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偶像人物的何軍醫
這個尖叫聲,自然也吵醒了其他宿舍的女兵,同樣也引來了教官們的注意。很快,就傳來了敲擊門板的聲音。
女兵們此時都穿着軍用汗衫,教官們進來的時候,拿手電筒一照,就見到了一臉懵懂的女兵們,還有坐在上鋪正用被子圍着自己的黃小依。
童剛先是看了一圈女兵,把目光放到蘇曉那,見她沒事,在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才又看向黃小依:“怎麽回事?”
黃小依卻沒有說話,蘇曉看着她,眼神微閃,她這是恐高症發作了?
倒是旁邊的潘佳藝說:“教官,黃小依這樣一驚一乍,還讓不讓人睡了?”
童剛眼神銳利地盯向黃小依:“說說,怎麽回事?”
黃小依咬着嘴唇,“報告教官,我恐高。”
又是恐高!童剛眉心一凝,對一邊的陳連長說:“去把何軍醫叫過來。”
蘇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愣,随之眼睛一亮。
會是何師姐嗎?她在心裏想,她所知道的這個何軍醫,全名叫何薇,可是她比較崇敬的師姐之一,也是老院長的得意門生,當年就是在旅團下面的野狼團服役,也是最早一批進入戰地醫院的軍醫。
何軍醫很快就來了,蘇曉一看,果然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那個師姐。
何軍醫表情比較冷,背着一個醫療箱,她問:“這麽晚了,把我叫過來做什麽?”
“何軍醫,你給看看這個女兵,是不是真有恐高?”童剛倒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本來打算第二天讓何軍醫對她進行檢查,沒想到這女兵的恐高這麽厲害,連一晚上都呆不了。
“把她交給我吧,先別讓她回上鋪睡了。如果真有嚴重的恐高,那再住在上鋪遲早會出問題。”
童剛心裏一想,也覺得這事不能馬虎,萬一新兵在他手裏出了問題,只怕無法向軍區交待,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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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軍醫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決。這一幕,讓所有的女兵都把崇敬的目光望向何軍醫,覺得她那個樣子好帥氣。
再想到她們過完三個月新兵訓練,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軍醫,又覺得壯志滿酬。
再躺回去,女兵們再也睡不着,都在那叽叽喳喳地說着,說的最多的話題就是何軍醫。
蘇曉也在心裏激動不已,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何師姐,前世她上戰地醫院的時候,就是何軍醫帶的她,對這個師姐她有感激之情。
聽說何軍醫還是幹部子女,家裏是地方上的大鱷。
不只蘇曉興奮,女兵宿舍裏的這些小女兵,個個都在談論着何軍醫,這一談論,就睡不着了。
“何軍醫真帥氣,以後我們也會成為何軍醫一樣的人嗎?”有小女兵問。
“肯定會的,我們這一批兵,都是醫務兵,只要我們努力,一定能成為像何軍醫一樣的軍醫。”
“那我從現在開始,訓練的時候加把勁,争取以優異的成績,進入駐地軍醫院。”
大家都在談論着,這時有個怯怯的聲音道:“你們說,何軍醫是什麽身份?是不是有大背景?我看連童教官都對她尊敬有加。”
這個女兵一問,大家都沉默了,确實是,肯定不簡單。
這時,潘佳藝說:“這個我聽說一些。何軍醫家裏不是部隊上的,而是地方上的權勢家族。她的爺爺早年是跟着首長一起打天下的,後來建國後就去了地方。聽說,是這個。”她說着,豎起大拇指。
蘇曉眼神一閃,心想:潘佳藝确實有些能耐,把何師姐的家底扒了個八成真。
這一夜,蘇曉睡得并不安穩,似乎做了一個夢。夢的場景是她的前世,就是童剛死的那個場景。
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天已經大亮。
一眨眼就見到幾張臉就在眼前,卻是其他女兵。
她們正睜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見她醒了,有人說:“蘇曉,你這是做惡夢了?”
蘇曉眼神緊了緊,有些慌張,怕自己會把夢裏的情景喊出來,就問:“我說夢話了?”
“這倒沒有,就是見你眉頭緊鎖,将喊不喊的樣子,雙手還似乎在抓着什麽東西,我猜的。”
蘇曉在心裏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怕自己把夢裏的情況喊出來。
只是為什麽會做這個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童剛的死不論在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她心裏的結,死結。
“蘇曉,快起來吧,等下就要集合了。”又有人喊。
果真,她話音剛落沒多久,外面響起了集合的口哨聲。
蘇曉顧不得許多,匆匆洗漱完之後就奔向訓練場,此時女兵們都已經集合完畢,就等着她了。
從昨晚點名的第一名,到現在集合的最後一名,反差太大,以至于讓陳連長多看了她兩眼。
一天的訓練,正式開始了。
遠處,童剛看着這裏的一幕,眼神微閃。但看到蘇曉進入到正常的訓練中,他又放下了心神。
正想着,何軍醫從衛生隊過來,找了他:“童營長,你過來一下。”
衛生隊裏,總共有三名軍醫,何軍醫上尉軍銜,是衛生隊裏的隊長。另兩個軍醫,都是實習軍醫,一男一女,都是上等兵。
何軍醫可以說有些全能,不只是外科醫生,還是心理醫生。她拿出一張數據報告,對童剛說:“這個叫黃小依的女兵,有嚴重的恐高症,暫時不能讓她睡在上鋪,否則真的會出事。”
童剛接過那張數據報告仔細看了一眼,“這恐高症能治好嗎?”心裏卻在琢磨着,如果治不好,要不要退回去?
“恐高症并不是什麽病,而是心理疾病,只要克制了心理恐懼,就能治好。如果沒有治好,這個女兵是上不了戰地醫院的。”
“實在不行,退回去就行。”童剛想了下說。
何軍醫說:“這倒不用,這個小女兵除了恐高症這一例,沒有其他病症。戰地醫院去不了,可以去普通的醫院,再不濟不還有各部隊的衛生隊?”
童剛沉吟了下,覺得何軍醫的話在理。這批女兵,可是軍區的寶貝疙瘩,每一個都有大用,也不是他能随便退的。
“我把這數據拿走,黃小依就暫時住在你這吧,等到病情穩定之後,再回女兵宿舍。”
其實在确定了黃小依确實是恐高症之後,按正常的程序走,大可以跟下鋪的女兵換床位,而黃小依的下鋪就是蘇曉。但是這個想法只是在他腦子裏轉了一圈,就被他否定了。
“黃小依住在我這是可以,但是等病情穩定之後,還是得回去女兵宿舍。”
童剛說:“可以。你到時候列一份判斷還有克制恐高的方案交給我。”
何軍醫倒也啰嗦,給童剛複制了一份數據交給他。
童剛朝她點頭致謝,這才拿着數據材料離開。
童剛這剛一走,就有女兵過來,就是那個實習學員兵,姓藍,作為何軍醫的助手,她很盡職。
“隊長,這就是我們野狼團那個标兵營長?”藍助理朝外面望了望,問她。
何軍醫正在記錄着一組數據,并沒有擡頭看她,只是随口應道:“對,他就是童營長。”
藍助理朝她神秘兮兮地說:“隊長,我看這個童營長并不像傳言中那樣冷硬,他對你的語氣真溫柔。”
何軍醫依然沒有擡頭,只是說:“童營長對誰都一視同仁。別瞎說,快去幹活。”
“隊長,我沒有瞎說。我真的覺得童營長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不過你們兩個站在一起,真是般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何軍醫抄寫數據的動作停了下來,擡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兩眼亮晶晶,一副八卦的神态,嚴肅地說:“藍彩蓮,如果你把對八卦的心思放一半到工作上,你早就在業務上有了突飛猛進。”
藍助理張了張口,一臉的懊惱,嘀咕:“我也是為你好,隊長還埋汰人。”
“藍彩蓮,工作時間不許談論工作以外的事,我沒教過你?快去守着機械。”何軍醫的語氣冷了下來。
藍助理這才跑開,但跑到一半還是回過頭喊:“隊長,我說的是真的,你可以考慮考慮。”直到何軍醫眼神冷了下來,這才住嘴。
她之所以剛這樣說,也是因為何軍醫雖然面冷,但是心不冷,否則就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胡鬧。
何軍醫愣了會神,又開始專心去記錄數據,并沒有将藍助理的話放在心裏。
終于做完了一組數據,她放下文件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往嘴邊湊,就聽到桌上的電話響了。
接起來,那邊傳來童母胡團長的聲音,她的面色緩了下來,甜甜地喊了一聲“伯母”。
“薇薇啊,你和剛子相處得怎樣?”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何軍醫心一凝:“伯母,我和童營長只是好朋友。”
胡團長在電話那頭說:“什麽好朋友,我可是指望着你當我童家的兒媳婦。”
“可是伯母……”何軍醫還想說什麽,卻被胡團長打斷:“薇薇啊,剛子臉皮薄,其實他心裏未必沒有你,只是被老童定的那個娃娃親給絆住了。”
何軍醫垂下了眼簾,沒有應聲,就聽胡團長說:“那個蘭子也到了新兵連,你幫我盯着點,別讓他們倆有機會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