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捉蟲)
作者有話要說: 眠生:我跌倒了,需要阿沉親親才起來。
盛沉:只要親親就可以嗎?!我還有更激烈的~~~~~~
眠生:······流氓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天晴。
雲銷雪霁,暖陽當空。細碎的金色陽光灑在漫天的積雪上,表層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酒店後面有個小花園,垂垂條條的植物落了葉子,圍着一汪小小的碧水。此時碧水表層結了成塊的薄冰,幽幽盈盈,寒氣四溢。
盛澄在小花園裏坐了一會,中間還有酒店的員工經過,禮貌而周到的和她打招呼。
等到陸之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中午,她剛吃了午飯。
原定計劃今天會離開滬市,但是今天一大早接到青姐的電話,讓陸之淵不着急回去,到槐花胡同裏,去見張曉剛導演。
張曉剛是國內著名的電視劇導演,尤其擅長制作場面宏大內容開闊的史劇以及武俠巨制。
近幾年來,張曉剛導演出品的作品并不多,但每一部都是精品,電視劇拿獎拿到手軟,而參演的演員們,也往往水漲船高,身價倍增。
現今已經到達天後級別的楊晶晶,當年之所以能一夜之間紅遍大江南北,也是因為出演了張曉剛導演的作品,在裏面飾演秦淮八豔之一的陳圓圓,驚才絕豔,見之忘俗。
所以電視圈裏有這麽一個說法,叫曉剛一出,誰與争鋒。
當陸之淵聽說張曉剛導演希望能見他一面的時候,有些驚訝。青姐簡單直接的對他說,是張曉剛導演直接打電話到她那裏,問陸之淵有沒有時間,能不能撥冗見上一見,他那裏有個角色,或許陸之淵會喜歡。
圈裏沒聽說張曉剛最近會有作品,盡管陸之淵有些疑惑,但還是難耐激動的去了槐花胡同。他沒帶盛澄,自己去的。
回來的時候,陸之淵臉上難掩喜色。但對于會面的內容沒有提及,盛澄也沒有問。
時間過的快,一晃就到了年底。
陸之淵有個習慣,春節一定會回家過。這個規矩從出道那天到今天也沒改,青姐知道他的脾氣,春節這幾天都不會給他安排工作,讓他與家人好好地吃個團圓飯。
畢竟做演員的,一年到頭都在外面跑,在家的時間少的可憐。
陸之淵臘月二十八停工,而盛澄,也在這一天趕上了回G市的飛機。
臨走之前她收拾好了東西,去跟陸之淵道別。
陸之淵正在講電話,給她開了門,示意她坐一下。沒過一會他出來,穿着淺灰色的圓領毛衣,不知是不是因為停了工作可以休息了,他臉色不錯,問盛澄東西有沒有收拾好等等。
盛澄一一答了,眼見着時間差不多了,盛澄站起來和他告別。
臨出門了,陸之淵看着盛澄換了鞋子,拎着簡易的小行李箱的背影,神使鬼差的喊她:“阿澄。”
“啊?”盛澄回身,紮起的小馬尾劃過一個飽滿的弧度。
陸之淵定定的看了她三秒,展顏一笑:“明年見。”
盛澄一合計,可不是明見年,笑着和他擺手再見:“明年見。”
盛澄走了,陸之淵對着合上的門扉,莫名的,生出了幾分不安。可這不安來自何處,連自己都說不清。
盛澄飛機落地的時候,正是暮色四合之際。機場裏來來往往,較往日多了份喧嚣熱鬧。到了年根了,天南海北分散着的都要回家過年,人多也是正常。
她從出站口出來,直接坐上了盛沉給她安排的車回家。
回到G市,盛澄整個人都放松了,打開了車窗接受G市每秒空氣的洗禮,心情好的不得了。
車子進了家門,李管家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見到盛澄歡快的撲過來,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
盛澄撲過去,給了李管家一個大大的擁抱:“李管家,我好想你啊。”
李管家笑呵呵的拍拍盛澄的肩膀:“我也想念小姐。小姐回來就好了,少爺剛剛打回電話,說馬上就回來了。”
盛澄攙着他的胳膊進門,一邊走一邊問,李管家你最近好不好啊,腿還有沒有疼啊,我哥哥最近好不好,工作忙不忙,胃病有沒有犯啊······
她問題不斷,李管家耐心的一一作答。然後,笑眯眯的看了盛澄上樓換衣服。小姐回來就好了,回來了,家裏都多了幾分人氣。
等到晚上盛沉回來,盛澄和他打過招呼,轉着眼珠往他身後找,伸的都變成了長頸鹿。
盛沉正解襯衣扣子,看她探頭伸腦的模樣,好笑道:“找什麽呢?”
盛澄轉了個圈,走到她哥面前:“眠生呢?”之前說好,回來這天要一起吃飯的,怎麽這會子還沒見人,“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盛沉手一頓,深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他不來了。”
盛澄驚呆,環顧周圍,湊到他面前,小聲的說:“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盛沉沉吟片刻,“他那個性子,想起一陣是一陣,過兩天就好了。”
盛澄無奈,有些頭痛,過兩天就好了,大哥,你不怕你‘女朋友’過兩天就沒有了嗎?!
盛澄藏不住事,晚上吃過了晚飯趁着盛沉去了書房,回了房間給寧眠生打電話。之前她也打過,不過沒人接。謝天謝地,這回終于能打通了。
“眠生,你在哪兒呢?怎麽不接電話?”她急忙問道。
半晌,那邊傳來沙啞的聲音,像是含了一大口沙子:“唔,澄澄。”
盛澄跳起來:“你生病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後,他的聲音虛弱到幾乎聽不見:“嗯,有點感冒。”
這哪裏是有點感冒,這簡直是要死人的節奏好不好。盛澄下了床就往書房跑,一邊跑一邊說:“感冒了怎麽不去醫院,萬一把你燒傻了那可怎麽辦?!你等一會,我馬上就過去。”
一把推開書房的門,盛澄粗氣也來不及喘,喊道:“哥,眠生發燒了。”
盛沉手裏的黑色鋼筆斜斜劃出去,清晰明顯的印記直接打破了文件的幹淨,他眸色瞬間轉沉,面色冷肅:“我知道了,讓李管家安排車。”
頓了頓,又說道:“算了,我自己開車過去。”
盛澄舉着手機喊:“我也去。”
盛沉沉吟片刻:“好,多穿點。”
入夜的G市依舊車水馬龍,幸運的是雖然遇上了幾個紅燈,但沒有堵車,大概二十分鐘,他們趕到寧眠生住的公寓。
盛沉按下密碼,打開門,一片昏暗,他伸手按下開光,連鞋子也來不及脫,直往卧室趕去。
盛澄跟着他進門,寧眠生深陷在深藍色的被子裏,閉着眼,臉色潮紅,如一層層的煙霞蔓延開來,濃豔如海棠綻放。盛澄知道很不合時宜,但她還是忍不住感慨,這樣的寧眠生,濃豔魅惑,讓人移不開眼睛。
盛沉的手直接撫上他的額頭,入手滾燙,唇角又垂下了幾度,盛澄看着,知道她哥是真生氣了。
“眠生?眠生。”盛澄撲過去,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喚他。
片刻後,寧眠生艱難的睜開眼睛,秀麗的眼線睜開,喉結滾動:“唔,澄澄你來了。”動了動脖子,視線對上盛沉深幽的眼睛,他竟然還有力氣翻了個白眼。
盛家兄妹面面相觑,還有力氣翻白眼,看來還有救。
盛沉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彎腰把他從床上抱起來。
寧眠生掙紮:“你幹什麽?”嗓子粗啞跟唐老鴨有的一拼。
盛沉吸了口氣:“再動,我就親你。”
寧眠生在他懷裏一縮,側臉看一眼看好戲的盛澄。撇撇嘴,靠在盛沉的肩膀,沒說話。
盛沉直接吩咐妹妹:“澄澄,收拾東西關門,去醫院。”
寧眠生和盛澄一樣,都不喜歡醫院。但這次沒辦法,有盛沉盯着,他就算是再不喜歡也沒辦法。值班的醫生看過,說沒什麽大事,病毒性感冒引起的發燒,先用點退燒藥把燒退了,回頭好生養着就是了。
開藥的時候醫生順嘴來了一句:“看你這樣子,得燒了有兩天了吧,怎麽現在才來醫院。”
此言一出,盛沉眼眸內寒光四射,直直的看向寧眠生。寧眠生心虛,縮了縮,不敢看盛沉。
折騰了大半夜,終于在淩晨一點的時候回了盛家。
寧眠生本來是要回家的,但是回家這倆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盛沉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他垮了一張臉,縮在後座,向盛澄求助。
盛澄同情的摸了摸他的頭,孩子,讓你傲嬌吧,這回把自己埋進去了。愛米豆腐,我也幫不了你啊,自求多福吧。
進了家門,盛澄直接上樓睡覺去了。至于寧眠生,被盛沉拎回房間,進行愛的教育去了。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就在寧眠生的感冒中,到來了。
除了李管家,家裏的傭人在春節這天都放了假。李管家是盛家的老傭人,早年被盛家老爺子收養,和盛家大小姐,也就是盛澄和盛沉的母親盛如蘭一起長大。後來做了盛如蘭的秘書,再後來,盛如蘭去世,他沒了心思,只留在家裏,做了管家,長長久久的照顧着盛家兩兄妹。李管家終身未娶,除了盛家,他也沒有地方可去,也不會去其他地方。
吃年夜飯之前,他們依着盛家的老規矩去了墓園。
盛家兩兄妹跪在墳前,李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濕潤,欣慰不已。
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依舊年輕貌美,如很多年前他第一眼見到她那般,靜美姣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一把骨頭還活在世上,而她,卻已經香消玉殒多年。
好在,小姐終于找了回來,少爺也終于放下了多年的心結,現在他們好的很。她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