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來，有何事
龍嘯遠和石輕舟到了莊園那邊。
開門的還是那個小厮，那小厮在見到龍嘯遠和石輕舟後便直接将人迎了進去，還道：“兩位貴客，我們護法已經久等了。”
龍嘯遠和石輕舟跟着對方往裏面走。
不過，還沒到鄒清源那裏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
看到那個女人朝這邊走來，龍嘯遠當即便暗暗的皺起了眉頭。
“小姐。”小厮朝着武香緣見禮。
武香緣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卻是緊緊的盯着石輕舟。
龍嘯遠黑了臉，皮笑肉不笑的擋住了武香緣的目光。“這位姑娘有什麽事情嗎？”
小厮也覺得自家小姐好像有點奇怪，投去了疑問的視線。
武香緣微微笑了笑。“我帶你們去鄒護法那裏吧。”
“怎敢勞煩姑娘。”龍嘯遠立刻拒絕。“我們自己跟這位小哥去就可以了。”
武香緣看向石輕舟的方向，輕輕咬了咬貝齒，忽的道：“石頭哥哥不記得小妹了嗎？”
龍嘯遠狠狠蹙眉。
石輕舟微微一愣，這“石頭哥哥”的稱呼倒是讓他想到了一些東西……
龍嘯遠則也看向了石輕舟。
石輕舟淡淡道：“姑娘認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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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輕舟的話讓武香緣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神色蒼白了下來。
小厮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又閉上了嘴巴。
龍嘯遠拉過了石輕舟的手，對那小厮淡淡道：“走吧。”
小厮隐晦的看了眼武香緣，見對方沒什麽動靜，沒什麽特殊的吩咐，然後，便笑着道：“兩位請跟我來。”
龍嘯遠和石輕舟跟着那名小厮繼續往鄒清源那裏去。
這一次，武香緣沒有再跟随。
龍嘯遠看了眼身旁的石輕舟，見對方神色很是平靜，微微眯了眯眼。
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龍嘯遠也沒有問什麽。
石輕舟和龍嘯遠兩人來到上次所在的廂房，鄒清源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龍嘯遠和石輕舟一起走進了屋內。
剛才在路上發生的事情鄒清源并不知道，見到石輕舟對方便微笑的迎了上去。
相比較上一次，石輕舟沒有那麽愉快的樣子，像是心情并不怎麽好。
鄒清源立刻關心的詢問了，石輕舟嘆了口氣。
“鄒兄可知道柳家？”
鄒清源一頓，立刻明白了對方指的是什麽。
“石兄弟已經知道柳家的事情了？”
石輕舟點了點頭，“原先不知道，出來的時候覺得街上有些異樣，于是讓人去查了，這才知道柳家的事情……這柳家，在皇城之內的名聲一向都不錯，緣何會出這樣的事情？”
鄒清源聞言沉默了下，然後才道：“石兄弟，既然你問起了，那麽，我就說一件也不算确定的事情。”
“嗯？ “石輕舟聞言立刻道：“鄒兄請說。”
“柳家宅子裏最近這幾天深夜總有神秘人過去，柳家人未必不知道，但是可能只是生意上的夥伴，只是這夥伴為何突然下手将整個柳家……這卻讓人難猜了。”
“生意上的夥伴？”石輕舟眸色微微冷了下來。
鄒清源道：“不是夥伴的話又會是什麽？”
石輕舟不說了，沉默了下來。
龍嘯遠嘆了口氣，“鄒兄可還知道一些其他？”
鄒清源搖頭。“柳家，天機樓并未多關注，知道深夜有人進入柳家宅內還是因為那些人都是江湖好手。”
“江湖好手……”石輕舟緩緩垂下眼睑。“死了的柳家人全都是一劍斃命，傷口都在胸口，每一人的位置都一樣。”
“是，這一點，實不相瞞，在柳家的事情出了口，在下也去現場看過一眼，看見了那些人身上的傷口，殺人者的武功很高，是一名一流的劍客。”鄒清源道。
龍嘯遠和石輕舟對視了一眼。
石輕舟道：“的确是一名一流的劍客。柳家的人雖然大多不會武功，但是刺客對劍若是不精，刺客的劍若是不快，都不會形成這樣的傷口。江湖中能造成這樣傷口的……我想天機樓能整出一份名單來吧？”
鄒清源頓了頓，點頭。“能。”
石輕舟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能，鄒兄，可否現在就将那份名單給我？”
鄒清源聞言頓時苦笑了下。“石兄弟，這可不合我們天機樓的規矩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龍嘯遠淡淡道。
鄒清源聞言微微一凜，“好，兩位稍候，我這就去。”
鄒清源離開後，龍嘯遠問道：“他拿出來的東西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只要他肯拿出來，就不會有問題。”石輕舟很肯定的道。
龍嘯遠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也好。”
石輕舟跟着點了點頭，輕輕道：“遠開口，他不敢不從。”
龍嘯遠道：“是聰明人就不該拒絕。這裏是皇城。”
石輕舟點頭表示贊同。
更何況，從他們找上門，從天機樓也接受了委托之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算聯系在了一起。
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天機樓于情于理都不應該拒絕，也不能拒絕。
鄒清源并沒有離開多久的時間，約莫一刻鐘的樣子便回來了，而且手中已經帶來了一份名單。
石輕舟并沒有立即打開，而是收下後道出了今天來的目的。
“東夜國那邊有消息了？”
鄒清源點頭。“是的，石兄弟看這個。”
鄒清源拿出一份竹簡，石輕舟接過，看了遍，眉頭微微皺起。
片刻後，石輕舟将竹簡遞給了龍嘯遠，龍嘯遠也看過。
然後，龍嘯遠将竹簡重新遞給石輕舟，石輕舟拿過。
“這裏面的一部分訊息，我們自己也知道。”龍嘯遠淡淡道。
鄒清源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向了石輕舟。
石輕舟微微的笑了笑。道：“遠的意思是，表面的東西我們自己也能得到，我們需要的是深入內裏的。”
鄒清源苦笑了下。“我明白石兄弟的意思，但是石兄弟，你要知道，我們天機樓在東夜國可沒有什麽根基。”
石輕舟緩緩搖頭笑了笑。“鄒兄說這話是謙虛了。”
龍嘯遠淡淡道：“輕舟說的對，鄒兄謙虛了。”
鄒清源神色微微變了變，然後苦笑道：“好吧，我們這邊會繼續跟進。”
“如此，有勞鄒兄多盯着一點了，我們今日還有事，若有什麽急事，鄒兄可差人告知。”
石輕舟說道。
龍嘯遠也點了點頭。“沒錯，鄒兄若有什麽需要，也不必客氣。”
鄒清源聞言立刻道：“這個沒問題。”
又說了兩句後，石輕舟和龍嘯遠離開了鄒清源那兒，帶走了兩樣東西。
一份竹簡，一份名單。
離開鄒清源那裏，龍嘯遠和石輕舟倒是也沒說什麽。
一路平靜無波的回到皇宮中，而他們回去的時候胡慶元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對方是通過正常途徑求見面聖，龍嘯遠回去後便差人将對方領到了禦書房。
龍嘯遠到禦書房，胡慶元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龍嘯遠在禦書房的龍椅上坐了下，然後道。
胡慶元起身，龍嘯遠讓人賜坐。
胡慶元誠惶誠恐态的在座位上坐下。
龍嘯遠也沒耽擱，直接問道：“愛卿過來想必是因為柳家的案子？”
“是的，皇上，微臣已經發現一點線索。”
“哦？”龍嘯遠挑眉，“說說。”
“微臣在柳家的一間地下室內發現了這東西。”胡慶元将一土黃色的紙包小心的放在托盤上，再由太監遞到了龍嘯遠的手中。
龍嘯遠看了看，“這是什麽？”
“硫磺粉。”胡慶元肯定的道。
龍嘯遠微微一怔。“柳家地下怎麽會有這個？”
“微臣不知，微臣見這一點硫磺粉放在了非常隐秘的暗格中，若非臣的手下有一名找機關的好手，怕是會忽略了這個。”
龍嘯遠沉思了起來。
胡慶元在龍嘯遠沉思的當頭也不開口。
片刻後，龍嘯遠道：“你怎麽看？”
胡慶元沉吟了一下後才道：“皇上，臣懷疑柳家的家主在暗示什麽。”
石輕舟一愣。“怎麽說？”
“啓禀皇上，臣在柳家并未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其他之物，偏偏這點硫磺粉柳家藏的這麽嚴密，再者……”
半個時辰後，胡慶元離開了禦書房，龍嘯遠還在沉思。
又不知道過去多久，石輕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在想什麽？”
龍嘯遠這才猛的回神。“輕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石輕舟道：“過來好一會兒了。”
龍嘯遠微微抿了抿嘴角。“輕舟，胡慶元在柳家有些發現……”
将胡慶元調查到的線索說了下，龍嘯遠沒有加入半點主觀臆測。說完後就看向了石輕舟。
石輕舟也微微沉吟了下，緩緩道：“所以，胡大人是懷疑，這硫磺粉，是柳家故意放在暗格裏，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搜到，給我們一種暗示的？”
“胡慶元是這麽說的。”龍嘯遠道。
“那你呢？你怎麽想？”石輕舟問道。
龍嘯遠手指微微碰了碰那硫磺粉，淡淡道：“結合我們所看見的竹簡……東夜國，怕是所圖不小，不是嗎？”
石輕舟沉默了。龍嘯遠繼續道：“從那竹簡上的一些資料來看，東夜國各處都在養私兵，而這私兵真正的歸屬，可是朝廷。等到朝廷發兵我們天朝的時候，那些私兵就會成為正規軍了。”
石輕舟緩緩走到龍嘯遠的身後。“嗯……不過根據竹簡上所說，那些私兵現如今的數量并不算太多，想要真正派上用上，還是那種決定性的用場，并不現實。”
“那是因為竹簡上所調查到的并不是全部，未必沒有已經成氣候的。”龍嘯遠道。
“的确是有這個可能，只是……東夜國離我們畢竟遙遠，我們想要破壞那些私軍，怕是也很困難。若是動用江湖組織……一處處的殲滅，倒是有可能。”
“輕舟想這麽做？ “龍嘯遠拉住了石輕舟的手，将人從自己的背後移到自己的身前。
石輕舟緩緩搖了搖頭。”這只是其中一個辦法，而這個辦法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高手難尋。“
“是啊，高手難尋，我們培養的影衛可以擔此重任，但是，卻不夠多。”
石輕舟沉默了下，“可以雇傭。”
“像是讓天機樓做事那樣？”龍嘯遠緩緩搖了搖頭。“江湖上的那些人，武力上倒是有了，但是忠誠卻沒有，即便是利益驅使，也容易倒戈相向，不可。”
“倒戈？ “石輕舟皺了皺眉。”若是我們天朝內部的戰争，或許還可能倒戈，但是叛國，我覺得他們不會。“
龍嘯遠還是搖頭。”輕舟，那些人，是利刃，用不好，會傷了自己，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動這個念頭。“
石輕舟皺了皺眉，”那麽……既然我們知道東夜國已經在準備開戰，我們也只得備戰了。“
龍嘯遠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需要備戰。不過，在備戰的時候……我們得加快給東夜國找麻煩的進程了。流言在東夜國已經布下，現在最需要的……是生根發芽了。只是可惜我們不能親自前去東夜國。“
石輕舟微微瞪眼。”你還想親自去？“
龍嘯遠苦笑了下。”不是我想去，而是沒有信任的人……“
就在這時，外頭小太監來說，方碩揚求見。
龍嘯遠聞言微微一愣。
石輕舟眯了眯眼。”方碩揚？許公子在他身邊嗎？“
“啓禀皇上，許公子不在。”
石輕舟看向了龍嘯遠，龍嘯遠目光一閃，“輕舟……我想，我知道方碩揚來做什麽了……”
石輕舟微微一頓。“什麽？”
龍嘯遠笑了笑。“許攸告訴他的事情……他怕是已經有決定了。”
石輕舟聞言更是一頓。
龍嘯遠擺了擺手。“讓他進來。”
“是！”方碩揚進了來，下跪，請安。
龍嘯遠立刻道：“方公子不必客氣，起來吧。”
方碩揚起了身。他的臉色并不多麽好看，甚至有一點點蒼白，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
龍嘯遠掃了一眼對方，看着對方臉上堅毅的神色才緩緩道：“你來，有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