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要去軍區去告他

童剛拿手電筒一照,發現是那個叫蘇曉的小女兵。

“你在這幹什麽?訓練了一下午,不累?”

蘇曉淺笑着說:“嗯,我就是被這塊碑文吸引了,就在這多看了幾眼。”

童剛看了一眼那個碑文,“這碑文是當年抗戰烈士留下的,你有這份心,值得表揚。不早了,回去睡吧。”

蘇曉這才回去,走了一陣,發現童剛也往這邊來,手裏的手電筒一直在黑暗的地方給她照路,這讓她的心情不自禁地一暖。

女兵們住的房子,是一排矮房,二十個人一間,上下鋪,這讓一些女兵犯了難。原因是,很多人住不慣上鋪。

住在上鋪的女兵,每次上下床需要踩梯子上下,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不少女兵家裏條件好,如何睡過這樣的床,有人竟然哭了。但是哭也沒用,這床鋪的安排都是一早的選定的,每個床鋪上面都是各種的姓名标簽,這不是能随便換的。

蘇曉對這個上下鋪太熟悉了,熟悉到深入到骨髓裏。她在前世的時候睡了整整五年的上下鋪,一直到她成了專業的醫生,軍銜升到中尉的時候,才從集體宿舍搬到了兩人宿舍。

當年她一直睡的就是上鋪,也習慣了上鋪的調度,如今倒是很驚奇,竟然給了她下鋪。睡在她的上鋪的是一個苗族姑娘,姓黃,叫黃小依,剛踩上梯子就開始渾身在那哆嗦。

剛爬到一半,她就眼前一黑,摔了下來。

蘇曉就在下鋪,看到她就這麽摔下來,伸手一攔,拉住了她。

看她的樣子,倒有點兒像恐高症。

恐高的人,确實爬不得高。有些嚴重些的恐高症,甚至連一米的高度都會覺得恐慌。在扶住她的同時,蘇曉已經悄悄探向她的脈搏,心跳率快得有些驚人。

她說:“你住下鋪吧,上鋪由我來住。”

黃小依驚呆了:“蘇曉,你……真的願意讓我?”

“我不恐高,上鋪就由我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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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依心存感激,連連對她說着“謝謝”。

蘇曉卻已經把自己的被褥放到了上面,腳一踩梯子,一借上面把手的力量,人就已經上了床鋪。這個動作她練了幾年,早已熟悉到了骨髓,哪怕後來搬了獨間,依然對這上下鋪很熟悉。這些動作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遺忘,一如有些人有些事,當熟悉到習慣時,就會印入靈魂。

因為蘇曉的調換床鋪事件,給了一些女兵啓發。就有些女兵想着跟下鋪換位子。

可是,誰又願意把自己好好的下鋪讓出來,自然是不肯的。這一争吵,聲音有些大了,只怕會引來教官的注意。果然,她們這邊剛開始鬧,那邊就有人敲着門板:“怎麽回事?”

那聲音再熟悉不過,竟然是童剛,他這是來查鋪了。

童剛的敲門聲,吓壞了這些小女兵。她們大聲也不敢出,就怕童剛進來把她們逮個正着。

“開門。”又傳來童剛的聲音。

有就人過去開門,自然也迎來了一些女兵的仇恨怒視。但童剛一進來,這些女兵就老實得跟小媳婦似的,站在那裏任他打量。

南方的天氣一入春就會慢慢暖和,何況現在都已經初夏,在屋子穿着短袖也不覺得冷。

童剛身後一起跟來的陳陳連長也看向這些女兵,因為還沒有睡下,都穿着軍隊裏的那種短袖汗衫,還有那種到膝蓋的短褲。但是個個嬌美如花,就這樣站着,都讓人覺得美麗得讓人心動。陳連長想:營長真罵得下口?

“怎麽回事?都說說。”童剛就站在門口,也沒往裏走。

畢竟這是女兵宿舍,哪怕他過來查鋪,也要顧着形象,這不,查鋪都是兩個人一起。

鬧事的那個人叫潘佳藝,聽說家中有軍區的關系,之前鬧得最兇的也是她,一開始就是她帶頭鬧的,後面的女兵也就跟着鬧了。這次因為床鋪事件,就因為住不慣上鋪,見到蘇曉和黃小依換床位,她就有了想法。

結果這一鬧,就被童剛抓了個正着。

潘佳藝雖然鬧,但是自從被童剛威脅要被遣送,她就有些怕這個面黑的男人。這次換床位的事,她也沒想到會驚動童剛,以為只是小小的一次換床位事件。

“沒,沒什麽,我們就是小女生之間的玩鬧,不是什麽大事。”潘佳藝急忙說。

童剛卻只是拿眼神看了她一眼,卻不相信她,又看向蘇曉,問她:“你來說,怎麽回事?”

潘佳藝在那不停地用眼睛給蘇曉使眼色,希望她不要說出來,結果正巧就被用眼角餘光留意着她的童剛逮個正着,吓得她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做小動作。

“說吧,怎麽回事?”童剛問着,眼神卻是望向蘇曉。

蘇曉想了想,搖頭:“确實沒什麽。”說着,看了潘佳藝一眼。

“你們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童剛不相信他們的說辭,言辭嚴厲了些。

有女兵戰戰兢兢地說:“是,是潘佳藝想換床鋪,我們不肯。”

童剛瞄了一眼潘佳世的床位,問她:“真的是這樣?”眼神太銳利,看得她心裏一陣打顫。

盡管潘佳藝心裏怕得要死,在童剛銳利的眼神之下只得點頭:“我想換到下鋪,我睡不習慣上鋪。”

“誰跟你說床位可以随意換的?你眼裏還有沒有紀律?”童剛轉身欲離,對身後的陳連長說,“把她名字記下來,給一個嚴重警告處分,下次再犯,直接遣送回家。”

潘佳藝傻了眼:“憑什麽蘇曉和黃小依換了床位就沒事,我這還沒換就要警告處理?教官,你偏心!”

童剛這才回轉身看向她,見她臉上全是憤怒,又瞄了一眼低下頭不作聲的蘇曉:“你也換了?潘佳藝嚴重警告處分,蘇曉和黃小依書面檢查。”

蘇曉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有把到了嘴邊的争辯說出來。

在軍隊裏,辯解是很薄弱的,鐵一樣的紀律比人情重要得多。這個理由,她說出來,也會被童剛駁回的,她可以想象得到。

果然,就在黃小依為蘇曉辯解,說出自己恐高症的原因,求蘇曉才讓換的時候,童剛駁回了她的申訴:“你不知道床位一經排定,不能私自交換?”又說,“你二人各自寫一封書面檢查交到我這,床位依然換回去。作為一個軍人,還恐高,以後怎麽上戰場?”

黃小依幾乎要哭了出來,但是她也不敢反對。

童剛轉身即離,想了想,又回頭對蘇曉說:“蘇曉,知道我為什麽連你也書面檢查?”

蘇曉愣了會,她沒想到他會專門向她解釋,說:“知道,軍隊的紀律大于人情。”

童剛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女兵明事理又乖巧不鬧事,不錯。他說:“你看不得戰友因為恐高而讓出自己的床位,但是這事你應該先向教官彙報。”

蘇曉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中,沒有看到童剛的嘴角帶起一抹笑。

童剛又對陳陳連長說:“去衛生隊叫來軍醫,給黃小依檢查一下,确定有無恐高症。”

童剛這一走,黃小依說:“潘佳藝你好過分,就因為你換不了床位,就把我和蘇曉也拱了出來,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憑什麽我要受處分,你們就不用?”潘佳藝嗤笑一聲,只說得黃小依漲紅着臉說不出話,接着她又說,“這個童教官真是讨厭,不就換個床位,竟然還嚴重警告!我要向軍區去告他。”

蘇曉冷冷地瞪向她:“你大可以去告,看軍區是聽你的還是護他。別以為家裏有點關系,就能稱霸世界。”

潘佳藝愣了下,嘲諷:“你這麽護着他,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蘇曉一怔,反諷回去:“誰都跟你似的,滿腦子的猥瑣想法。本打算勸你幾句,既然你不領情,那你盡管去告,看到底哪個吃虧。”

潘佳藝正想撩袖子大幹一場,蘇曉冷冷地說:“潘佳藝,我要是你,就老實地在那呆着。你已經被嚴重警告一次,難道真的被遣送回去,才能真正醒腦?”

潘佳藝突然清醒過來,自己真是氣傻了。先不論她那在軍區當主任的姨夫會不會真的幫她,萬一真的被童老虎遣送回去,那真的可就丢臉又失了前程。

她看了一眼蘇曉,卻覺得這個女兵并不好欺負,咬了咬牙,又不再作聲,心想:趕明兒再找機會報複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蘇曉:回家跪搓衣板!

童剛:媳婦,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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