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0)

腳腕,一手清理掉她腳底的沙子,才小心翼翼地為她穿上襪子和靴子,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馥郁做完一切才失落地看了看手心,站起身拉她起來,嘴唇緊抿,道:“你,以後不要在外面脫鞋子。”

好想又無話可說了,姬明玉小聲應了一句,低着頭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很丢人。最後姬明玉尴尬地走遠了些,在事先準備好的桶裏撿了不少漂亮的貝殼,回去能讓人做幾只貝殼的簪子。

太陽終于消失在地平線,姬明玉和馥郁一路回去,路過最大的酒樓,“停!”去海邊怎麽能不吃海鮮呢?怎麽也要點一盤爆炒小龍蝦!

想到吃,姬明玉的步子明顯快了,下車的時候還絆了一下,眼見着要摔下去,她都準備來個空翻了,忽然被人拉了一把,撞進一個懷抱。姬明玉擡頭看到馥郁精致的桃花眼,倆人的尴尬終于有所緩解。“沒事兒吧。”馥郁的擔心讓他沖破了腦子裏一直想的畫面,終于能正經的和她對視。

“沒事兒,去吃小龍蝦吧。”姬明玉淡定地推開他,下了馬車。燈火通明的夜市,誰也沒注意這輛馬車上的互動。

------題外話------

匪今天一更,明天萬更。

☆、萬更

小龍蝦很美味,姬明玉和馥郁說說笑笑正盡興,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吵嚷。

“小爺就要這一間!”“嘭!”還沒等姬明玉聽出個大概,房門就被踹開了,還附帶着喊了一句:“裏面的人給小爺滾出來騰地方!”

這會兒姬明玉只是冷冷地看過去,沒有說話,馥郁也想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在挑事兒。

沒想到門口的人愣在了原地,姬明玉吃飯沒有帶面紗,馥郁更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美人,兩個絕色在整個麗國都找不到,別說這麽小小的城鎮,沒見過世面的“小爺”被驚豔到了。

凡是有點腦子的,看他倆的風華也不敢直接亂來,如果真是惦記,怎麽也要回去調查一番,看自己到底惹不惹得起。

這個二貨直接嚷嚷:“美人啊!很小爺回去,小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這話是對着姬明玉說的,邊走還邊咽口水,猥瑣的樣子讓人惡心,白搭了一張還能看的臉!

馥郁當時就黑了臉,還沒等發作,那人又找死的來了一句:“這個也夠美,可惜是個男人,沒關系,小爺我還沒試過男人,只要是美人,小爺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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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豪邁的姿态還沒擺完,馥郁直接一掌甩了出去,雖然沒有大成,但馥郁的根骨好,比姬明玉有練武的天份,學了幾個月,內力堪比姬明玉練一年,出掌已經虎虎生風有了內力夾雜其中。

那自稱小爺的家夥直接被拍飛出去,木門一下子被沖擊撞掉,砸得破爛。

姬明玉聽到那只癞蛤蟆惦記馥郁,大為光火,好好的心情被破壞殆盡!恨不能踩死他!什麽東西,敢出來污她的眼?!

姬明玉優雅的拿出帕子擦擦嘴,随後瞟了一眼疼得滿地打滾的東西。

馥郁随手拿個面紗不容分辯地給她戴上,剛才那目光真是……讓她惱火!他的人是能随便看的?!

“你!…你們!”邊說還邊疼得直抽抽,後面跟着的蝦兵蟹将看到自家少爺被打的滿臉是血,急沖沖的從旁邊撲過來。

其實流血的只是鼻子。臉上海拔最高的就是鼻子,內力的斬風一過,首當其沖自然是可憐脆弱的鼻梁。要說創傷,他的背應該傷得更重,雖然沒有見血。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兩個家丁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地上的趙元林。

趙元林低吼道:“你看爺像沒事嗎!”看到裏面的美人要走,再加上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一時氣不順,他恨不得現在就抓住兩個人好好的教訓一頓!

趙元林直接照着右手邊的人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愣着幹嘛?!還不給爺把人綁了!”

蠢貨!要他們有什麽用!主子被打了就會站着看!

姬明玉和馥郁旁若無人地走到門口,那個家丁愣是不敢攔着,趙元林覺得臉上黏糊糊的,伸手抹了一把,低眼一看!

“血…”他的聲音都打顫了,接着兩眼一閉,昏過去了。

姬明玉看着昏過去的人,頓時感到好笑,這也是個逗逼吧,見血暈還那麽張狂…

馥郁看姬明玉看着那只死老鼠,眼裏還有一絲笑意,直接錯身擋住了她的視線,扣着她的腰就走,暗地裏還瞪了挺屍的老鼠一眼。

姬明玉覺得腰上的力度有點大,擡頭看了馥郁一眼,很正常啊,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剛剛,應該,他沒有生氣吧…姬明玉也沒放在心上。

家丁見少爺暈倒了,擔心自己受罰,不要命的撲上來抓他們,邊跑邊喊,“我家老爺可是縣令!”

這也是個極品,明明知道打不過,還算有點腦子,拿官權壓人。只是,除了周圍人看到縣令家的公子暈倒抽了抽氣,當事人卻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為,下一秒,馥郁直接一腳把家丁踹會了原點,另一個家丁看到地上一個暈倒的,一個裝死的,安慰自己還要扶着少爺,就…就不用在大無畏地往上沖了。

縣令是誰,馥郁還真不認識,他從來不專門拜訪誰,都是人家覺得這戶人很神秘,只是交好,不想交惡,萬一踢到鐵板可就拿自己開刀豎威風了!

這個點在這吃飯的沒有什麽權貴,就姬明玉和馥郁這樣的都是例外,平頭老百姓和幾個江湖中人看到這一幕裝聾作啞,該吃吃,該喝喝,惹不起的趕緊吃完趕緊走。

反正,別管鬧事的和被鬧事的,都不幹他們小老百姓的事兒,鬧起來說不定以後吃飯還能多個談資。

“二位留步,在下柯達,見二位面善,于一位故人似曾相識,敢問兩位高名?”馥郁沒去過朝堂,但他見慣了混跡頂層圈子的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柯達不是常人。渾身上下有着貴氣,盡管有所掩飾還是不經意間流露。

姬明玉聽到柯達,直接笑出了聲,微弱而細柔。他以為他是膠卷啊,偏偏化名都化的這麽巧,和原來她們世界裏的百年老品牌一個名字。他咋不叫柯南呢?

姬明玉發現,自從晚飯結束,她已經遇到了好幾個有趣的人,心情控制不住地好啊。

至于面前這人說的似曾相識,姬明玉認識,麗國的九皇子,去過南都,兩人有過一面之緣,還是她看得到他,但他看不到她的狀況,所以,姬明玉覺得他真不一定認識自己。

原名應該是木可達,麗國的國姓就是木。當時他去南都是為了什麽呢?好像是和沈家談生意。

沈家是龍翊國批準的皇商,麗國皇室每年都要給龍翊進貢大量的東西,他們之間有點交易也實屬正常。

姬明玉不打算瞞着他,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既然她打算在麗國定居,認識一國皇子自然多一份助力,尤其這位九皇子和當朝太子兄弟情深。她輕輕點了點頭,馥郁才開口:“在下傅渝,這是在下的未婚妻。”

姬明玉是女兒身,這件事馥郁不會告訴任何人,罪犯欺君,哪怕封雲現在放了他們,也不一定不會反悔,這個由頭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一網打盡!

“傅公子和小姐一看便不是凡人,不知二位何時舉辦婚宴,在下可有幸喝一杯喜酒?”

“柯公子言重了,随時歡迎。”馥郁不想和眼前這人瞎掰扯,姬明玉的好不用細看都能看出來,他不是傻子,公子期看姬明玉的眼神,他知道,只不過他聰明地選擇了不說,維持現狀,讓明玉繼續愛他,那他就是最後的贏家,而這個人,難免不會被明玉折服,他打得了縣令家的公子,也不怕太守家的公子,但是,這個人已經超出了他能阻止的範疇。

“天色已晚,在下先行一步,柯公子繼續品嘗佳肴吧。”馥郁客客氣氣地說完,馬上帶着姬明玉走,姬明玉被拉地莫名其妙,看了木可達一眼,跟着馥郁走了。

“他有什麽好看!”馥郁抱着姬明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這是…又吃醋了?唉!姬明玉靠着他的心口,沒有說話,被忽視的馥郁心情更加惡劣了,擡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全天下的男人都沒我好看,你幹嘛還看他們?”

姬明玉拍來他的手,真自戀,但是,好像是事實,“是,你最好看。”姬明玉繼續裝死,有點困了,她想趕緊到家趕緊睡覺。

“真的?”馥郁的手一直在她臉上滑來滑去,姬明玉被擾得想睡都睡不着。索性擡頭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你看,我就只會這麽親你從不親別人。”她覺得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不過,看看這位爺樂滋滋的小眼神,就知道這招很管用。

姬明玉嘆口氣,繼續合眼要睡。“那,以後爺也只親你一個。”說着親了親姬明玉的額頭,然後又親了親姬明玉的鼻梁,再轉過去親臉頰,姬明玉怒火中燒,有完沒完?睡個覺有這麽難嗎?能不能不鬧!

一睜眼還沒來得及警告他,他的唇就落下來了。

前面的都是開胃小菜,這才是大餐,馥郁吻得渾然忘我,自從求婚成功一個激動吻了她之後,他就上瘾了,又軟又甜!

姬明玉真想揮給他一巴掌,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縱容,每次都覺得太遷就他了,看着他得寸進尺到最後都不阻攔,她以前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男女朋友之間比着過分的多得多,所以她再縱容他一點,大概,也沒關系吧。

就這樣,姬明玉成功的把一代傲嬌養成了病嬌,當然,這是後話。

拉回正題,兩個人的婚禮正置辦的如火如荼,馥郁一大早起床把門口的牌匾更換了,改成了明郁山莊。而昨天打過的那個號稱很有來頭的“縣令之子”還沒找上門,馥郁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找人過來一問,沒想到的是,這個縣令是有名的清官,只不過生了個混賬兒子,家裏的夫人又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加,他也是下不去手處置自己兒子。

這麽一說,馥郁心裏就有了底兒,估計這位小爺是白挨了一頓打,啥也沒撈着不說,回去還要讓他爹狠狠地斥責一頓。

這倒也省了馥郁再托關系,他現在事業剛起步,還是不宜動用太多不正當的關系。什麽不正當的關系?江湖上有頭臉的大人物,曾與他比琴,輸了之後就成了知己。

想想,琴聖柳嘆都能稱贊一句的人,那可是有真本事,更何況,柳嘆一直覺得自己不如馥郁。若不是馥郁于煙花之地,他的才能必然不會埋沒,當年他深處低谷的時候,也不會有那麽多真正的文人去捧場為他支撐起名號。

馥郁放心地出了門,再過三天就要結婚了,這三天新娘子和新郎不能見面,也不知是打哪來的什麽破規矩!

他們兩人只有一處院子,當地的人說娶親的時候還要把新娘子先放在別的地方,再娶回來……馥郁是想好了,他們倆都在府裏,兩個人騎着馬,擡着轎子繞一圈回去就行了,至于嫁妝和聘禮,這些禮節要不要都無所謂,他只要別人知道她是他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

這麽一想就改了好多步驟,喜娘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家,別管富的窮的,這麽不按規矩來的,還真就這一家,可是她拗不過這家的老爺,再加上這家的老爺脾氣不好,說不了幾句話就能點着,她不敢上前湊。

馥郁之所以脾氣特別不好,本身的性格有一方面,再有就是,快結婚了,他有點焦躁,還有,他已經半天沒見姬明玉了!

聽喜娘說完,馥郁就在心裏删删改改給宋伯交待了,宋伯去請示姬明玉,姬明玉正坐在躺椅上悠閑地念詞句:“有心持缽叢林去,又負美人一片情。”

念着還推敲着停頓一會,看宋伯進來就問了一句:“怎麽了?”莫非昨天找事兒的孫子他老子來了?

“公子說婚禮的過程太繁複,就修改了,讓老奴過來問小姐的意思。”

姬明玉接過來稿紙,随便看了一眼圈圈畫畫的東西,她也不喜歡浪費一整天,還從早到晚不吃不喝,天沒亮就起來梳妝什麽的更是難受,現在可不是公子玉,她就是個小女人,只負責吃喝玩樂睡,早起?見鬼去吧!

然後,姬明玉就随手寫了一句,“早晨不要起太早。”把紙重新遞給宋伯說:“讓他看着辦。”別來煩我,已經煩了好久了,害得她都不想結婚了!

馥郁一聽自家娘子把事宜交給自己全權處理,立馬大刀闊斧地改啊!還好,行禮的時候倒是還有原形。

馥郁到底沒那麽老實,晚上吃過飯早早的回院子歇息了,姬明玉在房間裏正開着窗戶練字,大筆一揮,一個喜,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窗戶上多了一枝花,晃啊晃啊晃,晃得姬明玉眼暈,這不用說就是馥郁!幼稚!想進來就進來啊,他又不是一個歸于教條的人,把婚禮都改的面目全非了,還守屁的規矩!

姬明玉無奈搖搖頭,沒碰那只花,走到門口拉開門,聽到動靜的馥郁連忙扭頭看門口,倆人就那麽對視,姬明玉忍不住笑出聲來:“噗。”

蹲在窗戶下面,手裏還腦殘地舉着花枝,扭過頭來的臉上一片驚喜,真是太像一只讨主人歡心的哈巴狗了,就算是哈巴狗,馥郁也是最美的哈巴狗!

聽到姬明玉笑話他,連忙站直了身子,把手裏的花枝往旁邊一扔,自欺欺人地來一句:“好巧啊。”

姬明玉就把這只可憐的哈巴狗拎回了自己房間,她可不會腦殘地和他玩什麽游戲,那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會變笨!

“那個…”看姬明玉一言不發,馥郁又不知該怎麽開口說話了,他剛才就是看到她在練字,打算把她引到窗邊,再把花遞給她,最好能有個甜絲絲的吻什麽的,現在…那樣子應該挺蠢的。

姬明玉給他倒了一杯白水,洗洗腦子。馥郁美滋滋地喝着白水,哈哈,他就知道夜探閨房肯定沒問題的!孰不知,這個計劃早就暴露了,只不過姬明玉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而已。

姬明玉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棋盤,沒事的話就下棋吧,反正她的棋藝不好,還能哄哄他當個樂子。

看吧,姬明玉一早就知道,自己嫁的這個最需要的就是順毛!還是這麽大無畏的嫁了,真的好嗎?

只能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明明知道是個坑,還義無反顧地跳了!

“要彩頭,輸的人要親贏了的一下。”這明擺着就是欺負姬明玉不會下棋啊!說完他還怕姬明玉不答應,扭着頭大爺的來一句:“要不然我就不玩了!”

姬明玉真的很想說一句,不玩滾蛋!但是,她能嗎?前邊敢說,後邊他又要鬧騰!至于怎麽鬧騰……姬明玉還真猜不出來,但是她是真心不希望他鬧騰。

“反過來我就答應你。”姬明玉捏着一個黑色的棋子,落不落在棋盤上,就看馥郁是點頭還是搖頭。

馥郁微微思索了一下,主動本來就是男人應該做的,不然他就什麽都撈不到了!

“好吧!”馥郁肉疼地答應了,專心地盯着棋盤……然後,哎?!輸了!

姬明玉第一次贏棋……心情……尚可,對着馥郁的臉頰親了一口。

然後,馥郁一直輸,姬明玉第一次能贏,還連贏幾場,又快又準……沒幾次下來,姬明玉就厭倦了,馥郁的心情也不好。姬明玉感覺自己在被當成猴子耍,偏偏她又不是馥郁的對手,而馥郁不滿足現狀,一直親臉可不是他最終想要的。

然後,下一場,馥郁痛痛快快地把姬明玉打敗了,再然後……他直接對着嘴啃上去了。姬明玉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她被馥郁的生猛驚吓到了。

最後,馥郁被姬明玉請了出去,毫不留情,扔的都不為過,馥郁撇着嘴站在關着的門口幽怨,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每當馥郁想要靠近姬明玉的院落,總有人能恰巧出現攔住他的腳步,這真是把姬明玉惹毛了,馥郁好好地面對着鏡子裏的自己思過,發現自己沒有做錯,馬上就是自己的娘子了,不過就是親一下嘛!多大點事?以後名正言順了一定要多親幾口,他想什麽時候親什麽時候親\(^?^)メ(^?^)ノ!

然後本該面壁的馥郁,就着鏡子自戀地左照右照,還幻想着以後和姬明玉生出來的孩子長得更像誰?

姬明玉好像一早就知道馥郁會死不悔改一樣,第三天也沒有讓他進門,直到大婚的早上,趁着人多眼雜,馥郁終于混進了那扇門。

喜娘剛剛給姬明玉梳通頭發,看到新郎官愣了一下,馥郁很快把人趕了出去,姬明玉本就沒睡醒,在椅子上假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門外的叫嚷把她吵醒。

“新郎官,快讓奴家進去!你不能現在就見新娘子!開門啊!”這個新郎雖然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俊俏的新郎,卻也是她見過的最不好搞定的新郎!

不過和新娘真是般配,一對璧人站在那就足夠養眼,喜娘第一次見新娘子,她想着,不管誰做新郎大概都會把這等姿色的美人藏起來吧,無怪她明明知道新娘在院子裏住着,之前卻從沒見過新娘。

“公子!開門,您該回去了!”

“公子!您是新郎官,該去更衣了!”

“公子,……”

外面七嘴八舌地勸,馥郁全當沒聽見,他迫切的想看姬明玉一眼,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姬明玉回頭,烏黑的長發襯着她瓷白的面容,眉眼清遠,真是勾人奪魄,卻又靈動出塵。馥郁站在原地不聲不響,像是紮了根,姬明玉被他盯得不舒服,擡手戳了戳他的腰,“愣着做什麽?!還不出去!”

任憑外面的人各種勸說,馥郁都不為所動,但是姬明玉的一句話,輕輕松松搞定了馥郁,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打開了門。

宋伯恨鐵不成鋼地把人拎走了,這真的是享譽上京的第一美人?真是一提起就讓人向往的馥郁公子?!看看!看看他現在整天要唱反調不按常理來的德行!冒牌的吧!他家小姐嫁給這麽一個極品,以後可真是受罪!

馥郁傻呵呵地笑,真美,不愧是他的娘子。

宋伯把馥郁交給了姚志平,自己一個人去大門口守着陸陸續續即将到來的賓客,馥郁則換上了新郎官的服裝,姚志平亦步亦趨地跟随着,倒也再沒有出什麽幺蛾子。

鞭炮聲噼裏啪啦的響起來,新郎終于到了新娘子的院落,新娘子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着,姬明玉頭上蓋着蓋頭看不見路,她正在等着旁邊丫鬟的攙扶,沒想到被人橫抱了起來,吓了一跳!伸手就往馥郁胸口捶,旁人看這小兩口親密的樣子,小聲的議論着什麽,歡聲笑語一片。

誰也沒見過結婚的時候是這種方式的,不過,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從外地來的,外地說不定也有其他的風俗,誰知道呢!他們又沒有去過,也只能裝作很正常。

馥郁抱着姬明玉到了大門口,把人放進轎子裏,選一條最熱鬧的街道,自己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面,後面就是姬明玉的轎子,兩邊是扔糖果的侍從,有好多小孩子一路跟随着撿喜糖吃,跟了很遠之後才被家裏人帶回去。

後面是長長的吹打隊伍,完全頂替了嫁妝的部分,整條隊伍遠遠看去依舊是見頭不見尾,見尾不見頭,排場不是一般的大,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大戶人家在娶親,都不敢太過放肆的插進隊伍裏繞亂隊形,馥郁順利的繞了一圈回到原點,從轎子裏安安穩穩的把姬明玉再一次抱出來,至于兩人要牽的紅綢,早就不知道被扔哪去挂着了。

馥郁樂呵呵地,在路上還碰到了那天晚上的柯達柯公子,好脾氣地沖他笑了笑,沒想到他真來了,他其實就是客氣一句而已,當不得真。

因為兩人都沒有跟高堂坐鎮,所以他們先拜了天後拜地,然後就夫妻對拜入洞房了。周圍的賓客一看,最首位的座位上沒人,都沒有多問,看樣子并不像是私奔出來的,不然哪有老人跟着?像宋伯這類的一看就是一個大府的管家,怎麽可能跟着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出來混?最可能的就是兩人父母雙亡,那樣子的話他們怎麽好意思問呢?在這種大喜的日子,悲傷的事情還是算了吧,大家都不是口不遮掩的人,也都不是不懂規矩的。

姬明玉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旁邊有丫鬟和婆子看着,滿床的瓜子花生棗什麽的,連躺的地方都沒有,她有些餓了,中午的時間正是吃飯的點兒,但是她的房間裏只有些點心,又不好當着衆人摘了帕子自己去取,只能先吩咐讓旁邊的人都下去了。

結果她的點心還沒送到嘴裏,姚志平就推門而入抓了她的現行,那些人怎麽舍得把他放回來呢?就算不熟也要趁此機會灌他幾兩酒啊!

馥郁早就猜到姬明玉可能會餓,轉身讓姚志平回來給她送了些吃的,沒想到她已經開始吃桌子上的點心了,也不怕被人發現了笑話。

至于對錯,姚志平壓根就沒想過,餓了當然是要吃東西,馥郁可不舍得姬明玉挨餓,他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麽,這婚禮被改的早已面目全非,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就算吃點東西其實也沒什麽的吧!

姬明玉知道,在前世的婚禮上,到了中午,新娘子和新郎還不是一塊去敬酒,怎麽可能連一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頂多就是晚些時候,可是在古代卻不一樣,一坐就要坐一整天,等着新郎回來,姬明玉可沒那個耐心,還是先吃吧!

桌子上放的是酒,沒有白水,但是姬明玉的酒量一直很好,姚志平随手給姬明玉到了一杯酒,她也就那麽喝了,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喝酒跟喝白水沒差別,頂多是味道不一樣罷了,一個烈一個淡,都是他所愛。

姬明玉倒了一杯酒就走了,也沒看清姬明玉的臉,食物早就擋住了她,外面馥郁還等着他回話,他實在是不能久留,路過門口的時候還吩咐那幾個人,不讓她們進去打擾。

姚志平說新郎回來了自然知道流程,不用人伺候,然後就讓他們去前面吃東西了。喜娘樂得自在,自然也不會再進去找姬明玉的錯處,她是發現了,這一家子兩個人她都惹不起,還是該幹嘛幹嘛,如果人家都不把規矩放在眼裏,她自己強調又有什麽用?反正就算按照老話說的不吉利,又不是她倒黴。

馥郁的酒量一直很好,不愧是從煙花之地出來的,從小就培養這個,哪能随随便便就被人灌醉,他喝了好幾桌仍然沒有醉意,看着天漸漸暗了下來,也無意和那些人糾纏,當即就假裝自己醉了,被人攙着回了房間。

姬明玉一看被人攙着進來的馥郁,當時就知道他是裝的,也不去伸手扶一把,那幾個家丁不敢亂看,趕緊出去了,下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人一走,馥郁就活蹦亂跳地拿起來桌上的金稱子,去挑姬明玉的紅蓋頭,就算有了心理準備,馥郁還是被姬明玉給驚豔地兩眼發亮。

人家都說當新娘子才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這話果然不假,瞧瞧此刻的姬明玉,一身紅裝,頭戴鳳冠,眼含春水,嘴若朱丹,好一幅美人圖,清清雅雅的水墨畫都不及她萬分之一的美。

姬明玉也被馥郁的美貌弄愣了。馥郁果然最适合紅色的衣服,大紅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加妖豔奪目了。嫁給一個比自己還美的男人,果然有心理壓力,但是姬明玉本來就不是在乎外貌的人,就算當初她再怎麽驚豔于馥郁的美貌,也沒有對他産生過一絲旖念,只不過是後來,那一撇太過驚心動魄,她就那麽淪陷了,那也是從情感上的淪陷。

也才有了他們的今天!

馥郁倒了合卺酒過來,一人一杯,兩人坐在床邊,手繞過手喝下交杯酒,禮儀總算是馬馬虎虎的完成了。

姬明玉迫不及待地把頭上沉重的鳳冠取了下來,壓得她脖子疼。真不知道皇後受封的大典上,她那滿頭的珠翠是否也把脖子壓的酸痛?真是受罪!果真還是男子的裝扮比較随便,頭上束一個金冠,頂多也就發式複雜一點,哪像女人,頭上插的釵子不夠還要插步搖,真是,一言難盡!

馥郁體貼地用手輕輕的揉捏着姬明玉脖頸,但是心早就亂了,眼神也不知往哪放,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也靠的越來越近,姬明玉瞪了馥郁一眼,飽暖思淫欲,她還沒吃飯呢!真是不讓人省心,但是洞房花燭夜,也确實該如此……

馥郁揮手滅了蠟燭,所有鬧洞房的人早就被請了出去,府裏的下人沒那個膽子來惹兩位主子,都躲得遠遠的,連聽牆角都不敢。公子可是一早就吩咐了,不去搗亂的第二天還能領到一錢銀子,去了的可是要挨板子的。

哪個好哪個壞一眼就能比較出來,他們為什麽還要自讨沒趣兒?

第二日太陽高升,新郎和新娘沒有一個吱聲要梳洗打扮的,也就沒人往前湊,折騰到半夜,姬明玉還在睡着,馥郁倒是醒了,但是懷中擁美人哪那麽容易起來?他們有沒有父母要拜,也不用給公婆敬茶,還是繼續睡會兒。

姬明玉醒的時候快到正午了,大概中午11點左右,一看到馥郁還賴在自己身邊,摟得自己一點兒也不舒服,擡腿就踹,結果,倒抽了一口涼氣,也不知是怎麽了,沒好氣的瞪了馥郁一眼。耶一點兒都不知道節制,混蛋!

馥郁滿臉堆笑,沒臉沒皮地靠近姬明玉,小心地給她揉捏着酸軟的腰,姬明玉看到他賤兮兮的樣子就來氣,受不了得把人趕下了床,馥郁穿戴好之後,主動要給姬明玉更衣,姬明玉只送了他一個字,“滾!”

到最後她也沒有拗得過他,衣服還是讓人幫着穿上了,外面候着的婆子進來收拾房間,看到床單上的落紅,低低的笑出了聲。

馥郁說到做到,他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當時求婚時所說的每一句話,梳頭描眉,這等小事,自然是由他來做,姬明玉并不在行那種繁複的發髻,也不喜歡在臉上描畫,抹些脂粉倒還能接受。

馥郁正好相反,生的本就妖冶,有自戀愛美,平時雖然被人伺候慣了,但是自己也經常折騰自己的頭發,他可比一般的女子懂得多太多了。

一切都手到擒來,若不是姬明玉太過了解他,還以為他不知給多少人梳過頭發呢!再想想當初姬明玉還是馥郁的貼身小厮的時候,她很少為他梳頭,實在是因為她梳得發髻松松垮垮。也從來都是馥郁重新梳一遍才能見人,因為這個馥郁沒少鄙視姬明玉,再看今天,正好反過來了。

姬明玉的身子有些憊懶,不願意動,中午吃了午飯就在椅子上躺着曬太陽,馥郁知道姬明玉不願搭理他,在一旁端茶遞水,好不殷勤。

一直冷淡的面對讓馥郁懊惱,忍無可忍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姬明玉拗不過他,怎麽推都推不開,男人的力氣本來就比女人大,這是天生的優勢,姬明玉索性也不掙紮了,乖乖的坐在他腿上,随手揪了一縷馥郁垂下的長發,在手掌裏面把玩着,繞着手指一圈一圈的轉,又再次解開,偶爾還會變成小辮。

馥郁很享受她在他懷裏安靜的時刻,有老夫老妻的意态,這種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如果能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好像就很滿足了,哪怕他們之間不說一個字,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就不會覺得孤單。

宋伯遠遠的看着這兩個小輩終成眷屬,想着當年姬明玉為馥郁所做的一切,心裏有一種作為老人的滿足和安慰,看得出來兩人的結合是情投意合的,相信他們之間也能和和美美。

新婚夫婦總是要黏人一點,兩個人3天內幾乎寸步不離,吃飯的時候,馥郁都要夾菜喂她,姬明玉都覺得自己要被養成殘疾了,但是到後來習慣了之後就很享受,互相投食好像也不是很難接受,他們也不怕秀恩愛遭雷劈。

新婚之後的姬明玉多了一點少婦的柔軟,比之前的剛硬還更誘人。

春天到了,他們誰都不想辜負這美好的春光,早早的帶着姬明玉外出走走,用現在的話就叫壓馬路。至于踏青,這種地方的山野沒什麽好看的,除了海邊的景色美不勝收一些之外,其他的都是綠意盎然的莊稼,兩人就是随意的在大街上走走停停,看些小玩意兒,說不定買或者不買,到最後馥郁帶着姬明玉到了自己開的首飾店裏,打算給姬明玉挑一兩支簪子回去,卻不想碰到了一個刁蠻的客人。

還沒進門就聽見尖刻的聲音在嚷嚷:“本小姐要那只簪子!不就是差一兩銀子!本小姐可是安大人的千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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