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毒了啊
太陽漸漸升起，我感覺到身體變得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我擡起我的腿。
一百年了，沒想到再一次變成人類了，真是令人懷念啊。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套衣服。
磨蹭了好久，我将目光鎖定在一個女人身上，尾随着她，我找到了，她在海邊的房子，并且順利從窗子進入到那個女人的家裏，找到了幾條破爛不堪的裙子。
說實話，我十分嫌棄這條裙子。
但是，看裙子上的補丁都就該明白，這個女人家裏并不富裕，可以說是非常貧窮。
放下從海裏打撈上來的一個金幣，我穿着衣服從窗子出去了。
是不是應該給主人留一封信什麽的，不然她家已經窮成這樣了，再招賊怎麽辦。
已經吩咐卡洛打撈金銀珠寶了，可能還要一天。
現在先去買一套好一點的衣服，再打探羅西的事情。
長得漂亮有個好處。
變成人類後我就這麽覺得了，可以免費搭車。
“謝謝你，愛德文。”
愛德文對我展示了一個标準的貴族式笑容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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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順風車主人長得不錯。不過他好像有點自以為是。
因為搭話都不理睬人。
不禮貌，不喜歡。
逛了好久的街，終于在帽子店打聽到一點費力伯爵的事情，不過他似乎很喜歡一家服裝店老板的衣服，每個月都要請那家店的高級裁縫幫自己定做衣服。
掂了掂手頭上的金幣，我猶豫了一下，走進那家店。
“哪裏來的叫花子。”
這裏的夥計十分厭惡地捏着鼻子，不停地用剩下的那只手扇動周圍的空氣，“一股窮酸味。”
我抽了抽嘴角。
原來這裏的夥計這麽勢利啊。
聞了聞，身上沒臭味也沒什麽，我才放心地放下手臂，大揮了一下，“要能參加舞會的衣服，和莊重一點的衣服。”
夥計十分險惡地看着我，滿臉寫着叫花子一樣的字樣，就是不動身幫我找衣服。
最後我伸出手随便碰了件衣服，那個家夥立馬像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來就要和我拼命。
至于嗎……
還有，要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去找衣服。”我瞪了他一眼，亮出了一袋子的金幣。
這家夥立刻去找衣服了。
花了一些時間，不過總算買完衣服也套到話了。
費力伯爵，得到了王子殿下的邀請，據說，這個國家的王子要舉行一場舞會。
真是厲害。
不過很難辦啊。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參加舞會呢？
聽說這次舞會是王子十八歲成年禮，還要和鄰國的公主訂婚。
終于出現鄰國公主了，真是不容易啊。
感覺還是和童話有點相似，現在我也變成人類了，按照劇情是不是該去找王子呢？
穿着新買的大裙子，我開始出入鄉紳的舞會。
在這樣的地方最好套話了。
因為多數人搞不清你到底是不是和千金。
雇傭了一個女仆和一個馬夫，我開始到達那個小村莊，出入了一些舞會。
偷偷摸摸學習了一些禮儀後，我模仿着那些偷偷議論我的女孩去接近那些富豪紳士。
很成功，我了解到不少關于都城的事情，包括哪個地帶的飲食好，哪個地方的衣服好看。
忙完這些，我趕着時間去了都城。
花了一些時間，我穿上最美麗的衣服，乘坐着租的馬車趕到皇宮門口。
前面排着一堆的馬車。
女仆下車查看後告訴我，需要請帖！
請帖……
忘記這麽重要的東西。
我撐着下巴擺手，“看來去不成舞會了。”
女仆瞪大眼睛看着我，“愛莎小姐，不是很想看王子嗎？”
我看着女仆嗤笑一聲，“吶，沒有請帖只能放棄了呗。”
女仆抿嘴，點了頭，目光暗淡下來。
女仆叫蘇菲，是個勤勞，熱情的農家女孩。
家裏貧苦，剩下一畝地了。其他地都被蘇菲賣掉去買藥了。可是即使如此，她那生病了的母親依舊沒有挺過去。
剩下一個十歲上下的弟弟，蘇菲根本養不活。
告別弟弟到城裏工作的蘇菲像塊浮萍一樣，根本沒有依靠。而在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骨瘦如柴了，因為被壓榨，她拿到手的錢根本不足以支撐她的生活，更別說照顧弟弟了。
找到蘇菲後，我跟着去了一趟她的家鄉，順便套套那裏鄉紳的話。有驚無險地過去後，安頓好了蘇菲的弟弟，我們才來都城，可是現在沒有邀請的請帖……
這意味着，我和蘇菲的關系是時候該解雇了。因為事先便說好了的。
“那是哪家的姑娘，真好看。”
聽見這話我搖着扇子捂住半個臉。
說話的是個胖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手裏拿着個銀白色的扇子。
我招了招手，要蘇菲過來，才和她說，“去和那個胖姑娘說，我的請帖丢了，問能不能和她一起進入。”
蘇菲點頭，不急不慢地靠近胖姑娘的馬車。
胖姑娘看到蘇菲的那一瞬間，我瞧見她眼中的輕蔑。
看來這個辦法不行啊。
果然蘇菲回來的時候滿臉惆悵地告訴我，胖姑娘說我是騙子。
想來，王子殿下的舞會也不是說進就能進去的，她估計把我當成費盡心思要進舞會釣金龜婿的家夥了。
我回望了胖姑娘一眼，她眼中慢慢的嘲諷，還有尖銳的咒罵聲，“低賤的泥巴坑裏出來的野雞……”
“……”
看着眼前越來越少的馬車，我要蘇菲帶着我下馬車。
這次不知道該行不行。
“請帖！”
蘇菲按照我說的，十分厭惡地看着他，“這是愛莎小姐。”
“不認識。下一個！”
蘇菲直接指着一個士兵說道，“恩達王子在吧，這是和恩達王子一起來的愛莎小姐。”
士兵一臉茫然地看着我，我微笑了一下，用無比白蓮花的姿态說道“讓恩達王子來吧。”
身後不斷傳來不屑的啧啧聲，但我都選擇無視。
要靠近費力伯爵，就要進皇宮，就要和小王子扯到一起，真是夠了……
小王子……原諒我……
遠處傳來幾聲腳步聲，一個人影漸漸和我拉近距離，我看到小王子在燈光中奔跑地下樓梯，他的頭發都被吹起來了。
這一剎那，我的心髒突然跳得很快，很快又很亂。砰砰砰的，仿佛要跳出來了才甘心。
小王子在快要接近我的時候，放慢了腳步，最後停下來了，他看着我，喘着氣，熱熱的氣流拂過我的臉龐，我開始忘記周圍的人，周圍的聲音，我只聽得見他的聲音，只看得見他的樣子。
“愛莎，你終于來了。”
僅僅是這麽一句話，才幾個單詞，我就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樣，心髒忍不住要爆開。
“是的，我來了。”
他直直地望着我，生怕我離開。他伸出手，“愛莎，走吧。”
我想哭，又想笑。
小王子，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我中毒了，不知道在何時，也許在你靠近的那個時候，我中了你的毒，很深很深，心髒都要死去了。
臺階很多，我一步一步地跟着小王子的步伐。
他的步伐不緊不慢不急不緩，他牽着我的手，我能感覺到手掌心裏的溫度，暖暖的，一直暖到我心裏。
這種感覺很好。
恍惚中，我懷疑我和小王子上輩子認識，不然怎麽會有這麽甜，又這麽澀的感覺。
我們就應該是一對夫妻，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時間都無法将我們分離開。
我望着小王子的背影，摸着自己撲通撲通跳動的而起伏不穩定的胸膛，慢慢說道，“小王子，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小王子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這時候我才想到，小王子不懂人魚語言啊……
真可惜，我的告白竟然，小王子他不會知道的，在月光下行走在向皇宮的臺階上，我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小王子，我想，還沒有明白各自是否真的能在一起，我都不會再說那一句話了。
我不想我們擁有另一個人們口中傳訴悲劇。我不想你擁有一個不好的，痛苦而悔恨的記憶。
我不想，當月升起來，坐在海邊礁石上的我，唱的是傷感的歌曲。
我希望，我所能做的，就是在還不能确定時，将這段感情掐在手心，等着時光來告訴我是否丢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