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保姆把幸籁小心翼翼的摟在懷抱裏,幸籁臉上的鮮血不停地滴在地毯上。

純白色的地毯染上了紅色的血液,像是黃昏的紅霞,蒼涼而又凄美。

保姆顫抖着從包裏翻出手機,慌忙的撥出了一串數字。

電話那頭穿出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讓保姆的不安更為嚴重。

“保護好她。”

“她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在這裏。”

“絕對不能讓她跑出去,更不能讓她出事。”

那個男人臨走之前告訴她的話,現在正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裏不停地彈出。

“喂。”電話接通了,從電話那頭傳來熟悉而又神秘的聲音。

保姆身體就好像是過了電一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對着手機說出幾個字:“她,她出事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随後,一聲怒吼從電話那頭傳到密不透風的房間裏,仿佛是要把保姆整個人震碎一樣。

“我不是告訴你,她不能出事嗎?”男人低沉的聲音讓他的憤怒無處安放,“你,在那裏等着,我馬上過來。”

“好好好。”保姆整個人如獲大赦,“我等你,我就在這兒等你。”

說完後,手機直接被保姆摔到了地上,她半跪着,用手慌忙的捂住幸籁的臉龐,“不要睡,我求求你不要睡,不要有事,小姐,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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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挂了電話後,慌忙跑出辦公室,一路搭坐電梯走出公司,直接攔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

“去東灣小區。”男人因為憤怒,語氣很不友好。

出粗車司機看得清形式,所以沒多說,直接開車進去了車流之中。

男人似乎很煩躁,之前壓下的怒火現在有些控制不住,直接用力的拍了下副駕駛的座椅,朝着出租車司機吼了聲:“快點!”

等男人到達東灣小區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分鐘。

男人來不及找鑰匙,直接踹門而入,看到倒在地上的幸籁,以及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保姆。

“先生,你回來了!”看到男人站在門口,保姆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男人跑到幸籁的身邊,把幸籁從保姆的懷抱裏奪了過來,只是給了保姆一個暴戾的眼神。

随即。男人抱着幸籁,急匆匆的到了停車場,把幸籁放在後座,直接感到了醫院。

幸籁在接受緊急治療的時候,男人看着牆,一言不發的看着治療室。

保姆沒坐男人的車,而是從外面打車過來了,現在正趕到醫院,出現在了拐彎處。

“先生,這位小姐她怎麽樣!”保姆大口喘着粗氣,臉部表情出賣了她的緊張。

男人眉頭緊皺着,把眼神從治療室收了回來,落到了保姆身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遏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那種憤怒。

男人一步步逼近保姆,“她今天到底怎麽回事。”說出的幾個字就好像是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保姆當時在外面煮飯,确實不知道。

男人在氣頭上,保姆說的話他都不相信,保姆在他的一步步緊逼下,整個人退伍了退的貼在了牆壁上。

“你不知道?”男人一拳頭打在醫院的牆壁上,“我讓你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出意外,更別讓她自殺,你是不是把我說的話都當做是他媽的放屁?”

保姆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對不起,先生,我……我進去的時候,才知道小姐她打碎了飯碗,割了自己的臉,她睡眠時間很不穩定,我……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醒的啊。”

男人緊緊盯着保姆,“等她出去之後,飯菜你去喂,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搬出去,一個也不要剩,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麽自殺。”

“是,是是是,都聽先生的,我這就回去弄。”保姆雙手合一,像極了一個正在叩拜的信徒。

男人收回了拳頭,背對着保姆,低頭說了句:“滾。”

保姆巴不得不在這裏多留,聽到男人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直接從樓梯跑了下去。

長長的走廊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陰暗的燈光拉長了男人的背影,男人整個人被壓抑在一個不知道怎麽爬出來的空井中。

就在這個安靜的什麽都聽不到的時候,男人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電話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

顧家勇。

——

安芊芊從“遇見”餐廳回了安氏公司,坐在辦公室裏發呆,誰也不讓進。

安父本來還勸着安芊芊吃飯的,結果勸了半天,安芊芊還是一直耍小性子不肯吃。

公司還有會議,安父并沒有久留,直接把安芊芊托付給了自己的助理。

助理看安父離開了之後,直接把安芊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怎麽了我的大小姐?”助理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安芊芊。

安芊芊直接喝了一大口水,鼓着嘴巴,十分不爽的看着助理,随手拿了個抱枕,直接扔給了對面的助理。

“你說呢?”安芊芊雙手抱在胸前,看都不看助理,嘟囔着說:“都怪你,都怪你。”

助理穩穩當當的接住抱枕,把抱枕放在沙發上,聳了聳肩,“怎麽又怪我了?”

安芊芊像是一個沒成年的孩子,發脾氣說:“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去遇見餐廳,要不是你,也才不會讓一個窮小子給欺負!”

“我當是怎麽了,原來還在為遇見餐廳那事兒生氣啊。”助理翹着二郎腿,有些好笑的看着安芊芊,“人家欺負你,你在這兒生氣有什麽用,除了對你自己有影響,對別人有什麽影響?”

安芊芊聽了助理的話之後,呆滞了一下,覺得助理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随即又發脾氣了,“那你說,我該怎麽做?”

助理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手撐着沙發,附在安芊芊的耳旁,笑眯眯的說:“人家欺負你,你就去欺負回來啊。”

安芊芊只當助理說了一句廢話,沒好氣的抱怨說:“那我還能去把他罵一頓啊。”

“NO ,NO ,NO”助理搖了下手指,似笑非笑的告訴安芊芊說:“罵一頓多無聊,不夠給他長教訓的。”

“……”安芊芊看着助理,“那你想怎麽做?”

“我這裏有幾個人。”助理從安芊芊的桌子上拿了張幸白的照片,“讓他們去給那小子長長記性,安小姐覺得怎麽樣?”

安芊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助理這個想法。

——

幸白離開遇見酒吧之後,連網吧都沒去一趟,直接回了南平巷。

“叔”幸白一腳踏進南平巷巷口的超市,老板正在吃着方便面,看着球賽。

看到幸白回來了之後,不由自主的關心說:“你小子,怎麽樣,你媽媽沒事吧。”

幸白臉上的笑容呆滞了一下,随後又憋出了一個假笑,“沒事,挺好的。”

大概是幸白表演天賦太好了,老板信以為真,拍着胸脯說:“那就好,沒事兒就好。”

幸白只是簡單的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默不作聲的去貨架上挑東西了。

幸白找了個藍色的小鬧鐘,然後順帶從貨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走到前臺去結賬。

“喲。”老板發現了幸白買的這個東西,露出了一個試探性的笑容,“你小子,這是有女朋友了?”

以前很多大爺大媽給幸白做媒,各種好姑娘推薦,幸白都不要,想不到現在自己找了女朋友。

幸白把錢拍在桌上,“沒,你別誤會,買給我朋友用的。”

“……”老板最後發現自己的高興竹籃水一場空,之前的笑容一掃而空。

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年輕人啊,注意節制。”

幸白面無表情的把東西放進褲兜裏,很不耐煩的又解釋了一次,“說了不是我用。”

沒等老板繼續說,幸白就像是逃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回家之後,幸白把家裏的窗簾都給拉了起來,看了下效果。

他家的位置在巷子裏,光線本來就沒那麽好,現在窗戶一拉,裏面直接就是一片黑暗。

幸白把買好的鬧鐘上了電池,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把買好的避孕套放到了床頭櫃的櫃子裏。

祁城回公司之後,看了幾個合同,沒忍住還是給幸白打了個電話。

幸白才把家裏的被子拿出去曬了起來,然後洗了下床單,現在正氣喘籲籲的坐在沙發上休息。

屁股蹲才碰到沙發,手機鈴聲就想了。

幸白累到直接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拿起電話接了,“喂?誰啊。”

電話那頭緩緩的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是我。”

幸白真的是不用看手機來電顯示,這人的聲音他現在用腳指頭想都能想的出來。

“祁小少爺,又怎麽了。”幸白喘了口氣,帶着笑意說:“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麽,您這是過一年了?”

“這倒不至于。”祁城手指扣在桌上,有旋律的敲打着桌面,“半年是有了。”

“……”幸白忍住自己那顆想翻白眼的心,“所以小少爺,你現在打電話給我,是想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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