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下這麽喊他。

不過,作為交換,在人前,她要喊他“老公”,因為他說,兩個人要一起變老。

切,這個斤斤計較的家夥。當時,她的嘴嘟的老高,可是心裏卻是甜滋滋。

一世一雙人,是每個女子的追求吧?

對于,這個私密的稱呼,她從開始的故意逗他,慢慢地,就注入了她的真心。

也許,在戀人之間,就是肉麻當有趣吧。

“澈澈,”她笑了一下,然後又皺了一下眉,“上次你在昏過去之前,有提到我媽媽,你那時想說什麽?”

聽她這麽一問,他的神色嚴肅起來,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丫頭,我認為,”他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緩緩地說,“我認為,你媽媽可能沒有死。”

“什麽?!”她一下子叫了起來,一翻身坐了起來,“我媽媽沒有死?怎麽可能?!”

他也坐了起來,摸着她的秀發,“丫頭,我們相遇後,我特意回到了你和你媽媽住過的地方。”

“你去那做什麽?調查我?”她想起來了,他的确有好幾天沒來找自己,難道是去調查了?他可是一個謹慎的人。這個想法,讓她心裏像插進一根木刺,不舒服起來。

他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麽呢?我是想多了解你,因為我們之間有四年時間是沒有任何交集的。而且,我想去吊唁一下你的媽媽,告訴她,我要照顧你,要好好待你。”

原來是這樣,她發現是自己小心眼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現在她急于想知道他為什麽認為媽媽可能沒有死。

“那你應該看到媽媽的墓了,憑什麽認為她沒有……”“死”這個字,她不忍心說出來,其實在她的心裏,也一直希望媽媽還活着。

“丫頭,因為那天,我去墓地,看到了一個女人離開的背影。于是,我就問了看守人,他說這個女的一直來。”他憐惜地看了她一眼。

“也許……是茱麗呢。”她不敢輕易相信媽媽還活着的事實,怕的是再次失望。

他搖了搖頭,“不是她。為了查清楚,我請守墓人,在那名女子再來的時候,拍一下照。”

“那拍到了嗎?!”她着急地問。

他點了一下頭,“拍到了一張,不過她戴了面紗。”

“照片呢?”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我想調查清楚之後,再告訴你。我怕你受傷。”他斟酌了一下,才說。

受傷?媽媽還活着,自己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受傷?她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你媽媽沒有死,她為什麽要騙你呢?”他看她一臉的茫然,只能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是啊,媽媽為什麽要騙自己呢?他的話,讓她心頭一涼。媽媽為什麽躲起來呢?

她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一樣,一下子澆滅了她因為媽媽還活着的消息而湧起的喜悅。

怎麽會這樣呢?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怎麽會讓自己痛不欲生呢?

“丫頭,你不要急。我會替你查清的。”他看到了一臉神傷的她,知道她受傷了。他把她摟在懷裏。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承受得住親人的背叛。

她摟緊了他的腰,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肩頭抖動,“嘤嘤”地哭了起來。

他輕撫着她的背,長嘆一聲。他的丫頭,人生怎麽這麽不順呢?

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地平複下來。

“澈澈,你會騙我嗎?”她抽着小鼻子,擡起頭來,認真地問他,額間的紅痣,豔豔動人。

他捧起她的臉,誠摯地望着她,鄭重地搖了搖頭。然後,他低下頭來,小心地吮嘆着她臉上殘留的淚珠。

“你可不能騙我喔。”她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執拗地說。

“嗯。”他許下允諾,停留在她的唇上,輕啓她的牙關,送上一個炙熱的吻。

溫度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升了起來,房間中似乎也洋溢着春天的甜美……

第二天,童真真看了那張照片,盡管那個女人戴了黑紗,但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媽媽。

媽媽真的沒有死!這個認知,雖然讓她很難過,但是也感覺到了解脫。因為媽媽還活着,她的報仇就沒有什麽意義了。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正視心裏的感情,可以放松地愛君冷澈了。

至于媽媽,她相信君冷澈一定會替自己查清的。她覺得媽媽一定是有不能說的隐情。她怎麽也不能相信,媽媽是騙自己的。

童真真以為,從此以後,她可以擺脫黴運。但是,人生君真會放過她嗎?

☆、六十八.再陷殺機

這天,童真真坐在君冷澈的懷裏,看電視新聞。

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關注。

林木槿向龍天揚提出離婚訴訟了?

官司的結局是同意兩人的婚姻關系結束,孩子由女方撫養。

能和龍天揚對抗,并能勝過對方龐大的律師團,而且速戰速決,這種能力,不是林木槿能擁有的吧?

童真真不由轉過頭來看着君冷澈 ,是他做的吧?

經過了龍天揚被披露陳年醜事以及突然的車禍,她對他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識。

孩子的撫養權拿到了,他接下來會怎麽做呢?

想到他跟林木謹還有糾葛,她的心裏有了些不舒服,不由皺起了鼻子,挺直了身子。

察覺了她的僵硬,他攬住懷,撫平她鼻尖上的波動,寵溺地說,“這個習慣可不好,皺多了會長皺紋的。”

她心裏起了一股邪火,死命一推他,“要你管。你要管的事比我的,要多多了吧?”

“小丫頭,又在亂吃醋了。我跟林木謹是在認識你以後。如果不是因為你選擇了龍天禹,也就不會有她了。”在提到龍天禹時,他誇張地表示出嫉妒的神情。

哼,這個家夥,真會演。她轉過身來,捏住他的高鼻梁,“那你有一個女兒的事,也要怪到我頭上嗎?”

他笑了,反手捧住她的臉,“丫頭,是我不好。但是孩子是我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映初會和林木謹生活在一起,我會支付她的生活費的。除此以外,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生活的,好嗎?”

他這麽說,是不打算管女兒的意思嗎?聽他這麽一說,她又不忍心起來。她知道,父親在孩子成長階段的重要性。雖然說,她一直聲稱恨抛棄了家庭的父親,但是夢裏還是常常會夢到父親和自己相處的那些美好。

她嘟起嘴來,嘟囔道,“我才不像你那麽冷酷呢。小姑娘還是要有父親關心的。那個,你可以去看她喔。”

“我的好丫頭,真是一個善良的寶寶。”他舒心地笑了,一把摟住她,親在她的用料。

“不過,你要離那個林木謹,遠一點啊。”她惡聲惡氣地說。對于小女孩,她可以容忍,但是想到那個柔柔的林木謹,她心裏就不爽。是誰說過的,男人忘不了初戀情人的?

“好的,好的,我的小醋壇。”他啞然失笑,狠狠地親在她嘟起來的小嘴上。

晚上做飯時,她發現鹽沒有了,就和他打招呼,說要去小區裏的便利店買點回來。

出了門,等電梯時,她無聊地四處看看,就看到莫楚楚家的門。

回來這些天,好像一直沒碰到莫楚楚,這個壞女孩偃旗息鼓了?她有點好奇地想。

正在這時,電梯來了,門打開了。

她習慣性地跨步,準備進電梯。

突然一陣風襲來,有人将她拉住了。

她回頭一看,發現是君冷澈,還看到他的鬓角都有汗流了下來?

“怎麽回事?”她奇怪地問。

他緊抓住她的胳膊,指了一下,“你看電梯!”

她轉頭一看,背上馬上就冒出了冷汗。

原本應該有電梯箱體的地方,空空如也,黑洞洞的,就像怪獸的大口,在等她自投羅網,陰風陣陣從黑暗空間吹上來。

“怎麽……回……事?”她控制不住聲音地顫抖,發現腿都軟了。

他一把抱住她,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嘴上這麽說,他心裏也是相當地緊張。好在趕上了,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她踏進去後的結果。

失而複得的喜悅和對陰謀制造者的怒火交織在他的心裏,不禁後悔沒有早點除了該死的莫楚楚!

他把她抱回家裏,将受驚的她放在沙發上,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機,“捉到了沒?”

聽了對方的肯定答複,他才陰狠地說,“把她先帶過去。我晚點聯系你。”

挂上電話,他反身又出去,在門框上摸了一下,扯下一個小攝像頭來。

回到屋裏,他用力地将攝像頭扔在地上,用腳碾碎。

然後,他單膝跪在抱着靠枕,驚魂未定的她面前,輕輕摸着她的長發,“你放心。莫楚楚很快就有報應了。”

“莫楚楚?”他的話就像最好的安神劑,讓她恢複了一點心神,“她,做了什麽?”

他就把派去監視莫楚楚的朋友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好在有朋友及時的通知,才免了她掉下去的悲劇。

原來,莫楚楚在他家門上裝了一個攝像頭。

莫楚楚今天一天都在底層的大廳裏,手裏抱着一個監視器。

監視的人發現她剛才突然跳了起來,沖到電梯處,按下儀器。

出于警覺,監視者打通了君冷澈的電話。

君冷澈一聽“電梯”兩字,就想到了童真真要坐電梯下去,第一時間就沖出去,及時拉住她。

原來,莫楚楚竟然遙控了電梯,将梯箱定死在底層,卻讓顯示屏顯示在上升,而且還能讓童真真打開電梯門。

真是好計策。

就算童真真墜下身亡,有人會想到這不是一起電梯事故,而是人為的呢?

童真真聽完了,後背都濕了。

莫楚楚竟歹毒至此,害死了她的孩子不說,還要害死她。

她嗖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朋友捉住她了。你不用去。這次,我不會心慈手軟了。”雖然君冷澈早已想到了懲罰莫楚楚的辦法,但還是留了一絲猶豫,主要是考慮到莫政委。

但是現在他不會再躊躇了,不能養虎為患。

“找茱麗來陪你。我出去一下。”他攔在她的面前,眼神裏一片堅毅,顯示了主意已定。

童真真一把捉住他的手,“我……”

KAO,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她不由鄙視自己,最後将“害怕”兩個字改為,“等你。”

君冷澈用力抱了抱她。

一晚上,童真真就坐在沙發上等他,開了滿屋子的燈,仿佛只有光明才能給她力量,趕走心中的不安。

君冷澈回到家,很晚了。

一打開門,就看到她蜷縮在沙發一角,抱着靠枕,手裏握着那個琉璃石。

他不由心疼地走了過去,将她抱起。

心神不寧的她睡得不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猛得睜開了眼,“怎麽樣了?”

“處理完了。她會消失的。”他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額頭。

“消失?你不會殺了她吧?”她緊張起來,雖然恨莫楚楚,做夢也夢到殺死對方。但是現實生活裏,殺人要償命的。她不希望讓他陷入困境。

“死?”他冷冽地吐出一個字,然後緩緩地搖搖頭,“那太便宜她了。”

君冷澈可以相象到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被迷暈的莫楚楚的遭遇。

在慘白的手術燈的照射下,莫楚楚的皮膚會顯格外的慘白,被手術刀割開後,血色的組織袒露在冰冷的空氣裏,紅色也帶了白色的凄迷。

鋒利如劍的手術刀,毫無憐惜地伸了進去,将那個會孕育生命的**從莫楚楚的體內剔除。

莫楚楚,你在設計傷害別人的孩子的時候,可想到有一天,也會遭到這樣的報複,從此以後,再無子嗣。

這個結果對于惡毒的女人,不正好匹配?

至于莫楚楚常仗着她年輕,在人前扮可愛,扮年幼的日子也将一去不可回了,因為她的卵巢将同時被剝奪。她會很快地衰老。

原本的青春年華,應該比花嬌豔,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容顏似水東流,這份無可奈何,這份錐心之痛一定要送給狠毒的莫楚楚做禮物。

最後,她的傷口縫合也會被故意縫得歪歪扭扭,醜陋的傷疤,将一直陪着莫楚楚,就像她對童真真造成的心理傷害永遠也消除不了的一樣。

聽經手的朋友說,整個手術嚴格按程序進行。

他不會讓莫楚楚死的,她要承受的痛,必須長長久久。

“你真的那樣做了?”耳邊是童真真焦急的打探,讓他收回心神。之前,他有跟她說過,如何處理莫楚楚的。不過,現在他還準備加多一條。

“是的,從此以後,她就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而且,過幾天我會讓人送她去深山老林,讓她嫁給一個老頭。”他森冷地公布了莫楚楚的結局。

童真真聽到了這個懲罰,一時愣住了。

這樣的生活,對心比天高的莫楚楚而言,才是無法承受的吧?

殘忍嗎? 她很快地收斂起自己的一絲同情心,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善良,成全別人的殘忍,不願意讓自己,再陷入困境和痛苦之中。

天理循環,不報不爽!

孩子,這樣的結局,可好?她摸着自己的腹部,想到被莫楚楚陷害而失去不久的孩子,神色變得恻然。

君冷澈透悉了她的想法,摟住她的肩,“丫頭,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任何再欺負你的。我一定會保護你。孩子,我們一定會有的。”

對啊,自己還年輕,一定還會有孩子的。這麽一想,她心裏的郁結略解。她靠在他的胸口,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心裏一片寧和。

可惜,她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那片憂傷。

☆、六十九.原諒仇敵

“啊呀,累死了。你今天怎麽回事啊?到處帶我看房子喔?”童真真撅起嘴,沒有形象地倒在第N間別墅的花園的搖椅上,死活也不肯再走了。

這家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這天早上吃完早餐,就拉着她到處看房子。

“丫頭,那我背你。”君冷澈走到她面前,蹲下來,亮出他寬厚的背。

背?這個提議不錯啊。童真真兩眼放光。她一下子跳下了搖椅,跳上他的背,勾住他的脖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的高冷帥,竟然這麽體貼入微喔。那我一定要賞臉的喔。”

她得意地說完後,像騎在馬上一樣,拍拍他的堅挺的臀部,笑眯了眼。占了便宜,這心情真是好。

“小丫頭。”他站了起來,臉上卻是笑意滿滿。

“君先生,君太太,真是恩愛啊。”這時,陪同他倆看房的售樓小姐,羨慕地說。

童真真的小尾巴翹得更高了。老公長得帥,沒什麽,關鍵還這麽地體貼,那可是極品啊。為了犒勞一下他,她像摸小狗一樣,一邊摸着他的頭發,一邊點着頭,“那是,我老公可是這世上最好的了。”

她肉麻的誇獎,聽到他的耳裏,自是一喜。這小丫頭,終于扭過來了,承認了彼此之間的感情。那麽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了。

之所以,拉着她到處看房子,主要是因為他發現,自從電梯事件以後,她每次坐電梯,都小心翼翼地,一定要确認梯箱的位置,才進去。進去後,她就會貼緊了電梯的牆。

除此以外,她在經過莫楚楚家門口時,會不經意地縮下脖子。

他知道小丫頭是被吓到了,但是在自己面前死撐着。所以,他決定帶她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重新開始兩個人的生活。

這些,他沒有跟她明說,因為他知道她死要面子,絕對不會承認被吓到的事實的。有些事,只要他去做就好了。

售樓小姐掩着嘴笑,在前面帶路,去往下一個房子。

在他背上的童真真其實也隐隐猜到他是為了自己,才會這麽熱衷于找新家的。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讓她說“謝謝”,感覺又有點做作。

去了心裏的障礙之後,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他對自己的好。嘻嘻,老天總算不虧待自己,經歷了辣麽多的不順心的事之後,也算想到給自己一點獎勵了。

她摟緊了他的脖子,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受到他的體溫,聽到他的心跳,那裏是不是在重複着一個名字—“真真”啊?

最後,經過他嚴格的挑選,終于定下了一處三層高的獨立別墅,而且離外公的新家也不遠。

因為他的出手相助,外公的公司不僅渡過了難關,而且很快又恢複了生機。不久前,外公和大舅一家搬到了新的住所。

這些,是她從胡楊林回來後,才知道的。

前幾天,外公他們還請了她和他回家吃飯呢。

在餐桌上,外公一開始對他冷淡得很。不過,他可是小心賠着,慢慢地才緩和了氣氛。

看到他為了自己,刻意讨好自己的家人時,她心裏自然是滿滿的幸福。想想都得意,高冷如冰的他,為了自己,可以如此地低調,那是要有多麽愛着自己,才能做得到的。

不過,這麽大的房子,也太浪費了吧?她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說,“我們就兩個人,三房兩廳最多了。太奢侈了。”

“怎麽會呢?才五個房間。”他一本正經地數着手指,“一個是我們的,兩個是分別給兒子,女兒住,還有一個,給我們的朋友,最後一個是給保姆住的。”

切~給點顏料就開染坊了啊。她斜睨他,“得瑟了吧?還兒子,女兒呢。誰要給你生?”

“當然是你!”他一把摟住她,輕點她的額頭。

“我……我……”看着他一臉的期待,她不好意思潑冷水了,扭捏了一下,含糊地說,“生兩個,我一定會醜的。”

話說完,她臉就紅了,這不表示自己接受了嗎?

“是嗎?再醜也不會比現在差吧。”他壞壞地笑着,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她挑起眉,不滿地拍打他的前胸,“什麽意思?我很醜嗎?”

“沒有,你在我心裏,最美。”他握住她的手,把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這才差不多。”她嘟起嘴。

不想,他吻住了她,一派深情……

因為新買的房子,附有精裝修和家私,家電,真的是拎包就可以入住了。

想到在舊家裏,發生的那些不順心的事,還有隔壁住着的是害自己幾次的莫楚楚的家,童真真超級贊成盡快搬家。

于是,三天後,她們就喊來了搬家公司,找人把衣物和一些用品打包,搬走。

童真真靠在門上,看着工人進進出出。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她看到莫政委夫婦相扶着走了出來。

因為都是鄰居,平時她也經常碰到他們。

雖說莫楚楚,為人陰險,但是她的父母給童真真的印象不錯。

莫政委是一個豪爽的人,給人正氣凜然的感覺。但是他對人,卻是很和氣的,沒有一點架子。

莫夫人則是一個溫和的人,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對誰都很客氣。她對童真真也是和氣得很,見了面,都是笑呵呵地打招呼,還常發出到家玩的邀請。

從小家庭破碎的童真真有時會羨慕莫楚楚,有一個溫馨的家,有一對和藹的父母。

此時,童真真發現莫政委的精神萎靡。 他一向挺得筆直的腰板仿佛被千斤重量壓彎了,鬓角全白了,精光四射的眼睛也有點渾濁了。

再看他扶着的莫夫人,更是虛弱,像是經過一場大病,站也站不住,靠在了丈夫肩上,臉色灰白,眼袋浮腫。

“莫政委,莫夫人,你們沒事吧?怎麽精神這麽差?”童真真隐隐猜到跟莫楚楚有關,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一下這對夫婦。

聽到她的關心時,莫夫人的眼淚就成串、成串地掉了下來,聲音發顫地說,“我家……楚楚……失蹤了。”

“秀麗,你別急。”愛妻的莫政委連忙掏出紙巾來,給夫人擦眼淚,“楚楚,一定會找到的。”

莫夫人靠在莫政委的肩頭上,抽泣着。

“小童,我太太有點激動,這兩天休息的也不好。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先扶她回去了。”莫政委強撐着精神,和童真真說。

“莫政委,莫太太,你們別急,楚楚……”童真真沉吟一下後,說,“她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的。”

“好。”莫政委以為童真真是在安慰他們,領情地點點頭。這時,他注意到她家的動靜,問了一句,“小童,你們這是要搬走啊。”

童真真點點頭,“等楚楚回來了,我請你們到新家玩喔。”

正在擔心愛女下落的莫政委客氣地點點頭,扶着莫夫人回了家。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童真真最清楚莫楚楚的下落了。本來,她對于這種安排,覺得是天經地義的,是以牙還牙的。但是,現在她看到傷心欲絕的莫太太和強撐着的莫政委,不禁有點動搖了。

雖然說莫楚楚作惡多端,不可饒恕,但是莫政委夫婦呢?他們是不是很冤枉?

天下的父母,都把一顆心完全地放在了子女身上。

如果莫楚楚被送走後,想要回來的可能性是極低的,那不就意味着莫政委夫婦要與女兒生離了?

童真真那點不合時宜的同情心,又冒出了頭來。

莫楚楚三番四次地害自己,的确可恨。可是她的父母,又的确可憐。

童真真開始糾結起來了。

莫家,可是童真真心裏對溫暖家庭的憧憬。而且,她還想到自己的媽媽。雖然到現在,她也不清楚,媽媽為什麽要騙自己死掉了。但是以前,兩人相依為命時的點滴,還歷歷在目。

雖然婚姻失敗後,媽媽的精神狀态一直不太好,可是在自己面前還是扮出一切正常的樣子。她其實知道,背着自己,媽媽常常一個人痛哭。

要怎麽做呢?童真真心裏有一個模糊的念頭。

這時,搬家公司的工人,也交頭接耳起來。

“啊呀,看這對夫婦真是可憐,這麽老了,要是女兒沒有了,要怎麽辦啊?”

“那是要命的。”

“作孽啊~”

……

童真真安靜地站在那裏,看着莫家的大門,陷入了沉思。

等工人們離開後,她關上門,站在空蕩蕩的舊屋裏,做出一個決定。做人,有時要任性一點。

她打通了在新屋指揮搬家的君冷澈的電話,“澈澈,我想……我覺得……你說……”

只是想到莫楚楚害的不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她有點難以啓齒。

“怎麽了?有什麽為難的事嗎?”他關切地問。

“那個……有沒有可能,把莫楚楚……放了?”她的聲音越說越輕,像蚊子在嗡嗡叫。

他沉默了。

她有點心慌,“我只是覺得莫政委夫婦好可憐的。如果不行的話,就……”

“好吧,丫頭。我會處理的。”他還是順了她的心。

她長舒一口氣,又擔心地問,“莫楚楚會知道是你做的嗎?”

“不會,我會讓催眠師處理好的。”他簡單地說了一下處理辦法,讓她安心。然後,他又說,“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的。”

……

搬到新家後,相處甜蜜的厲明和茱麗一起來慶祝喬遷之喜了。四人圍着餐桌,高興地消滅美食。

這時,君冷澈的電話響了。

他正忙着給童真真剝蝦殼,示意她接。

童真真劃下了接聽鍵,就聽到一個女人的泣聲,“阿澈,映初暈倒了,我抱不動她,你能來一下嗎?”

☆、七十.映初上場

童真真一聽到是林木謹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就不翼而飛了。切,這是在求助,還是在撒嬌啊?聽對方的聲音,那個叫綿軟無力,嬌慵萬分的。

“啊呀呀,雞皮疙瘩都下來了。”茱麗的話一下子說出了童真真的心聲。

真是心塞,跟君冷澈相處得正不錯的時候,這個林木謹又從哪裏冒出來了?而且真像自己以前擔心的一樣,拿小孩子做起了擋箭牌。童真真虎起臉,把手機塞到君冷澈的手裏,“喏,找你的。”

君冷澈為難地看了她一眼。

童真真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真是爛桃花多多的家夥!

“林木謹,映初怎麽會暈過去了?”君冷澈接過電話,眼睛卻看着生悶氣的童真真。

“阿澈,我也不知道喔。映初剛才還是好好的,只是看了《爸爸去哪裏》的節目之後,就哭了起來。然後,她就暈過去了。唉,我們的女兒真是可憐。你來看看我們吧?”林木謹不知道他的電話是免提狀态,仍可憐兮兮地說。

哭暈過去?這是演苦情戲呢?童真真撇撇嘴,心裏那是十萬個不爽。她忍不住出聲了,“林小姐,你女兒暈過去了。你還不快打120啊?找我家澈澈有用嗎?”

“啊,啊……”童真真的話,打亂了林木謹的陣腳,她慌亂地連“啊”了好幾下。

“丫頭……”君冷澈看了童真真一眼,按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聽了一會兒後,君冷澈竟然答應去林木謹家。

“明擺着是借口,你還要去。什麽智商啊?”童真真皺起了眉頭,擋在他前面。

他握住她的手,“丫頭,陪我一起去看一下映初吧?”

童真真想到要陪着他去看初戀情人以及兩人的私生女,心裏就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這算什麽事啊。

“去吧,小真真。”茱麗應該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走過來,拍拍她的肩,還背着君冷澈,沖她擠擠眼。

童真真按下心頭的憋屈,突然想通了。自己要是不去,那個林木謹還不知道要出什麽妖蛾子呢,不如跟去,想辦法絕了對方的心思。

“好……吧。”為了解氣,童真真狠狠地戳了一下君冷澈的臉。都是這張臉惹的禍!

君冷澈好笑地揉揉她的頭發,笑嗔道,“小醋壇。”

“你還不去開車啊?小心我不讓你去!”童真真鼓起腮幫子,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君冷澈好脾氣地去車庫開車。

這時,茱麗湊到童真真耳邊說,“小真真,你可別只顧生氣,要好好想辦法,絕了那個女人的花花腸子啊。”

好友的話說到了童真真的心裏去了,她重重地點點頭。哼,不就是打蒼蠅嗎?

“麗麗,你別給嫂子出馊主意啊。”厲明有點擔心君冷澈,出聲喊了一下茱麗。

不過,他的好心,換來兩個女人的衛生眼。他嘿嘿笑笑,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只能在心裏祝君冷澈好運了。

出門前,童真真唱着,“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敵人來了,迎接她的有獵槍~待我去去就回啊~”

厲明跟在茱麗身邊,看童真真唱作俱佳地出去了,摸下腦袋,“呵呵,嫂子很有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啊。”

茱麗踮起腳,猛得一拍他的腦袋,“樂個屁!敵人都欺負上門了,還不要抖擻精神。小厲子,我可警告你,別給我招些桃花來!”

“不敢,不敢。”勇猛的厲大團長在茱麗面前,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形象。真是人以群分,跟君冷澈愛妻的作風如出一轍。

童真真坐在了副駕駛位,臉繃得緊緊的。

君冷澈左手把着方向盤,右手就去牽她的手,“丫頭,生氣了?”

“切,沒那閑功夫!”她硬邦邦地說。

“怎麽,不喊‘澈澈’了?”對于她不經意流出來的醋意,他竟很享受。難怪人家說愛情是酸甜的。

“不許笑啊!”她發現了他眼裏漏出來的點點笑意,也察覺了自己言語裏面的酸意。

“好好好。”他連連說“好”,看到她笑了,這才啓動了車子。

車子到了林木槿的樓下,這裏是君冷澈的另一處物業,兩房兩廳,附近有學校和醫院。

君冷澈帶着童真真就上了電梯。

出了電梯,童真真就看到林木槿站在門口等着,一身單薄的白色睡衣,在冷風的吹拂下,勾勒出身體的曲線,雖然不是玲珑有致,但是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羸弱之美。

童真真超級想用口水,噴死林木槿。

這女人腦子進水了?女兒暈過去了,就算不去打電話求助,那也不用穿得這麽風情站在門口啊。站街女啊?

“風情萬種啊,林小姐。”童真真言語間,就不客氣了。

君冷澈也皺起了眉。

林木槿沒想到童真真也來了,臉上一紅,急忙轉了回去,跑進主人房。

君冷澈直奔兒童房而去。

童真真倒不急不忙地進去。看林木槿的打扮,映初的病情應該不嚴重。

進了屋子,童真真震驚了,滿眼的粉色。屋內擺滿了HELLO KITTY的各種版本,這也太瘋狂了吧?難道是映初喜歡的?

好吧,當林木槿從主人房出來後,童真真通過門縫看到了,KITTY迷竟然是她,那屋裏也堆滿了各式的KITTY。

童真真就有點好奇了,君冷澈給林木槿找的文秘工作,一個月到底有多少錢?竟能支持她這麽燒包?

“走。”君冷澈從兒童房裏将映初抱了出來。

林木槿不動聲色地擠到他旁邊,聲聲喚,“映初,映初。”

君冷澈早就一陣風地跑向了電梯。

想靠到他手臂上的林木槿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童真真捂着嘴,走到林木謹身邊,“小心,別心急地站不住腳。”

上了車,坐在副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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