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烈焰12

“佟方燼,你慢點。”被拉着,小跑着才能跟上的春留,一邊叫嚷着前面的人慢點,一邊還不忘舔一口糖人。

佟方燼直接把人帶入一條無人的小巷,這才停了下來,心在快速地走動中跳得更厲害了,他放開了拉着姑娘的手,慢慢擡起,摸向了春留的臉。

難怪她喜歡摸,原來觸感這麽好,指腹之下,一片滑膩溫軟,食指輕輕一點,它又能快速彈回來,就像你露出一個笑,對方瞬間有了回應。

“甜嗎?”佟方燼低着頭,摸着姑娘的臉,出口的話帶了一絲蠱惑。

春留點頭,“甜!”喜滋滋地又舔了一口手中糖人,舌尖卷過嘴角,“你先前不是嘗過了麽?”

“嗯,先前只嘗了你的,沒嘗過自己的。”佟方燼漸漸靠近,說這話時,呼吸都灑落在了對方臉上。

春留呵呵笑着,把舔過的糖人遞向了近在咫尺的人,“給你嘗。”

佟方燼微微偏頭,嘴角揚起一個笑,春留身體向前正要伸手去摸摸那笑容,那張臉卻迅速壓了下來。

“我想嘗這兒的。”低不可聞的話,從嘴角溜出來時,佟方燼已經吻向了那被糖人浸染得紅潤的唇瓣,快速吮過,絲絲甜甜,比糖人還要好吃。

後知後覺的春留,反應過來時,一吻已經結束,佟方燼已經撤走,只見他頭依然微微低着,學着春留,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一如吃了美味,意猶未盡。

嚯,不能忍!春留将手中的糖人塞給佟方燼,雙手伸出攬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微微用力,往下一帶,正要來個反擊,親上去。

巷子的一頭,忽然傳來輕咳,緊接着是一道冷冷聲音,“表哥,你們竟然躲在這逍遙,害我一陣好找。”

本來見佟方燼一走,她就要跟上去的,奈何那個捏糖人的老頭忽然改了主意,硬是拉着她,說要給她捏糖人。等她示意丫鬟留下來應對,再要追,哪兒還有佟方燼與春留的身影。

呵,他們倆倒是跑得挺快,在這無人的小巷,看春留剛才的動作,自己要是再晚來一步,表哥是不是就被她親了去?!

表哥怎麽能被春留親了去,萬一表哥是鐘七怎麽辦?這是要氣死她。在不确定佟方燼與邱楓,到底誰是鐘七之前,這兩個人,春留都休想染指!

樊花當然不知道,在她來之前,他的表哥已經主動親過春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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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擾了興致的春留,很不高興,嘴唇嘟起,雙手依然吊着佟方燼的脖子,佟方燼笑出了聲,小心翼翼的拿起手中的糖人,放在春留嘴邊,“吃這個,也是我。”

三人氣氛詭異地回到佟府時,佟夫人正張羅好一桌吃食。

遠遠望着三個走過來的人,她有些納悶,樊花怎麽跟他們一起過來了,而且,三個人手中,一人拿着一個糖人。

兒子什麽時候,會喜歡這種街邊哄小孩的玩意兒了?果然,再冷的人遇見能點燃他的那一把火,就會變。

比起佟夫人,樊花心底的驚訝更甚,不明白表哥怎麽敢把春留帶回來。同時心頭又泛起一絲希望,或許姑姑還不知道,待會她再提醒提醒……

想到此,她快速越過眼前的兩人,走上前去,撒嬌道,“姑姑,我特意給你帶來的糖人,你瞧,是不是很好看?”

佟夫人看向樊花手中舉着的糖人,姿态端莊,惟妙惟肖,不正是小版的自己麽,頓時高興起來,“樊花有心了。”

“孝敬姑姑,應當的。”樊花嘴角一揚,瞄了眼只顧着甜糖人的春留,神奇十足。看吧,山裏人,哪會懂什麽禮儀規矩,哪能跟自己比。

春留吮吸了一下,扯出口中的半個糖人,已經看不出原來面貌了,但是這确實是佟方燼沒錯啊。

只見她走上前去,舉着半個糖人道,“夫人,這個糖人本來也是跟佟方燼一模一樣的,可我被吃掉了。”

佟方燼拉都沒拉住,這話沒由來得讓他耳紅心跳,仿佛心頭的秘密被當場撞破,有些難為情。

佟夫人再了解自己兒子不過,這個春留,自己不懂,但是歪打正着的功夫倒是一流,一天之內,就能讓自己看到兒子變了幾變。

“只剩半個,也能看出來,是燼兒。”佟夫人拉着小姑娘的手,“春留啊,莫要浪費,要吃就吃幹淨。”

春留舔了舔嘴角,“夫人放心,這個很好吃的。”話落,又把半個糖人遞向佟夫人,“你要不要嘗嘗?”

“春留,過來!”一旁的佟方燼早在佟夫人說到吃幹淨的時候就在忍了,這會終于破了功,可是春留不聽他的,顯然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他只得大步走過去,一把将人撈了過來,“帶你去洗手,換衣服。”

春留本還有話說,聽聞換衣服,頓時老實了。今天太開心了,有點忘了時辰,低頭看看衣服,她着急起來,“走吧!”

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下佟夫人與樊花二人。

樊花心中有事,主動開口試探道,“姑姑,春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過的姑娘,表哥送衣服的那位。”

“嗯,我上次還誤會了春留,把她關進了牢房,好在她不計較。”

這時候,佟夫人恨不得把春留供起來,一是她讓燼兒有所改變,二呢,指不定她能治好燼兒的病。她這個當娘的,就巴望着二人關系更進一步呢!

“她一個山野女子,不知禮數,有誤會,定也是她先頂撞的姑姑。”樊花氣憤道,對于佟夫人的反應她有些驚訝,為什麽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期的來?

看姑姑的意思,是對春留很滿意了。

佟夫人拍了拍樊花的手,“姑姑老了,如今所求也不多,就盼着燼兒能平平安安,順心如意。”

這是,一切都要順着表哥來了。表哥那麽寵春留,又豈會為難她,逼她。樊花越想越氣,好嘛,自己本來想壞事,結果促成了對方的好事,豈有此理!

“我姑姑最年輕了,姑姑,我能不能留下來住一段時間?”留在這裏,才有機會。放任他們相處,那還得了!

“好呀,樊花能留下來陪陪我,再好不過了。”佟夫人沒有女兒,出了佟方燼,最喜歡的就是個外甥女了,人長得漂亮,又知冷暖,就是偶爾有些大小姐的脾氣,無傷大雅。

春留跟着佟方燼走過游廊,看着眼前的一亭一榭,一花一木,一路叽叽喳喳,一會是“佟方燼這個是什麽?”,一會是“佟方燼,還有多遠?”

自己的衣服就要變色了,春留有些心急。這可是在佟府,來來往往的人極多,可不能讓人看見自己會變色。

“走累了?”佟方燼停了下來,擡起袖子擦掉春留額頭上隐隐冒出的汗珠子。

春留三兩口吞掉剩下的糖人,一咕嚕撲進佟方燼的懷裏,掀起他寬大的衣袖盡量遮掩自己,“累了,你抱我去好不好?”

“好。”

佟方燼剛打橫抱起懷中的人,又聽聞她保證道,“你病了,我還如此欺負你,下次不這樣了。”

“放心,抱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春留把玩着佟方燼胸前的衣裳,一臉疑問,“你不是說,自己背不動一個姑娘麽?難道,抱一個姑娘比背一個姑娘輕松?”

低頭看向懷裏的人,佟方燼失笑,“誰讓你那麽漂亮呢,我舉重若輕。”

春留一臉欣喜的蹭着眼前衣服上的花紋,“這話好聽,我喜歡。”

不好聽怎麽行,山上的邱楓那麽會說,又比自己占了先機,跟春留相處了那麽久,自己要再不學着點,就輸了。

掂了掂懷裏的姑娘,“春留,留下來好不好?”

雙手環過對方的腰身,一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卻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春留會留下,想留下,但陳遇呢?

她一時分不清,對眼前人動心的,到底是春留,還是陳遇?又或者兩者是一樣的。“只為一人去”,她現在分外确定,這個人是佟方燼無疑了。

過了很久,就在佟方燼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個聲音,“好啊,能留到什麽時候就留到什麽時候。”

行走中的人頓住了。

這一刻,佟方燼找到了答案,那個他隐隐放下的問題,随緣的問題,答案來了。懷裏的姑娘,讓自己動心的姑娘,是春留,也是陳遇啊。

“好。”甫一進入屋子,佟方燼右腳一勾,關了門。

将懷裏的姑娘放置在椅子裏,他蹲了下來,雙手握住兩邊扶手,形成一個圈住的姿勢,神情格外嚴肅,“春留,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春留乖巧地點了點頭,“你說。”

“無論你做出任何決定,離開或者留下,在這之前,一定要告訴我。”

春留伸手摸了摸佟方燼的眉眼,似乎想撫摸那裏的凝重與不安,“好,我答應,一定告訴你。”

“提前,告訴我。”佟方燼再次強調提前二字。多危險啊,如果陳遇決定留下後,再告訴自己,他估計會瘋掉。

春留低頭,親了親眼前人的眉心,“別皺了,我記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人啊,把樊花拖出去斬了,贊同的請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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