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熱搜榜上看到“随波逐流原耽本耽”話題的震撼
他秉持着學習态度點進去參觀了一圈,仿佛靈魂被洗禮,以至于那幾天一看到顧随和江逐流勾肩搭背,腦子裏就有個聲音喊:“我搞到真的了!”
至于到底是真的還是在營業,別問,問就是心虛。
他總不能問:“你們是不是在搞基?”
恐怕被江逐流當場暴打。
不過事實證明真的或假的對他們團的flop速度沒有起到絲毫的緩沖作用,與其說賣腐失敗,不如承認當代女孩嗑cp的勁頭持續不了多久。在李逾白看來,江逐流和顧随的确關系好得不行,但光是如此,還不足以支撐一切。
而那對曾經刷屏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熱門cp,也随着組合的漸漸沉寂落到了不為人知的角落。有段時間他都在猜,現在還有沒有cp粉替他倆展望未來。
答案當然是無解,他又沒每天把時間花在偷窺飯圈上。
“對了,白哥,你幫我轉下微博呗。”
賀濂端着一杯水進了李逾白挑好的卧室——在樓上,稍微小一點,但窗外視野不錯——随手拉過椅子坐下,靜看李逾白收拾衣服。
李逾白把大衣挂起來:“什麽微博?”
賀濂說:“隊長發的,就下午拍了張照片,告知有個新成員。我看現在宣發也沒人管,好歹也簽了合同,總要走走形式跟粉絲說一聲吧。”
李逾白想着這麽說倒也在理,現在經紀人完全把他們放養,看秦屹的意思似乎也并不将人放在心上,凡事只能靠自己。他把手頭的活兒停了,點開裴勉的微博主頁,然後對着那張照片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白天短暫地出了太陽,黃昏時分,夕陽輕柔而溫和,一如每個晴朗冬日。
走在最前面的是賀濂和裴勉,舉着手機朝鏡頭笑得挺開心。後面依次手插兜的江逐流、低頭看手機把發旋兒留給鏡頭的顧随,和面無表情的自己。
街邊小店的招牌恰好被罩進了畫面,常青樹的葉子搖曳,遠處白色斑馬線模糊。
走位錯落,光線明快,色調溫柔。
李逾白有點兒發愣。
他知道裴勉夢想着當一名自由攝影師,應當技術過關,但他沒想到這麽好,連一張普通的自拍都能照顧到各個方面。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隊友太不了解,這也是一種偏見——全方位的偏見,他枉自讀了這麽多書,卻一邊蹉跎光陰,一邊讓所有人在他心中的樣子都停留在言語交流中的既有印象裏,幾百天沒有改變。
某種程度上,是和老爸如出一轍的固執。
李逾白笑了笑,點下轉發。
編輯文案的時候他看了賀濂一眼,對方百無聊賴,已經開始玩桌上的一個小擺件。李逾白自認沒裴勉的技術但拍個人像還算過關,趁他不注意按下快門。
“幹什麽?”賀濂頭也不擡,卻察覺到了。
“轉發配圖。”李逾白說。
賀濂沒在意他的偷拍,笑出兩顆尖尖的虎牙:“那你給我弄好看點。”
李逾白說沒問題,鼓搗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那條轉發搞定了。
統一格式的微博名字在評論裏存在感十足,李逾白看了眼,江逐流已經配合地去送花了,裴勉還和他在評論裏聊了兩句。
但其他人并沒有這麽捧場。
自古以來空降剛開始都得不到好臉色,這是無數影視動漫作品中總結的規律,在現實生活中也已得到印證。娛樂圈規則複雜,盡管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當混跡其中時難免受到影響,所以更加把對空降的厭惡發揮到了極致。
熱評除了FALL的成員,第一條是罵公司和經紀人,第二條陰陽怪氣酸空降背景。剩下的大都沒好話,那些小心翼翼問行程和吹愛豆的,直接被淹沒了。
李逾白尴尬癌又犯了。
他把手機扔到床頭,自己又收拾起了衣櫃,餘光打量着正趴在地上逗貓的賀濂。
賀濂還不知道自己被隔空嘲諷,他朝杜甫喵喵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沮喪地改為坐姿:“哥,你家貓也太高冷了吧?”
“給它吃的就不高冷了,你看看那體型。”李逾白說,“我箱子裏有罐頭。”
“不要,我給它買點,現在快遞速度明天就能送到。”賀濂說着,站起身摸出手機開始到處點,李逾白一顆心也跟着懸起來。
手指點擊的速度突然停下,李逾白嗓子發緊。
半晌沒看見賀濂動作,他頓了頓,還是選擇開口:“那個……賀濂……其實有些評論……”
“你為什麽不拍我的臉?”賀濂說,蹭蹭幾步走來,把手機怼到李逾白的臉上,“怎麽,我長得很醜嗎?”
屏幕赫然是他的轉發配圖,一身黑的年輕人只露了個下巴。
李逾白轉過頭裝鴕鳥。
賀濂還在喋喋不休:“不會偷拍就別拍嘛……這怎麽還有個貓尾巴,你幹脆讓我抱着貓擺拍一張都比現在這樣好……你看看自己評論區,都在嘲笑你。一個偶像,啊?出道這麽久了,拍照這點小事……”
挂好了最後一件衣服,李逾白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重拍,好吧?”
後文就此打住,賀濂眨眨眼睛,臉上可疑地泛起一圈粉紅色,目光飄忽,佯裝鎮定地蹲**和貓玩起來。
良久,李逾白才聽見他蚊子似的聲音:“那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