你喝茶啦,你也試着自己調控一下啊。”

謝楚猛地擡頭:“慕前輩他……?”

秦穆樓驚奇:“你居然對他上了心!”

謝楚不搭話,執意要一個答案。

“……”秦穆樓緩緩搖頭,“他已亡故千載有餘,冥際劍裏不過他一魂兩魄,這二十年被你耗得差不多啦……”他忽然止住話頭,眉頭緊蹙盡顯不屑譏諷之意,末了嘆氣,“慕夜不讓我說啦,我閉嘴。”

謝楚跪倒在地:“慕夜前輩于我,亦父亦師亦友,懇請前輩允我再見他一面!”

秦穆樓眼中多了一絲悲憫。他微微傾身,雙指并攏點着謝楚的下颌迫使其擡頭:“謝楚,慕夜不會再見你的。”

謝楚墨色的雙眸無悲無喜:“是因為,你來了?”

“是。”秦穆樓不否認,“你的利用價值……已盡。”

謝楚倏忽扭頭,意味不明地低聲笑道:“你看不慣。”

秦穆樓右手一顫,遽然扣住謝楚下颌:“我是看不慣。憑什麽你對他剖肝瀝膽,一絲恨意也無?”他怔了一下,默默松手回撤,悠然嘆息着直起身。

慕夜扶住被他自己一記手刃擊昏的謝楚,憂愁地嘆了口氣:“沐,你不能再強行化解謝楚心中的戾氣了。這對你負擔太大。”

秦穆樓面色幾改,終是擡手觸上眼前這個虛幻的人影:“阿夜……”

他絮絮低語:“數千載。我好累。阿夜,好在,你在。”

慕夜覆住秦穆樓在他臉上摩挲的手:“再撐一下。等魔尊準備就緒,你我便能解脫了……”

秦穆樓反手握着慕夜:“事成之後,煙消雲散,天地不覓。你可心甘?”

慕夜眸中華光璀璨:“将軍是我之信仰。一夕昭雪,雖無緣親見,夜九死不悔。”

秦穆樓凝視慕夜,這個與自己并為将軍副手之一的男人,終于沉浸了一顆莫名躁動的心:“你說得對。

“那個結局,本我所待。”

……

謝楚醒來後,坐在床上發呆。

昨晚的記憶明擺告訴他慕夜在避他。原來……謝楚低笑,梅是花之魁,所謂的“最後了”竟是指最後一面……可笑他,看出花的變化,未料到花緣何如此變化……

“阿楚,”門外傳來顧子執的聲音,有些迫切,“醒了嗎?”

“……”謝楚開門,看着顧子執松了口氣,問,“怎麽了?”

“謝清在院子外,點名找你,秦……不讓我們擾你休息,就一直沒來喊你。謝清目前跟秦……打起來了,但明顯不是其對手。”除了對秦穆樓的稱呼一直在卡,顧子執迅速陳述道。

謝楚皺眉聽完,也沒空糾正他:“走。”

謝楚何等耳力,将将走到近處,便聽見一聲悶哼,他當即變了臉色,高聲呼道:“大哥!”想要奔跑的步伐卻生生頓住,他慌忙轉身,冥際已經脫手阻擾來人攻擊,“子執!”

顧子執捂着傷口,止不住血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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