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見面

趙知衍将和寧繁的見面時間約在了周六上午十點,地點當然是他的新房。挂完電話,他就有點期待明天的見面了。現在,他記起了她,不知,她是否還記得他?

第二天,趙知衍特意提前到了新房。等待的過程是焦灼而又期待的。可是,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寧繁還沒有到,也沒有任何短信或電話。又過去一刻鐘,寧繁才姍姍而來,而且明顯帶着急促。因為,她匆匆趕到後,都來不及看他一眼,直接就低頭彎腰表示抱歉,“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初次見面,我是寧繁。”

趙知衍看着對面不敢擡頭的女孩,溫柔道:“初次見面,我是趙知衍。”

寧繁愕然地擡頭,直直地望向對面的男子。溫柔淺笑,眉目精致,與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寧繁的表情一絲不落地全入了趙知衍的眼,心中突然少了一點焦躁,多了一股歡喜。原來,寧繁還記得他。

在呆楞半晌後,寧繁才嘻嘻笑道:“原來是你啊。”

趙知衍對寧繁這遲鈍的醒悟哭笑不得,可嘴角的笑意卻掩也掩不住,難得以調笑的語氣說道,“可不就是我,很高興認識你,Fiona.”

“這是你的新房嗎?”寧繁的興趣很快轉移到了房子上。

趙知衍打開院門,領着她在院內逛了一圈,邊走邊說道,“這是一個朋友轉讓給我的,還是新房。你可要幫我做好設計。”

寧繁根本沒有理會趙知衍的話,她正在院子四周徘徊,一邊看,一邊在思索,還時不時在在本子上寫着什麽。

趙知衍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舉動,似乎她對房子比對自己更感興趣。

不過,真正說起來,他們的确不熟。

之後,趙知衍打開大門,就讓寧繁自己一人去觀察房子的構造去了。這次,他很識趣地沒有說話,仍然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她跑上跑下,左看看,右看看,忙得不亦樂乎。最後,趙知衍陪着她去了後院。後院兩面臨湖,恰好處于湖的拐角,湖邊被一圈樹籬攔着,只在院子的角落裏建了一座玻璃亭子,亭子與屋子之間由一段走廊連着。寧繁驚喜于後院的景色,竟然主動對他說:“趙知衍,這房子的後院很不錯。那個玻璃亭可以改成暖房,湖邊的草坪好好打理一下,你想辦個聚會什麽的肯定沒問題。”

這是趙知衍第一次聽到寧繁這麽叫他,當然這也是寧繁第一次這麽叫他。認識這麽多年,他們倆之間的談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趙知衍頓時想到,他們可以是比熟悉陌生人更深一點的關系。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了,趙知衍卻希望時間可以延長一點。可寧繁卻幹淨利落地關起筆記本,快速走到趙知衍周圍,與他隔着一米左右的距離,正是禮貌的社交距離,揚揚手中的本子,“我已經實地勘察好了,設計圖完成後,我會第一時間發給你的。”語氣也止于工作上來往的那種朋友關系。

趙知衍覺得,自己又開始煩躁了。至于為何煩躁,他卻不是很明白。但出于禮貌,他還是給出了回應,“我很期待你的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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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

“寧繁……”趙知衍突然叫住了已經轉身的寧繁。

寧繁回眸,直愣愣地看着他。

趙知衍發現,寧繁很喜歡愣愣地看着你,那模樣帶着一絲天真,一絲可愛,渾然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但趙知衍也發現,他很喜歡寧繁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于是,過了很久,趙知衍才慢慢說道:“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我請你吃個飯吧。”

也許是寧繁的表情取悅了他,當“好”字從她口中說出時,趙知衍覺得心底的煩躁消了不少。

趙知衍帶寧繁去的地方是就不久前為程希接風的飯店。他特意把地點選在這兒,不知道她是否能回憶起程希醉酒的那個晚上?

趙知衍主動聊起了話題,“你見過程希了?”

“你說什麽?”

又是那樣一幅表情。呆楞,疑惑。剛剛肯定又心不在焉了。

趙知衍想,她可真是一個喜歡躲在自己思維裏的人。無論和誰一起,似乎總有讓人把話說兩遍的本事。于是,趙知衍不得不把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我說,你見過程希了?”

“是啊,我見過她了。”眉眼彎彎,笑得很好看。仿佛剛才那個在自己世界裏發呆的她已遠去。

“那天,她在這見到你,很高興。”

看她眉頭糾結的樣子,趙知衍就明白,那天,她可能根本沒注意到醉酒的程希,自然更不可能注意到他和沈淺了。了解這一點後,趙知衍直接說,“那天,程希來這兒出差,她很高興,喝醉了,指着你大叫,寧繁!寧繁!”

沒想到,這倒把寧繁逗笑了。

寧繁笑得幾乎不能自已,最後說話時都帶着顫抖的笑意,“趙知衍,以前沒發現你有這樣一面。”

趙知衍輕輕問道:“我的哪一面?”

寧繁倒是心直口快,想也沒多想,直接脫口而出,“你的幽默啊。曾經,你在我們眼中,是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存在。”

“所以,你一直在遠觀我嗎?”趙知衍的聲音低沉而又魅人。

這次,寧繁似乎想了想,才開口,“當然不止我一個。”

“你難道就沒想過靠近我嗎?” 魅惑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摻雜着若有似無的暧昧。

“我不敢靠近啊。”寧繁仿佛根本沒察覺到趙知衍的言外之意。

“為什麽不敢靠近?”

“因為你啊。你本來也是一個不太容易接近的人吧。”

趙知衍沒想到,她會對他有着這樣的認知,而且以一種随意又散漫的姿态說出。

“你是怎麽知道的?”

寧繁呵呵笑出聲,似乎頗為自得,“當然是我猜的。”

趙知衍突然問不下去了,憑空生出一種挫敗感。

看來,在寧繁眼中,他至多也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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