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停!”顧家勇握緊了秦停手下的方向盤,車子霎時間失去了平衡,東倒西歪的,幸好秦停最後反應及時,車子停在了距離後門不遠處的地方。
秦停整個人還有點懵,剛才難道是他自己走神了,差點出了車禍呢?
“對,對不起老板。”秦停手足無措的松開方向盤,整個人從頭發絲兒到腳指頭都充滿了求生欲,“我不是故意的,老板,我只是……最近感冒了,有時候腦子不清醒,老板我……”
“夠了。”顧家勇打斷了秦停的話,後面摩托車的聲音隐約想起,顧家勇吩咐說:“趕緊下車。”
話音剛落,兩個保镖就已經下車了,其中一個幫顧家勇把車門打開了,顧家勇下了車後,徑直的朝着後門走去。
秦停深吸了一口氣,馬上也跟着下了車。
“顧總。”
“顧總。”
“顧總好。”
後門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幾個專業的打手,一個個身強體壯的,身上都帶了家夥。
領頭的是個胖子,也是這整個酒店的負責人之一,胖子站在一邊,彎着腰陪笑,“顧總,您可算來了。”
顧家勇眼神掃過四周,眼前是一大堆年輕人的狂歡,而他的身後,是冰冷的深淵。
“監控都拆了嗎?”秦停代替顧家勇問了他想問的話。
多年的私人助理經驗,讓秦停多多少少能夠猜測顧家勇的意思,很多顧家勇說不出的東西,都是出自于秦停。
胖子眼神順溜的轉了一圈,“顧總您放心,這玩意兒幾天前就清理幹淨了。”
“好。”顧家勇回頭看了眼,遠處閃爍着白色的燈光,摩托聲漸漸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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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勇笑了下,很快又收了回來,只留下了一句:“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說完後顧家勇就一個人進去了。
幸白是一路跟蹤到這裏的,他親眼看到顧家勇從這個後門進去了。
“媽的。”幸白把摩托車停在角落,自己一個人下車往後面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還沒走幾步,後門就突然冒出了幾個大漢,把幸白給團團圍住了。
領頭的胖子靠在後門門口,用那種很欠打的戲谑的語氣說了句:“啧,也不是我們顧家的小少爺顧白嗎,哦,不對,現在不應該叫顧白了,但是我實在是不知道顧小少爺這些年躲在什麽地方過日子了。”
“滾開。”幸白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跟眼前這個死胖子打嘴炮。
“嘶,早聽說顧家小少爺溫文爾雅,知書達理。”胖子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下幸白,捂着嘴突然笑出了聲,“怎麽今日一見,發現所言甚虛啊。”
幸白雙眼猩紅的盯着胖子,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頭原始的野獸,粗暴的看着你,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活生生的把你吞到肚子裏去。
“我他媽的讓你滾開,聽不到是嗎?”幸白腳剛好踩在一根竹棍上,他俯下身來,撿起地上的竹棍,背在背後,眉眼中盡是暴戾。
“噗嗤。”胖子靠在門口,看着幸白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小醜,在做下場之前最後的謝幕表演似的。
胖子揮了下手,四個打手不約而同的拿出了家夥,盯着幸白一個人,随時随地準備戰鬥。
“在十六世紀,人們談起斯賓諾莎,都好像是一條死狗。”胖子對着黑夜一頓附庸風雅,完事兒之後只留了句,“以後的人們談起顧白,也只能是個死人。”
說完後,胖子背對着他們,徑直的跨進了後門。
四個大漢看胖子離開了,這才活動活動了筋骨,骨頭碰撞的聲音咔吱咔吱的,身後一片黑暗,幸白退無可退。
到現在他才明白,他就不應該把顧家勇這個禽獸當做是一個人來看,他的目的不是虐待他母親,不是虐待他,而且想直接了結了他們。
“那就,來吧。”清冷的月光下,少年拿着一根竹棍,一個人和四個人糾纏在黑暗中。
——
青航路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踏破安靜的路途,迎着月光仿佛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祁城啊祁城,你說你好歹也是個富二代,怎麽過得這麽慘。”開車的人叫白洛,是祁城的“狐朋狗友”之一。
白洛拍着方向盤,感慨道:“大半夜的因為你家老爺子一句話,就被搞出來談生意了。”
坐在旁邊的祁城把車中的音樂給關了,白色有框還帶流蘇的眼鏡下是一雙生的極為好看的眼眸。
祁城慵懶的靠在車的一側,“老爺子讓我大半夜的來談生意,如果是什麽大生意的話,你覺得我大哥會讓我來?”
“那大半夜的專程來談個小生意?”白洛從小嬌生慣養的,父親對他也不錯,又是家裏面的獨子,壓根就沒有祁城這種有哥哥,并且哥哥想方設法的想要挖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的苦惱。
祁城托腮,望着車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若有所思的說了句:“誰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會不會照常升起。”
誰也不知道太陽明天會不會照常升起,就好像他們誰也不知道,到最後誰才是祁氏的接班人。
“哈哈哈是我錯了,祁城你做個人說個人話吧,要不我聽不懂我也只能跟你哈哈哈。”白洛已經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了,他吹着口哨。
祁城打了個哈欠,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屬于資産階級的腐敗。
兩個人說話間,就已經把車直接開到了後門,這是祁城的習慣,酒吧KTV這種地方,走正門多沒意思。
但是今天太不巧了,因為兩個人一下車,就好像是穿越到了某個動作片劇組似的。
遠處的幸白正在一挑四,雖然手臂上被人給砍了一刀,但是好像并沒有對他的戰鬥力造成太大的影響。
白洛平時沒事兒幹本來就喜歡看一些功夫片,現在看到了真人版本的,興趣很大,直接下車把墨鏡甩在一邊,當起了名副其實的吃瓜群衆。
祁城靠在車邊,安安靜靜的,但是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幸白。
幸白一擡手,直接頂腿過去,把眼前的一個大漢直接給掄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後背有一把刀差點沒給直接劈下來,要不是幸白及時躲開了,現在恐怕都直接被劈成兩半了。
“還走後門嗎?”白洛把手臂搭在祁城的肩膀上,“我看這裏一時半會兒是消停不下來了。”
祁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式,突然把目光轉移到了白洛身上,問白洛說:“你以前是不是學過女子防身術來着?”
“……”白洛才對這些事兒提起了一點興趣,只不過他忘了,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人行嘴炮機,“咱能不提這事兒了嗎?”
白洛小時候因為長的太好看,怕在外面不安全,就直接請人來教教他武術什麽的。
誰知道白洛體力不支,練了幾天之後,不但什麽沒學到,反而大病了一場,白家人後來轉移陣地,才讓白洛去學了。
祁城随手把手上價值三百萬的手表給取了下來,随手扔到白洛的車裏。
“怎麽樣,今天晚上有沒有興趣試試身手?”
白洛看了眼祁城,又看了眼遠處四個大漢,不由得給祁城樹了個大拇指,“我說,全身上下細皮嫩肉的祁小少爺,風大點說不定都能給直接吹走了,哪根筋沒搭對想去打架了?”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幸白被一個大漢舉了起來,在腦袋頂上轉了整整四五圈,然後被重重的扔了下來,撞在牆角上,一直咳嗽。
“誰跟你說我不會打架?”說話間,祁城已經挽起了袖子,二話沒說,直接走了過去,丢給白洛一句:“我跆拳道黑帶。”
“卧槽……”白洛一個神還沒回過來,細細的品了下祁城留下的這句話。
然後把自己外套丢在了車上,跟着祁城沖了過去,邊跑邊喊道:“祁城我他媽是不是你兄弟了,這種能促進革命友誼的事情都不告訴哥們我。”
祁城沒有回答,白洛直接把氣都撒到了那四個大漢身上。
兩個人一挑二,祁城這家夥平時看起來一副腎虛的樣子,但到了關鍵時刻這體力就跟用不完似的。
白洛就更不用說了,平日裏精神好的不行,雖然是女子防身術,但是也能愣生生的打成少林寺武功。
最後這場混戰以四個大漢互相攙扶着,落荒而逃而結束。
白洛靠在商人,舒緩着自己的筋骨,側眼一看,祁城那家夥第一件事居然是檢查自己的眼睛有沒有戴好。
“啧,這麽快就結束了,真沒意思。”白洛伸了個懶腰,無聊的轉着車門的鑰匙扣。
“注意點。”祁城提醒說:“這裏下水道不需要你送溫暖,還是一輛奔馳的溫暖。”
“咳咳。”白洛低着頭癟嘴,“本少爺缺的是一輛奔馳嗎?”
在白洛抱怨的時候,祁城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向了那個“一挑四”的勇士,幸白。
幸白身上有傷,現在正坐在靠牆的地方,捂着胸口的位置,一直咳嗽,仿佛是要硬生生的咳出血來。
祁城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幸白,幸白此時此刻身上血跡斑斑,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眉頭皺成了一團,很痛苦的樣子。
“你,沒事吧。”祁城問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