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戀愛寶典》第九條:

“如果你還愛TA,就再去試一次,展現你的真心,讓他看到。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愛是陽光,能融化一塊再冰冷不過的堅冰。”

“如果不行,可能TA不是堅冰,是石頭。你就當我沒說。”

陸鳴坐在車裏,想起剛才徐鷗有些驚詫的眼神,開始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麽還住在梁晔生的家裏。

也不對,不算梁晔生的房子,似乎當時也是加了陸鳴的名字的,但陸鳴幾乎除了簽幾個名字,就沒有操心過別的事,事後就給忘了。裝修也是梁晔生在管,除了給陸鳴做的錄音室,征求了很多陸鳴的意見。

陸鳴現在才發現,自己可真是個吃軟飯的傑出人才。

梁晔生真的第二天就把錢打給他了,陸鳴又想,忙着準備音樂節,哪有時間找房子,還有讓中介帶着去看,以免租房欺詐。算了,暫時先寄居在梁晔生這裏吧,等音樂節的破事完了再說,可不能在飛鷹面前丢臉。

陸鳴是這麽自我說服自己的,結果他剛跟梁晔生說了一下要過幾天才能搬走,梁晔生也同意了,當天晚上,客房的門鎖就壞了。

不知道為什麽壞的,他就出去了一會兒,回來門就打不開了。陸鳴懷疑是梁晔生搞的鬼,但沒有證據,而且也沒有目的性。陸鳴并不想再睡沙發,他也不矯情,跟梁晔生商量:“我還是睡回去吧,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上個床。”

他是真誠建議,屈指一算,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性/生/活了。以前沒有和梁晔生在一起的時候,陸鳴倒不覺得這有什麽關系,也沒有多大的需求。但這玩意兒就像錢一樣,總會越花越多,他戒掉花錢已經很難了,但那時候是沒有辦法,哪怕再想花,也沒錢給他花了,只能變成一個窮人。可戒掉跟梁晔生上床,似乎還要更難一點。

陸鳴又快變成感情上的窮人。

可梁晔生還是拒絕他,同一張床可以睡,抱也可以給抱,就是不上床。又讓陸鳴多了很多的挫敗感。

他又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來咨詢這種床上問題了,郭倩倩一個女孩子,再怎麽都不太合适。自己那幫兄弟……感覺也指望不上。

說到底,還是hiphop圈的平權做得不夠,簡直是在撐歧視反同志,才讓他這樣孤獨無依,完全沒有渠道來交流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才跟梁晔生走到這一步。

今天音樂節也結束了,明天就該找地方搬房子了。也沒什麽借口再留在這兒了,他吃完軟飯,還騙了三十萬元人民幣,該知足了。

是梁晔生先說的離婚,他也同意了,沒什麽問題,但又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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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已經停穩了,梁晔生解了安全帶,看陸鳴還愣着,跟他說:“走了。”

陸鳴卻抓住梁晔生的右手腕。

梁晔生有些不解,望向陸鳴。陸鳴咽了咽口水,說:“你這車……挺好的啊。”

完全說了句廢話。

梁晔生這時候很安靜,沒有回應,但也沒有掰開陸鳴的手指下車,只是聽着陸鳴到底想說什麽。

陸鳴一不做二不休:“我們都沒有在車裏做過!”

他總還是很不甘心,并不是在車裏和梁晔生做一次就行了,但總比沒有好。超市倒閉之前,他也只能再做一次大搶購,別無他法。

梁晔生很驚訝地看着他,但是說話間卻在拒絕:“車裏沒套子。”

當然,正常人都不會在車裏放套子。

陸鳴現在不太在乎這些了:“沒事,你別射裏面就行。”

其實真射裏面了也沒什麽關系,但這話最好還是別說了。

“我沒洗澡。”梁晔生說。

“我洗了,”今天出去之前,陸鳴特意洗了個澡,還換了身他最喜歡的衣服,可惜徐鷗的全面崩盤,讓人沒心情順便欣賞DJ今天穿了什麽,“你早上也洗了,夠了!不是一天洗兩次澡才叫幹淨!”

“你确定嗎?”梁晔生卻還是在問,“你說的,我們沒關系了……”

他沒有說完,因為陸鳴覺得這時候的梁晔生讓人無法忍受的吵,需要堵住舌頭安靜一下。

梁晔生也吻了回去,他們在車裏安靜地接着吻,一個又一個。可能真的是禁/欲太久,陸鳴很快就有些情/動,開始解梁晔生的皮帶。但是這時候,牙又開始痛起來。

“操/他/媽的陳狗,”陸鳴一手往下拉拉鏈,一手捂着臉罵陳訾,“我懷疑就是他那下,把我的牙都怼松了。”

“牙沒那麽脆弱。”梁晔生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糾正專業問題,他又有些奇怪,“那人不是叫獨狼嗎?”

“對啊,獨狼真名就叫陳狗。”

陸鳴停了下來。非常僵硬地停住了。

靈光一閃地,他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怎麽知道,”陸鳴問,“你怎麽知道陳訾他叫獨狼?”

梁晔生有些不解:“網易雲随機推薦過他的歌,我聽過,還挺好聽的。上面還有他的網易音樂人頭像。”

陸鳴把手縮回去了,非常顯眼地,梁晔生還看見他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才解開安全帶下車。

“回去吧。”陸鳴說,“你說得對,你應該先洗個澡再說。”

“你什麽意思?”梁晔生已經被陸鳴撩起火來了,卻突然又一盆冷水潑下。

“就字面意思。”陸鳴忍不住聲音更大,“你聽了他的歌,你已經髒了!”

“這車也髒了!”陸鳴還指着剛才他說挺好的車,“我建議你明天也去洗一下車,免得哪天生病!”

梁晔生已經無言以對,他看着陸鳴,心想這和那位懷疑隔壁桌的疑似同性戀會通過牙龈出血讓他感染艾滋的病人,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但陸鳴已經跑上去了,梁晔生坐了一會兒,也回了家。

他真的去洗了個澡,之前注意避開的傷口已經快痊愈了,梁晔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了睡衣。

陸鳴很明顯地在裝睡。

“我是因為聽你的歌聽多了,”梁晔生坐在他床邊,跟陸鳴說話,“才會随機給我推薦同一個類型的歌。”

“我跟他才不是一個類型,”陸鳴說,“我讨厭808鼓,我讨厭他的三連音。”

不過梁晔生居然會去聽他們廠牌的歌。

梁晔生說:“我又聽不懂那些,讓你來看牙,你能分類嗎?”

“他今天還把我打成重傷!”陸鳴牙痛外加心情不好,開始亂告黑狀,“我回頭一定讓徐鷗寫首diss他的歌!!!”

梁晔生有些忍不住陸鳴的不分重點了:“你明天盡管罵他,但你現在是不是該負點責?”

“負什麽責?”陸鳴居然還問,“我又沒什麽對不起他陳狗的,我一根手指都沒動過他!!”

“你剛剛說,”梁晔生面不改色,“可以讓我射在裏面。”

“......”陸鳴總算安靜了,甚至安靜得過了頭,呼吸都快聽不見。

等到梁晔生幾乎快沒有耐心的時候,陸鳴才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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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二天早上,陸鳴又開始痛,他開始求梁晔生去找把剪刀幫他拔牙。

“你應該為你的毫無醫學常識感到羞恥,”梁晔生說,“我終于明白了,以前我跟你講醫院的事情的時候,你根本就是在發呆走神,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還有,止痛藥只能吃一顆,不許再拿了。”

“我不找你了。”陸鳴非常不高興,“我去找別的醫生幫我拔牙。”

他又死皮賴臉地坐上了昨天還嫌棄髒了的,梁晔生的車。

梁晔生說:“你去了也不會有人給你拔牙的,你現在還在發炎。”

“反正全憑你一張嘴說,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陸鳴說,“我去了才知道。”

而且,他還想看看梁晔生現在的工作環境。

李語冰很驚奇,梁醫生今天不但遲到,還帶了個看起來挺小的男生過來。

“他來拔牙的,長智齒了。”梁晔生決定讓別人給陸鳴普及一下知識,“你找別的醫生跟他說說吧,他不信我的話。”

陸鳴等了一會兒,果然收到了現在最好不要拔牙的建議。

李語冰覺得很好笑,給陸鳴端了杯水:“你怎麽不相信梁醫生呢,他專業水平是很過關的。”

陸一鳴撇了撇嘴,說:“有這麽厲害嗎?”

“我們醫院花大價錢請來的!!”李語冰覺得奇怪,梁醫生帶來的病人,看起來卻對梁醫生不太友好,“梁醫生技術很好啊。你是他什麽人啊?他才來不久,我都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有個老婆。”

過了大概半小時,梁醫生的門被敲響了。還沒等他說請進,對方就自覺地開了門進來。

“剛才李姐跟我聊了好多,”陸鳴慢吞吞地說,“說梁醫生有個老婆,特別溫柔賢惠,每天還給他做飯,從來不讓他做一點家務。”

梁醫生的筆停住了。

“你什麽時候再婚了?”陸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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