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在這樣一個午後,進入到一片‘世外桃源’中,邂逅一名美男子,本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但對方是蔣弈知,那當然就另當別論。
于是梁井絮就這麽僵着停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她發現蔣弈知依舊沒有動靜,秋千也照樣小幅度擺動着。
她轉了轉眼珠,後突然間想起什麽似的,努力睜大眼睛且伸長了脖子,才發現對方的眼睛微閉着,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帶着微光。
看來,他是睡着了。梁井絮連忙輕輕吐了一口氣,還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怕他。
梁井絮鄙視了自己一番,搖搖頭,收回腳步,轉了個身,墊着腳尖就往原路返回。
“既然來了,不坐坐再走嗎?”有些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還帶着些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的腳步頓了頓:“不用了,我就不打擾蔣導小憩了。”
蔣弈知睜開眼睛,從秋千上坐了起來,修長的左腿頂在秋千的另一頭,右腿往外半懸于空中。因為他的動作,原先小幅度晃動的秋千不穩的抖動了起來。
“然而你已經打擾了我。”蔣弈知含笑的雙眼望着梁井絮姣好的背影,“作為補償,讓你過來陪我聊會天,應該不算過分吧。”
梁井絮轉身,迎上對方的視線,揚了揚嘴角:“如果我說過分呢?”
“那就只能我親自來請你過來了。”蔣弈知不在意的笑笑,就欲從秋千上下來。
看到他的動作,她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有些心累的輕嘆一口氣,擡腿往前方而去,在離秋千三步之遠處停下腳步。
蔣弈知挪了挪身子,拍拍身旁的空位置:“坐。”
她筆直的站在原處,沒有動作:“我不認為我們兩個有什麽共同話題可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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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着頭想了幾秒,視線落在她緊閉的雙唇上,突然間笑道:“好像是沒有,不過倒是有些事情可以一起做,你覺得呢?”
梁井絮愣了愣才明白對方的意思,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幾秒之後立刻變青,下意識就想要後退幾步。
然而蔣弈知的動作比她要快,修長的右手一把扯住她有些冰涼的右手腕,微微一扭,沒有任何準備的梁井絮在力道下轉了個身,整個人以背對着他的姿勢倒向了他的懷裏。
他伸開雙手,将朝他而來的梁井絮抱了個滿懷。
經歷這麽一糟,梁井絮整個人都懵了,傻傻的呆在他懷裏,等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就想從他的懷裏掙紮開來。
蔣弈知的雙手交疊在她的小腹處,見狀緩緩收緊,就将她整個人完完全全圈在了自己的懷裏。
身後是他硬邦邦的胸膛,看不到他表情的梁井絮只能感受到對方擱在她肩上的頭,還有他噴在耳側的呼吸聲。
意識到只要他不松手,無論自己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于是她幹脆停下動作,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張了張嘴唇,半響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說什麽?
眼前是滿眼滿眼的綠,然而梁井絮早已沒有了剛剛的欣喜,如果知道這個地方有蔣弈知,打死她都不會來。
美人在懷,蔣弈知閉上眼睛,将擱在對方肩上的頭往她的頸側埋了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香水不錯。”
光滑潔白的頸部似乎貼到了柔軟的嘴唇,梁井絮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蔣導,你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麽寫嗎?”
蔣弈知輕笑一聲,從她的頸側緩緩擡起頭,過程中有意無意的将雙唇擦過她的皮膚,右手食指一筆一劃的在她的小腹上滑動:“這麽寫嗎?”
梁井絮忍無可忍,雙手緊緊抓住他亂動的手指,氣得嘴唇發白:“蔣弈知!你特麽別太過分!”
身後沉默了半響,就在梁井絮以為他會幹些什麽的時候,他卻松開了鉗制住她的雙手。
梁井絮愣住了,總感覺這樣的行為對蔣弈知來說,意味着更大的陰謀。
果然在下一秒,他直接一個翻身,就将梁井絮整個人壓在了秋千椅上。
遭受了這麽一出,秋千晃動的更加劇烈,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響了起來。
梁井絮就想曲起雙腿的時候,對方的雙腿壓了過來,輕而易舉地讓她無法動彈。
蔣弈知的一只手撐在她的身側,一只手臨空撫上她的臉頰:“那現在這樣,會不會更過分?”
梁井絮犟着個臉不說話,将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雙眼眼眶就有些泛紅。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像這刻般感到屈辱。
小時候面對男生的騷擾,她可以直接一個板磚砸過去,将對方砸的輕微腦震蕩,雖然最後家裏賠了醫藥費,她也被爸媽罵個半死。
然而随着年齡的增長,要的東西越來越多,怕的東西越來越多,顧忌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所以很多時候她只能躲,或者忍。
果真是越長大越怕死。
梁井絮吸了吸有些發紅的鼻子,哪怕眼前他的臉有些模糊,也依舊犟着不說話。
蔣弈知輕嘆一口氣,屈起五指,輕輕地為她擦去淚水:“放心,我從不強人所難的。所以,井絮,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給我想要的,我給你想要的。”
梁井絮扯起嘴角,笑了,聲音有那麽一絲哽咽,但依舊強壓了下去:“你怎麽知道我想要什麽?”
“每一個進入娛樂圈的人,我都知道他們想要什麽。”蔣弈知依舊在慢斯調理的為她擦着淚水,擦着擦着便成了摸。
梁井絮側開臉,躲掉了他的手,嘲諷道:“蔣大導演,你尚且都沒拿到奧演會獎杯,又怎麽能把它送到我手上?”
蔣弈知不在意的收回手:“獎杯只能靠你自己的本事。”
梁井絮‘呵’了一聲:“所以我為什麽要拿自己和你交易?”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原因你自己清楚。”
她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随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要拿到中國從來沒有人拿到的獎杯談何容易,實力、團隊、資源、人際關系、規劃,缺一不可。
僅憑她一個人,怎麽可能兼顧那麽多事情?拍戲的同時還要擔心下一部戲是什麽,劇本好不好,幕後團隊行不行,拿獎的概率會不會大。還要經常和各路投資方聯系關系,而身為沒有什麽背景的女演員,拿什麽聯系關系?
被無數人睡,那還不如只被一個人睡,至少對方還有顏,身材也還不錯。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其他所有事情都有人替她一手操辦,她只要專注于拍戲,也只能專注于拍戲。
然而這些想法都是無數多在娛樂圈裏混的學長學姐傳輸給她的,也是這個社會灌輸給她的。就目前的她來說,還沒有體會到自己圈子裏的殘酷,所以她為什麽要相信?
畢竟,如果,如果她真的可以只靠自己的努力拿到獎杯呢?
蔣弈知俯下身子,細細打量着她的表情,了然的笑笑:“你清楚的知道原因,但不相信,是嗎?”
梁井絮斂眸,不發一語。
他的指尖輕輕敲擊着白色秋千椅:“唔,我想想,過段時間有個聚會,我帶你親自去看看,我相信你到時候自然會有答案。”
他說完之後,低下了頭,吻住了梁井絮有些蒼白的唇,直到她的唇被吻的發紅為止。
梁井絮伸手擦了擦唇,一臉憤憤道:“蔣導不是說不強人所難嗎?”
蔣弈知壓在她的身上,聞言右腿膝蓋一擡,微微頂在她雙腿中心的位置,在她耳前輕輕說道:“我說的不強人所難僅限于此。”
梁井絮頓時吓的一動也不敢動,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說話聲音支支吾吾的:“你……你先移開!”
蔣弈知輕笑,正想繼續調戲的時候,注意力卻被不遠處的腳步聲吸引了過去。
一個身穿超短裙,打扮妖冶的劇組女演員正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人。
躺在下方的梁井絮看到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腿從抽了出來,艱難的擡了個頭,也看到了對方。
劇組的女n號楊語雨,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對方在下午的群戲中有句臺詞來着。
梁井絮的心裏‘咯噔’一下,滿臉心累的倒了下去,還好腦袋下方是枕頭,否則少不了被撞一個包。被這麽一下,于是秋千又猛烈晃動了起來,滑輪的部位再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馬丹!居然被看到了!她被蔣弈知壓在身下居然被看到了!!!
“誰讓你上來的?我記得我有說過讓你們不要亂跑。”蔣弈知面無表情的看着楊語雨,聲音淡淡的,讓人聽得心裏發毛。
楊語雨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和蔣弈知對視,站在原地下意識的握緊雙手:“我……我之前,有聽說,二樓……有花園,所以,我……我……蔣導,我只是想要來透透氣!真的!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梁井絮無力的扶額,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蔣弈知淡淡的掃了梁井絮一眼,又将視線移到楊語雨身上:“管好你的嘴。”
楊語雨連忙一把捂住嘴巴,一個勁的點着頭。短短的裙子順着她的力道往上移,露出的黑色的打底褲。
“滾。”
“我馬上滾馬上滾,你們繼續繼續。”被吓到的楊語雨邊說邊後退,在蔣弈知警告的眼神下忙不疊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