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主縱嬌徒

那一刻,夏榮霄的身影照亮了整個夜空,刀光劍影間,收割着闖入者的生命,沐汶看呆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前的危險。

當炙熱的鮮血噴濺到臉上時,沐汶才是陡然清醒過來,卻是見到自己身前的那個黑衣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劍,而劍的另一邊是一張刀削般的面龐,冷峻異常,猶如寒冬。

從那一刻起,沐汶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是忘不了這個男子了,那張臉已經深深的融進了自己的心裏,融進了自己的靈魂。

直到他離開,沐汶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她說,她要嫁給他;他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将她帶回了這座王府,就像是在這裏多養了一個寵物而已。

就算是如此,沐汶也不在乎,只要能夠待在這個男子的身邊,自己就已經知足了,就算是他從來沒有進過這後院,這個地方有着他的氣息,也是讓沐汶安心的。

“沐家之事暫且不提,今日我們只是說說,為何慧姨娘要來搜搜我這院子,不知道我沐汶到底是犯了什麽錯,值得慧姨娘這般侮辱!”

或許是車慧剛才的話,深深地觸及了沐汶的心,此時的沐汶強忍了眼淚,目光直直的看着車慧,頗是銳利模樣,本是賢淑的模樣,多了些淩厲,與之平日裏大相徑庭。

倒是沒被沐汶吓到,車慧連聲冷笑一番,尖聲開口道:“我那屋子裏丢了個翡翠墨玉镯,那可是千金難買的東西,想來妹妹也曾是沐家之人,也是知道這東西的貴重的吧?”

翡翠墨玉镯,沐汶自然是知道,這個镯子當初自己尚為沐家大小姐時,都僅僅只是見過而已,但宮裏的貴妃姨母倒是有着一對,像是聖上專門為其尋的,因為此事,還平白遭了不少人的恨呢?

如今這個慧姨娘的翡翠墨玉镯,沐汶倒是知道來歷,似乎是當時車慧進入王府時,王爺賞的,不過,似乎是她看到了王爺此物,然後硬是去要過來的,最後是因為她碰過了,王爺才賞給她的,不,或者說是丢給她的,但是,畢竟王爺是将那镯子給了她,前幾日還見她帶着招搖過市,可今日卻說是丢了,實在是惹人懷疑。

“慧姨娘在自己屋裏丢了東西,幹嘛到我這裏來找,難不成還是我偷的嗎?”沐汶此語倒是說得暢快,本來也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說得心安理得。

車慧見到沐汶這般理直氣壯的模樣,低眉掩嘴笑了好一會兒,聽得沐汶心中實在瘆的慌,就在其想要開口說話時,車慧卻開口了:

“我的好妹妹,若是沒有半分證據,姐姐怎麽敢來打擾妹妹呢,妹妹可是沐家的大小姐啊,來人啊,給我搜!”

“住手!”一道輕呵聲從沐汶身後傳來,沐汶一聽就知道不好,這聲音不是憐衣還能有誰,罷了,此時也是無法了。

“你怎麽出來了呢?”沐汶眼中頗是焦急,若是今日裏憐衣有個三長兩短,這詩友會将近,所有的一切都是泡湯了!

憐衣對着沐汶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若是我不出來,姐姐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末了又對着慧姨娘說道:“想必這位慧姐姐定然是來找我的吧,又何必勞師動衆,若是傷了您身邊的丫鬟,可是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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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沐汶有些奇怪,這個節骨眼上,憐衣提她的丫鬟做什麽,可是,更讓她奇怪的是,車慧身邊那個丫鬟聽到憐衣的話之後,忽是覺得她眼神閃爍,似乎是将右手又縮進去了一分。

此時的車慧似乎是有什麽心中之事被憐衣說中了一般,神色頗是有些緊張起來,但口中卻是不依不饒,揚聲說道:

“丫鬟,我的丫鬟有什麽,傷了便是傷了,為着主子傷,是她們的福氣!”

“喔,原來慧姨娘竟是這般對待下人的,真是叫人寒心啊,那若是您的丫鬟犯了錯,是不是得嚴懲不貸呢?”

對于憐衣此語,車慧雖是覺得有些不對,但是有找不出反駁得理由,尤其是在看到憐衣一副淡漠的樣子,更是有些氣急。

“那是自然,我的丫鬟,怎麽可以犯錯?”

此時的憐衣撲哧笑了起來,口中厲聲喝道:“來人,把那個手腳不幹淨的丫頭給我抓起來!”

汶姨娘這邊的人聽到,忙是上前準備動手,他們的任務不是問,而是聽從主子的安排,在之前,他們便是得到汶姨娘的話,要把憐衣當成自己的主子一樣對待。

“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動我的人了,再說了,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的丫頭手腳不幹淨了!”

慧姨娘倒是被憐衣的大膽吓了一跳,回過神來,才是堪堪吼出來這句話,卻是頗有些底氣不足的味道,神色間也是有些閃爍。

“怎麽,慧姨娘不相信嗎,您剛剛不是還在說您的翡翠墨玉镯丢了嗎,是不是要問問您的丫頭,有沒有看到呢?”

憐衣語氣悠悠,似乎沒有半分急切的味道,盡管此時已經是劍拔弩張,憐衣的話,卻讓汶姨娘這邊的人有着些如沐春風的感覺。

汶姨娘這邊的人都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這院子裏的人,什麽時候做過這麽有底氣的事情,這位憐衣姑娘可真是不簡單啊!

區區幾言,倒是讓憐衣得到了不少人的心,可是另一邊的慧姨娘,卻是有些氣急,突然,剛才那個被憐衣眼神盯着的丫鬟,撲通便是跪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叩頭,哭着說道: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是奴婢,是奴婢拿的……”

“什麽,是你,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去,給我領二十個板子,若是還活着就繼續回來伺候着!”身旁丫鬟的突然發難,讓車慧似乎是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等等,镯子呢?”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車慧轉身将之叫住。

那個丫鬟此時瑩瑩淚水覆面,眼眸冷光閃動,心中已然是一片灰色,二十板子,若是順利,自己這條腿也是廢了吧!

可是看到慧姨娘的臉,丫鬟明白,自己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怪自己跟錯了主子了,心中如此想罷,柔柔伸出右手,露出一只镯子,赫然便是翡翠墨玉镯。

伸手将镯子接過,車慧連看都沒看那個丫鬟一眼,便是轉身離去,本來汶姨娘還想說什麽的,卻是被憐衣攔住了,兩人堪堪進了屋子。

“剛才你為何要攔着我呢,她們如此冤枉我們,怎麽可以這麽簡單就放過她們?”汶姨娘言語間頗為氣憤,剛才慧姨娘的話,着實是将她氣壞了。

“姐姐稍安勿躁,依着姐姐看,今日這慧姨娘來此的目的是什麽?”憐衣倒是冷靜的很,言語間頗是思索的味道。

汶姨娘沉凝了片刻,輕聲開口:“我懷疑,她是想來找你的,我怕是我們的事情已經走漏了風聲!憐衣,我們該怎麽辦才好,若是,若是……”

憐衣搖了搖頭,微笑着開口說道:“姐姐無需擔心,詩友會離得今日不過是幾日時間了,她們翻不起什麽風浪的,只是姐姐這屋子裏,怕是要清理下了?”

“你的意思是,我這屋裏有內奸?”汶姨娘神色有些凝重,畢竟,這屋子裏都是自己親近之人,若真是有了內奸,心中實在是不好受。

“如今我也只是猜測,畢竟我來此處,也并不是無人知曉,只是我的舞技,卻是只有姐姐兩個親近丫頭知道,所以,由不得我不懷疑了,看今日慧姨娘的架勢,頗是有要将我置之死地的味道。”

憐衣的話讓汶姨娘徹底沉默了,那兩個丫頭,從自己來到這個王府中,便是跟着自己,用起來倒也是順手,不過其中一個倒是才剛調教出來的,另一個,似乎是從哪個屋子裏調過來的,只是自己當時沒有注意,只覺得有人伺候便好了。

如今想來,那個叫諾兒的丫頭,似乎就是之前在慧姨娘那裏伺候的,只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慧姨娘還特意将之指派過來,說是聊表姐妹情誼,如今看來,倒是早早的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個眼線了。

“今日裏,确實是兇險萬分,要不是你及時出來,怕是得有一番争鬥了,只是你是如何看出是那個丫鬟和車慧在演戲呢?”

對于汶姨娘的顧左右而言他,憐衣倒是沒有在意,自己如今只是給她提個醒而已,畢竟,此種人是斷然不敢再用了,對于她的詢問,也就如實答了:

“其實你們只是沒有注意到而已,我在身後屋子卻是看得清楚,那個丫鬟之前手上便是帶着一個玉镯,只是離得較遠,我着實是看不清楚,但隐約也是覺得,這個玉镯材質不一般,不像是個丫頭可以帶的起的,所以我才從裏屋出來,就是為了看看清楚。

果不其然,出來後,我才發現,那個丫鬟手上的玉镯,根本就是慧姨娘那個所謂翡翠墨玉镯,至于玉镯丢了,只是她們主仆合起夥來騙人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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