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丫的，野獸，這麽暴力！
“嗯。”方弈秋眨眨眼點點頭，聲音細不可聞。
“那這些痕跡都是那個男人留給你的？”小鍵指着母親脖子上的青紫道。
“嗯。”她難為情地垂下頭，就好像一位初次作賊卻被當場抓住的小女人，緊張不安地等待着兒子的審問。
“丫的，野獸，這麽暴力。”小鍵低聲罵一句，之後緩緩道：“媽咪，他是誰？”
烏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母親，表情非常認真。
“他是——”方弈秋不知如何回答。
她怎能和小鍵說，昨晚她為了五十萬，和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過夜？
她又怎能和小鍵說，昨晚的那個男人，感覺很像是他的父親？
不能說，打死她也不能這麽說。
“他是唐聖泉嗎？”小鍵秀美的雙眉微微蹙起。
“不是。”方弈秋馬上回答。
“幹舅舅？不可能呀。”方宇鍵喃喃自語：“幹舅舅最近不在H市，那昨晚和媽咪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幹舅舅是方弈秋的朋友孟雲起。
“他是——？”方弈秋語塞，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眼睛一轉，她采取鴕鳥政策，聲音微帶哀求：“小鍵，媽咪剛回家，現在好累呵，你就讓媽咪歇一會吧。”
“媽咪，你确實累了，”小鍵點點頭，懂事地道：“既然你不想說那個男人是誰，我也不問了。媽咪，你每天都這麽辛苦，連陪小鍵的時間都沒有，昨晚若不是那個野獸男人，相信你現在肯定去上班了，今天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吧，別太累了。”
說完他輕輕地拍拍母親的肩膀，極其體貼溫柔，烏亮的雙眸望着母親，眼神中寫滿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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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鍵暖心的語言與溫柔的舉止讓方弈秋鼻子一酸，眼圈都紅了。
寶貝兒子天生聰明，小小年紀不僅體貼懂事，還像個小大人似地常常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安慰她，就像現在一樣，幾句話就能讓她感動得掉眼淚。
這麽多年來，她如此辛苦地活着，若不是小鍵陪在身邊，讓她心裏有寄托，她又怎能熬得下去呢？
“小鍵……媽咪的好寶貝……”摟緊寶貝兒子，方弈秋禁不住的哭了出來。
牐牐牎奧柽洌別哭。小鍵會一直陪在媽咪身邊。”方宇鍵的聲音充滿着深深的關懷，他從桌上抽出紙巾，輕輕地擦幹母親臉上的淚痕，烏亮的雙眸看着母親雙眸中的血絲與脖子上的青紫，心疼地道：“媽咪，你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
“不疼？這裏還那麽腫！我剛才不應該把你身上的創可帖撕下來。”方宇鍵自責道，他又取出創可帖，輕輕地貼在母親的脖子上。
方弈秋望着面前細心地給自己貼青瘀的兒子，心裏暖暖地，幸福無比。
小鍵将母親脖子上的幾處青瘀一一貼好後，奶聲奶氣道：
“媽咪，你吃早餐了嗎？”
“沒有。”
今天她擔心別人看到她身上的青紫，匆匆離開酒店，匆匆上計程車，匆匆回家，還沒消滅自己身上的歡愛證據，小鍵就回家了，哪有時間吃飯？
“媽咪，我會做漢堡包了，現在就烤來給你吃。”
小鍵說完轉身奔到冰箱前，取出漢堡包後放到微波爐烤熱。
在微波爐烤漢堡包的同時，小鍵還從奶罐中舀出奶粉，給母親泡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不一會，烤熱的漢堡包置于青花瓷盤中，金黃色的圓面包第二層塗以黃油、芥末、番茄醬、沙拉醬，再夾入番茄片、蔬菜、酸黃瓜，松松軟軟地惹人食指大動，濃濃的牛奶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聞着胃裏都暖暖的。
看着面前的愛心早餐與愛心牛奶，望着坐在身邊的兒子，聞着兒子身上熟悉的味道，方弈秋心裏暖烘烘的。
得子如此，吾複何求。
“媽咪，嘗嘗我手藝如何？”方宇鍵遞給母親金黃的漢堡包。
方弈秋接過漢堡包，咬了一口，味道不錯，寶貝兒子不愧是個天才，做什麽都得心應手。
“小鍵，你做得很好吃。”方弈秋幸福得眼中微微泛出淚花。
“媽咪，好吃就多吃點。”方宇鍵眼睛明亮，小臉滿是快樂。
确實是餓壞了，在兒子微笑的目光中，方弈秋不顧淑女形象，一邊喝着牛奶，一邊大口大口地吃着漢堡包。
溫暖明亮的早晨，與最愛的兒子在一起吃着兒子為她做的早餐，人生至樂，莫過于此。
幸福，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吃完早餐，方弈秋心滿意足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兒子勤快地收拾桌上空空如也的盤子。
洗刷完畢，方宇鍵從廚房走入客廳，坐在母親的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母親，俊秀的小臉露出了與同齡兒童不相符合的成熟。
兒子的奇怪的探詢眼神讓方弈秋發怔，看來小鍵并未放棄追問她昨晚夜不歸宿之事。
為了阻止兒子出口詢問，方弈秋提前說話轉移視線：“小鍵，你請假多久？”
“一天。”方宇鍵回答。
“媽咪已經回家，下午你就去上學吧，不要誤了功課。”方弈秋柔聲道。
“好的。”一抹奇怪的亮光從小鍵眸底掠過：“媽咪，你也是請假一天？”
“是的。”方弈秋點頭，有點緊張地看着兒子怪異的眼神。
“你下午要去醫院探望外婆嗎？”
“當然要去了。”方弈秋道：“我想和楊醫生商量給你外婆治病之事。”
“想治好外婆的病，最需要的就是錢。媽咪，你現在有錢嗎？”小鍵一針見血地說出症結所在。
“媽咪已經……借到錢，可以給外婆治病了。”方弈秋望着兒子深思的雙眸，心裏砰砰亂跳：但願小鍵不要想到那裏去，千萬不要。
“借到錢？”果然，小鍵的臉色大變，水亮雙眸從母親身上驀地轉向垃圾筒中的緊急避孕藥盒：“媽咪，你從哪裏借到錢？”
“媽咪在路上碰到一個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他願意借錢給我。”方弈秋艱難地回答，面對着聰明絕頂的兒子，她發現撒謊竟成為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
“好朋友？就是昨晚和你過夜的那個男人給你錢，對嗎？”小鍵聲音變得急促起來，小手指竟微微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