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時栖的包裏藏着什麽?

時栖、宮行川。

這兩個名字同時出現,大家震驚的已經不單單是宮行川會上綜藝節目了,而是他們兩個竟然還能湊在一起。

宮家人在做生意上是一把好手,感情上卻都是一筆爛賬。

想當初宮行川第一次出現在八卦雜志上,就是因為時栖;現如今第一次出現在綜藝節目上,也是因為時栖。

至于真的和時栖結婚的宮凱,不僅沒有這個待遇,還死得不能再死了,現在反而甚少有人再提。

“叔叔,節目組公布我們的名字了。”時栖從跑步機上跳下來,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說,“你……沒事嗎?”

宮行川身份敏感,平時連采訪都很少接受,此番登上綜藝,就算鏡頭少,也是實打實地出鏡。

宮行川在另一臺跑步機上臉不紅氣不喘地跑着:“沒事。”

“可……”

“跑完了?”宮行川打斷他,“跑完就去洗澡。”

時栖躊躇着沒動。

宮行川挑眉,擡手揉揉他的腦袋,黑色背心沾了汗,粘在身上,勾勒出了腹肌的痕跡。

時栖偷偷摸摸瞟了幾眼,還沒來得及伸手摸,就被宮行川捏住了手腕:“不要發浪。”

他不甘心地嘆了口氣,拎着毛巾去洗澡了。

宮行川注視着時栖的背影,眼裏湧動着隐隐的笑意,繼而在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後,随手将背心扯下來,開始了新一輪的鍛煉。

晚上八點,節目組準時将個人任務卡發進了嘉賓的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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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時栖像剛從蒸鍋裏出來的熱包子,暖烘烘地坐在床上擦頭發,邊擦邊指揮宮行川讀任務給自己聽。

宮行川把郵箱點開,并沒有立刻讀,而是坐在時栖身後幫他擦。

“太瘦了。”宮行川的手指滑過他瘦削的肩,不滿地說,“以前你沒有這麽瘦。”

“那個時候不用演戲嘛。”時栖大大咧咧地坐在被子上,腳丫子晃來晃去。

那個時候的時栖,身上還有少年人的影子,如今的他看着再瘦小,眼神裏也全是成年人的滄桑。

滄桑的時小狐貍嘆了口氣,把手機扒拉過來,認認真真地讀:“嘉賓時栖擁有的角色卡是小皇子,任務目标,登基……叔叔,節目組的意思,是要我和所有的皇子作對嗎?”

“不一定,只要皇子們沒有當皇帝的想法,就不是你的敵人。”

“可是哪個皇子沒有奪位的任務呢?”時栖話說一半,忽然長噓一口氣,“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往下看。”宮行川提醒他。

時栖把手機界面往下劃拉了一點點:“登基過程中不能親手殺‘死’任何嘉賓扮演的角色,還要與攝政王、護國大将軍保持良好的關系?!”

他氣鼓鼓地瞪圓了眼睛:“節目組是認真的嗎?”

“腿擡起來。”宮行川不置可否,把被子從時栖身下扯出來,“鑽進去。”

時栖憋憋屈屈地鑽進去,又執着地探出頭:“叔叔,你是不是看過完整的劇本了?”

“嗯。”宮行川大大方方地承認。

“你改過劇本了?”時栖咬牙切齒。

“基本上沒有。”宮行川把他抱回被窩,迅速裹成一條長長的壽司卷,“我和你是搭檔,我的人物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威脅。”

“那可不一定,陸航錄制第一期的時候,節目組給他發的任務就是讓他和自己的搭檔作對。”時栖警惕地把掀開被子的宮行川踹開一些,用實際行動跟金主爸爸劃清界限。

宮行川好笑地捉住時栖的腳踝,不顧他的抗議,直接把人拖進了懷裏。

宮行川也剛洗完澡,渾身上下充滿了令時栖腿軟的熱氣。

他覺得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比如時栖自己,洗完澡,身上只有暖烘烘的潮氣。但是宮行川不一樣,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着迷人的荷爾蒙,讓他克制不住地想黏上去。

“其實我想過封殺你。”宮行川嘴裏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時栖吓了一跳。

“因為我不喜歡別人看你。”宮行川把他僵硬的爪子攥在手心裏,“小栖,你是知道我的。”

——知道他的私心,也知道他的能力。

“但是我舍不得。”宮行川說,“從我看見你站在舞臺上的那一刻起。”

時栖是會在大屏幕上發光的人,他值得被更多人喜歡。

宮行川擁有很多東西,金錢、地位、出身……但是時栖不一樣。

時栖是個演員,他就算一貧如洗,也擁有千千萬萬人的喜愛。

所以宮行川沒有安全感。

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愛人。

他想要他屬于自己一個人。

但他同樣想讓時栖快樂。

“所以我給你的資源,你不必擔心。”

時栖費力地轉了個身,躺在宮行川懷裏笑:“叔叔,我不是擔心你給我的資源,我只是覺得……你不必為了我,連綜藝節目都上。”

“不是因為你。”宮行川捂住他的嘴,“我說過,方權有限投資的第一個綜藝,我得把關。”

時栖還想再說些什麽,宮行川已經起身端着杯子去倒水了。

他垂下眼簾,往叔叔坐過的地方鑽。

宮行川是什麽人啊?

就算再來十個跟《雙面派》同等級的綜藝也不必出面,連何岚都看不上娛樂圈的綜藝呢。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

時栖裹緊了被子,等宮行川倒完水,立刻窸窸窣窣地滾過去,不讓男人上床。

“做什麽?”宮行川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彎腰關掉了燈。

時栖作對似的,“啪”的一聲拍亮床頭燈。

小小一點光在漆黑的卧室裏升起,夜風吹來,光團像是有了生命,在時栖的餘光裏跳躍。

窗戶沒有關,柔軟的窗簾緩慢飄動。

宮行川俯身靠近,身上帶着屋外的寒意。

“小栖——”

“叔叔!”他紅着臉蹿到床角,蜷縮着試圖掩藏眼底的驚慌。

“小栖。”宮行川手長腳長,不過呼吸的工夫,就壓在了時栖身上,“躲什麽?”

他打了個小哆嗦。

宮行川微微挑眉,對時栖的肢體語言了若指掌:“愛我?”

他硬着頭皮哼哼。

“我說過的。”宮行川把額頭貼在時栖的後頸上,笑得有些含糊,“你不說愛我,我就不幹你。”

說完,又補充:“不是發浪的愛,是發自內心的愛。”

縮成蝦米的時栖無話可說,他覺得自己對宮行川是真的愛,可愛裏頭有着模模糊糊的畏懼。過往猶如不定時炸彈,他不希望宮行川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所以說是發浪,就算是發浪吧,雖然做不了全套,至少還能在難受的時候蹭到口湯喝。

時栖心想,摸摸腹肌就足夠啦。

連綿的陰雨一直持續到節目開始錄制。

宮行川帶着時栖來到麗水影視基地的時候,其他嘉賓已經到齊了。

大部分演員忌憚宮行川,不敢上前,也就和時栖拍過定妝照的樓珩擡起手打了聲招呼,還有神經大條的陸航,頂着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一把摟住了時栖的脖子。

陸航說:“小栖啊,你是不知道,我是你的妃子……”

“咳咳。”時栖心累地擺手,“噓——”

陸航反應過來,無奈地抓抓頭發:“我這不是忘了嗎?”

“還好聲音小,要不然第一個被淘汰的人,肯定是你。”時栖終于有點理解,為什麽第一期節目,陸航差點被首輪淘汰了。

這人的心可真大啊!

陸航把時栖拉到一邊,趁錄制開始前的休息時間,和他交流情報:“我是你的妃子,未來的太子妃,也是護國大将軍的親妹妹,任務是和三皇子私奔。”

時栖眨眨眼:“所以三皇子是……”

“裴雲。”陸航聳肩,“我就跟你說吧,這個節目組什麽都好,就是喜歡炒CP。”

“有熱度嘛。”

“也是。”陸航很看得開,“我們做演員的,不就是要熱度嗎?……對了,我昨晚喝多了,沒胡說些什麽吧?”

時栖自己都醉得不省人事,哪裏顧得上陸航?

他支支吾吾:“沒有。”

“沒有就好。我問裴雲,他不肯說,我還以為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呢!”陸航嘟嘟囔囔,“不過……宮行川真的陪你上綜藝啊?我們都以為他就是象征性地挂個名,不會來現場錄制呢。”

陸航口中的宮行川站在角落裏和陳晗說話,與整個攝影棚的氛圍格格不入,一點也不像是來錄節目的。

攝影師也不敢拍宮行川,他們把鏡頭對準了攝影棚正中央的行李箱。

時栖跑回宮行川身邊:“叔叔,你的箱子呢?”

“我的?”宮行川在吩咐工作的間隙,回答他,“節目組不可能把全部的時間放在開箱的環節上,最多開三個。”

意思是,就算他真的把自己的箱子放在那裏,也沒有工作人員敢開。

但是時栖的箱子要開的呀。

他是個“帶資進組”的小流量,而且他這個“資”大得有點吓人,算是把一座金山直接搬了過來。

節目組不敢不給時栖鏡頭,連他的箱子都格外優待,拉拉鏈的鏡頭都不放過。

時栖的箱子裏放了些衣服,還有Lily為他塞的防曬化妝品。

盡職盡責的經紀人為他打理好了一切,還要想方設法把他藏起來的零食全掏出來。

當然,掏得不是很徹底,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很快就發現了兩包壓癟的咪咪蝦條。

主持人适時插話:“這可是童年回憶呢。”

陸航蹲在旁邊酸溜溜地嘀咕:“年輕人的回憶。”

嘉賓們齊刷刷大笑。

“這是什麽?”主持人絞盡腦汁拖延時間,指揮着鏡頭靠近,“好像是個小盒子,讓我們來看一看,時栖的包裏到底藏着什麽?”

站在鏡頭外的時栖順着主持人的視線望過去,先是一愣,繼而慌張地伸手:“等……”

可惜慢了一拍,他藏着的盒子被翻了出來。

時栖眼前一黑,想起那是自己與Lily鬥智鬥勇,偷偷摸摸藏在箱子最角落裏的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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