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烽煙再起

駱羽每天都在不停思考着，面對男隊員如何才能把球打好。當力量、速度和步伐都不及，面對的又是這群頂尖球員，連手感、意識和經驗都比不了，別說取勝就連稍占上風都仿佛毫無可能。沒有哪位指導能解答這個問題，這一切如今只能依靠她自己摸索。

駱羽最終将方向定在了磨練細節功夫上。對陣那些實力遠超自己的對手，出其不意的戰術會帶來短期收效，但要真正制勝克敵最終仍須依靠手上技術。乒乓球的世界只有汗水澆築沒有登天捷徑。而小姑娘想了又想，她的優勢又在什麽呢？只有這種融合了直橫的特殊打法。

小姑娘第一次主動找上金雲，開口就是希望學習他的魔鬼發球。金雲還在役打球的時候，一手發球技術堪稱獨步天下，對十餘種旋轉技術研究極透，甚至能用一模一樣的動作，發出超級轉與完全不轉的兩種球。只是後來他帶的都是橫拍打法隊員，直拍雖有葛鵬飛與秦恒卻走力量型路線，金指導的這身細膩技術至今沒找到衣缽傳承。

金雲謹記着杜志峰傳授的心理經驗，見小姑娘竟然願意主動求助，忙不疊地便将任務攬下來。師徒倆最近的發球練習都以直拍打法為主，有些冷僻旋轉組合多年不用，金指導甚至得自己練過兩板，才能回憶全動作技術要點。隊內訓練方案一向實用主義至上，圍繞隊員的自身特點展開設計，若是發現不适用當下立刻撤換。而随着國際比賽規則一變再變，從無遮擋發球到小球直徑變大，球速和旋轉都有所下降，臺內展開細膩纏鬥的優勢不再，男隊也漸漸轉向了力量型對攻路線。

對訓練側重進行這樣的調整安排，使得如今男隊的前三板水平反而不及前輩。尤國朗之所以安排前三板強悍的駱羽随男隊訓練，也是希望這條“小鲶魚”能發揮積極調動的作用。見識過金指導絕技的駱羽，深深感到學無止境。金雲能通過對拍形的控制，将不出臺的下旋球發到對面臺上就往回跳。與尤國朗完全以快取勝的發球不同，金雲明明同樣發球動作，卻能帶來轉與不轉的區別，這便是國家隊教練們高山仰止的深厚功力。

金雲也對駱羽的過人天賦有了切身體悟。小姑娘憑借絕佳手感很快掌握了這些發球旋轉組合，又舉一反三地翻轉進左手的橫拍打法之中，甚至天才的将這種旋轉意識放大到了弧圈技術。在随後的7月韓國公開賽上，駱羽就以這手發球給何思玲造成極大的麻煩，讓大魔王在決賽中連吃數個發球，也最終拿下了這站公開賽的單打冠軍，為争奪開普敦奧運會單打名額加分不少。

駱羽以無可挑剔的穩定發揮說服了尤國朗，為自己贏來與男隊主力一對一練習的資格。雖然暫時是發球段單球練習，對小姑娘來說卻是相當值得驕傲的成就。因為在她看來，這才真正是同一高度的較量。她也會千方百計抓住機會，将單純的發球練習擴大成一個完整回合。

與男隊員打入相持階段，駱羽在力量方面絲毫沒有優勢，繼而轉向了加強自身技術控制。小姑娘對技術節奏變化掌握的日益随心所欲，正反手命中率和弧線落點更是精準。不久之前，男隊組織了場發球大比拼，以檢驗主力隊員們的發球控制能力。主教練尤國朗将發球過網高度作為了評比标準，而随着标尺不斷下降，男隊員們技術不夠細膩的問題便暴露了出來，無法良好控制力量使得發球紛紛下網，大家自然一致認為是尤國朗将标準設的太嚴苛。

被一群不學好的熊孩子氣到肝疼，尤國朗對場邊看着熱鬧的駱羽招了招手：“小駱你來。”不明所以的駱羽就這麽被尤指導當了槍使。

尤國朗指向衆人已無法戰勝的高度，拍了拍駱羽的肩膀說道：“小駱把球打過那兒，不轉的就行。”為保險起見持直拍的駱羽，聞言走到了臺前看準位置，揮拍将不轉球發過了狹窄間隙。看見球竟然輕松飛過，衆人紛紛發出了驚呼。尤指導雙臂抱胸，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加點難度再來個帶轉的。”

小姑娘也依照了尤指導的要求，毫不費力地發了個下旋球，球也再次成功鑽過那道縫隙。尤指導顯然仍不夠滿意因此将标尺再次下調。駱羽也沒有辜負尤指導的期待，在一片瞠目結舌之中，穩穩當當将球卡進了看似不可能的距離。“看，這就是控制。”尤國朗揚手摸了摸駱羽的腦袋，視線掃過圍在球臺邊的隊員們。“我平常說你們不努力還不服氣。”駱羽這手功夫給男隊員們的刺激不小，一時間隊內紛紛發狠猛練起了發球。

與男隊員的對戰幾乎全以慘敗收場，但每場鏖戰都悄然給她留下了變化，她也把日常對戰讓分從六分漸漸降到了五分。雖然小姑娘掌握了以巧打力，她在每場比賽的消耗并不遜于對手，這也潛移默化地提升了她的體能耐力。

駱羽在這個漫長的夏天裏，終于察覺到了技戰術變化的出路。既然力量和速度确實拼不過，那就拼命把比賽弄複雜拖入混戰！雖然随着變化增多自身失誤幾率也會升高，但駱羽有自信一定會是對手先出現技術漏洞。男隊員也慢慢收起了曾經的輕視，小姑娘從不放過任何疏忽漏洞。雖然已有不少人大意失過荊州，為這而引來隊友群嘲太丢人，誰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沒有一個人能料到，被駱羽率先打開局面的，竟然會是直拍打法的老将秦恒。在一場無讓分的挑戰賽中，駱羽自比賽開局起便力求變化，以短制短纏住了同是直拍的秦恒，毫無邏輯可言的旋轉弧圈，讓他即使是在相持中都感到異常難受，也被駱羽一口氣拿下了兩局。雖然第三局開始，秦恒在戰術上開始有了轉變，盡量将駱羽的招數變得簡單，以自身的力量優勢能搶攻就強攻，不能搶攻也不勉強，而拿下了接下來的兩局。但駱羽以強悍的命中率和耐力，頑強地鎮守住了開場的優勢，最終以3:2的比分拿下了秦恒。雖然這場勝利其中有奇兵制勝的成分存在，但卻為駱羽對抗男隊員所采用的技戰術開拓了思路。

但要說起男隊最難打的，駱羽一定首推沈效白，只因為這大哥從不放水。技戰術沒有漏洞，力量和速度又太可怕，而且只要沈效白想，他能打得比駱羽還複雜得多。王齊看着每每被打到發懵的小師妹，都不由得要感嘆一回小白注孤生。沈姓青年被劉俠拉到角落教育後，只是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球拍，一臉冷淡拒絕了師兄的憐香惜玉計劃：“給她技術放水不可能，要不我把球往地上打。”以他對那姑娘脾性的掌握，別看平時随和也挺愛笑，真要被放水大概分分鐘翻臉。

8月下旬，駱羽返回市隊為全錦賽做起了準備。金雲由于還主管王齊等男隊員，備戰期間幾個省市來回跑忙得不可開交，這次倒是沒能給小姑娘太多關心。長期跟随男隊訓練卻是有利也有弊，駱羽再回久違的女子戰場，竟對這種保守節奏顯得極不适應。悍然以4:0零封了力量型周清的駱羽，卻不敵實力相差甚遠的苗雨涵，頭號種子竟爆冷止步于單打四強。而不僅僅是單打項目，她與馮心怡配合雙打也脫了節，僅有與蔣智昊搭檔的混雙一項拿到了冠軍，算是稍稍挽回了些許局面。好在媒體大衆對年輕選手狀态起伏也能理解，因此這次整體輿論環境還算比較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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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隊主教練陳銘感到比較郁悶，暗自下決心給駱羽明年安排專門訓練，務必拿下全錦賽單打冠軍不可。小姑娘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的失常原因，在稍後的國內公開賽及亞錦賽中重振旗鼓，接連捧回了兩座單打冠軍。全世界只剩下陳銘一人因此更為郁悶了。

當隊友們紛紛在全錦賽中大展拳腳時，男線最受關注的沈效白将國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留在隊內準備着與前項賽事再次撞期的男子世界杯。同樣入圍了名單的亞洲杯冠軍劉俠，本等在世界杯怼死拉赫一雪前恥，卻因肩傷複發嚴重而不得不申請了退賽。主辦方這次倒還算是通情達理，将國際排名蹿升上來的徐鵬遞補進了名單。頭回參加世界杯的徐鵬沒繃住竟然來了個“一輪游”，只剩中流砥柱沈效白利落将瑞典老将打掃幹淨，也算是為倒黴的師兄報了之前的深仇大恨。

男女兩隊正逐步進行着新舊力量交替。除了已穩居第一的沈效白之外，徐鵬與王啓明把握住了幾站公開賽，充分積累經驗也先後實現了技術成熟。目前，兩人在國際乒聯的最新排名均已超越了秦恒，緊随于王齊及劉俠其後。

随着年齡的逐漸增長，曾經的無敵主力開始頻頻遭遇傷病。王齊也在全錦賽結束後選擇休整，直接放棄了本年度的國內公開賽。但受到困擾的遠不止這兩人，女隊隊長何思玲更因腰傷嚴重，盡管拼下全錦賽單打冠軍，卻為了明年奧運而早早挂出了“免戰牌”，放棄交流續約并退出了今年的乒超聯賽。

而在老将們的傷病陰雲之下，不少年輕小将把握住時機大肆開辟疆土。值得一提的是廣受矚目的新星張歡，在本屆全錦賽上闖進單打八強入選一隊。還有沿海省隊的直拍小将萬巒竟然成功搏下了王啓明一局，通過這場比賽也直接被教練組選調二隊。

距離奧運會開賽僅剩下不到一年時間，如何在教練組面前盡可能多地刷印象分，從而為自己贏得奧運參賽資格，這也是擺在所有主力隊員面前的最大問題。

剛回歸國家隊，駱羽就被尤國朗打包扔回了女一隊。與摩拳擦掌的姑娘們狠狠互怼一輪後，小姑娘總算稍微認清此中差別，只能說打順手的慣性思維害死人。尤指導暫時沒發話讓駱羽回男隊，只是難為了金指導，每天在兩隊訓練場地間往返跑，才兩周下來人倒是瘦了一圈。

國際乒聯同時公布了11月女子世界杯及世界杯團體賽的參賽名單，今年這兩項賽事的時間極其靠近，但好在一個在日本一個在韓國，舟車勞頓的身體負荷不算太大。由于開普敦奧運會乒乓增項這一調整，本屆世界杯團體賽第一次納入了混合雙打項目。作為本屆亞洲杯冠軍，駱羽毫無懸念地入圍了女子世界杯，也将與上屆冠軍周清共同捍衛國家隊榮譽。除此之外，小姑娘也出現在了世界杯團體賽的女子團體及混合雙打參賽名單之中。

值得注意的是，國家隊教練組這次将她報上了團體第一主力。現在已經到了奧運競争的白熱化階段，雖然這是由于何思玲傷病所作的調整，但國家隊此次舍用了年長的周清，而将年僅15歲的駱羽排上第一主力，也令外界不由得猜測紛紛，這是否是在為了明年奧運會進行的試水。男隊方面的情況差不多，這次也由沈效白挑起征戰大梁，在大家看來卻是教練組對他極其穩定發揮的認可。

趕在比賽前，駱羽分別與沈效白及何思玲再配了回雙打。小姑娘和沈效白依舊配合默契，或者說沈效白調整的比較快，而與何思玲則花了點時間才重新找回共同節奏。何思玲的腰傷比半年前又嚴重了些，已經到了需要攙扶下場的地步。

傷情恢複得如此不理想的原因，卻是大魔王心急于明年奧運單打名額，不願丢下訓練強度及大賽積分，往往舊傷還未好透又添新傷。但看着因心疼自己而泫然欲泣的小姑娘，大魔王只是冷着臉警告她不準哭，一站上場跑動回球身手毫不含糊，甚至會因為駱羽的偷偷遷就而大發雷霆。見識到大魔王的無比決心毅力，駱羽縱然心中十分難受，卻不得不尊重何思玲的本人意願，但實際上仍然悄悄改變了自己策應的方式。小姑娘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之所以能和沈效白搭配的默契，根本是那位大哥在給自己鋪路搭橋。

老實孩子再次和沈效白見面，就向搭檔又是感謝又是表态，一定好好磨練自身球技，讓效白哥打得舒暢打得妙。這一出實在來的太莫名其妙，把沈效白弄得很是哭笑不得。沈大帥哥本想直說讓駱羽按自己步調來就好，不知怎麽突然想起去年那條何思玲摸頭的報道，鬼使神差地把手也伸向了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這樣破壞形象的動作一來，沈效白已在嘴邊的拒絕只能生生轉彎：“好，我等你變強。”看着一臉歡天喜地的小姑娘，沈效白突然體會到了何思玲的心思癖好，這頭軟軟短發真的比小倉鼠還好摸。

駱羽原先的控制打法就十分克周清，如今這種力量結合控制打法更是如此。本屆世界杯決賽中，小姑娘以4:2的大比分再次贏下隊友奪得了冠軍，将自己的大滿貫征程又向前推進了一步。駱羽将這股勢頭延續到了團體賽，與隊友們齊心協力從小組出線，又先後迎戰強敵德國及新加坡隊，在最終對陣日本隊的決賽中，首發登場便零封水原美子拿下開門紅。

接下來的混合雙打更是毫無懸念，兩位世界排名第一聯手自然堪稱無敵，甚至必須幾次主動送分只為避免11:0的尴尬局面。兩人這回稍微花了一些時間，才在決賽中解決了殺氣騰騰的隊友徐鵬/陳安琪。但駱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徐鵬與陳安琪的殺氣來自他們倆彼此。

沈效白在海外人氣絲毫不輸國內，場均觀衆上座率甚至超過了韓國本土組合的比賽場次，還有一群國內女球迷組團東渡只為看沈大帥哥。奪冠賽後接受媒體采訪時，駱羽很是幽默地表示：“跟效白哥配混雙壓力太大了，來現場看球的迷妹實在太多，我要是打不好比賽，可能就出不去球館啦。”小姑娘以這番耿直言論獲得了沈效白的大白眼一枚。

駱羽在這兩場比賽中所表現的穩定素質，也讓大家意識到這個小姑娘，也許已經成長到能夠接過女乒的旗幟，而她的未來至少還能有光輝十年。

但教練組顯然還不這麽認為，倒是對她的全錦賽表現十分上綱上線。雖然批準了小姑娘回男隊繼續訓練，尤國朗卻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一二隊升降排位賽，連原定的瑞典公開賽都安排由陳安琪頂上。尤指導總算還給其他隊員留了點活路，讓駱羽不占名額地參加本次大循環。非主力隊員都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前赴後繼地豁了命狠搏駱羽，畢竟這是要有多麽千載難逢，才能輪到核心主力隊員給自己做陪練。駱羽愛賽後複盤的習慣早已不是秘密，但聽到小姑娘一本正經地“你再擰多一點到邊線，我側身可能接不着”，大家心中雖然十分感激卻很是無奈，要是能擰到那份兒上我也早進主力層了好不好！

好在駱羽上半年攢下的積分夠用，順利地獲得總決賽的參賽資格。因傷病沒能達到最低場次要求的何思玲，只能遺憾地缺席了本屆國際乒聯總決賽。随着賽前抽簽結果的出爐，駱羽簽運極差在首輪便對戰強敵穆爾巴赫，首局雙方就激戰到15平，駱羽随後連丢兩分先輸一局。第二局竟然又戰至11平，駱羽還是沒能把握住機會，陷入總比分落後兩局的不利境地。但心大的小姑娘穩住了局面，頻頻以兇悍的正手攻拉開始掌握主動，連扳四局逆轉将德國老将淘汰出了八強。幾次不敵這位強敵的駱羽打開了心境，在随後的比賽中表現得越發自然，即使是面對削球也打得舒服順手，仿佛魔術師般掌控着節奏變化，順利拿下自己的第一個總決賽女單冠軍。

本賽季可謂是沈效白表現極其搶眼的一年，他不僅拿到了槟城世錦賽男單冠軍，還再次捧起了世界杯冠軍獎杯。另外他也收獲了卡塔爾、日本和國內三站公開賽冠軍。他在本屆總決賽中一局未失直入決賽，與休整歸來的王齊展開了激烈交戰，經過六局的白熱化争奪最終以11:9贏下決勝局，從而以4:3的大比分險勝奪冠。

由于明年就是忙碌的奧運年，教練員年終述職會議便提到了軍訓前舉行。尤國朗與高翔東分別對兩隊一年的工作進行了總結，也對主力層如今新老交替出現大面積傷病的情況做了檢讨，表示将及時調整與合理安排運動量，以防傷病隐患延續到明年的開普敦奧運會。出席會議的中心主任蔣立群對隊伍在今年各項國際比賽中完成了包攬冠軍任務表示了肯定，也認為這是兩隊為備戰奧運展現的良好面貌。而在這場會議上，總教練尤國朗正式宣布将駱羽從次主力層調整進入主力層。

大概是去年大手筆的軍訓用光了預算，今年尤指導在軍訓安排上顯得格外小氣。他只帶了主力隊員這支小分隊前往鄰近的草原省，連往年的大循環排名前四都沒給指标。其他隊員們依舊随女隊主教練高翔東留在市郊進行軍訓，但夥食标準也因為“憶苦思甜”有所下調。大家紛紛對摳門尤指導非要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表示了唾棄。

也不知道尤指導每年是怎麽選軍訓地點的，異常嚴格地執行着支援老少邊窮地區的鐵律。今年便選在了鄰近的草原省深處，傳說中最後的騎兵部隊營地。主力隊員們對到了車站便轉卡車見怪不怪，但是這又開了快一天竟然還沒到地方是不是太深入了！正當大家心裏直犯嘀咕的時候，車卻在簡易的營地帳篷前停了下來。正值寒冬時節，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剛下過雪顯得異常蒼茫。

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生活的官兵們，見到只存在于電視裏的國家隊衆人非常激動。尤指導早在年初便規劃了軍訓地點，提前拜托部隊飼養了幾只絕對素質過硬的羊，以作隊員們此次軍訓的肉類來源。由于營地本身條件艱苦，隊員們的軍訓項目也就入鄉随俗，主要以徒步拉練、騎馬巡防及軍姿正步為主，打靶射擊及分列式等項目這次都省了。騎馬對隊員們來說都十分新鮮，衆人都在邊防官兵的幫助下騎馬小跑了一圈。

為了歡迎國家隊的主力隊員們，入夜後官兵們在營地前燃起篝火，組織了一場小型的文藝表演。男隊隊員們一看立刻來了勁，抓住寶貴機會也上去鬼哭狼嚎了幾曲。而女隊員們相對文靜的多，一個個都坐在小馬紮上看表演。雪後初霁的這夜可謂月朗星稀，北風雖然淩冽卻阻擋不了大家高漲的熱情。何思玲與駱羽挨着坐在了一起，肩并肩地看着徐鵬與王啓明的深情對唱。

“小駱，你現在為什麽而戰呢？”何思玲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問道，而駱羽卻立刻接上了大魔王的思路。

“為了最好的技術。”依舊是那般不假思索，熊熊篝火照亮了小姑娘堅定的側顏。“也為了不辜負大家的期望。”依舊在孤單地奮鬥着，卻一點也不孤獨，因為這條成長路上有太多人陪伴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琢磨十幾種發球就是琳醬才會幹的事兒。

思玲姐的精神原型才是J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