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包廂裏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二三代們,礙于傅斯珩面子, 沒敢玩太狠。
再加上傅斯幾乎不怎麽參加這種活動, 沒人尋過他開心,但這次可怨不得他們, 要怪只能怪自己老婆手氣太好,要麽不搞事,一搞就搞個大的。
千載難逢的機會,起哄聲此起彼伏。
甚至有些公子哥們吹着口哨,拿着手機開啓了朋友圈直播。
“咳咳——”一個離的近的公子哥舉着手機, “歡迎大家下注哈,來來十萬一次, 要玩就玩大一點兒的, 堵我們嫂子會親哪!”
“支持支付寶微信掃碼,掃一掃你将會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樂!”
“诶, 嫂子別害羞嘛,願賭服輸。”
“對對對,我們可都被罰過了, 就算你是傅少的人, 也不能壞了規矩。”
“大家說是不是?”
“一定要最硬的地方哈哈,嫂子你知道的噢!”
安歌:“……”
她這是什麽絕頂手氣?
凹了一晚上人淡如菊、歲月靜好的矜持人設說崩就崩了?
硬……
安歌滿腦子都是一個字“硬”。
想着這個字,昨晚被傅斯珩關掉的小視頻裏少兒不宜的畫面直往腦子裏蹿, 各種有色廢料輪番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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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唇角一直挂着的蒙娜麗莎式假笑快要挂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斯珩一手搭在沙發上,另一只手搭在安歌腰上,姿态有股說不出的閑适慵懶。
乖巧了一個晚上的女人就坐在他身側,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女人的小半張側臉。她的側臉線條蒙上一層虛光,看着十分柔軟,透着股說不出的幹淨。
溫黃的燈下,她的唇瓣上帶着細閃,抿了下又分開,微微嘟着。側臉線條柔軟,
她臨出門前在化妝臺前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折騰出來的效果像是沒有化過妝的,妝感輕薄又幹淨。
除了唇妝。
像是在水蜜桃外淋了一層果汁,看上去水嫩嫩的,很有光澤感,讓人很有嘗一嘗的沖動。
那個懲罰有點意思,傅斯珩垂眼遮住眼底的暗流,指尖在沙發上輕點了下。
他突然有點期待。
這個女人知道男人最硬的地方在哪嗎?
周遭一群人見傅斯珩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一時間起哄的更厲害了。
在崩人設邊緣來回試探的安歌扭頭看了眼傅斯珩,頓時來了小脾氣,身上的刺兒全被挑起。
憑什麽這狗男人這麽淡定?
好像這事和他沒關系一樣?
早上對着她後脖頸又咬又舔,晚上裝得和正人君子一模一樣,怎麽就這麽欠呢?
想到那狗啃的草莓印,以及這狗男人早上信誓旦旦跟她說的話,安歌側過點身子在一群起哄聲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傅斯珩的衣領,将他往下拽。
傅斯珩配合着低下頭。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快到手機視頻只拍到了一個殘影。
待模糊的畫面再次清晰後,周遭起哄的紛紛閉緊了嘴巴。
男人衣領被女人攥在手裏,眼裏帶着對女人獨有的縱容。
兩人沒有半點兒猶豫,直接親上了。
“哇——”
安歌的唇貼着傅斯珩微抿着的唇,逗留了一瞬,她塗着果汁鏡面唇釉的雙唇微微分開,含住了傅斯珩的。
唇釉是限定新款,質地上稍微粘稠,像果漿一樣,但不會過分油膩,非常清爽滋潤,還帶着淡淡的蜜桃香。
女人的唇軟,唇上薄薄的那層唇釉,像是奶油。
傅斯珩對這些沒有研究,只覺得味道不錯。
唇瓣摩擦間,傅斯珩好似嘗到了可口爛熟而又多汁的水蜜桃。他扣在安歌腰肢上的手緊了又緊,順着她的腰線上下逡巡着。
兩人姿勢要多野就有多野,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接吻,卻色氣十足。
一段時間的靜默後,一陣接一陣的掌聲爆發,夾雜着口哨聲。
“嫂子厲害!”
“禦夫有方哈哈!”
一群人神态各異,其中有那麽幾個心懷鬼胎等着看笑話的也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幾時見過傅家二少縱容過女人?
這位爺幾乎不怎麽出現在公共場合,就是肯賞臉到場,也永遠都是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唇分。
粘稠的唇釉染到了傅斯珩雙唇上。
唇分時,安歌甚至覺得那點兒唇釉能拉出細細的絲。
燈下,傅斯珩一直微抿着的削薄的唇上染着她的唇釉,看上去妖治又放浪。
借着包廂裏的吵鬧聲做遮掩,安歌眼尾挑開,睨了眼傅斯珩:“娘娘教你接吻。”
“你那不叫吻痕。”
叫狗啃。
是又咬又舔出來的玩意兒。
看見沒,這才叫接吻!得嘴對着嘴!
辣雞。
安歌在心裏吐槽完,又現身教學後,一時竟然覺得有些爽。
安歌的聲音不大,只有傅斯珩一個人能聽見。
聽完,傅斯珩眉峰未動,一直搭在沙發上的手拿了下來,拇指指腹貼着唇瓣一揭,那點兒蹭上去的唇釉被揭下大半。
垂眼掃了下指尖上的唇釉,傅斯珩舔了舔唇上的唇釉。
就蹭上這麽點唇釉也叫接吻?
嘴對嘴貼着也叫接吻?
這麽點兒怎麽夠。
“你那片子的開頭白看了?”傅斯珩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你知道男人哪裏最硬嗎?”
安歌梗着脖子,面上扔挂着人淡如菊般的蒙娜麗莎式微笑:“那不現在那個還沒你嘴硬嗎?”
傅斯珩全身上下,哪裏能比得過他那張嘴?
又毒又刻薄。
指尖搓了下,傅斯珩垂着眼睑,薄唇抑制不住的緩緩勾起。
這女的野起簡直無法無天。
“嫂子怎麽親傅哥這裏?難道在嫂子眼裏,傅哥最硬的地方是這裏嗎?”
“對啊!就是說。”
“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們直播都開了!”
有嫌熱鬧不夠大的人嬉笑着問,被傅斯珩一個擡眼擋了回去。
傅斯珩帶着安歌起身,淡淡的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你們繼續,賬單算我的。”
傅斯珩要走,一群人也攔不住,當下紛紛說着:“傅少嫂子路上注意安全,有空下次再聚。”
安歌被傅斯珩帶着出了包廂。
未走遠,包廂裏面的吵鬧聲隐隐傳來。
“傅少這就走了?”
“你懂什麽?剛才那一下,傅少怕是忍不住了,這才急着回去。”
“我擦,不就親了一下嗎?”
“所以說你懂個錘子,什麽叫就親一下?你也找個像這樣的超模來一下,看你忍不忍的住。”
……
領證後的第二天,傅清霜陳遠夫妻兩便回了自己的住處,傅周深要出差考察,沒在老宅留宿。
在帝都商圈內刷夠臉後,安歌閑了下來,由陳意涵陪着帶老安頭和南娴四處逛了逛。
閑逛是假,老安頭早些年讀書的時候就到帝都采過風,南娴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帝都那點兒景點對老兩口來說沒什麽吸引力,老兩口就是想借着相處的機會看看傅斯珩對安歌到底怎樣。
幾天下來,傅斯珩全程作陪,沒有半點兒不耐,事無巨細安排妥帖。
安之儒惦記着手上沒改完的劇本,考察幾天後帶着南娴坐上傅家的私人飛機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安之儒和南娴一走,陳意涵陪着小姐妹去了國外看歌劇表演。
傅家老宅一下子空了起來。
安歌更閑了。
十來天相處下來,她和傅斯珩同睡一張床上,各睡各的,除了每天早上總是跑進她懷裏的傅斯珩的枕頭,其他一切都還聽和睦的。
那狗男人不說話的時候當真還挺賞心悅目的。
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
傅斯珩在傅家人面前會裝出一副無所事事的閑散模樣,不管工作,偶爾處理的文件也多是igd資本的,他更多的時間都耗在她身上了,陪她喂魚散步。
但傅清霜夫婦和傅周深一走,傅斯珩又忙了起來,那些被積壓下來的文件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好幾次她睡醒了,懷裏抱着他的枕頭,而他已經開始處理工作了。
而傅老爺子每天雷打不動,早早起來在院子裏耍上那麽套拳,安歌一連看了好幾天,始終沒拿捏的準傅懷瑾老爺子和傅斯珩的關系到底怎樣。
早上,露水重,太陽光并不熱烈。
老人家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不長,他的脊背挺得筆直,站如松,一套拳耍得剛柔并濟。
天邊雀鳥迎着朝陽叽叽喳喳的飛過,最終落在老宅的院牆上。
老爺子收了勢,仰頭看了會飛鳥,背突然佝偻了下來。他重重的咳了一聲,轉身進了屋子,沒一會手裏拿了個小木碗出來。
木碗裏裝着剩飯,被白水泡過。米粒吸滿了水,脹的很大。
老爺子尋了個地,将木碗裏的剩飯倒到一旁,撥開攤平,随後退遠。
院牆上的飛鳥見沒了人影,迅速飛了下來,試探着啄了口米粒又飛走。
幾番試探下來,中庭裏落滿了吃食的雀鳥。
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着,背影看上去多少有些孤寂。
安歌托着腮,看着這群雀鳥吃完了又飛走,老爺子一個人孤零零的進了屋。她能感覺出老爺子看着嚴肅,但并不壞。
“我們走之前陪陪爺爺吧?”安歌從癱着的矮塌上起身。
傅斯珩正在處理文件,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顯然是沒心思聽安歌說什麽。
這些天相處下來,安歌發現傅斯珩處理工作從來不避着她,那些和igd資本無關的文件就大刺刺的放在床上。
這種被人劃進勢力範圍裏的感覺讓安歌有些得寸進尺。
“傅傅?”
“珩寶?”
傅斯珩剛好看完一頁文件,擡手捏了捏眉心,問:“你剛才說什麽?”
安歌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們回去之前好好陪一陪爺爺。”
陪什麽?
傅斯珩捏眉心的手一頓:“你想怎麽陪?”
一樓,茶室。
茶室臨靠後院,後院內造了假山流水。隔着透明玻璃,風景秀麗。室內,細竹簾半遮半掩,角落裏的粗制石缸內養了兩尾金魚,水面上浮着綠藻。
茶席後是副刺繡的青天鶴影壁畫,壁畫被切割成圓形,四周鋪白。兩邊置架,架上玉器瓷器相列。
席上,紫砂制茶盤上依次布着茶盅、茶壺、茶承和杯托等。
傅懷瑾老爺子低頭刷手機刷的入神,連茶室門開了都不知道。
傅斯珩反手輕拉上了門,走到茶席上,坐到了老爺子身前,老爺子仍舊玩的起勁。
傅斯珩拎着茶壺掂了掂,老爺子進來有一會兒了,那茶壺裏一滴水都沒有。
安歌歪到老爺子背後,悄悄看了一眼:“爺爺,你在看什麽啊?”
七十多歲的老爺子反應極快,一把将手機反扣到桌面上,擡頭看到來人,不由得有些尴尬,輕咳了一兩聲,面上沒有半分嚴肅。
老爺子速度太快,安歌只模糊看到了個類似微博的頁面。
好像有點兒眼熟。
傅斯珩挑眉:“爺爺?”
見被發現,老爺子幹脆也不藏着掖着了,将手機大大方方的翻開來:“我在刷微博。”
老爺子講起時髦詞,絲毫不含糊。
傅斯珩和安歌低頭瞅了一眼。
微博頁面是安歌的。
最新一條微博是安歌發的結婚照,轉發量過十萬,評論數多到數不清。
而老爺子正在翻評論,他還點贊,不但點贊他還會評論!
老爺子在她評論區舞得不亦樂乎!
最新的一條評論顯示:【私以為傅斯珩才像個倒貼的。】
最新的一個贊點給了:【啊啊啊,我想康你們直播生娃!這麽高的顏值,不生個小崽崽真的太浪費了。】
傅斯珩:“……”
他倒貼?
安歌:“……”
她直播生崽?
她突然有點兒後悔了……不應該過來的。這老人家一個人也能自娛自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安歌:會不會接吻?娘娘教你,得嘴對着嘴!
傅斯珩:八百種接吻姿勢你随便挑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