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心啊。”龍天禹陰陰地開了口,“看來,如果不是你的初戀,你也會扔下新娘吧。”
旁觀者清嗎?
童真真看到大舅媽和秦向陽的表情分明是受了龍天禹的挑撥。
不管是不是出于醫生的天性,她想起了在大堂裏,他的緊張和決絕。不由得,心裏泛起了酸楚。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用你廢話!”君冷澈強硬地反擊。
“你……”龍天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夫妻?說的真好。童真真譏諷地笑了一聲。
“真真,你應該跟小澈回家。”門口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清冷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當看清來人後,童真真心中一顫。是君冷澈的姑姑。
姑姑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今天是君家對不起你。我們會補償的。但是,你們是夫妻,應該在一起。”
說完了,姑姑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冰涼的觸感,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變得像是一個吃醋的女人呢?在君冷澈身邊,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姑姑警示的眼神,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意氣用事。看來,姑姑是特意來提醒自己的。
她低下頭,沉思了一會,然後說,“好的。我們回家。”
童真真的改變,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大吃一驚。
“好孩子。”姑姑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後站起來,對君冷澈說,“小澈,你快點帶真真回家,好好對她。知道了嗎?”
君冷澈挑了一下眉,對于事情的轉變,頗為奇怪。不過,他很快行動起來了,走過來,抱起了童真真。
“君冷澈,你們家欺負了我家真真,就這麽算了?”大舅媽第一個反對,就想來擋住他的行為。
“舅媽,他會給一個交代的。”童真真反過來勸大舅媽。
大舅媽雖然心裏替她抱不平,但是看到她都不計較了,想到這日子畢竟是要她自己過了,于是只是嘆了一口氣。
然後,大舅媽站在君冷澈面前,彪悍地說,“小子,你要是現欺負我們家真真。小心,我們找你算賬!”
“好的。”君冷澈出人意料地,乖乖受教。
然後君冷澈就抱着童真真離開了醫院。
在車上,童真真抿緊了嘴,一言不發。
君冷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啓動了車子。
之前,在酒店裏,他發現昏倒的林木槿,心率不齊,而且左腿肌肉明顯比右腿薄,就推斷出這是少有的MELAS症,但是一般的急救人員很容易以普通休克進行輸液而失去急救的先機。
所以,他不顧一切地要追去。
在救護車上,他用冰塊給她墊頭,并用冰塊刺激她的皮膚,然後再做心髒複蘇,使她先蘇醒過來。
但是恢複意識的林木槿仍然很虛弱。
一路上,龍天揚都冷嘲熱諷的,說他是以行醫為幌子,伺機接近林木槿。
被聒噪煩了的他,一拳打在龍天揚的鼻子上。
被打出鼻血的龍天揚,總算識相地住了口。
到了醫院後,他提示接診醫生,林木槿的病因。
他本想趕回酒店的,沒想到來了位心髒衰竭的士兵。
于是,他二話不說地進了手術室。
等手術完成了,天色已黑了。
離開前,他還是去看一下林木謹,除了想确認她沒事了,還想解開心中的疑問。
雖然說當年的交往,他沒有百分百地投入,但是對于她的突然失蹤,那時的他還是很介懷的。慢慢地,他就放下了她。
沒想到,林木謹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中。是巧合嗎?還是有人蓄意安排?
在門口,他正好遇到出來的龍天揚。
“君醫生,你別光照顧別人的老婆。你老婆可差點流産了,好在有我大哥送她去醫院了。”龍天揚摸着鼻子,不懷好意地說。
他一聽童真真出了狀況,像被人當頭一棍,“哪家醫院?”
龍天揚本想拿個喬,看到他舉起拳頭,馬上識相地回答,“春天醫院。”
所以他匆匆趕來。
在病房門口,他果然看到了龍天禹一夥人。
而病房裏,他又看到了秦向陽。
這丫頭,真能吸引人。他的心情有一點郁悶,就想着把她帶回家。
此時,他看着安靜得不得了的她,心裏有點忐忑。她在想什麽呢?
☆、四十三.單身洞房
“丫頭,”君冷澈試探地喊了一聲。
童真真扭過頭來,看到他愧疚的眼神。
“對不起。”他擡起來,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深情款款。
切,什麽意思?打一個巴掌,給個棗嗎?童真真怒從心來,抓住他的右手,放到嘴邊,狠狠地咬下去。
君冷澈一動不動,随她發洩,一滴溫熱的淚落在他的手背上。
童真真松開口,迅速抹去自己的眼淚,重重地哼了一聲。
“丫頭,解氣了嗎?”君冷澈收回手,低聲地問。
解氣?太便宜他了。她冷着臉,扭頭,看向車窗外,“還不開車?我累了。”
他輕嘆一聲,餘音飄入她的耳中。她的心弦,竟然被拂動。一向強勢的他,在自己面前,卻變得有點無可奈何。
知道她還在生氣,他便不再多說,啓動了車子。
經歷了一天驚濤駭浪的她,随着車子的行進,沉沉睡去。
他從倒後鏡裏瞥到,如華的月色從車窗裏傾瀉而入,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臉格外光潔,還顯得她的柔弱。
這個小丫頭,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麽強悍,她還是受傷了。不然不會連睡着了,還鎖緊了眉頭。
他決定,回家後,再慢慢與她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他不希望,因為誤會,而讓兩人變得生疏,也不想讓她難過。
他将車停在路邊,從車尾箱裏取出條薄毯,給她蓋上。
湊近了,他發現她的小下巴,好像更尖了,戳了他的心,不由得,手滑下她的臉。
他用手輕撫開她眉間的豎線,輕嘆一聲,懷念起她的恣意張揚。
她還是笑起來,好看……
到了車庫裏,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
“不要動!”他的一嗓子,把她吓得一個激靈。
她愣在座位上,看他抱起自己。
“別動,我來。”他體貼抱她下車,“摟緊我。”
在他的懷裏,明明貼近心髒,卻仿佛離得遠得都無法夠到,難怪心跳聽起來那麽空洞,她垂下眼,因為太累,沒有力氣去憤怒,去責怪。
安靜得仿佛不存在的她,讓他莫名有了心慌。
一堵無形的牆在兩人之間豎起。
他将她抱到了換上大紅錦被的主卧。
“睡這?”她擡眼,看到滿屋的喜色,心裏的大石又壓得死死的。
“你想睡哪?”他挑起眉。
是啊,睡哪,重要嗎?不過是同床異夢。
“哦”她應了一聲,翻過身,就想休息。
“洗澡。”
“哦。”
“我替你洗。”
“哦。”
他愣了一下,發現她太過乖巧。不過,看到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沒有說什麽。
他先去房間裏的洗手間的浴缸裏放好了水,然後走了出來,看到一臉蒼白的她,閉着眼,蜷在鮮紅的床上,格外的刺眼,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體。
“水放好了。”他放緩了語氣,将她抱起。
水霧袅袅的浴缸裏,兩人赤誠相對,他微涼的手滑過她的肌膚,讓她一抖,不禁擡起眼。
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上身,那毫無贅肉軀體,如大理石般堅硬,也許是水汽的緣故,他堅毅的臉部線條,有點暈染開來,鋒利的視線好像也柔和起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怎麽糊裏糊塗就答應讓他幫着洗了呢?真是的,明明心裏恨着他,怎麽可以這麽親近?
“你幹什麽?”看到她紅着臉,要站起來,他伸手,拉住了她。
“那個,我沖一下,就好了。”她扭過頭,眼睛不敢去看他。
他抱住她,“你太累了。還是泡一下,我替你洗。”
37度的身體貼在她的背後,一下子,熱量都傳了過來。
不知是水氣太熱的緣故,她的臉火辣辣地熱了起來。如此親近的距離,讓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一擡眼,她看到了鏡子裏倒映出的兩人的身影,更是羞得不行。
不得已,她只有再次坐下,讓水漫過自己的上半身。
經過溫水的浸泡,她慘白的臉上飛起了緋色,嘴唇也紅潤起來,之前麻木的眼神,變得水汪汪起來。
為她擦洗完光滑的背後,他轉到了她的正面。
他看到她微垂的睫毛在輕輕顫抖,潔白如玉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色,水珠從修長的玉頸一路下滑,落在水面上,暈開水中的美色。
幸好兩人是在浴缸裏,水擋住了他身體的變化。
但是,她注意到他寒星般的眼睛,像湖水起了波動,聽到了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潛意識地,她縮起腿,竟不小心發現了他隐藏起來的變化。
“你……”她驚顫地吐出一個字。
卻換來他俯身而來的吻和擁抱。
在溫水中,兩具貼合在一起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
她抗拒地想向後退住,卻無法掙開他的束縛。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後頸,不讓她的唇挪開,另一只手則貼緊她的纖腰,将她推向自己。
她“嗚嗚”地發出抗拒聲,最後,不得不用力掐他。
好不容易,她的唇擺脫了束縛。
“君冷澈,我不願意。你要逼我嗎?!”她冷冷地說,像看仇人一樣,盯着他。
他的理智在她冰冷而仇恨的視線中清醒過來。
“對不起。”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三次了。這一天,他說這三個字的次數幾乎要抵上這些年來的總和了。
看到他冷靜下來了,她“嘩”地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她跨出浴缸,扯過浴巾,擦去身上的水珠,換上睡衣,走了出去。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擦幹身體後,圍了一條浴巾在腰間,站在鏡子前,發現自己的眼中充滿了狂熱和渴望。
為什麽一接近她,就會失去理智,就像要擁有她呢?這一切的發生,都超出了他的掌控。真是情到深處不自己嗎?
小丫頭,你真是我今生的克星。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上面還殘留着她的芳香。
不過,他也明白,這個小丫頭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盡管如此,他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挑戰,是他最不懼怕的事。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蓋着薄被,背着身子,窩在床的一角。
他掀開被子,準備上床。
“你……怎麽不穿底褲?”當他貼近她的背時,她愕然地轉過身來,驚呼道。
“裸睡,怎麽了?”他挑了挑眉。
“那你離我遠點。”她撐開手,想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親密的肌膚相親,讓她心慌。
“不行。”他長臂一伸,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摟入懷中。
她張口就想咬他。
不想,他輕輕捏住她的小下巴,破壞了她的進攻,“真是一個野性難馴的小丫頭。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真的?”她發現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他玩味地看着她,突然起了戲弄她的心思,“如果你乖乖地躺着不動的話。”
這個混蛋,她感到了他眼中的邪氣,只能白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越是想睡着,越是睡不着。尤其是和他睡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不時地觸到自己的臉,癢癢的。
當她睜開眼時,就發現他在看自己。那眼神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這個發現,讓她心慌地又閉上了眼,還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
笑,笑,笑。這個壞蛋,是不是故意的?她生氣地猛得睜開了眼,看到了笑得眉眼彎彎的他,看到了他右臉頰的小酒窩。
真……真好看。她的心,像被一拳打中,有一瞬間,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她就傻傻地看着他笑。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翻身去接電話。
她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失态。不由在心裏反省起來。怎麽就被他的皮相給迷惑了呢?太沒有定力了。
“什麽?鄭為民不是值班嗎?”他大聲地質問電話那頭的人,失了平時的沉穩。
她不由豎起耳朵,對方的聲音也很大。
“鄭醫生正在做手術,那位林姓的女病人,病情是突然惡化的。所以……”
“快去準備手術,我這就過來!”他匆匆地挂上電話,起床穿戴起來。
林姓女病人?
“是林木謹嗎?”她翻身坐起來,問。
“是。”穿好了的他,走過來,親在她的額間,“你先睡,我做完手術就回來。”
說完後,他一陣風地離開了房間。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頭湧起一股酸澀。他真的很在意林木謹,不僅在婚禮上為她丢下了自己,就是在這個洞房夜,也同樣丢下了自己。
什麽最愛?他為什麽要騙自己?盡管她知道自己不能對他動心,可是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是不是因為自己肚裏的孩子?她突然想到在婚禮現場上,他的前妻秦之雪問的話。于是,她就一廂情願地認定了這個答案。
君冷澈,你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再為你心軟了!她在心裏暗下決心。
她翻身躺下,準備一個人度過自己的新婚之夜。
突然,她的手機也響了。
她劈手拿過來,一看。
啊,是達維的電話。他查到了什麽了嗎?
☆、四十四.楚楚挑釁
童真真想到自己拜托達維去查君冷澈的私生子一事,馬上接通了電話,激動地問,“查到了嗎?”
“那個……”電話那頭,達維有點吞吞吐吐。
“沒查到,就算了。”童真真以為他失敗了,壓下心裏的失望,寬慰他。
“查到了她們的一些資料。只是那個女的和小男孩都不見了。”達難急急地澄清,“而且,我發現她們母子的背景很複雜。”
很複雜?難道除了是君冷澈的情人和私生子外,她們還有什麽秘密?她們的失蹤,又是怎麽一回事?
童真真的興趣被調了起來,“你說說看嘛。”
于是,達維就把他找到的信息,一一說來。
這個女的,原來是一個脫衣舞女,後來成為了黑社會老大的情婦。但是,她竟然成為了一名證人,指證了那個黑社會老大。判決生效後,她就消失了。
這些信息,都是達維黑進了國際刑警的證人保護系統中,才找到的。
國際刑警?黑社會老大?太扯了吧?不過,她的關注點可不在這。
“你可以查到那個男孩子的生父是誰嗎?”童真真問道。
“就是那個黑社會老大。他啊,進去了以後,一直派手下在找她們母子呢……”達維絮絮地說。
不過,後面他講了一些什麽,童真真就沒有認真聽了。她在想君冷澈是麽攪和進去的呢?
等達維講完後,她就問了這個問題。
“這個嘛。我在國際刑警的絕密檔案裏,也找到了他的資料,可是加密程很高。我還要花一點時間。對了,你怎麽認識這種人啊?”達維奇怪地問,“你不會陷入麻煩了吧?還是我來幫你吧。”
“沒事,沒事。這個人是我父親現在老婆的兒子,我就是調查一下。”童真真怕達維擔心,忙解釋。只要自己有一點事,達維一定會飛過來的。她可不想讓好友知道,自己正在複仇。
“你真的沒事?”達維懷疑地又問了一遍。
童真真連連說沒事,然後讓他有了新的情況,再和自己聯系。
達維再三确認了她沒事,才挂了電話。
雖說達維的情報,讓她更加困惑君冷澈的秘密,不過他的關心,卻有效地平複了她的心情。
沒有愛情,有友情,也不錯啊。她阿Q了一下,翻身睡覺。
這世上,只有自己好好地愛自己,才會被別人愛。
第二天,她神清氣爽地起了床,給自己做了一頓豐富的早餐。
當她坐下來,正準備享用時,有人按響了門鈴。
誰啊?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君冷澈。
但是她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家,應該有鑰匙。不由嘲笑起自己的放不下。
她咬着三明治,慢慢地走過去,把門開了一條縫。
呵,竟然是莫楚楚。
“澈哥哥,你在家嗎?”莫楚楚像是沒看到童真真,扯着嗓子喊,推開門,就進來了。她的行徑,與平時在人前表現的彬彬有禮,判若兩人。
其實,莫楚楚昨天晚上,一直貼在自家門上的貓眼上,看到了君冷澈的離開。她就是來确認一下,他有沒有回來。
“他不在。回吧。”童真真對于這個立志做小三的女孩,早就沒有耐心,直接下了逐客令。
莫楚楚不懷好意地笑了,“啊呀,好可憐啊。澈哥哥,怎麽讓你獨守空房呢?”
童真真看着兩面三刀的莫楚楚,嗤然一笑,“不知是誰可憐,死皮賴臉地想嫁給別人。可惜倒貼都不行。”鬥嘴,童真真可不怕。
“你,你別嘴硬!”莫楚楚氣白了臉,吊起了眼,露出陰狠的一面。
自從莫楚楚發現了童真真出現在君冷澈身邊,她就提高了警惕。她還幾次三番到君老太太面前,有意無意地說童真真的不是。她認為君老太太中意自己,做君冷澈的妻子。
君冷澈的第一次婚姻,不就是服從了家裏?難保,第二次不會。莫楚楚如是盤算。
沒想到,突然童真真就有了,一下子扭轉了局面。
原本莫楚楚以為是君冷澈愛上了童真真,有點氣餒。不過,現在看來不是這回事。
莫楚楚覺得秦之雪說的對,君冷澈就是為的就是童真真肚裏的孩子,才結婚的。哼,不就有了一塊肉嘛,是女人都行。
于是,莫楚楚有點松動的信心,一時又漲得滿滿的。
“真把自己當澈哥哥的老婆了,只怕君家可不這麽想。君老太太住院了,有人通知你嗎?”莫楚楚突然想到剛才聽到消息,馬上就拿來攻擊,一臉的幸災樂禍。
看到童真真臉色有點難看,莫楚楚更加得意了,“童~小姐,澈哥哥的前妻可是在醫院照顧了一夜,你這個所謂的妻子,在哪呢?”
雖然聽到莫楚楚的這個消息,童真真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但是君家對自己怎麽樣,關她屁事啊?
可笑了,什麽貓啊,狗啊,都來欺負自己,童真真懷疑臉上是不是印了“包子”兩個字。對有些人,一定要一要棒子打死!
“莫~小姐,你知道什麽是狗拿耗子嗎?你又是君家的什麽人?快滾回你家去吧!”童真真聽出了莫楚楚的潛臺詞,故意稱呼自己為“童小姐”,不就是想暗諷自己受了君家的排斥嗎?于是,她就以牙還牙地喊對方為“莫小姐”。
“你,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莫楚楚氣紅了臉,全然沒了淑女的形象。
童真真壞壞地一笑,“那你吐下象牙,給我看一下?”
這下子,堵上了莫楚楚的嘴。她恨恨地跺了一下腳,轉身離開,還不忘記挖苦一下,“哼,就嘴硬吧。走着瞧。”
趕走了“蒼蠅”,童真真重重地把門關上,回到了餐桌上。
她在心裏盤算起來。就算君家無禮在先,但是君老太太是長輩,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不管怎麽說,她現在還沒有深入了解君家,沒有掌握到可以擊垮他們家的東西,就不能和他們的關系太僵。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這樣一想,她就打了秦向陽的電話,從他那裏知道了,君老太太就在君冷澈的醫院。
真是巧。那是不是可以遇到君冷澈,可以看下他到底幹什麽了?一個念頭鑽進了她的腦子裏。
一夜未歸的他,到底在忙些什麽?不會是和老情人敘舊吧?她的想法很快地擴散開了。
這些聯想,讓她很不痛快。
三下五去二地吃完早餐,她換上了素淨的衣特,離開家,進了電梯。
電梯門才關上,隔壁的門就打開了,莫楚楚鬼祟地,從家裏也出來,進了另一部電梯。她可是一直趴在貓眼上,看了很久,就等着童真真出門呢。
半路上,童真真去超市買了一些新鮮水果,紮成禮籃,然後帶到了醫院。
才到住院部的前臺,就有護士認出她來了,一個胖胖的,站了起來,熱情地問,“嫂子,你找君主任啊?”
不知為什麽,她覺得對方過分的熱情中掩着些同情和局促,“請問,君冷澈的老太太住哪個病房?”
“你來看君老太太啊,她住在六樓,電梯出來右手邊第三個房。要我帶你去嗎?”胖護士好像大舒了一口氣。
她雖然覺得蹊跷,還是致謝後,準備自己去。
等電梯的時候,她從光亮如鏡的電梯門裏,看到胖護士和旁邊的同事瞅着她的背影在議論,臉色上帶着無限的憐憫。
這世上,不被婆家待見的媳婦不少吧?有這麽可憐嗎?童真真自嘲了一下。
到了病房區,因為是老幹部,住的都是VIP病房,所以六樓的人很少,也很安靜。
她按着護士的指點,很快地找到了君老太太所在的病房。
輕敲了一下房門,她就聽到君老太太愉悅的聲音,“之雪,自家人,那麽客氣,快進來吧。”
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臉慈祥的君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進來的是童真真。
“咳咳”君老太太假意咳嗽了一下,以化解尴尬,面前這個孫媳,好像從沒得到過自己的好臉相待。不管怎樣,童真真算是自家人。
想到昨天那場混亂的婚禮以及童真真暈過去的事,君老太太覺得君家似乎有點對不起她,于是言語之間還算和氣,“是小童啊。你沒事了吧?你還是多休息一下。我也就是一個老婆子,沒那麽精貴。”
說到後面,君老太太還是透露出對童真真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自己的那點怨氣。至于君家沒有人通知童真真的事,她選擇了忽視。
童真真假裝沒聽出君老太太話中的不滿,“奶奶,你看,昨天白天太亂了,我又暈了。晚上吧,君冷澈到走都沒有提起您生病的事。不然,我一定飛過來。”
君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下。
病房裏安靜地,都聽得到兩人的呼吸。氣氛有點尴尬。
這是一間住家式的單人病房,她注意到了房間裏還有一張床,床單的褶皺說明了有人睡過。
“老太太,瞧我買了什麽早點了?”突然,欣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快步走進來一個女子。
正是秦之雪。
“這是之雪,你見過了。她可是陪了我一夜呢。”君老太太眼風刮過童真真,然後投注到秦之雪身上的眼光,迅速轉暖。
真是區別對待啊,童真真心如明鏡,看來秦之雪在君家長輩的心裏,很是親近。這次,秦之雪的“死而複生”,目的是什麽呢?
☆、四十五.新人舊人
童真真審視着秦之雪,後者也感應到她的視線,但視之不理。
秦之雪淡淡地看了童真真一眼,就将保溫瓶裏的食物一樣樣放在床前的移動餐桌上,繼續熱絡地跟君老太太說,“這生煎包,可是在三裏橋買的,蝦肉雲吞可是在新越路那家老店買的,快趁熱吃吧。”
秦之雪說的這兩個地方可是城南,城北,隔得很遠,真是費心思了。
君老太太眉開眼笑地誇起秦之雪來,“還是你記得老太太的喜好啊。”
“那是,我可是跟着老太太長大的,要不是三年前落崖後失憶了,也不會……”秦之雪斜瞥了一眼童真真,仿佛暗示着她鸠占鵲巢。
好了,自己沒必要在這裏看別人秀感情了,童真真覺得算是做到禮數了,何苦遭人讨厭呢?
“老太太,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她站了起來,客氣地告辭。
對于童真真的告辭,君老太太沒有挽留。本來嘛,君冷澈娶童真真就不合她的心意了,如果不是看在童真真有了君家的骨肉,她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參加婚禮,是君老太太給孫子的面子。因為君冷澈的母親正在某處秘密基地,據說在攻克某項重大課題,不能出席。至于那個童清揚,也不知為什麽,沒有來參加。
這些都讓君老太太心裏憋着氣,自然而然地把這一切不順都歸在了童真真頭上,所以巴不得童真真走呢。
“我也不是皇太後,不用每天來請安的。你就在家休息吧。好好養胎,是正經事。”君老太太雖然放緩了語速,但是壓不住的不耐,還是流露了一些出來。
只怕比皇太後還難伺候吧?童真真看着對自己橫豎看不順眼的君老太太心中暗想。
秦之雪的眼神則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目光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麽。
童真真壓下對君老太太的不滿,離開了病房。
走廊裏,迎面走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金絲眼鏡在陽光下反着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是童真真認出來了,這不是院長嗎?
“小童,你是來看老首長夫人的吧?她老人家沒事吧?”院長率先開了口,彬彬有禮。
童真真只能應付,“院長費心了,老太太沒事。”
她對院長的評價是笑裏藏刀的人,本想簡單打個招呼,就走,沒想到院長擋在面前,似乎還要說點什麽。
不得已,她揚起臉,靜候下文。
“君副主任真是醫院的楷模,昨天為了一個病人,犧牲了寶貴的新婚之夜,太難得了。”院長接着說,眼睛裏閃過一道光芒,然後等了一下。
院長等了一會,看她沒有反應,說出了關鍵的部分,“對了,小童,我剛才看到他去巡房了,在五樓的520。那個病人叫林木槿,門口有她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童真真的心抽搐了一下,轉身而去,進了電梯,按下了“5”。
院長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急沖沖地就跑到這個病房。
站在房門前,她握在把手上,考慮了很久,終是抵不過心裏想探知的yuwang,猛得打開了門。
“君﹑冷﹑澈!”她沒想到自己會發出那麽尖銳而高亢的叫聲。
一打開門,她看到的是,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
因為太過震驚,她沒有看清是林木謹像藤蔓一樣,纏繞着君冷澈的脖子。
背靠牆,她蹲了下去,小臉糾了起來,五髒內腑都像泡在了硫酸中被腐蝕,痛到極致,竟是無法說出來。
為什麽自己會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挫敗感和無法言語的疼痛感呢?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無法再看一分一秒。
“小丫頭~”君冷澈扭頭看到了縮在牆下的她,掰開林木謹的胳膊,跑了過來,“你又不舒服了?不是讓你在家躺着嗎?還要不要孩子了?”
真TMD的理直氣壯!被妻子看到在親別的女人,一點不自在都沒有?童真真咬緊了唇,擡眼,狠狠地盯住眼前的這張臉。
“孩子?你的心裏只有孩子!跟我結婚也是為了孩子!我﹑不﹑是生育機器!”童真真背撐着牆,向上撐起身子,一字一字地加重了“我不是”三個字。
不能在奸夫**面前示弱,平白地被人笑話。
“無理取鬧!”君冷澈發現只到自己胸前的童真真像一只被逼急的兔子,瞪紅了眼,“在病房裏鬧什麽?走,我送你回家。”
“童小姐……”坐在病床上,看起來孱弱單薄的林木槿可憐兮兮地喊了她一聲。
“不是童小姐,是君太太!龍太太,你喊錯了。”童真真想到出門前莫楚楚的嘲諷,不客氣地搶白,“真有病西施的風範,讓人憐惜啊。”
林木謹沒有反駁,兩行熱淚流了下來,一下子癱軟在床上,嘤嘤哭泣起來了。
擦,小三還有臉哭?童真真瞪起眼,準備再說她兩句。
這時,君冷澈拉住童真真的手,“小丫頭,她是一個病人。我們走。”
“病人!病人就可以跟別人的老公勾勾搭搭的?!”氣憤之下,童真真顧不上什麽風度了。
“你說什麽呢?!胡鬧!”君冷澈低聲喝斥。
KAO,他還有臉說自己?做了虧心事,一點也不窘迫,還堂而皇之地護住對方?!
人間極品啊!
怒從膽邊生,童真真迅雷不及掩耳地,用盡全力,掄起右手,扇了君冷澈一個耳光。
清脆的一記耳光,讓趴在床上的林木謹也吓得坐了起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童真真,好像她犯了什麽大罪。
君冷澈的臉色陰沉下來。
“禽獸,混蛋,豬頭,爛人……”童真真一點都沒意識到危險,得到自由的雙手拼命地捶打他的胸。
NND,姐忍無可忍了。
童真真只想把這段日子受的委屈和壓在心底的怒火都發洩起來。
“君主任,這是怎麽了?”院長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了門口。
對于,君冷澈可能成為下屆院長的風聲,院長早就收到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不就憑着家裏的勢力嗎?
軍階晉升會上的失敗,并沒有打消院長要打垮君冷澈的心思,他就像一個好獵人一樣,一直在等待時機。
昨天的婚宴上,別人看的是熱鬧,他看的是機會。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