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甜蜜的苦澀
黑暗裏楊璃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一樣的亂。
他溫暖的大手在她的臉上摸索着，随即唇瓣貼了上來，輕輕允吸她的唇瓣。
“嗯？”她有些緊張，還是迎了上去。
這唇瓣有些溫柔，有些挑逗，欲侵略還保留些，欲停止還持續，就是這樣的唇齒糾纏，不停歇也不激烈。
明明感覺不一樣，她還是想起李瑗對她所做的一切，輕輕推開他。
他似是明了她的想法，将她摟住。“相信我。”
“嗯。”她沒有繼續推開他，顫抖着，摸索着他的身體，一點點感受他的炙熱，直至勾着他的脖子向自己靠近。
他抱緊她，唇瓣又粘了上來。
她覺得什麽也不重要，哪怕今夜是他們最後的時光。
她把臉埋在他頸間，牢牢抱住他。
許久，久到楊璃以為他睡了，他輕輕在她耳畔說：“我愛你，已經很久了。”
楊璃彎了彎嘴角，也輕輕在她耳畔說：“我愛你，只是，今天才發現。”
兩人緊緊相擁，從心靈到身體，毫無保留的緊緊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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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璃醒來，覺得全身都在痛，尤其是下身。
她身上的衣服被簡單的套好，外面還罩了件李莳的衣服，可還是冷，冷得全身都快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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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不在，能聽到的聲音只有野獸鳥兒的聲音。
楊璃慌了，想着各種可能性，失聲叫着：“李莳！李莳！”
叫了兩聲，不遠處傳來他的回應。“阿璃！我在這裏！”
楊璃順着聲音摸過去，跌跌撞撞的越走光線越亮。
李莳也在向她走來，這時光線漸漸亮一些，遠遠看得見楊璃模糊的身影。
楊璃見了他，小跑着撲過去。
李莳擁着她。“你怎的這麽熱？”
楊璃摸摸他溫熱的體溫。“我還以為你走了。”
“我怎麽舍得？只是去找一找出去的路。我們也不能一輩子在這裏過活。”李莳撫着她的後背，越發的覺得她有些異樣，摸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嗯？是嗎？”楊璃在他溫暖的懷抱裏縮着不想動，越發覺得身體軟軟的，頭腦也有些發暈。“覺得好冷，感冒了吧？”
“傷寒就麻煩了！”李莳擔心的看着她。“你先坐着，我去找些草藥和吃的。”說着他扶她找個稍幹燥些的地方坐下，又尋了些幹枯的樹幹燃起一堆火來。
密林裏的枯木不幹燥，燃起的火堆總是冒黑煙，李莳扶她坐得稍遠些，等黑煙少些了，給備了幾塊幹燥些的柴火。
他身上還有傷口沒有包紮過，隐隐向外滲着血。楊璃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裏覺得很滿足。有一個男人待自己這樣的好，其他的有什麽重要的？
靠在火堆旁迷迷糊糊的，她一覺醒來，火堆上烤着不知名的動物，小小的兩只。李莳在石頭上砸草藥，見她醒了，喂她吃進去。
那藥苦得舌頭都麻了，楊璃來不及吐出來，李莳灌進一口水來，大口給咽了進去。
李莳看着她哭喪着臉笑道：“還是那麽怕苦！”
“哼！”楊璃看着他笑，心裏小惡魔露頭，摟過他雙唇貼了上去，舌頭靈巧的鑽進去，把苦味染給他。
李莳愣愣的看着她吻過他，然後調皮的吃吃的笑。她笑彎了眼，散亂的頭發随意的披散着，在微弱的光影下美得不可思議。
他攬過她，重又吻上她的唇瓣。
楊璃推開他，吐了吐舌頭。“好苦。”
“苦嗎？”李莳的笑滿溢幸福。“很甜。”
“哼哼！傻瓜！”楊璃靠在他身上，向上看着參天的大樹。“我們一輩子在這裏做傻瓜好了。”
“好！”李莳摟着她，靠在大樹旁。“我們吃飯吧！”
“吃飯吃飯！”楊璃雀躍着。“傻瓜們吃飯啦！”
“阿璃。”他喚着她。“你可願意嫁給我？”
她先是驚愕，接着甜甜笑着點點頭。“相公，我們吃飯吧！”
李莳的懷裏曾有許多女人，她們用各種方法取悅他，想要得到他的心。而具體的辦法也不約而同的都是先取悅他的身體，繼而得到他的心。他也從未覺得她們的做法有什麽奇怪的。
就像是花兒在他面前綻放着，他伸手采個一兩枝也只是沒有辜負了□□，順其自然而已。
從未想過，有那麽一天，他發現自己對一朵花兒駐足、欣賞、愛護直至愛上。
她們叫他“王爺”，那是心甘情願成為他衆多妻妾之一的意思。她們叫他“主人”，那是心甘情願為他奉獻一切的表示。她叫他“相公”，那是獨占他身心全部的決心？
可她不能他的正妃，她尴尬的身份是促成這一切的元兇！她是前朝公主，她是本朝的罪人和囚犯，她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可那又怎麽樣？
“相公？”楊璃喚着他，羞色染紅雙頰。
“來了！”李莳大步過去，将她摟進懷裏，心懷愧疚。“對不起，阿璃。”
“為什麽？”楊璃垂下眼。
“我已有正妃。”
楊璃緘默良久。
“我知道。”
“正妃是父皇親自挑選的。”
“我知道。”
“阿璃許是一輩子無法出現世人面前。”他語氣越發的蒼涼。
“我知道。”
“史書中，也未必有阿璃的一筆。”
楊璃仰起頭，看着他的眼睛。“我的人生夠精彩，不需要在史書中活下去；我的需求很少，沒有被人膜拜的愛好；我的心也很小，只有你的心就夠了。”
四目相對，還有什麽需要講的呢？
楊璃埋頭進他的胸懷。“我的夢想是一爿小房子，一塊小院子，在種滿開花的樹的林子裏，春暖花開的時候，會覺得全世界都溫暖了。養一只小狗，再養一只小貓兒，看它們打架！嘿嘿……”
沒笑完，就被溫柔的唇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