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究竟是誰?
185的身高讓他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般的引人注目,俊美絕倫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線條棱角分明,深邃如海的目光沁着幾分森冷幾分邪魅,滿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掩飾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無形中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唐聖泉今年二十八歲,長相俊秀,身材颀長,是位翩翩美男子,但與前面的那位男子相比,氣勢與相貌都無形中遜了一籌。
剎那間,方弈秋圓睜雙眼,幾乎化成石像:
這不是容秋若嗎?
他就是傅清言?!
果不其然,唐聖泉聲音傳入方弈秋耳際:
“恒久集團總裁傅清言先生今天親臨天盛公司,現在有請傅總裁上臺講話。”
傅清言優雅地走上主席臺,微笑着面對着天盛所有的職員:
“大家好,相信大家都知道,三天前天盛正式歸入恒久集團旗下,今天我将代表恒久集團,全權委任唐聖泉為天盛公司總經理,我完全相信,以恒久的實力與唐總的能力,天盛公司的未來将會更加輝煌。”
傅清言極富磁性的嗓音響徹整個大廳,如同醇香的紅酒,令當場的女性無不迷醉。
“啪啪啪……”不知誰率先鼓掌,天盛總部辦公室中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方弈秋沒有鼓掌,她剛聽到傅清言的聲音,腦中便是“轟”地一響,意識幾乎全部喪失。
傅清言的聲音和前晚和她上床的陌生男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他真的是容秋若?
他真的是前晚送花給她的男人?
他真的是前晚和她有過一夜瘋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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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容秋若很可能已經死了,他怎麽會成為恒久集團總裁傅清言?
再說,他們的氣質也不一樣。
傅清言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成熟的氣息,容秋若僅僅只是邪魅溫柔,并沒有傅清言這種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
傅清言與容秋若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方弈秋微微松一口氣。
方弈秋哪裏知道,那晚她躲在洗手間時,門外的容秋若把他的同行湯米擠在牆邊,雙眸迸發的駭人之色,把湯米吓得癱軟在地。
如果當年方弈秋剛好親眼目睹那一幕,她就不會認為容秋若的性格僅僅只是邪魅溫柔了。
可惜方弈秋當時躲在洗手間,沒有看到。
故而在她的印象中,容秋若性格邪魅溫柔,至于容秋若其它的性格,她就不清楚了。
何況,方弈秋根本無法想象,容秋若最終會如此成功,再加上她以為容秋若死了。所以她寧願把傅清言當成是位和容秋若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位男人,也不想把他視為一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是有的。容秋若與傅清言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方弈秋努力地安慰自己道。
雖然她知道她的自我安慰很空泛,可事已到此,她還能怎樣?
此時,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驀的,傅清言的眼神射向人群中的方弈秋。
暗如寒潭的眸子,刺眼的寒光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天哪,這不就是容秋若的眼睛嗎?
當年,讓方弈秋印象最深的,就是容秋若深邃如海的雙眸。
傅清言的雙眸和容秋若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眼神,八年前邪魅溫柔,十分迷人,今天淬着寒光。
再定睛看的時候,傅清言的臉上恢複了那親和卻不失魅力的公式化笑容,讓方弈秋一度以為剛剛那股冷意是自己的錯覺。
傅清言究竟是不是容秋若,是不是那夜與她瘋狂的神秘男人?
方弈秋腦中如同風車般亂轉,傅清言在臺上說些什麽,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她旁邊的劉小琴忽然輕輕推她,道:“方姐。”
“啊?什麽事?”方弈秋神游物外,一時回不神來,雙眸茫然地看着劉小琴。
“總裁說要召開部門經理會議。”見方弈秋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劉小琴奇道:“方姐,你剛才沒聽到嗎?”
方弈秋下意識地擡頭望着臺上,傅清言已經不見人影。
“沒聽到。”臉色微紅,方弈秋吶吶地道:“小琴,總裁說幾時開會?”
她是秘書部的首席秘書,屬于經理級別的人物,當然要參加。
劉小琴美麗雙眸露出驚異之色:她大學畢業後便到天盛上班,認識方弈秋已有一年,方弈秋為人理智,行為低調,工作負責,從未對任何男人有過特別關注,今天見到總裁,怎麽會失神至此?連幾時開會都沒聽到?
“三點半開會。”劉小琴忍不住道:“方姐,你沒事吧?”
“沒事。”方弈秋臉孔恢複原狀。
外表好像啥事都沒有,內心卻倒吸一口冷氣:如果傅清言就是那晚出五十萬買她一夜的陌生男人,那她……?
不會這麽巧的,不會的。她安慰自己。
快,快把辭職書準備好。
面對着酷似容秋若的傅清言,她怎能繼續再恒久呆下去?
那張辭職信被唐聖泉撕了,好在她有準備,打印不止一份。
此事已經不能瞞着小琴了,因為她很可能就是天盛下一任總經理秘書,應該讓她有所準備
在劉小琴詫異的眼神中,方弈秋對她低聲道:“小琴,我決定辭職了。”
——
天盛會議廳,傅清言冷硬昂藏的身形如若君王般優雅地坐在董事長座位上,充滿磁性的冷沁聲音不徐不疾地侃侃而談,就恒久與天盛的發展前景,他做了言赅意簡的闡述,沒有多餘語言,卻句句中矢。
“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
聽到傅清言的這句話,方弈秋松了一口氣。
開會期間,雖然傅清言待她與別人毫無兩樣,可方弈秋心底總會騰起一絲恐慌,因為他長得太像容秋若了,那雙犀利的眸子又太像那夜用五十萬買她一夜的男人,今天望着面前這張異常俊美的臉孔與英挺的身材,聽着傅清言與神秘男人極為相似的聲音,那種無形的壓力重如磐石般地壓在她的心底,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很想逃開這種感覺。可她又不能将心中對傅清言的恐懼形之于色,只能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安安靜靜地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這種感覺很辛苦,唯有逃。
開會終于結束,若在平時,方弈秋早就随衆同事走出會議廳,盡快離開傅清言,但她今天不能這麽做。
她要向傅清言辭職。
以前是因為唐聖泉,現在又多個理由:傅清言讓她壓力倍增。
同事們一一走出會議廳,最後只剩下三個人,傅清言、唐聖泉與方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