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舞會來了
“愛莎，挽住。”小王子伸出手臂，溫柔地看着我，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像是有海水在流動。
我看着他。
今天真帥氣。
白色的衣服褲子，衣服的邊被繡上金色的花邊，胸口的地方帶了一朵花，有一種他是新郎的錯覺。
我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裙子，是低胸裝，淡淡的藍色，上面繡了很多珍珠。
這個劇情好像灰姑娘啊。
伸出手，我慢慢靠近那只手臂，最後緊緊挽住，那一刻，跳得飛快的心意外的平靜下來，它的速率似乎要和小王子的心跳速率一樣了……難道被小王子傳染了嗎？
“愛莎，你今天晚上，很好看。”
我擡起頭，望着那雙藍色的眼睛，微微一笑，“你今天，很帥。”
小王子眯起眼睛，用另外一只手，握起拳頭放到嘴邊，轉過頭，撇開我的視線。
“愛莎。”
小王子真可愛。
進到大廳裏，我聽到旁邊的一個穿着禮服的大叔大聲地喊我們的名字，然後，小王子帶着我正式入場。
果然和鄉裏的不一樣很多。
這裏的人的一舉一動更高雅，這就意味着更虛假。
“愛莎，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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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緊張的。
大廳裏的人，都穿得很華麗，他們的衣服裙子都用最好的布做成的，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優雅兩個字。
他們連微笑都很美麗，仿佛流水線上的洋娃娃，永遠挂着一個角度向上的笑容。
他們安靜地站着就是一尊雕塑，失去了原有的活力，成為一個仰着脖子假笑的人，全身都是貴族的禮儀與氣質。
今天的女人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進入會場猶如進入春天小花園。
這是王子殿下的生日，還是選美大賽的會場？
女人們在暗中帶着怨恨的目光看着那些能與搶手的優雅貴族紳士并肩的女人。
這裏到底是在幹什麽？
“小王子，是不是每個人都戴着面具？”
“愛莎，不喜歡這裏的話，我們可以在舞會開始的時候去花園走走。”
“好。”
小王子的微笑，像太陽，照得我晃眼。
我安靜地站在小王子身邊，看着各種不同身份的人，來來回回地向小王子問候。
直到一個大叔靠近時，小王子的微笑才有所變化。
“愛莎，費力伯爵，來了。”
我擡起頭，直直地看向從不遠處向着小王子走來的紳士，他穿着暗紫色的禮服，胸前戴着一個綠寶石胸針，他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皮靴光亮亮的能當鏡子，腰杆筆直，似一棵白楊，雙手十指修長，似美玉。
他的眼窩深邃，鼻子高挺得比阿爾卑斯山還美麗，薄唇微微抿起，好像康橋的弧度。
他長得真不像個壞人。
“恩達王子，很高興您能來參加舞會。”
費力伯爵的嘴裏像是含着什麽，說起話來十分別扭，可讀出來的音節，又美麗又清楚。
“你好，費力伯爵。”小王子做了一個貴族禮儀。我看着費力伯爵，打開扇子掩住臉。
“你好，愛莎小姐。”
“你好，費力伯爵。”
做過問候，小王子開始和他攀談一些兩國運輸貨物的事情，并且偶然提到歡迎伯爵來自己的國家旅游。
在中間，小王子不小心提到他們國家是人魚故鄉的事情。
可是費力伯爵一點表示也沒有，全程假笑……
“小王子，他這是什麽意思？”
小王子搖頭，“看樣子，他好像對人魚一點興趣也沒有，提到人魚的時候，他的眼神連波動也沒有。”
難道這個人是個冒牌貨？
“愛莎，要去走走嗎？舞會要開始了。”
看着周圍的人都成雙成對地搭在一起跳舞，我果斷點頭。
開什麽玩笑，我才不會跳舞呢，腳尖都快痛死了好嗎！這雙鞋好像太小了……
走到花園後，我們選擇到了一個噴泉旁邊，我輕輕脫下鞋子，發現腳尖都紅了，小拇指都磨破皮了。
小王子見了，蹲下身子，查看我的腳。
“喂，你這樣被人看見了不好！”
我紅着臉叫他，可是他就是不動。
到現在都沒有問我為什麽變成人類……
“愛莎，鞋子不合腳就不要穿了。”
不要穿鞋子是很失禮的。
我伸出手摸了一下那頭金色的頭發，感覺好軟，像狗毛……
狗毛……
噗！好逗。
“愛莎，不能揉了。”
小王子一臉無奈地抓下我的手，放到唇邊，“我不小了。”
哎……
你怎麽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聽起來十分可恥啊！
你才十六七歲，怎麽和我一百多歲的人比！
“你才十幾歲，不小呢，小王子。”
小王子站起來，扶住我的肩膀，就在我慌神的那會，他的臉已經湊過來了，他的唇正好貼在，我的右臉上。
一陣風吹過去，我看到小王子的發絲被吹起來，他藍色的眼睛裏，有一片大海，深藍色的，海裏有天空中的星的影，閃着微光，令人目眩。
“愛莎，我已經二十了。”
啊？
我一把推開他，冷靜地站起來，提起裙子大步離開噴泉池。
好尴尬，差一點就撲倒了。
還有二十什麽的，加上我上輩子的年齡，也才六分之一好嗎……
……
真是太差勁了，才碰了一下嘴巴，我就逃走了，好沒用啊。
踢了踢草地上的花朵，我郁悶地坐下來，仰頭看天上的星星。
一直有這個習慣。很早開始。
在海裏的時候看不清，只能知道，海面上方的夜空很美。所以，我讓卡洛和保羅陪着我在小房間裏的天花板鑲嵌了許多碎鏡子碎片。這個創意是偶然想到的，記得伊朗的黑蘭皇宮上就有許多這樣的“鑽石”。
按上後，房間裏，每次擺上夜光燈就會看到滿天花板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美麗極了。
直到很久後，一艘船駛過我家上方，丢下許多人和幾個石像，不小心貫穿了我的房間，那個漂亮的天花板也就消失了。
真是懷念。
“瑪麗，你要帶我去哪裏？”
聲音由遠及近，我慌張地跑到一個花叢後面，捂着嘴巴不敢出聲。
糟糕……
不過一會，我看到一雙黑色的鞋子，是上等皮做的，不可能是女人穿的。然後，我将視線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看到一小塊紅色的裙擺，這是個女孩。
“瑪麗，怎麽了？”
“這樣我要生氣了，讓女孩子在那裏是不好的。”
“你不要任性了。”
“我更本不知道。”
“你說要和我跳舞？”
咦？怎麽一直是男孩子的聲音，女孩子呢？
我擡起頭，順着看過去，看到兩張陰影的臉。
看不清啊！心塞。
“愛德文？”
“是恩達啊，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吓得捂住眼睛，內心默默刷頻，你看不見我，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我把女孩丢了。”
“誰？”
“愛莎小姐。”
“瑪麗，看到愛莎嗎？”
“我想我看到了，愛德文，我曉得她在哪裏了。”
這種語氣是怎麽回事，好可怕啊，小王子黑了！
我悄悄露出指縫，偷看，他們的位子，結果就聽到頭頂上，傳來小王子的聲音，“愛莎，你怎麽躲在這裏。”
好尴尬啊！那啥，愛德文，不是，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談話的。
“……”
“恩達，你是說……”
我猛的站起來，卻和小王子的頭撞在一起，沒辦法，低着頭正好讓我撞。
“痛死了！”
“愛莎，我看看。”小王子伸出他的手，吓得我緊緊抱住頭，對着看不清臉的男人，愛德文行了一個禮，“王子殿下，我……”
“愛莎，我看看你的額頭。”
手被握住了，整個人撲到小王子身上，因為小王子怕我摔了，一把撐住我的腰，結果，我以為他要抱我，腿一蹬，我就從小花叢翻了出去，華麗麗地翻出去了。
沒錯，翻出去了！
差點吃一臉草，你造嗎！
愛德文：秀恩愛嗎？兩位！
慌慌張張爬起來的我，鞋子都差點掉了，我也沒管在場人是什麽反應，提起裙子，踮起腳尖，三步作一步，飛一樣地跑了。
一口氣沖出會場，我急急忙忙蹬着鞋子，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華麗麗的紳士淑女，在人群裏奔跑，我還不忘，深情地凝視那個長得帥又有些陰沉的費力伯爵。下了階梯後，我飛一樣地跑到馬車上，讓馬夫趕緊駕車。
這場景越來越像灰姑涼了！
灰什麽姑娘！後面有小王子啊！
那啥，快點跑吧，什麽伯爵的，我明天再說，這個時候還是快跑吧。
心髒什麽的都要出毛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