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色如水一般靜谧。
卧室內,燭火昏黃, 角落裏燃着助睡眠的香薰。
細細碎碎的調情聲不息不止, 夾雜着一聲一聲喘息。
視線被擋住,安歌什麽都看不見, 只能聽着。心裏像是有一千只一萬只小螞蟻在啃噬。
視頻裏,又是一聲高昂的叫。
安歌肩膀跟着一抖,耳朵尖一下子麻了。
這女的一定要這樣叫嗎?
我鯊我自己啊啊啊!
傅斯珩俯下了身子,湊近了安歌耳邊,視線自手機視頻上掃過。
他對視頻裏的交頸鴛鴦沒有半點兒興趣, 太假了。
“這麽想邀我看片兒?”被酒漬浸潤過,男人的聲音透着沙啞。
傅斯珩呼出的熱氣帶着薄薄的酒氣, 自安歌的耳窩邊掃過, 又濕又麻。
安歌搭在腿邊的手無意識揪緊了被單,漂亮的唇瓣分開了稍許, 又閉上。
啊啊啊啊!
她要說什麽?
她确實想邀請他一起看個片兒,但絕對不是這種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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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裏哼哼唧唧的聲音又大了點,頻率也更快了點。
寂靜的夜晚, 窗外燈火草叢內的蟲鳴好似被淡化了, 安歌的耳窩裏只有視頻中讓人羞恥的聲音以及傅斯珩的喘息聲。
一下又一下,跟她的心跳同頻。
安歌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明顯,心裏像是燒了把火。
“暗示我啊?”
說話間, 傅斯珩的唇擦過安歌的耳廓。
再次被扼住命運後頸皮的安歌縮了縮脖子。
傅斯珩垂眼看着剛和他領完證的女人,那點兒剛下去的薄薄的酒意翻湧了上來。
女人跪坐在被面上,小腿襯着深色的被面極為好看, 絲質的睡裙,領口稍稍滑下一點兒,再往下……
喉結一滾,傅斯珩伸手從安歌手中抽走了手機,關了視頻。
“我沒有在暗示什麽!你別誤會!”卷着被子,安歌縮在床頭,心裏恨不得把許文馨錘成派大星。
“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在想那什麽——”
喝了小半杯冰水,傅斯珩放下水杯,居高臨下的看着安歌,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安歌:“!”
“只是,我不喜歡紙上談兵,我更喜歡實戰。”
男人喝了酒,态度很惡劣。
傅斯珩彎下腰,雙手撐在縮在床頭的安歌身側,姿勢像是要将安歌圈進懷裏。
安歌宛如一只炸了毛的貓。
“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安歌試圖轉移話題,“快睡吧,你看你喝這麽多酒,一定很需要休息。”
“明天不是還要見爺爺嗎?”安歌越往後說聲音越小。
兩人維持着這樣的動作靜了好一會。
突然,傅斯珩擡手,食指貼着安歌的鼻梁:“想不想做?”
安歌張口就想說不想。
她想個鬼她想。
祖宗長長的眼睑一垂,貼在她鼻梁的食指慢慢的向下滑,輕刮了她的鼻子。
“說謊話,鼻子會變長。”
安歌:“……”
安歌這下确定祖宗是醉了,難怪和平時不一樣。放下心來,安歌決定忽悠回去。
“也不是不想。”安歌舔了舔唇瓣。
沒醉的傅斯珩眼睛輕眯了一下,刮着安歌鼻梁的食指一頓。
在酒精作用下,心裏那點兒燥熱氣更熱了。
“但不是現在。”
“乖啊,珩寶寶咱們睡覺好不好,你乖乖躺好。”
珩什麽?寶寶?
傅斯珩額角跳了跳。
安歌盯着傅斯珩的表情,再三确定他是真醉了之後,雙手攀上了他的肩頭,微一用力,将他推到在床上。
“被子分你一半兒。”安歌貼心的幫傅斯珩蓋上被子,然後熄滅了床頭的燈。
緊貼着床邊躺下,安歌拎了被子的一角擔在身上:“我睡姿很好的,珩寶也乖乖的,你現在需要休息。”
傅斯珩沒再動。
室內一片漆黑。
閉上眼睛,靜了會,安歌沒有半點兒睡意。
白天的事情像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中過着一遍又一遍。
傅家直系的親戚她都見過,獨獨沒見到傅斯珩的父母。這個家裏除了傅老爺子,好像其他人對傅斯珩來說都可有可無。
而老安頭對此沒有半點兒不滿,甚至尋了個機會将她偷偷拉到一邊,特意叮囑她讓她以後照顧好傅斯珩,傅斯珩一個人挺辛苦的。
喝醉了的傅斯珩挺好忽悠的,嘴巴也不毒,就是騷話一句接一句的。
想到這兒,安歌悄悄側過一點身子,打算多套一點話。
“咱爸媽呢,怎麽沒見到?”安歌狀似不經意地問。
黑暗中,傅斯珩睜開眼睛,削薄的唇勾了勾,懶懶的嗯了一聲。
聽着像是酒喝多了很不舒服的模樣。
安歌卷着被角,往傅斯珩那裏滾了一丢丢的距離,從被子裏面伸出一只手,隔着被面輕輕拍着傅斯珩的胸口,像哄小孩子一樣。
小嬌嬌本嬌,得這樣哄。
“他們很忙。”被順舒服了的傅斯珩說。
“不見也沒什麽事,我也沒過他們幾次。”
傅斯珩對父母的印象一直很模糊,從他能記事起,父母的概念就是模糊的,模糊到生命中似乎沒存在過他們一樣。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人過生日,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吃飯……
學校每年兩次的家長會,在爺爺身體大不如從前後,不是助理就是助理。
“啊……”安歌啊了一聲,“那他們是做什麽的?”
“軍備科研。在部隊裏。”
安歌懂了。
這些年隔三差五就會爆出一聲“厲害了我的國”的歡呼,喊的太多,甚至會讓人遺忘在這一聲聲歡呼背後一直以來默默無聞的科研人員,他們是高端軍備背後的科研瘋子。
為研發攻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他們眼裏,先有國而後立家。
繁榮昌盛的背後,必然要有人有所犧牲。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也。
在其看不到光的背面,多的是悲歡離合,而承受痛苦最多的那一方無疑是思念最深的那一方。
靜了會,安歌輕順着傅斯珩胸口的手停了下來:“你現在有我了。”
“你的家人。”
“戶口簿家屬欄上的那一位。”
女人身上的刺軟了下來。
兩人之間隔了段距離,被子中間深深的凹陷下去一段。
被窩裏的溫度慢慢升高。
沒什麽睡意的安歌想了很多,隔在傅斯珩胸口上的手一直輕輕拍着,直到最後她迷迷糊糊睡着才停下。
自以為睡姿很好的女人在睡着後下意識往熱的地方靠去。
被窩下,安歌的胳膊緊緊勾纏上了男人的胳膊,小腦袋順勢埋進了男人的胸膛處,蹭了一下又一下。
安歌睡覺很喜歡雙腿夾着被子亂蹭。
原本就沒什麽睡意的傅斯珩被安歌蹭出了一身汗,還越來越精神。
偏頭,看着縮在自己懷裏的女人,傅斯珩伸手,将安歌擱在在他肩上的小腦袋推開稍許,手一松,她又自己滾了回來。
安歌很不耐煩,小聲嘟囔:“幹嘛啊。”
說完,還動了腳。
她一雙纖細的腿纏上了傅斯珩的腰,像夾被子一樣夾住。
“弟弟,別亂動,再亂動明天扣你小零食。”
她的睡裙下擺被蹭翻了去了一截,連帶着他的浴袍帶子也被她蹭散開稍許,她細幼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絲滑。
傅斯珩後悔了。
她這亂蹭的毛病,神仙都能被她蹭出火來,
他就應該捏着她的後頸皮,讓她把那片子從頭到尾、完完整整的看完。
大家都別睡了。
清晨,中庭裏的薄霧彌散開。
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緩緩驅散開那層薄霧,霧氣散後,月桂枝頭綴滿了露珠。
安歌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發現自己懷裏抱着傅斯珩的枕頭。
閉上眼,再睜開,那枕頭依舊被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衛生間內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安歌:“……”
她昨晚睡着對傅斯珩做了什麽?
把人給強了?
“叩叩”兩聲敲門聲。
隔着實木門板,陳意涵的聲音傳來:“嫂嫂,你們起了嗎?沒起也沒關系,爺爺讓我上來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多休息一會!”
陳意涵是傅斯珩姑姑的女兒,剛大學畢業,年紀不大。
小姑娘的聲音隐隐帶着興奮:“哦對了,嫂嫂你要遮瑕霜嗎?我可以幫你送過來哦。”
“我們起了,馬上下去,謝謝啊。”
“好的,嫂嫂你慢點。”臨走前,陳意涵不忘又問一遍,“嫂嫂,你真的不要遮瑕霜嗎?”
安歌:“……”
所以,有人能告訴她,她要遮瑕霜幹嘛嗎?
衛生間門被打開,傅斯珩換了件襯衫出來。
安歌抱着傅斯珩的枕頭,還在糾結遮瑕霜的問題:“你妹妹剛開來過,問我要不要遮瑕霜?這是你們家的梗嗎?”
日光折了進來,女人的長發被蹭得微微翹起,幹淨嫩爽的臉上透着迷惑。
傅斯珩被她蹭了一整夜沒合眼,掃了眼,說:“遮吻痕。”
“我又沒有——”
吻痕兩個字被安歌吞了。
她身上确實沒有,但是講道理,她身上應該有的且必須有那玩意。
卧槽!
她給忘了。
她等會還得演一個被傅斯珩上過的女人的角色。
怎麽演?她有個半毛錢經驗?
女人被上過第二天都有什麽反應?
許文馨給她推薦的狗血言情小說裏都是直接寫第二天腰酸腿酸,走路都疼。
安歌松了枕頭,一臉驚恐:“你做過嗎?那些女人第二天都什麽反應?”
“沒有。”傅斯珩冷着臉回答。
安歌:“……”
算了,靠傅斯珩不如靠豬。
不就吻痕,她自己嘬一個。
舉起左手腕,安歌找了個合适的角度,當着傅斯珩的面,一口咬上腕骨附近,含住,舌尖抵着腕骨附近的肌膚,吮吸了會,又用力嘬了嘬,像是嘬奶一樣。
很快,一個粉色的草莓印浮現在白皙的手腕骨上。
傅斯珩扣好袖口,瞧了眼:“這是吻痕?”
“不像嗎?”安歌晃了晃胳膊,“我自己嘬的!”
安歌還挺滿意的,低下頭,打算去嘬第二口。
安歌再一次刷新了傅斯珩對她的認知。
輕嗤了一聲,傅斯珩懶聲說:“我親不出這麽醜的吻痕。”
安歌:“……”
你媽的。
“過來。”傅斯珩靠在床邊,對安歌勾了勾手指。
安歌保持着半跪在床面上的姿勢,仰頭和傅斯珩對視了會,最終一步一步蹭了過去。
一靠近,安歌垂落在胸前的長發被傅斯珩撩起。
他的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将她耳邊的發絲撩起,手掌順勢撐在她的腦後。
傅斯珩彎下身子,偏過頭,腦袋埋進安歌的頸間,唇貼着安歌的後頸,說:“一個就夠了。”
話音剛落,安歌只覺得自己後脖頸處一熱。
傅斯珩咬上了她後脖頸處細膩的軟肉,含住那兒,舔舐着。
像極了喵咪舔舐牛奶時的動作。
他的牙尖咬過後頸的肉,撕咬過後細細的舔舐,留下淡淡的牙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安歌:低頭嘬自己,香香的。
傅斯珩:我想嘬老婆!老婆真香.jpg
安歌——史上第一個給自己嘬吻痕的言情女主。最後!!我沒康過片,木得資源!別找我要片子,都是我瞎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