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駛位子上的童真真,通過倒視鏡,依稀看到林木槿懷裏的那個瓷娃娃--映初,竟然睜了一下眼。
然後在林木謹的示意下,映初又緊緊閉上了眼。
沒有記錯的話,映初應該只有4歲吧。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不是不谙世事,天真無邪的嗎?
雖然映初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美人胚,但是此刻的童真真卻覺得胖嘟嘟的秦亦文更讓人喜歡一點,因為那個孩子,最少不會裝。
一想到秦亦文,童真真就想起答應帶他去游樂園玩的承諾了。
嗯,這個周末,她一定要兌現諾言。
考慮到文心對自己的反感,她決定不用原來裝病逃課的計劃,改成讓君冷澈出馬接來小家夥。不然,萬一那個計劃被揭穿,一定會引起文心更大的抵觸。
到了醫院後,林木謹一直死粘在君冷澈邊上,竟然還可憐兮兮地當着他的面,一嘆三詠地,提出麻煩童真真幫她們去打包些吃的。
什麽玩意?以為姐是傭人。
想玩陰的?想讓姐在君冷澈面前做壞人嗎?
童真真直接撥打了“真功夫”的外賣電話,然後遞給林木槿,“我跟你不熟,不知你的喜好,不如你自己點吧。”
林木槿面色一滞,讪讪地接過電話,半天才點了碗蒸蛋。然後,誇張地謝謝她。
童真真挑了下眉,心想,哼,才不順你的心呢,想支開姐,做壞事嗎?
搞了半天,醫生的診斷是映初沒什麽事,可能是太累了。
說完了,那個醫生還很不滿意地說林木槿,“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多玩,不會是報了太多興趣班吧?孩子他爸呢?”
林木謹尴尬地指着君冷澈說,“他就是。”
醫生看多了幾眼,“哦”了一聲,連藥也沒開,就囑咐兩人讓孩子多休息。
明明君冷澈就抱着映初,為什麽醫生不認為他們是父女呢?
童真真不由地好奇地審視起映初了。
不是說女兒長得像爸嗎?不過映初的五官與君冷澈好像不太相似。
林木槿注意到童真真在比對映初和君冷澈的長相,眼皮一跳。她假裝是無意地換了個位置,擋住了童真真的視線。
聽了醫生的話,“昏睡不醒”的映初,慢慢睜開了眼睛。
擦,這也太神奇了,醫生的話才說完,這映初就醒了?童真真挑高了眉,看好戲地盯住映初。看來,還是段數太淺,小女孩裝不下去了吧。
“小初,你看,爸爸來看你了。”林木謹誇張地喊了一聲女兒的名字,然後強調了“爸爸”這兩個字。然後,她向君冷澈伸出了手。
“爸爸!”映初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蓄滿了眼淚,可憐巴巴地看着君冷澈,“你去哪了?怎麽不要我和媽媽了?”
哇塞,這是在演哪出戲啊?這個小姑娘絕對是演戲天才!她和君冷澈之間的感情有那麽深嗎?搞得像是久別重逢一樣。未免太誇張了吧?童真真撇了撇嘴,雙手抱胸,冷眼看這對母女演戲。
君冷澈走了過去,坐在映初的床邊,沒有理會林木謹充滿期待的手。他關心地說,“映初,你要多休息。”
看到君冷澈忽視了林木謹的“GOU引”,也沒有接着映初的話說下去,童真真心裏才稍微舒坦點。這家夥,智商不低,應該也看出這是一場表演吧?
☆、七十一.賣萌奪寵
童真真發現君冷澈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木謹兩眼,後者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切,演吧。君冷澈,這家夥可不是好騙的。童真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哼一聲。
因為映初并沒有什麽事,當場就可以回家了。
“爸爸,你可以送我們嗎?”映初擡起頭,眨着大眼睛,萌萌地望着君冷澈。
“這……好吧。”君冷澈點點頭。
“太好了,我們回家吧。”映初小臉放光,跳下床來,一手牽着林木謹,一手牽着君冷澈,興奮地說,“爸爸,媽媽,我們走。”
童真真被氣到了。這小丫頭片子,是故意的嗎?“爸爸”“媽媽”是喊給自己聽的吧?這麽小,心眼就這麽多了?她還看到映初挑釁地看着自己。
這種腹黑性格,倒是像君冷澈的基因啊。童真真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但是可以跟君冷澈算賬啊。她狠狠地瞪住他,抿緊了嘴。
“阿姨,你為什麽瞪着我爸爸?醜死了。”映初嗲嗲地說,還故意貼近了君冷澈。
真想揍這個小丫頭片子,童真真咬緊了牙,握緊了拳,克制着自己的怒氣。
“映初,說什麽呢?她是我的妻子。”君冷澈責怪道。
映初扁扁嘴,小臉耷拉下來了,“爸爸有新妻子了,所以才不要我跟媽媽的嗎?”
“小初,別多說了。我們回家吧。”林木謹低下頭,婉言勸着自己的女兒,“爸爸永遠是你的爸爸。”
童真真聽着這一對母女一唱一喝,都要抓狂了。不過,她可不能被對方氣得亂了陣腳啊。
“還是你媽媽明白,知道血緣關系是改變不了的。好了,好了,快點回家睡啊。不然長不了個子,只能長心眼了。”童真真話裏藏針地說。
說完了,童真真也不等她們了,率先轉身走了。
送兩母女回去的路上,映初像小八哥一樣,不停地喊君冷澈“爸爸”,聽得童真真心裏有點煩。
但是君冷澈還是很有耐心地回應映初,還讓她唱歌給大家聽。
童真真從倒視鏡裏看到後排座的林木謹神色間閃過的得意。
到了她們家,映初還纏着君冷澈,不讓走。
君冷澈竟然坐在映初床頭,給她讀起了故事。
小丫頭片子,有手段啊。童真真看着映初抱着君冷澈的胳膊,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安靜地躺在那裏,臉上挂着甜甜的笑,心裏不得不佩服。
這種表現,就算對方是鐵石心腸,都會被打動的吧?更何況是跟映初有着血緣關系的君冷澈。童真真覺得他在心裏一定覺得對這個小女孩有虧欠吧。
“童小姐,請喝茶。別看阿澈平時冷冷的,其實內心很細膩,想當初……”林木槿像是在家裏招呼客人的女主人,給童真真泡來一杯熱茶,臉上帶着無限的懷念。
“林小姐,你跟龍天揚的官司都結束了嗎?”童真真才不想聽她講和君冷澈以前的種種,插話打斷了她。
林木槿柳眉微蹙,一臉幸福,“還好有阿澈的出手相助,我這才得已擺脫了那個家夥,奪回了我們的女兒。”
“這樣啊,真不容易。不過,人家說夫妻一日百日恩,你跟龍天揚看來沒有恩情,只有恨啊~”童真真假裝一臉的同情,心裏卻是不爽,有必要一再強調映初是你們的結晶嗎?
林木謹死心不改,又把話題要引到她和君冷澈曾經的關系上來,“當初,我跟阿澈,如果……”
“林小姐,你聽說過嗎?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是緣分。再說了,如果你那時候,不偷偷跑了,以我家澈澈的性格,怎麽會松開手呢?”童真真直接出擊了。靠,提什麽以前,那都是歷史了!
林木謹被童真真的一番搶白,沒話可說,“你……你……你……”
這時,君冷澈從映初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背着房門的童真真沒有看到。林木謹可是看得清楚,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紅了眼圈,唯唯諾諾地說,“童小姐,我也是不得已,你不要再說我了。我……我以後,一定不敢了。”
不敢了?這女人說得好像自己在欺負她一樣的,童真真看到她突然轉變了态度,心中那個內傷啊。
“丫頭,你也不要再說了。”君冷澈略帶責備的聲音從童真真身後傳了過來。
童真真猛得轉過身去,“切,你有沒有搞錯,分明是她一直在步步相逼。”
君冷澈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時,林木謹跑到了君冷澈的面前,低聲下氣地說,“阿澈……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不會麻煩你了。你走吧。”
說完了,林木謹擡起手,作勢去推他,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真會演!童真真看她那個柔弱的樣子,根本就是在摸君冷澈,不由火就上來了,“摸什麽摸,吃豆腐啊!”
林木謹被吓了一跳,讪讪地收回了手,眼含眼淚,咬緊下唇,委屈地看着君冷澈。
君冷澈皺了眉,“映初是我的女兒,她有事,我不會不管的。”
聽了這句話,林木謹偷偷地瞄了一眼童真真,清瘦的臉上煥發出得勝的光芒。別看她仍保持可憐的樣子,嘴角的上翹弧度,卻不經意地洩露了她的得意。
什麽意思?君冷澈這是要告訴自己,要對林木謹母女負責嗎?靠!他想享齊人之福嗎?童真真臉就拉了下來,雙臂抱胸,擺出一副防備的樣子。
“好了,丫頭,我們回去吧。”君冷澈徑真走向童真真。
“阿……澈……”林木謹哀怨地喊了一聲。
君冷澈停下腳步,背對着林木謹,冷冷地說,“林木謹,以後你還是喊我君冷澈,不然,我的妻子聽了會不高興的。”
哈,這家夥真會斷人心思啊!童真真看到林木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就像開了染坊,心裏這才痛快起來了。
這還差不多,女兒可以管,但是跟林木謹要劃清界線。童真真不由笑彎了眼……
等坐在車子裏,童真真的好心情還在延續,只要想到林木槿剛才的尴尬臉色,心裏就痛快。壞女人,以為扮扮可憐,就可以騙到君冷澈的感情了嗎?真是蠢!
君冷澈側頭看着笑得像只小狐貍一樣的童真真,有點哭笑不得。
她的孩子氣讓他的心就柔軟起來。
他不是不明白,林木謹的所作所為有點過分,但是看在孩子面上,他才忍的。
其實,童真真最無辜,要承擔自己以前犯下的錯。這小丫頭,看來真是對自己上了心。如此一想,他心裏一暖。
他迅速地在她的櫻唇上啄了一口,本想速戰速決的,但是那溫軟的口感,讓他難以罷嘴。
淺吻轉為深吻,将他的心意表達一二。
差點被吻得窒息的童真真,一把推開他的頭,嘟起嘴,“以後,我就叫你澈澈。哼,就愛占我便宜,禽獸。快,開車。”
看着她羞紅的臉,他心裏喜滋滋的。
回到新家,愛米和厲明已經走了。
整幢房子裏,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他一進家門,就抱起她,直接上了三樓的主人套間。
進了房間,也不開燈,他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就躺在邊上。
“哼,還不是禽獸,這麽……”想歪了的她,臉馬上紅了起來,但是還沒說完,就瞪大了眼,因為看到了滿天的星星。
本來,她還有點奇怪,在床斜上方的天花板上安裝了如海浪般起伏的窗簾,現在才發現裏面的奧妙。
這是電動窗簾,側躺在她旁邊的他,用遙控器将窗簾收起,就可以看到玻璃的斜頂,透過玻璃,天空一覽無遺。
他翻了過來,在她的正上方,星眸不比璀璨的星子遜色,低柔的聲音如小夜曲,悠揚動聽,“丫頭,我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送給你。你可喜歡?”
她除了傻傻地點頭,不知還能說些什麽。
是星光太過閃耀了嗎?她覺得眩暈起來。
不,是他的吻太過纏綿,太過熱烈,仿佛要将她的心神全部吸進去。
這幸福來得太快,她都害怕把握不住。
他好想再次擁有她,可是她流産不過一個月,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而且……
他眼神一暗,不過很快亮了起來。不管怎麽樣,只要擁有她,就夠了。
于是,他送上了無數個甜蜜的吻,把愛意全部注入其中。
有星星和月亮作陪的夜晚,夢都格外香些。
第二天,童真真被君冷澈的親吻喚醒,迎來了暖洋洋的太陽。
“小丫頭,醒醒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他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
童真真揉揉眼睛,伸了一個大懶腰,環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澈澈,人家還沒有睡夠呢。現在幾點了?”
“七點二十分了。”他伸手就去咯吱她。
她一咕嚕翻坐起來,護住自己腋窩,“不許撓我癢癢喔。為什麽喊醒我,我又不上班。”
他靠近她,湊到她的耳旁,“今天帶你去檢查一下身體喔。”
“哦。”對啊,也不知道自己恢複得怎麽樣了。經歷了昨天映初的賣萌奪寵,童真真也想盡快有一個自己和他的寶寶,這樣也有了比的資格,所以爽快地答應了。
“還有……”他停頓了一下,“下周,我母親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七十二.煩心的事
童真真一下子清醒過來了。
--他的母親,自己的婆婆,不就是多年前破壞父母婚姻的小三嗎?
當初在婚禮那天,他的母親因為有事沒有出席,自己是大為慶幸的。因為童真真沒有把握,在多年之後,再遇到這個女人,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恨。
可是,這個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是避不開的。山水總有相逢之日。
童真真的沉默,讓君冷澈知道她的心結仍沒有完全解開。是啊,恨了近十年的“仇人”,再見面,任是誰,都沒有辦法欣然的。
“丫……頭,”他斟酌了一下,“難道你永遠都不與我的母親見面了嗎?”
童真真看得出他的為難。
的确,無論如何,那個女人總歸是他的母親,自己躲不開的。
可是,要如何面對那個女人呢?自己真的沒有想好。
“這……讓我再……想想。”童真真只能用上了緩兵之計。雖然說自己的母親沒有死,但是當年拆散自己家庭的仇,怎麽也沒有辦法說放下就放下的。
君冷澈輕嘆一聲,不再逼她,換了話題,“那我們先去醫院吧。”
“嗯。”童真真點點頭,下了床,匆忙進了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童真真發現自己是一臉的糾結。
如果在之前,對于與他的母親見面,自己只會憤怒。但是現在呢?她已經慢慢地喜歡上他了,會在意他的想法,會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可以快樂。那麽,與他的母親相見,必然要考慮到他的立場。
真是麻煩,童真真皺緊了雙眉。
“丫頭,還沒好?”十多分鐘之後,門外傳來了他的聲音,讓她發現自己出神了很久了。
算了,兵來将擋,不是還有一周的時間嗎?她猛得搖了搖頭,準備先把這件煩心的事,壓到心底,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會有辦法的。
盡管如此,一路上,她都時不時想到這件事,變得格外的安靜。
到了他所在的醫院,他領着她去找了一直婦産科的馮主任。
胖胖的馮主任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童啊,看來我們君主任,把你養得不錯喔,氣色真好。”
童真真拍拍君冷澈的胸,“那是他必須的。”說完,她得意地擡起了小下巴。
君冷澈眉眼彎彎,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然後對馮主任說,“今天要麻煩你了。”
“太客氣了。來,我帶小童去做下檢查吧。”馮主任一臉慈祥地看着感情很好的夫妻倆。
童真真跟在馮主任身後。走了一會,她回頭一看,君冷澈站在原地,臉上有些擔心的表情。
“我很快回來喔。”童真真甜甜地朝他揮揮手。
這家夥,有時候表現得真粘喔。自己不就是去檢查一下嘛,瞧他那個樣子,好像自己要上手術臺一樣的。她心裏這麽想,忍不住感到甜蜜。
接下來的檢查,那是相當的種類繁多。童真真跟着馮主任一間間的科室進出,一個個的檢測做着。
“馮主任,我沒什麽事吧?怎麽要做這麽多檢查呢?”做完彩超後,她有點好奇地問。
“哦”馮主任正在看着報告,愣了一下,才說,“沒事,沒事。你那麽年輕,底子又好,能有什麽事呢?只是君主任太在意你了,特意讓我給你多做點檢查。”
“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麻煩你了。”聽馮主任這麽說了,童真真有點揪起的心,又放了下來,“他就是瞎緊張嘛。”
馮主任笑了兩聲,“說明他很愛你喔。”
這句話從五十多歲的馮主任嘴裏說出來,讓童真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等所有檢查都做完了,馮主任讓童真真坐在她的辦公室裏等一下,說君冷澈午休時會來。
童真真等了十幾分鐘,醫院的午休時間就到了。果真,君冷澈來了。
“澈澈,我的檢查報告都出來了嗎?”她看了一下,辦公室裏沒有別的人,高興地跑過去,跳到他身上,撒起嬌來。
君冷澈抱住了她,“丫頭,別急。哪有那麽快的,有些要幾天後才有結果呢。中午,我帶你去外公家。剛才外公打電話給我,說做了好吃的,等你回家。”
“咦,外公怎麽沒打我的電話?”童真真掏起口袋,找起手機來。
“你呀,八成把手機落在家裏了。”君冷澈點點她的額頭。
童真真吐了一下舌頭,摟緊了他的脖子,“有你在就好了。”
“那是真話。”君冷澈一本正經地受領了。
“切,臉皮厚。”童真真刮了一下他的高鼻梁,吃吃地笑了起來。
兩人之間融洽極了。
到了外公家,等他打開車後廂,她傻眼了。
他什麽時候準備的禮物啊?都塞滿了。
後來,還是外公家的兩個傭人幫忙才把這些禮物全運進去了。
“來,”她沖他招招手。
他有點納悶地走到她面前。
她踮起腳,“啪”地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朋友,表現好。來,賞個香吻。”
然後,她就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跑了進去。
他摸着被親的地方,心裏甜絲絲的,像吃了塊糖,嘴角就暈開了笑容。
兩人的親密,落在了外公的眼裏。老人放心地笑了。只有外孫女的幸福,才是最好的禮物。
沒想到,大舅也趕回來吃飯了。
餐桌上,大舅仿佛有些難言之隐,幾次欲言又止的。
後來在外公的追問下,大舅才吞吞吐吐地說,“老二前兩天有打電話,說活不下去了,好像錢被人騙走了。”
外公一聽,臉色一變,一拍桌子,“我沒有這個兒子,讓他死在外面吧!”
說完了,外公就氣哼哼地走了。
大舅母也責怪地看了一眼大舅,“真是的,你不知道老爺子有多生氣嗎?上次,就是他把錢卷跑了,公司都差點垮了!”
大舅為難地說,“可是,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弟弟啊。”
對于二舅,童真真也是意見大得很。當初,不就是他在外公和媽媽之間挑撥嗎?這種小人,理他幹什麽?
“是啊,大舅,幹嗎理他啊?他可害得家裏不輕。”童真真皺皺鼻子,不爽地說。
“丫頭……”君冷澈輕喚一聲,制止了童真真繼續說下去。
大舅,皺着眉頭,離開了餐桌,去找外公去了。
“你大舅啊,就是心太好。不知道被那個老二一家人害了多少次,還是要去管這幫人的閑事。”大舅媽不平地叨叨起來了。
童真真頻頻點頭,又想附合地說幾句,卻收到君冷澈不贊同的眼風。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君冷澈送她回去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問,“你幹嘛一直制止我啊?”
“丫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就算你二舅怎麽樣,對你外公而言,還是兒子。這些事,你還是不要管太多了。”君冷澈解釋給她聽。
“哼,我就怕外公他們不要像農夫與蛇一樣,被二舅又傷到了。”童真真嗤之以鼻,“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袖手旁觀了?”
“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應該讓外公,他做決斷。”君冷澈看出她一臉的不爽,“那是你的家人,是你珍視的,也是我的家人。我也希望他們可以幸福。”
看到他一臉的誠摯,她發現自己口拙起來,安靜地靠在了他的肩頭。
一會兒,她的手機傳來清脆的聲音,有郵件進來。
她點開來一看,不由興奮地叫了起來,“哇,太好了!”
“什麽事?”看到她雨後天晴的樣子,他好奇地問。
“達維,三天後就到了!”她不禁打了個響指。
“達維?”他重複了一下,神色沉凝起來。
“那可是我最好的姐們。他要來參加這個月底的賽車比賽,還邀請我給他當技師。他的車技扛扛的,拿了好多次獎杯了。”她叽叽喳喳地說着,得意地誇起了自己的老友。
突然,他猛打方向盤,車子就急停在路邊。
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被火熱的吻給封住嘴了。
他的身體傾過來,壓住她,狠狠地吸住她的舌尖,像個吸力機将之吸卷,交纏在一起。
“唔”她的眼裏映出他的狂熱,看得心嘭嘭亂跳起來。
她都不知道這個霸道而強烈的吻持續了多久,直到她聽到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不許說起別的男人的時候,這麽興高采烈的。”
帶有威脅,不容置疑的命令聽得她心弦一震。
這家夥!原來也會吃醋啊,不過吃達維的醋,就太搞笑了。那可是自己的姐們啊。
當他要撤離時,她一下子攬住他的脖子,回了一個狠狠的吻,蹂躏了一下他飽滿的嘴唇,“你也不許招蜂引蝶的!”
然後,她将他推回座位,捂住發熱的臉。
沒想到,她竟敢威脅他,真是個膽大的丫頭。不過這種威脅方式,他很欣賞。
特別是看到她露出的如玉一般的脖頸都被染成紅色了,他心裏更是甜蜜,不由親了一口,才滿意地開車。
晚上,他擁着她睡覺時,她突然想起了答應秦亦文的事了,“澈澈,明天可以帶你侄子出來嗎?”
正被她的溫軟引得體溫上升的他,正忙着親她,含糊地問,“什麽事?”
“我想……帶他……去游樂場,你也一起去,好嗎?”被騷擾的她斷續地說。
“行!”他繼續着熱衷的“事業”,在探索她的每一處。
隔日,君冷澈如約,帶來了胖胖的秦亦文。
小家夥一下車,就像個可愛的小企鵝,搖擺着直撲童真真,奶聲奶氣地喊“嬸嬸~”
童真真一把抱住了他,猛親他的肥嘟嘟的小臉。
三個人開車去了游樂場。
君冷澈 很快買好了票,準備和等得直跺腳的童真真和秦亦文一起進去。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七十三.小男子漢
一臉高興的童真真正跟秦亦文在讨論先玩什麽項目。她一擡頭,就看到接電話的君冷澈 臉上浮出躊躇的表情。
什麽情況能讓他猶豫?不過不管是什麽,她覺得一定沒有好事。
童真真抱起秦亦文,就跑了過去,隐隐聽到君冷澈的手機裏傳出了小女孩的哭聲。
小女孩?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映初那個心眼多的小姑娘,心往下一沉。
果不出她所料,君冷澈有點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好。我就去。”
“爸爸,太好了!”小女孩高興的叫聲,清晰地傳了出來。
童真真覺得那就是映初對自己的示威。
挂斷電話後,君冷澈面愧色地說,“我不能陪你們進去了。映初說……”
“映初!”童真真恨恨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她又出什麽事了?”
“她沒事,只是今天是她的生日,想我陪。”他有點無奈地說。
生日?!
這個理由太充分了!她總不能死命不讓他去吧?自己這麽大了,跟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争風吃醋嗎?
“你……”她咬了咬牙,故作大度地揮揮手,“去吧,去吧。我和亦文,也能玩得很高興。”
君冷澈感激地望着她。
“好掃興喔,不是說好,和嬸嬸一起,帶文文去玩的嘛。”反倒是秦亦文不滿地就嚷嚷開了。
童真真真羨慕小家夥,可以有話直說,而她就不能直接表達對這事的不滿。切,做大人,真虛僞。
最後,她愕然地看着君冷澈掏出五張百元大鈔塞給秦亦文,拍拍小家夥的肩,“今天,你就是男子漢,由你請嬸嬸玩。”
被人相信的驕傲讓小家夥挺起了肚子,抱着童真真的脖子,就親一口,“走,今天我請客!”
還是小男子漢可靠,童真真抱緊了肖亦文,走到君冷澈面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再白了他一眼,才轉身進樂園了。
君冷澈無奈地皺皺眉,目送着一大一小,進了游樂場。
哼,姐沒有你一樣玩得好,吃得好!童真真在心中暗自賭氣。不過,她才不會讓小家夥請客呢。
進了游樂場,她把秦亦文放了下來,蹲下來說,“文文,今天還是讓嬸嬸來請你。你啊,把錢收起來,做私房錢吧。”
“不行,不行,大伯說了讓我請客。再說,什麽是私房錢?”小家夥連連擺着小肥手,挺起胸脯,最後好奇地問了一句。
看到他天真的樣子,她的不高興不翼而飛了。
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家文文真有氣魄喔。私房錢啊,就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你想怎麽花都可以喔。”
“真的啊?”秦亦文一聽,眼睛放出光來,“那我可以拿去給媽媽買花嗎?”
“沒問題。”她笑眯眯地豎起大拇指,“文文對你媽媽真好。買花很貴的,你把錢全收起來吧。今天,還是我來請客。”
“這……”秦亦文轉轉大眼睛,眼睛一亮。他指一下不遠處賣棉花糖的攤子,高興地說,“那我就請你吃那個吧。”
“好好好。”她抱起了小家夥,心裏越發地喜歡他了,真是一個又會關心人又懂事的好孩子。不由得,她就想,如果自己以後的孩子也能像他就好了。
付了錢後,秦亦文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錢折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裏,大口大口地吃起棉花糖來了。
童真真忍不住想逗他,“文文,給你媽媽買完花以後,多下來的錢,你準備怎麽處理呢?”
小家夥轉着黑黑的大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悄悄說,“我準備買好吃的,送給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童真真瞪大了眼。
小家夥看她不相信,急了,“是啊,我們班的映初,新來的,長得可乖巧了。好多男同學都想追她。她就跟我好,說做我的女朋友。”然後,一臉的驕傲。
映初,這個名字就像一根針一樣,紮入了她的心。這個映初,是不是就是林木謹的女兒啊?這世上不會這麽巧吧?自己周圍一下子有兩個叫“映初”的?
童真真不相信這是一種偶然,認為是林木槿的安排,對方想要做什麽?
其實,她回想起上次映初的裝暈和剛才打電話哭着要君冷澈去陪過生日,心裏就猜到了一些。這個林木槿看來是準備纏上君冷澈了。
哼,白日做夢,以為自己是擺設嗎?童真真輕哼一聲,打定了主意,要絕了對方的壞心思。
“走,我們去坐摩天輪吧。”盡管明知映初的別有居心,但是童真真不想讓秦亦文接觸到太過複雜的事,她轉換了話題。
“好喔,好喔!”秦亦文歡呼雀躍了起來。
因為秦亦文的年紀還小,她們玩得都是沒有什麽危險性的,像木馬之類的。
“啊呀,那裏好熱鬧喔,是玩什麽的啊?”秦亦文指着前面不遠的一個圓頂建築,好奇地問。
童真真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哇,那裏啊,是碰碰車。”
“我可以去玩嗎?”秦亦文轉過來,一臉期待地問。
碰碰車,應該不算刺激的項目吧?童真真在心裏評估了一下,摸摸小家夥的腦袋,“行,沒問題。”
“太好了!”秦亦文高興地跳了起來。
童真真抱起他,就跑了過去。
沒想到,當她到了排隊的地方,突然看到了一幕刺眼的場景。
內穿着粉色公主裙,外罩紅色大衣的映初,和林木槿、君冷澈正坐在一輛碰碰車裏。
君冷澈正在把着映初的手,在教她打方向。
林木槿則柔情似水地看着君冷澈。
怎麽看都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映初~映初~”眼尖的秦亦文也看到了,揮着胖手臂,就喊了起來。
但是當秦亦文看到了君冷澈時,不禁驚訝地捂住了嘴。他滿眼迷惑地扭頭看童真真,“嬸嬸,大伯怎麽在那?他怎麽和映初在一起?”
站在欄杆外的童真真覺得自己的血液好像都凍結了,體溫急速地下降,她睜大眼死死地盯住君冷澈。自己要怎麽跟秦亦文解釋?
KAO,他們怎麽也在這兒?君冷澈,你在玩什麽?!明知道自己和秦亦文在游樂場,還帶着映初她們來,你是腦子被驢踢了嗎?她很想沖過去問他,但是腳就像生了根一樣,動不了。她冷冷地看着君冷澈。
君冷澈應該也發現了童真真她們。他立刻站了起來,從碰碰車裏跨了出來,此時,正好這一輪的游戲時間到了,玩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一時人頭攢動的,擋住了去路。
童真真看到林木槿輕推了一下映初。小姑娘迅速地爬出了車子,跑上前,抱住了君冷澈 的腿,甜甜地笑着,“爸爸,抱抱。”
君冷澈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童真真,彎腰抱起了映初。
機靈的秦亦文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