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兩？！比一般官家庶出小姐的月銀都要高，月瀾閣的收入很可觀，怎麽辦，都不願意去科考了，在月瀾閣幹幾十年也足夠錢養活自己後半輩子。

本來嘛，姬明玉就是個愛混吃等死的人，說好聽了就是淡泊名利。他很容易滿足，有吃的有喝的，偶爾去聽聽說書，曬曬太陽睡睡覺，多好。自從外公去世，他只能被逼着努力應試，為的還是以後能有條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或許有人會說姬明玉矯情，明明去姬府能做一個大少爺，還偏偏跑出來看別人臉色。怎麽說呢？別人的東西是別人的，搶來了也打着別人的标簽，就算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你本該得到的，只要你不這麽認為，它就不是你的。姬府之于姬明玉，正是這樣的存在，他對姬府沒有歸屬感，從來都沒有把姬府當成是自己的，況且姬府需要的是一個兒子作為接班人，姬明玉最清楚自己的性別。

姬明玉的想象很美好，如果他知道面前這個人有多麽暴戾，或者見過之前伺候的人的下場，或許就會認為十兩銀子很合理，不然連醫藥費都不夠。

月瀾閣的鸨母看到馥郁領了人回來，不甚在意，她如果每一次都要記着這位祖宗身邊的小厮，那她的記憶力怕是跟不上。匆匆一瞥，只看到跟在後面的人身量不高，還是個孩子，衣着也比較狼狽，肯定是從奴隸市場買來的。

同樣，其他路過的人一點都不好奇，該回房睡覺就回房睡覺，該掃地還掃地，姬明玉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馥郁之于月瀾閣是不一樣的存在，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身份特殊的他不只在前面迎客的樓裏獨占第三層，還在後院有獨立的院落，每天都有粗使下人準備好一切。姬明玉沒有太多機會見到其他公子美人，大多數時間都留在後院的偏房和第三層的一個小包間。

打從這兒起，馥郁和姬明玉兩個苦命人真正有了交集，馥郁那幾天心情不錯，沒有動辄打罵的行徑，大概是傍上了在朝堂上很有影響力的幾位官老爺，其中官職最高的是正二品的門下省侍中。這是馥郁真正的起步階段。

他們來月瀾閣從來都是坐在一起，偶爾找美人相伴，喝酒吟詩，每次都讓他作陪彈琴，只需要喝一兩杯賞賜的酒。對于一個賣藝靠姿色生活的人來說，這樣的工作是最舒适的，盡管長時間彈琴會手累。

一日，賓客早早散去，馥郁第一次未至深夜便回到房間，去隔壁偏房找姬明玉燒水沐浴，推門正看到他坐在窗口，一條腿垂着，一條腿弓起放在窗臺上，手裏拿了一本書，看到有人推門，頭微微側過來目光掃向來人，意識到是自己的東家，連忙收起自己的動作，從窗口下來，自覺走到旁邊泡了一壺茶。

“公子有什麽吩咐？”

“好大的膽子，我在為了生計累死累活的時候，你卻背着我偷懶。”馥郁本意就是為了吓吓這小子，可惜姬明玉洞悉了他的意圖，面上沒有一點慌亂。

“看的什麽書？”馥郁是月瀾閣的活招牌，鼎鼎有名的才子，會一點風月詩詞，彈得一手好琴，卻不知他手裏的是何書。

－－－－－－題外話－－－－－－

匪決定先更幾天一千，等推薦的時候再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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