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極寒之地

“北邊到底有多冷啊？”之前在密涅托裏所在的那座島上過夜的時候羅伯茨就和卡莉斯說過越往北天氣會越冷，出生于一個甚少降雪的地方的卡莉斯卻對此沒什麽概念，不過在看到這些動物大多穿着一身厚厚皮毛的時候，卡莉斯忽然有些慌。

“多冷？”羅伯茨思忖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見過雪吧？你從小到大見過最大的雪有多大？”

“雪？我記得我七歲那年整個小鎮都被一層能沒過腳後跟的大雪覆蓋了，那場雪過去之後一個星期還多，我家房後還有積雪沒化完呢。”

羅伯茨點了點頭，随後拿出一張既畫了舊世界也畫了新世界的地圖放到卡莉斯眼前，指着地圖上端的一個位置說道：“這裏，北方帝國，索恩的老家，他們那裏一年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冰凍的時間，冬天的時候地上能積起把你埋起來的深雪。”

卡莉斯聽完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麽厚的雪可從來不存在于她的想象之中。

随後羅伯茨又拿過那張粗陋的地圖示意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比北方帝國還要靠北，據說那裏的積雪終年不化。”

“那得有多冷啊。”

“不用怕，我們早有準備，早在出發之前我就從一個奸商那裏拿到了禦寒藥劑，應該是有用的。”

“船長，你好像認識很多奸商啊？”卡莉斯忽然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船上的火炮彈藥還有地獄火也是從奸商手裏買到的。”

“你的記性倒是很好。”羅伯茨瞥了卡莉斯一眼，随後狠狠地說道：“我說的奸商都是一個人。”

“唉？”

卡莉斯驚訝地叫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便好奇地問道：“船長，你說的那個奸商到底是做什麽的？”

也難怪卡莉斯這麽驚訝，雖然說現在的大商人們通常不會只做一行買賣，但是生意範圍如此寬廣的商人可就不多減了。現在就算羅伯茨說海妖號也是從那個奸商手裏買來的恐怕卡莉斯都會信了。

“那個奸商手裏有一座專門生産火藥的煉金工坊，不過那家夥開煉金工坊主要是為自己的研究提供資金。”

“研究？研究什麽？”

“那家夥研究的東西可多了，你看到的地獄火和禦寒藥劑就不說了，我還在那家夥的工作室裏看到過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等将來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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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有意思啊。”卡莉斯不知道又腦補了些什麽，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既然已經确認了目标，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羅伯茨過多操心了，海妖號上的船員們經驗足夠豐富，在海圖的指引下很快就徹底進入了那片未曾被人過多涉足的海域。

而伴随着海妖號一路向北，羅伯茨敏銳地注意到除了天氣越來越冷之外，夜晚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不過這事倒也沒怎麽引起船上衆人的驚慌，畢竟大副索恩的老家的北方就有這種持續不斷的長夜出現。

索恩很早之前就和羅伯茨提起過所謂的永夜，據說在更北方還有一年裏一半的時間是黑夜一半的時間是白晝的神奇地方，羅伯茨這次很可能就要開開眼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是現在每次換班都需要羅伯茨親自提醒，畢竟船上擁有懷表這種高檔貨的人可不多，而如果按照日出日落的時間來輪班的話，恐怕負責夜班的水手就要累死了。

而随着溫度的降低，羅伯茨早早就準備好的禦寒衣物也起了大作用，雖然天氣已經冷到讓人不想伸出手來，但是厚實的衣服至少可以讓水手們不至于被寒冷的天氣凍死，就是船上能生火的地方不多，導致水手們沒事都喜歡去廚房那邊呆着。

至于那些禦寒藥劑，羅伯茨一想到那些藥劑的價格就覺得牙疼，如非必要，他實在不想這麽早局開始使用那些藥劑，萬一遲遲找不到冰晶樹，那些藥劑可就完全打了水漂了。

這天一早，羅伯茨吃完早飯，裹着一身厚厚的皮衣站在船首甲板上舉着望遠鏡看着遠方的海面，自從進入這片海域，由不得他不小心，實在是這片海域危險重重。

要說一般容易威脅到船只的暗礁之類這片海域倒也不多，但是就在幾天之前，羅伯茨卻被這片人跡罕至的海域結結實實地上了一課。

那天羅伯茨如往常一樣呆在自己的船長室裏，這片海域的天氣實在是寒冷，羅伯茨也不願意經常出門，雖然船長室的木板牆也不算多厚，但是好歹能遮擋一下寒風。

就在羅伯茨從書架裏尋找着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書籍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的傳來一聲驚呼：“注意，前方有一座島！”

當時羅伯茨還以為是獨眼看到陸地了，他還想拿出地圖來對照一下地形問題，卻又聽到獨眼的第二聲驚呼：“快轉舵，那座山沖着我們飄過來了。”

“什麽情況？”羅伯茨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當他半信半疑地走出船長室舉起望遠鏡尋找那座會移動的島的時候，望遠鏡裏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島嶼，看體積，那座島不算多大，但是正如費德林所說的，那座島居然真的在沖着海妖號飄過來。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還有飄在海上的島的？”羅伯茨暗暗地咒罵了一句，随後就開始組織水手們頂着寒冷的氣溫拽動纜繩調整海妖號的航向。

萬幸，海妖號最後還是避開了那座冰雪之島的方向，雙方沒發生碰撞，不過在經過那座島旁邊的時候，羅伯茨還是被狠狠地震懾了一下：那座島并非被冰雪覆蓋，而是本身就是由冰雪組成的，而且浮在海面上的部分只是那座島的一小步，隐沒在海面之下的部分更加龐大，如果獨眼沒來得及發現，或者海妖號轉向不及時，恐怕這一船人都要葬身大海。

從那之後羅伯茨就對這片海域提高了警惕，每天都要定時用望遠鏡觀察一下附近的海面，雖然他相信了望手們會好好地擔負起自己的責任，羅伯茨卻依舊有一種後怕，幸虧當時是費德林在值班，依靠着森林精靈超凡的視力提前看到了那座冰雪之島。

不過從那天往後羅伯茨就增加了一批了望手，還在船上征用了一批望遠鏡專供了望手使用。

幸運的是，之後幾天的航行海妖號都再沒遇到過那種浮島，不過羅伯茨定時親自觀察一遍海況的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不過他能發揮作用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随着海妖號的北航，夜晚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起來，現在每天能看到太陽的時間已經不足三個小時了，羅伯茨覺得很快自己就可以見識一下所謂的永夜是個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