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1)
敢不賣!”明明是個嬌俏的小姑娘,但是說話卻帶着後宮宅院裏經常吃醋的女人的市儈氣和潑辣勁兒。
店裏的小二連聲道歉,“小姐,小人就是個看店的的,不是掌櫃的,您就算這麽說小人也不能讓您把東西拿走啊。”
姬明玉不自覺地皺了眉,她不喜歡,可以說非常讨厭這種跋扈的姑娘,好好的非要為難一個沒有權勢的人,算什麽本事?!
馥郁看到姬明玉皺眉,對這女孩也是有些厭惡,當即就道:“姑娘去別家吧,這生意我們不做。”
在一旁打了半晌嘴仗的小二看到馥郁來了,開口就是這句話,心下松了一口氣,這算是什麽事兒!一個看起來體面的姑娘家非要強人所難,她知不知道普通人家一個月才花一兩銀子,她不把一兩放在眼裏那就給了啊!為難他做什麽?!
要不是怕惹事,他早就把人轟出去了!還好掌櫃的明事理。
那姑娘看到如此俊美的人,心裏自然而然生出了愛慕之心,一看到他身旁有一個女子,雖然不知道兩人什麽關系,心裏也有點不舒服。
“這位公子是?”剛才還大吼大叫的少女,馬上收斂了刁蠻想要挽救自己的淑女形象。
可惜,馥郁拉着姬明玉走過看都未看她一眼。“拿最新款的簪子來,娘子先坐下歇會兒,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款式。”
小二進去一會兒,管事就捧着幾個盒子出來了,“公子怎麽有空來了?這可是夫人?”
馥郁馬上就給了管事一個笑臉,“當然是,不然本公子還能帶誰來?”
姬明玉瞬間想捂臉,他太……得意忘形了!丢人!
“啪!”一聲脆響,玉器斷成兩半的聲音,安玉露第一次被人無視,氣得摔了手裏的簪子,關鍵是,那簪子還未付銀子,而那個女人肯定以及一定不會輕易掏銀子。
馥郁冷冷地看着那個笑得得意的女人,真是欠抽!
------題外話------
匪要收回之前的話,卧槽!全職碼字萬更也是會死人的!爺現在還吃不消……爺會努力,但是,萬更還是有存稿的情況下比較有底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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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
安玉露并不畏懼。反而放肆的盯着馥郁看,姬明玉更加讨厭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
管事先是直接走過去問:“姑娘,這簪子一共要五兩銀子,還請您照價賠償。”
安玉露先是裝模作樣地惋惜:“哎呀,我也是不小心,身上沒有那麽多銀子呢!只有4兩您看夠嗎?”
管事的當然不會同意,掌櫃的還在旁邊看着呢!“那就麻煩小姐的下人去府上取了銀子再來。”
“不過區區一兩銀子,以後本小姐多來幾次不就好了,回去取叫什麽事兒?”安玉露是決意不給他,還往馥郁這邊湊,“這位公子就是掌櫃的吧,你看,我沒有帶那麽多銀子,公子不妨将這簪子贈與小女,小女子定當感激不盡。”
怎麽感激不盡?以身相許?姬明玉好笑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偶爾看看馥郁變臉也是樂趣。
馥郁壓根就不接話,伸手給姬明玉打開首飾盒子,讓她看看新款。本來就是來買簪子的,這店他有很久不來看了,做什麽繼續出頭?有管事的在呢,他如果連這等小事處理不好,那豈不是養了個廢人?!”
“小姐,您不愛為難我們,您只說給還是不給,不給的話小人就去府上的賬房讨要。”
安玉露被馥郁的無視激怒了,嚣張的擡起下巴,“你沒聽懂嗎?本小姐就沒打算給。”
管事的從沒見過如此無禮的小姐,馥郁聽不下去了,用溫柔的聲音詢問:“娘子,這等無賴是押去送官,還是打一頓扔出去?”
安玉露被馥郁的直截了當唬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常言有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這話到了姬明玉這好像行不通。先不說之前封雲還是太子時封逸君曾送他的一隊影衛,單單是現在,麗國九皇子在此處坐鎮,姬明玉就可以篤定,鬧再大的妖蛾子,只要占理,他們就不會有事。
更何況馥郁這麽問,定然有他的手段。
“打一頓扔出去。”姬明玉根本不把幾兩銀子放在眼裏,決意要教訓這女人。
安玉露終于爆發了,大聲尖叫道:“你們敢!你個惡毒的小賤人!”
馥郁一巴掌揮過去,到底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飛出去,但也是響亮清脆。
姬明玉是第一次被罵賤人,打從來到麗國他就有了很多的第一次,這回的經歷極其糟糕。思索了一下就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堵上她的嘴。”
管事兒的二話不說,就讓人去拿安玉露,安玉露并不相信這是真的,竟然有人敢打自己?!沒想到還有百姓敢不怕官了,莫非這人的來頭很大?可是也沒聽過這縣裏有這麽一個漂亮的人,如果真是有的話,定然讓人過目不忘才是!
安玉露哪還有笑臉,“你們敢!別碰本小姐。”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抓人,打都打了,有掌櫃的撐腰,怕啥!
跟在安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見狀擋在身前,可是她的力氣并不管用,連門外的馬車夫都被店裏小二給攔住了,孤立無援,安玉露很快被人抓住。
馥郁也是知道這位安大人的,生性好色府裏一堆的姨太太,家裏自然不缺女兒,連兒子也是有幾個的,自然不會随便一個小姐出門就派什麽高手跟着。
只是上街買個東西,簡簡單單有一個趕車的一個随侍的就夠了,沒想到竟會遇到遇到這種事情。安玉露一看是要真的,立馬兒吓得眼圈都紅了:“翠兒,還不趕緊把銀子給他們!”
叫翠兒的丫頭趕緊從荷包裏掏銀子,旁邊的人才松了手,安玉露悻悻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瞪了管事一眼,放了一句狠話:“你給本小姐等着,明天就封了你的鋪子!”
這鋪子她說封就封,當自己是誰?天王老子啊!沒個道理就要封鋪子,這事兒哪那麽容易!安大人再怎麽寵自己的女兒也不會由着她胡鬧!況且這一看就不是個受寵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出來買個東西還要讨價還價,不過是拿他爹的威名吓唬吓唬人罷了。如果真有人敢來封他的鋪子,那馥郁倒是不介意和他較量較量,看看到最後到底是誰更倒黴些。
姬明玉心情不好,看着再漂亮的東西都沒有興致,把東西往桌上一放,站起來就走,馥郁更加惱恨方才的刁蠻大小姐了,真是掃興!
沒料兩人剛出門就碰到了柯達。
柯達聽說這裏有間鋪子,是連鎖店,不只在這個城鎮有,其他的小鎮裏陸陸續續的有了,那它背後的掌櫃的定然不是個平凡的人物,況且身邊的下人都說這裏的東西好,他倒要看看裏面的東西是否真的值得稱贊,畢竟他也是半個商人。
馥郁和柯達的交情并不深,按道理此次才是第三回見面,只不過是相遇的時候就錯身而過的情分罷了。
但是柯達不這麽想,站在了門口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顯然是有話要說。他想把如水的交情釀成酒,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幾句話能做到的。
“傅公子和夫人果然是伉俪情深,出門也是一道的。”
人家都主動說話了,馥郁不好不回,“陪夫人來挑些首飾,結果沒遇到喜歡的,這就走了。”
我們要走了,你趕緊讓路好嗎?馥郁明擺了就是這個意思,奈何有人裝傻。
“哦?這麽大個鋪子,就沒有夫人喜歡的?”
“鋪子大小不過是個人的眼光罷了,我家夫人瞧着漂亮的,別人不一定認為就好看,別人認為好看的,我家夫人說不定也瞧不上眼。”
馥郁對姬明玉的維護讓柯達另眼相看,不過是說了一句普普通通的疑問,反應就這麽大!
柯達終于說出了他近日來打探的消息,“前些日子聽聞龍翊上京城有兩位大人物逝世,官拜禦史大夫的公子玉和第一美人馥郁公子都消失了,真是兩位絕佳的公子,奈何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可惜!說來,傅公子的名字倒是和那第一美人有些相似。”
馥郁樂呵呵的笑着,不接他的陷阱,“是嗎?我也曾經聽聞過,上京城的馥郁公子,那倒是個妙人,可惜從未真的見過他的面目。如果真如公子所說,英年早逝那也真的是可惜了!”
姬明玉在一旁看着兩人裝模作樣,暗自嘆了一口氣,不用說這位木可達肯定是查了他們的身份,只不過是覺得太巧合,故而前來試探,可是敵暗我明的狀況下,姬明玉怎麽可能讓他探聽到一丁點兒消息,相較于柯達那少得可憐的揣測,她可是板上釘釘的知道,這位柯達公子就是麗國的九皇子殿下。果然還是他們這邊占盡了先機呀!
“如此說來還真是巧合,不過看傅公子的風華,應當也不比那第一美人差,在下虛長了這20歲,從未見過像傅公子這般的人。傅公子可有心仕途?”
仕途?明玉剛從那坑裏爬出來,他幹嘛還要送死的往裏跳,就算真的有心,為何不呆在龍翊,要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受人欺負?!“柯公子莫非有心仕途嗎?在下倒是對那并不關心呢!在下沒有那種學問,家裏還有很多鋪子要照管,定然分不出心思和精力。看公子一表人才,如若科考,定然是榜上有名。”
鋪子?看不出他是在經商,商人市儈,這位傅公子一看就是個附庸風雅的,但是也不好追問到底幹什麽?不過如此看來,倒不是那傳聞中的馥郁公子,馥郁公子在青樓十幾載,怎麽會有經商之道,還有幾個鋪子呢?
況且馥郁公子同那公子玉同時消失,按理說兩人應該一同才是,如今只他一人,應當不是他,不過,這絕美的容顏定然不比馥郁公子差了去,畢竟天下之大,第一美人的名頭只有一個,難免有漏下的佳人。
至于傅渝旁邊站着的夫人,柯達完全給忽略了,他從來沒想過公子玉會是女人,能夠官拜禦史,這絕對不是女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啊!他此時卻忘了,龍翊還有一個天大的例外,幹政二十餘年,受盡恩寵,有望成為一代女帝的鎮國公主封逸君!
不管女子婚嫁前叫什麽名字?結婚之後,定然是要冠夫姓的,所以柯達從來沒有問過姬明玉叫什麽名字,不然的話他也就不必猜測了,因為,姬明玉也不會瞞他,瞞也瞞不住,她的名字總有很多人知道,至少府裏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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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今天不萬更,但素可能會二更,如果二更,五千是沒問題的,最晚六點。
☆、一碗面
柯達笑笑,“傅公子謬贊”他去科考,那些人倒是敢不給他位列榜首,更別說榜上有名。“在下也是經商的,不知傅公子做什麽生意?”
馥郁明顯有些煩不勝煩,捏着姬明玉的手緊了緊,“不過是些首飾類的小買賣。”
“真是巧合,在下在這方面也有涉獵,如果傅公子下次有時間的話,可以談一談。”柯達也不傻,看得出自己像一個插足的第三者,在面前這人的耐心消失之前,他還是趕緊要了下一次見面的機會離開。
“好的,有幸能同閣下合作,那麽現在鄙人同夫人就先回去了,有機會會去拜訪閣下。”馥郁的話很沒有誠意,連住在哪裏都沒有問過,他怎麽拜訪?不過誰也不會戳穿他就是了。
姬明玉屈身行了個禮數,和馥郁離開。
“餓了嗎?”
走了一下午姬明玉是有些餓了,“去紅欄院吧,他們那兒的飯菜不知味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就要首先抓住男人的胃,飯菜應當不差,最重要的是有漂亮姑娘彈琴,也能聽到學子吟詩作對,打從離了上京,她就再也沒去過紅樓了,說來還有些懷念。
馥郁本能的蹙眉,他一眼就能看穿姬明玉的意圖,但是這兒不是上京城,估計要讓她失望了,恐怕沒有那麽多人附庸風雅,大致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青樓罷了。
不過他還是不會攔着,既然姬明玉說了,還是要讓她自己親自去看看,那裏的飯菜到底合不合胃口,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底是魚龍混雜之地,沒有上京城的那份格調,姬明玉前腳進去幾乎後腳就轉身退出來了,雖然是傍晚,不至于白日宣淫,但是,亂糟糟的也夠污人眼的,哪有正經彈唱的姑娘!
姬明玉頗感失望,今天出來一天,好像竟遇上不歡心的事兒了,兩人一路回去,身邊忽然響起悠揚的琴聲,馥郁不知從哪摸來了口琴,看着姬明玉吹了一首舒心的曲子,姬明玉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來。
路上有不少行人都被那聲音給吸引了,鄉下地方買不起樂器,口琴很大衆,不少人會吹,但很少有人能吹得這麽好。
馥郁也是第一次吹口琴,摸清了每個孔的音調之後他就能順溜地吹出一首曲子來,當真也算是音樂天才了。
“還想吃那兒的菜嗎?可以遣人去買。”馥郁想把一切好東西都給她,但是很少有她喜歡的,如果有要求,他還是想全部滿足,因為,哪怕他們結婚了,馥郁也總會想起以前,有最初的愛,後來增加的敬佩、感激、憐惜,他覺得他此生怎麽都還不清這些複雜的情感。
“不了,去那要一碗面吧。”明郁山莊離鬧市不遠不近,不會被嘈雜幹擾,亦方便出行,快到家門口的街道了,姬明玉忽然就想吃一碗面,她希望在很老很老,白發蒼蒼,容顏凋零的那一天,依舊能有馥郁陪伴着叫一碗面。
“好。”
店家看到兩位穿着極好的客人到了,反而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的小地方委屈了兩位客官,問話的時候都要比往常聲音小。
“兩位客官要吃些什麽?”
“兩碗清湯面。”
生活大概就像一碗面,清湯寡水自有它的滋味。
------題外話------
今天來大姨媽,不舒服…不想碼字,一定要原諒我,明天有機會給大家萬更……當然是心情好的話,→_→
開新書的話會告訴大家的。
☆、安大人
意外時時有,非我輩思慮所及,任馥郁和姬明玉計劃再詳細,也無法預測命運的腳步,因為他們精通的是算計,不是看透人心。
正如現在,他們以為安大人不會為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出頭,但是安大人已經到了明郁山莊,是不是來問罪的還不清楚,但是他肯定想問罪,初次到訪,試探的可能性更高些。
“安大人駕臨真是讓陋舍蓬荜生輝。”馥郁客套地笑着把人帶到會客廳,姬明玉此時還不知道有人來了,她自從嫁人,對外務一概不管不問,專心做自己的米蟲。
姬明玉坐在長廊上,背靠柱子,手裏拿着畫本,桃花瓣簌簌落下。
馥郁和安慶兩人饒過假山,走進會客廳之前,安慶一回頭就看到了這樣一副畫來,美人高髻後垂,額前有一吊墜,頸間是花紋繁複的鑲玉項圈,一身翠色的衣裙,手捧書卷看得津津有味,雖然離得太遠看不清眉目,但那等身段資質,自是美人中的極品。
馥郁時刻關注着安慶的動向,他那一撇他早已看在心裏,眼裏劃過幽暗的光。正考慮要不要直接把人扔出去。
“聽聞傅公子前些日子剛娶了嬌妻,奈何安某人來得晚了,沒能喝上一杯喜酒。”安慶惋惜地說着,心裏還想着方才遇到的美人,他總不好直接把人叫過來,太過唐突也對他的名聲不好。
盡管安慶的名聲早已所剩無幾。
“安大人有心了。不知安大人今日駕臨有何要事。”馥郁懶得和他廢話,看見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就覺得惡心。
“也沒什麽,前些日子小女上街偶遇傅公子,為公子風華傾倒,不知公子可有…”
“安大人若是為此事而來,那恕傅某無禮了,傅某對此沒有任何興趣。”馥郁的意思強硬得有些生硬,安慶頓感面上無光,但是馥郁越是這樣,他越不敢輕易招惹,萬一此人大有來頭,豈不是……
安慶的心思轉了幾轉,又道:“為何不見傅老爺?”
馥郁冷笑,傅老爺?誰?他都不知道是誰,這個狗官還真是變着法的問東問西。“我府上并沒有傅老爺,在下不才,正是明郁山莊的男主人。”
虛與委蛇,那也要看他夠不夠格兒!不是什麽人都值得他好言相待的,尤其是膽敢觊觎姬明玉的人!
“傅公子真是少年有為,不知夫人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安慶打着小九九,自以為心思遮掩的很好,孰不知馥郁知道的清清楚楚。
“夫人家并非此地人士。”關于姬明玉的話題,他不想持續下去,并且他對這位安大人沒有好感,所以不打算寒暄下去。
安慶想到萦繞在心頭的美人圖,仿佛沒有聽懂馥郁的暗示,加問了一句:“那是哪裏人士呢?”
馥郁的手在腰間垂下的玉玦上停下,手指似有若無地磨挲着,桃花般粉紅的唇瓣吐出熱氣:“安大人方才是沒有聽懂在下的意思嗎?”
安慶渾身不自在,沒想到自己混跡官場數十年,竟然被一個不知來路的小子唬住了,莫名覺得自己犯了太歲。他伸手端過桌上的茶嘬了一口,稍作安撫之後才說:“本官确是不大懂。”
馥郁笑了,有如萬樹花開,耀眼奪目。“如果安大人連這話都聽不懂,在官場上恐怕也沒前程。”他灼灼地盯着安慶,吓得安慶一個激靈,這人恐怕不好惹!
當他想要挽回些什麽的時候,不知該怎麽說起,也拉不下臉面說好話,而馥郁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當即站起身,撫平身前衣服上的褶皺,“志平,送客。”
他緩步走出門去,安大人生平第一次遇到被人請出府的狀況,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竟敢……
------題外話------
匪今天更完了,非常抱歉,現在匪有話要給大家交待一下,(跟遺言一樣—_—||)以後匪如果日更不超過五千,請大家來評論區提醒,匪有義務第二天給大家萬更。
因為匪好好思考了一下,以後不能繼續頹廢下去了,要對自己狠一點,不然下半輩子生活就會對我下狠手。以前都是我太嬌慣自己了!
真的希望寶貝兒們能夠在我偷懶的時候提醒我…
☆、請罪
安慶回過神拂袖而去,口中還念叨着:“不識擡舉。”馥郁從會客廳出來,看到姬明玉還在長廊裏,他從後面抱住她的肩,腦袋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姬明玉被他的動作弄得不舒服,伸出一只手去推那毛茸茸的腦袋,“別鬧。”
馥郁陰沉着臉把她手裏的書卷丢進花叢裏,推着她的腰擠在柱子和她之間。姬明玉不得不挪了挪身子,好讓他坐得寬敞些。剛要把腿從長凳上放下去,馥郁伸手一拉,把人放倒在懷裏。
姬明玉倚着他的胸口,早就看出了他不高興,無奈的問了一句:“怎麽了?誰又惹公子不開心了?”
馥郁惱恨地盯着懷中的淡笑的人,心情又低落了幾分,她總是這樣,對什麽事的反應都平平淡淡,根本感覺不到她對自己的迷戀,可偏又是這番作态,讓得他無法自拔。
“除了你,誰還會惹我生氣?”此時馥郁的語氣仿佛是大宅院裏失寵的怨婦,那個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模樣真讓姬明玉哭笑不得。“我一早便坐在這,怎的就惹到你了?”她揪着他的長發與他對視。
“還不是你出來招蜂引蝶害的。”姬明玉看着他氣鼓鼓的樣子,只覺有趣,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至于他所說的話,她根本不在意。
馥郁最喜歡吃醋,由得他啰嗦兩句便罷了,錯又不是真的在她,他也清楚,不過就是想賣個乖謀些福利,明玉早就對哄他習以為常,也深谙其道。“說說,我連個仆侍都沒帶,又招惹誰了?”
馥郁把安慶的事一一說了,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明玉安撫性地拍拍他的手,“好了,說說你打算怎麽處理?”她才不會被他裝可憐的樣子幹擾,看看他眼裏的笑就知道,他一早就打算好了,來這兒不過就是想找她說幾句話,粘在一起鬧會兒。
“聽不懂人話的東西,怎麽能為民謀利?九皇子不是還沒走嗎?剛好方便遞罪狀。”他憤憤不平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姬明玉看着他,忍不住擡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不氣了?”馥郁着低頭吻她的眉心,“不氣了。”
姬明玉直起身子,指了指花叢,“還不把書給我撿回來?”看看給他慣出來毛病,攪了她的清靜不說,還随手扔書!那可是書法家闫先生抄的,随手就給它扔了,真是敗家!
馥郁瞄一眼花叢,瞅了瞅空了的懷抱,伸手把姬明玉撈回懷裏,“看什麽書啊,它又沒我好看。”
姬明玉霎時頭大,真是反了天了,越來越不聽話!非要她生氣!“那是孤本,撿回來去。”
馥郁撇撇嘴,什麽孤本也不能跟他争寵,但是,娘子要黑臉了,要不以後偷偷的扔?馥郁打定主意,提着袍子便進了花叢。
那等風華踏進去,真是姬明玉誤會為他是花中妖,太犯規了。比這百朵嬌豔的花更引人注目,像盛放的花王鶴立于凡塵。
安慶真是眼瞎,這等人物竟然都不心動。
馥郁撿書回來,姬明玉心情不錯,賞了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雖然後來這個吻被加深了,但是姬明玉的本意真的只是碰一下。
當晚,關于安慶的貪污賬簿就放在了木可達的桌子上,然後這罪狀就呈交到了麗都,安慶的職務第二天就被停了,至于被誰停的,沒有人知道。
傳聞和麗都有關,最壞的打算就是皇家驚擾了皇家,安慶聽到這任令,當時就覺得是自己得罪了什麽人。
他得罪的高官一個沒有,平頭百姓多了去了,沒道理以前好好的,就去了明郁山莊的第二天被停職查辦呀。安慶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日的所作所為,又憶起馥郁那張絕妍的臉上從始至終沒帶一點真心笑意,自己恐怕是惹惱了那一家人,唉!當初他就不該冒險得罪他。
可是誰又能第一眼便看穿一個人的來路呢?如果真有那本事,安慶也不會在這等小地方任職了不是。
安慶打算最後做一點努力,去明郁山莊求馥郁網開一面,去的時候還押了兩個罪人。
一個是安家小姐安玉露,一個是挺着肚子的女人。姬明玉沒有猜錯,安玉露在安家本來并不受寵,安慶本來也不在乎一個不在乎的女兒的死活。
但是安玉露的母親懷孕了,術士說是個能讓安家仕途恒昌的貴人,術士的話安慶還是信的,對安玉露的母親就多了幾分關愛,而他又注意到這個女兒長得不錯,以後說不定有用,就對安玉露也多了幾分寵愛。
但是安玉露過慣了府裏的苦日子,被大夫人刁難克扣月銀有些日子了,就算再次變成千金小姐,也改不了身上的窮酸氣。想要買昂貴的東西提升自己的身價,卻又不舍得那一兩銀子,反而更加不倫不類?
安慶去明郁山莊就是因為安玉露在她母親面前哭訴,她的母親是個小妾,得了勢之後氣焰嚣張,轉而鬧到了安慶跟前。
安慶最後還是決定去明郁山莊看看,一來是打探一下明郁山莊的來頭,二來去看看那個人是否真有傳聞中那麽貌美,這一去,就這麽把安家送上了絕路。
安慶覺得罪魁禍首不在自己,而是這兩個不安分的女人,前一天還疼愛有加的女兒和妾室,今天就能毫不猶豫的推出來為自己頂罪,只能說術士之言也沒有起到真正的效果,它沒有從根本上感化安慶的心,而安家美女如雲,安慶也真的不在乎這麽一兩個女人,盡管那些美女不如明郁山莊裏佳人的一根手指。
馥郁聽說安慶安大人求見,直接讓人擋在了外面,他不想見他惡心了自己的心情。
馥郁佳人在懷,他們兩個正在練比翼雙飛的劍法,興致正濃,沒時間見一個瀕死之人。什麽東西,竟敢觊觎他的夫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徐成回去到門口給安慶傳了話,安慶早已料到傅渝恐怕不會見自己,也想好了對策,随後揮手讓女兒和懷孕的妾室跪在了府門前。徐成只得再去禀告一次。
說實話,徐成一點都不願意去,公子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不願意打攪,如果真得擾了兩人的興致,或者惹得夫人讨厭,他在莊上可就沒有半分活路了。先不說對夫人絕對忠誠的宋管事,單單傅公子的怒火就受不了。
徐成的步子邁得賊小,磨磨蹭蹭地到了跟前,還好兩人沒有在練劍,夫人正坐在凳子上,公子在一旁給夫人倒了杯水……有戲。
“公子、夫人……”
話沒說完,馥郁就一個水杯扔了出去,擲在鋪了石板的地上碎成渣渣。“你…”馥郁的火爆脾氣讓姬明玉看不過去,當然,她伸手拉他還是因為那可憐的小厮,看看把人家的臉都吓白了。
“什麽事?”馥郁氣悶地坐下,明明說了讓他長點眼色,長哪去了?長屁股上了?!
“那個…安慶大人讓他跟着來的女兒和夫人跪在了門口,還說公子不原諒,她們就跪死在那。”徐成低着頭戰戰兢兢地說完了。
“你就讓他們跪?那是咱們莊門口,死了人晦不晦氣!你就不能讓人趕走?”馥郁沒好氣地斥責他,多大點事,這都處理不好,宋管事就是出門一會兒,他們就成了豬。
姬明玉并不開口插話,她是甩手掌櫃,早就不幹這等勞心費力的事兒了,馥郁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省得他又為了不知名的事兒吃醋。
徐成一聽這話終于明白,公子這是天上下刀子了也不願意見他們啊,絕對任由他們被刀子紮死,是他太不懂察言觀色了。
徐成一轉身就帶了仆從拿着大掃把到大門口趕人,管他是誰,全都用掃把招呼,宋管事一來就看到這場景,怎麽看都覺得有辱門面,走過去喊了停,“怎麽回事?”
安慶把宋伯當成了救星,感激地看着他老人家,結果,徐成話都沒說完,只說了一句安大人,宋伯就直接道:“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什麽東西,也敢觊觎他們大人,打死都不為過,還有臉到府上來求見!活該!
安慶就傻了眼,不是應該數落一頓這些膽大包天的東西嗎?為什麽又繼續了?!
安慶何時受過這等鳥氣,坐上馬車就走了。徒留安玉露和她可憐的母親還在下面,任她們怎麽叫喊,馬車都沒有停下。這場鬧劇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結束了,安慶下午便入了監牢,除了他的發妻,誰都沒有想起來看他一眼,給他送一頓飯。
因此失去了庇護的千金小姐少爺們也情色各異,不過大都把安玉露母女兩人當做罪人。
馥郁對他們的下場一點都不在乎,安慶倒了,那些人就更加不夠他看的了,随手捏死一個都沒人知道。
------題外話------
到晚點有二更,大家可以靜靜等待。
☆、柯公子來訪
經過安家的沒落,這個小鎮子就陷入了一種詭異地沉默,長眼的人都看出了明郁山莊的傅公子是個人物。這人物沒有官職榜身也依舊能玩死當官的,他們這些土財主幸虧一早就交好了,否則惹到活閻王可就沒地兒哭了。
在大家沉默的時刻,有一人到明郁山莊拜訪了。馥郁對今天的拜訪煩不勝煩,多大點事兒,一個兩個都都跑過來!
姬明玉看着抓狂的馥郁不厚道地笑出聲,多大點事?她也想說,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她不想同他練劍嗎?至于一直怨念看什麽都不順眼嗎?
姬明玉沖馥郁揮揮手,趕緊走趕緊走,再煩她她就讓人轟他了,堂堂九皇子親自來他,他還在這兒女情長,也太“不識擡舉”了。
“來來來,柯兄弟請,今天怎麽有空來我莊上了?”看看他的熱情和裝傻,木可達莫名總覺得這人是在生氣。按道理,這麽熱情才是正常,可是之前這個人根本就不屑于搭理自己,一下子改變态度,真讓他受寵若驚,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木可達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來錯了時間,這位傅公子連自己的身份都知道,能輕而易舉兵不血刃地借他的手辦了安慶,絕對不簡單啊!至少那份秘密賬簿就不是人能随便找到的。
“傅公子客氣了。”明明知道自己是誰,明明借了自己的手殺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經看穿一切,這個人還這麽我行我素,這是不是有點太……不知所謂了?!
木可達不敢托大,這世間又不是他一人獨大,他怎麽知道這個傅渝前面能宰了安慶,後面就殺不了自己?萬一這人背後真的有……那就……
木可達斟酌着坐在了客位上。
“柯公子有何要事?夫人剛才還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