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是海盜
“我們是海盜,縱橫七海的海盜”
“揚帆遠航,尋找傳說中的財寶”
“我們是海盜,自由自在的海盜”
“手握酒瓶,在海上大聲地歡笑”
“我們是海盜,英勇無畏的海盜”
“搏擊風浪,把所有敵人都踩倒”
“我們是海盜,舉世無雙的海盜”
“長刀閃亮,還有最兇猛的火炮”
“我們是海盜,縱橫七海的海盜”
粗犷嘹亮的歌聲在空闊的海面上飄蕩開來,一艘在船首安裝了一座黃銅女妖雕像的大船碾壓着風浪從海上駛過,留下一條長長的航跡線和船上水手們鬼哭狼嚎一般的歌聲。
這艘數十米長的大船擁有修長而優雅的船身,船上高高聳立的桅杆上張挂的船帆飽滿地鼓動了起來,為這艘船提供着前進的動力。
船上來來往往的水手們一邊賣力地擦洗着甲板一邊不甚整齊地大聲唱着屬于這些人的曲子,主桅杆上張挂的黑帆和桅杆頂端張挂的骷髅旗顯示了這群人的身份:海盜。
在這個冒險家們如同成群結隊的梭子魚一般從舊世界湧向新世界的時代,這片原本被視為禁忌之海的海洋就成了那些揮舞着刀劍和火槍的狂徒的樂園。
無論是劫掠那些滿載着從新世界洗劫而來的黃金的冒險船還是攔截那些裝着貨物賣往新世界的商船都是個富得流油的買賣,即使是原本克己守法的正經商人在有條件的時候也難免會摘下代表身份的旗幟客串一把,更何況那些專門以此為生的海盜。
然而新世界帶來的發財機會還是讓舊世界的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不斷地湧向那片未經開拓的土地,這也為這些海盜提供了生存的土壤。
這艘張挂着黑帆的大船如同肆無忌憚的海獸一般在海面上肆意前行,仿佛有種要把所有擋路的東西統統碾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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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空闊的海洋上并沒有什麽目标可供這些剛剛從港口離開的海盜們發洩他們那無處宣洩的旺盛精力,深谙這一點的船長為了避免這些家夥因為無聊而打架惹事,早早地給那些暫時無事的水手安排了各種專門消耗體力的工作。
在整齊地唱着海盜之歌擦洗過一遍甲板之後,水手們便四散開來,按照早已安排好的分工四散開去做自己的工作,只有那些有資格在船上擁有自己房間的體面人們才免于參與這些單純用來消耗體力的活計。
大海上的生活多數時候都是這樣無聊,有些船上會允許海盜們進行一些小額的賭博來分散精力,不過顯然這艘船上不允許這樣做,這些水手們閑暇之餘也就只好拿出粗制濫造的酒水打發時間。
甲板上兩名剛剛結束自己的工作的水手正分享着一瓶剛剛打開的甘蔗酒,大概是感覺這樣幹喝太無聊,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開始用劃拳決定每一口酒的歸屬。
“喂,威爾,你輸了,該我喝了。”
“該死的,納德,你今天是轉了運了嗎,怎麽你總贏,不行,你得換個手。”被稱作威爾的水手滿心不情願地把手裏的酒瓶遞給納德,一邊還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就在二人在這有一搭沒一搭地猜拳的時候,主桅杆上的了望塔上忽然傳來一聲喊叫:“左前方,有殘骸。”
正要喝下自己難得贏來的一杯酒的威爾端着酒瓶的手停在胸前,轉頭看了一眼納德,詢問道:“獨眼說啥呢?”
“他說左前方有殘骸。”
“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
“去個屁,你沒看大副已經下去了。”
“哦,那我們繼續喝酒。”
兩人看了一眼劃着剛剛放下去的小船滑向不遠處那處破碎的殘骸的大副,只是讨論了一下大副會不會發現點東西就繼續專心對付那瓶甘蔗酒。
那些負責操控船帆的水手則喊着號子收起了一部分船帆以降低航速,避免他們的大副拼命地劃動小船追趕這艘速度一流的大船。
雖然大副肯定能追上,不過真要是發生了那種情況,看護船帆的幾個人就等着被罰吧。
遠遠看去,大副的小船已經靠近了那些在起起伏伏的海浪上漂浮着的碎木板破酒桶,不過船上的衆人也就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些碎片而已,根本看不清細節。
不過既然了望塔上的獨眼特意提了一聲,那麽那些殘骸之中就肯定有什麽值得去看看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會是些什麽東西。
聚攏在甲板上的水手們一邊三五成群的聚攏在船舷邊上看着大副駕駛着小船在殘骸中進進出出,似乎真的發現了點什麽的樣子,一邊大聲讨論着大副會帶回點什麽,說到興頭上這些水手們甚至幹脆用自己的酒水配額做賭注打起了賭。
很快大副就劃着小船返了回來,最先和他打招呼的正是在了望塔上關注着這一過程的了望手獨眼,“喂,索恩,救到了嗎?”
聽獨眼這麽一說,一衆水手哪個還不知道大副到底帶回了什麽,贏了的自然喜笑顏開地計算着自己獲得的戰利品,輸了的則垂頭喪氣地哀悼着自己輸掉的東西。
水手們紛紛散開去做自己的事情,至于大副救回來的遇難者?嘁,這東西很稀罕嗎?誰還沒見過了,別看現在救了上來,沒準待會還得丢下去呢。
想到這裏一衆無良的海盜有停住了散開的腳步,雖然救人沒啥好看的,但是萬一待會兒要再丢下去那就好看了嘛。
将遇難者抗在肩膀上的大副抓着繩梯爬上了甲板,看着這些隐隐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家夥,大副哪裏會不知道這幫家夥在想什麽,不過他也沒心情去驅趕他們,只是四處打量了一眼,正好看到一邊看着自己一邊喝酒的納德,大手一伸,納德和威爾的臉色立刻哭喪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乖乖地把還剩半瓶的甘蔗酒遞了過來。
眼下這個時節,在海水裏泡的時間稍微一長體溫就會急速下降,看這個可憐孩子面色發白嘴唇發青的模樣,恐怕已經在海裏飄了很長時間了。
一邊看着大副給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家夥灌下一點甘蔗酒,兩個被搶走酒水的酒鬼還借着酒勁争論這孩子的性別。
雖然這孩子看起來幹幹淨淨清清秀秀的,還有一頭披散到肩頭的亞麻色卷發,但是這些海盜們也不是沒見過可愛的男孩子。
不過威爾倒是敏銳地發現了關鍵:“納德,快看,她沒有喉結,一定是女孩子。”
“瞎說,你沒看他的身材嗎,要我說一定是哪個貴族家養來當**的男孩子。”
“**啊,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那有我們的事嗎?獨眼發現的,大副救上來的,賣多少錢都不關我們的事啊。”
“他喝的酒是我們的。”威爾撓了撓頭,指着大副手裏的酒瓶說道。
“怎麽處置他是船長的事,你們就別瞎摻和了。”大副看着這個小孩子在喝下一口甘蔗酒之後臉色逐漸恢複紅潤,只是随意地警告了一下二人便抓起這個孩子走向了位于船尾樓的船長室。
“你看吧,大副也覺得他是可愛的男孩子。”
“那一定是你們都眼瞎了。”威爾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随後就反應了過來:“我們的酒呢?”
“那是你的酒,別忘了,今天用的是你的配額。”納德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便哼着家鄉的小曲溜溜達達地離開了。
“你這個混蛋。”威爾嘟囔了一聲,随後低聲說:“肯定是女孩子。”說完就小跑幾步追上了納德的背影,催促道:“現在該你去領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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