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影,有點眼熟。
☆、八十.跟蹤之雪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剛才在處理君冷澈前女友的事,現在竟然就看到了他的前妻秦之雪了?童真真仔細觀察了一會,認出來了。
雖然是冬天了,但是太陽不錯,還沒有什麽風。但是看秦之雪不僅戴了帽子,還戴了口罩,只露出兩個眼睛來。
更奇怪的是秦之雪的動作。童真真看到她當街拿出化妝鏡,左照右照的,看起來很像諜戰片裏的間諜在查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
秦之雪在搞什麽鬼啊?童真真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其實,從秦之雪在婚禮上出現,童真真就覺得很蹊跷。
按理說,君冷澈跟秦之雪是夫妻,就算沒有愛,還有那麽多年的兄妹情意呢。可是,君冷澈最初透露出來的是一種憎惡的情緒,然後再是裝出來的驚喜。
童真真之所以這樣認為,因為當時她就站在他的身邊,感到了他身體的僵硬,這是看到仇人或是讨厭的人的反應。
後來,君冷澈和孫秀在一起時,表面上看起來還算融洽。但是童真真注意到了,一旦被秦之雪靠近了,他的眉頭都會不可察覺地皺一下。
君冷澈和秦之雪之間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好奇的童真真決定去跟蹤一下秦之雪,看一下對方要做什麽。她結完賬,在馬路的對面,盯着秦之雪。
童真真看到秦之雪損拐進了一家寫字樓。她匆匆過了馬路,也跑了進去,生怕跟丢了對方。
還好,童真真進了大樓以後,就看到秦之雪正在等電梯。她趕緊掩到一根大柱子後面。
當電梯來了以後,秦之雪和很多人一起進去了。
等電梯門關上後,童真真跑了過去,看着上升的電梯停的數字--8,12,18,36。
到底哪一層是秦之雪下的樓層呢?
童真真在心裏再默念這四個數字,以便過會一一查看。
還好,另一部電梯很快來了。
童真真沖了進去,按下了“8”。
8樓是一個早教中心。童真真掃了一遍,确定秦之雪沒有在。
12樓和18樓都是寫字間,但是因為是周日,都關着門。
那麽就只剩下36樓了。
童真真再次進入電梯,按下“36”。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哦,是秦向陽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真真,是我。”秦向陽的聲音聽起來帶了一絲疲倦。
“小陽子,我聽出來了。找我什麽事啊?”她看着不斷上升的數字,心裏有點着急。
“那個……”秦向陽沉吟了一下,“昨天,在比薩店的事,對不起。文心,她太過分了。”
“沒事的。我不計較。說明文心很愛你啊。你啊,也要多疼疼她喔。”她話中有話,希望可以點清秦向陽,讓他回歸到家庭。因為她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了他的夫妻感情,也不希望讓秦亦文難過。
秦向陽沉默了。
小陽子,是不是有事啊?她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以前,他跟自己是無話不說的,從沒有這樣過。
“小陽子,你還有事找我嗎?”她不由關心起他來了。
秦向陽長長嘆了一口氣,“真真,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見個面嗎?”
這時,電梯已經到32樓了。
她想到馬上要去找秦之雪的行蹤,不方便講電話,于是就很快地接口道,“行啊。要不,今天晚上吧。我們一起吃個飯?不如,就在‘美森西餐廳’吧?”
“好。”秦向陽如釋重負地說,“那就晚上六點見吧。”
“OK。”她趕緊挂斷電話。
電梯也停下了。
童真真踏出了電梯,發現迎面是一個五米高的大堂,頂上全是玻璃頂,陽光直接照射下來。
大堂布置成東南亞海灘的風格,有細幼的白色沙灘,高高的椰子樹,一大池清澈的水,像大海,而且在水裏有木質小涼亭,四周用輕透的白紗圍了起來,不時還有暖暖的風吹過。
簡直是以假亂真,童真真一下子被震住了。這是G市嗎?她是不是穿越到了海邊啊?
這時,有一個身材曼妙的白領麗人,朝着她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優雅地鞠躬,“請随我來。”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女人怎麽像是在這裏恭候自己多時了?
童真真再三打量着面前的美女,百分百地肯定,不認識對方。
她疑惑地指了下自己,“你跟我說話嗎?”
美女展露出标準的笑容,八顆牙在陽光上閃着雪白的光芒,“是的,童小姐。請。”
“我認識你嗎?”童真真自從知道了有人要對付自己後,變得明顯多疑起來。當她發現這個陌生美女竟然喊得出自己的名字,心裏警鐘大響。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可不想跟着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呢。想到這裏,她轉身就向電梯跑去。
“童小姐,你快回來。”美女在後面追她。
童真真撒開腿,快步跑起來了。她越發覺得古怪。
“真兒~你跑什麽啊~是我~”這時,從她的身後傳來熟悉的男子聲音。
是他?童真真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去。
長眉鳳目,不是龍天禹,又是哪個?
童真真看清了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去按電梯的下行鍵,怎麽就闖到龍天禹的地盤了呢?
倒黴的電梯竟然要從一樓往上,她不停地猛按,好像這樣能讓電梯加快速度。
不期然,她的肩頭就被人扶住了,接着就被扳過去。
有些人,是逃不過的。
龍天禹狹長的鳳目裏是滿滿的驚喜,用灼熱的眼光凝視着她,“真兒,昨天我知道有人要害你的時候,恨不得長出翅膀就飛到你身邊。但是,我怕太接近,會給你帶來麻煩。太好了,你出現在我面前!”
看到她扭着身子,他加大了手勁,“我們是有緣的。今天,我才到辦公室,就在監視器裏看到你了,而你就出現在我面前,這不是緣分?”
這還是相信人定勝天的龍天禹嗎?童真真有點吃驚地看着他。她聽到他提起了昨天的事,不由想到自己的猜測,就問道,“那兩個灰衣人,是你派的?”
龍天禹含笑,微微點點頭。
真是他派的啊~弄清了真相,童真真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四年前的背叛,讓她恨絕了龍天禹。可是現在,他為什麽又對自己如此的殷勤呢?
緣分?天啊,只怕是孽緣,自己怎麽還送上門來了?她不由在心裏哀嘆。
但是,面對救命恩人,童真真總不能連“謝”也不說一聲吧。
“謝……”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龍天禹抱入了懷裏。
“太好了,太好了。”龍天禹重複着這三個字,懷抱充滿熱度。
好什麽?他是因為自己沒事所以覺得開心嗎?童真真面對龍天禹的熱情,心神有瞬間的失神。不過轉眼,她就開始自責自己的立場不堅定,怎麽會被龍天禹迷惑呢?他可是世上最自私的人。
她用力推開龍天禹,“龍少!不要摟摟抱抱,我跟你不熟!”
總算是看在他救命的份上,她沒再喊他“爛人”。
龍天禹的眼神裏劃過失望,皺了下眉,撫住心口,後退了一步,“真兒……”
他的表現,在童真真眼裏,都是演戲,自然不為之所動。她冷冷地說,“謝謝你派人救了我。不過,我還有事……”
聽到她的拒絕,龍天禹着急地說“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喝杯茶吧。好嗎?”
“我還有事。”童真真不想跟他有太多瓜葛。
“你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你啊?”龍天禹熱切地說,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童真真想到剛才他能通過監視器,看到自己,那麽是不是可以借着看一下秦之雪在哪一層下的呢?
這樣一想,她決定接受他的示好,“那……好吧。你幫我查一下電梯的監視錄像,我要找一個人。”
“沒問題,真兒。”龍天禹一下子神采飛揚起來了,就像得到心愛之物的孩子。
不過是同意他一起喝茶的要求,龍天禹眼中的神采又飛揚起來。
童真真越來越看不懂他了,這還是不可一世的龍天禹嗎?這時的他,倒像她們在戀愛時的他--簡單。
彼時,他也會因為她的誇獎而高興。
彼時,他會陪她一起在街上向相戀的愛人們兜售玫瑰,無論嚴寒酷暑。
彼時……
時間就有這樣的魔力,沒有通知,卻改變了一切。他,于她而言,已是陌路。
感情到底可以多久?可以贏得過與時間的比賽嗎?
她不由又想到了君冷澈,他可真會與她相愛到老嗎?
童真真略有絲走神,跟在高挺修長的他的背後,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龍天禹的辦公室,有整整一面的落地玻璃,把G市的景色大多收之眼下。
童真真還是第一次這麽高地俯視這個城市,她跑到了玻璃牆前,向下觀看着。
“好看嗎?”龍天禹端了杯熱牛奶站在她身後。
“每天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錯吧?”童真真挑釁地問。
龍天禹向前走了一步,一手撐在玻璃上,凝眸注視着她在玻璃上的倒影,“一個國王就算擁有了自己的王國,但是沒有人分享,也是寂寞的。”
“你寂寞?”童真真很是懷疑,這是風光無限的他會說出來的話嗎?
☆、八十一.倒黴日子
透過玻璃的反射,童真真看到龍天禹低下頭來嗅着自己的秀發,而且看他的舉動,像是要擁抱自己。
這家夥,不要給點陽光就燦爛,自己可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關系。童真真心念一定,就側移到一邊,閃出了他的範圍。
然後,她轉過身來,抱着胸說,“有得有失。你有了想要的權勢,還想要什麽?知足吧。對了,幫我查一下你的電梯監視錄像。
龍天禹悵然若失地看着她逃開,輕嘆一口氣,“你一定要這麽和我生分嗎?我要的是……”
童真真可不想聽他告白,忙打斷他,“你不幫我的話,我就走了。”
“好好好。”龍天禹聽她這麽一說,忙挽留,“到我辦公桌來吧。”
童真真點點頭,跟着他到了辦公桌前。
“你要看什麽時間段的?”龍天禹問道。
童真真想了一下,“就前十五分鐘的吧。”
于是,龍天禹按她說的,操作了起來。
童真真睜大了眼,仔細地搜索每一個畫面。
奇怪了,怎麽沒有秦之雪的身影呢?自己明明看着她進了電梯的?童真真納悶極了。
“真兒,你在找什麽人?要我幫忙嗎?”龍天禹好心地問。
“不用,再放一遍。”童真真不死心。可是,結果還是一樣的。
這個秦之雪不簡單啊,看來她已經注意到自己在跟蹤了。童真真最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看來秦之雪之前的刑警經歷不是白給的,真的很厲害。
童真真有點洩氣地坐在了辦公椅上。
“真兒,只要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龍天禹看出了她的沮喪,再次伸出了橄榄枝。
其實讓他幫忙,肯定事半功倍的,童真真知道他在黑白兩道都混得不錯。不過,她才不要他幫忙呢。怕就怕,付出的代價太多。龍天禹可是精明的商人。
童真真“呵呵”笑笑,“不用了,龍少。你這就算幫我了。對了,米雪兒怎麽樣了?”
“你關心她?”龍天禹吃了一驚。
“不管怎麽樣,她也算故人了。她現在好點了嗎?”童真真挑挑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米雪兒之前對自己的種種不好,無非是為了他。現在提起米雪兒,自己為的也是不讓龍天禹再表演那種情種的戲碼。
龍天禹感嘆地說,“沒想到,你會原諒她。她正在恢複中,昨天去了海外度假了。真兒,你的心真善良。”
被他當面這麽奉承,童真真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她趕緊擺擺手,又問,“那麽,龍天揚背後的勢力,你查出來了嗎?”
龍天禹臉色一沉,“調查有點眉目了,但是還沒有确切的信息,好像是一個海外的黑社會勢力。”
“黑社會!”童真真不由苦起臉。如果真像他說的,那真是麻煩大了。只是這個黑社會就算幫龍天揚對付龍天禹,為什麽要針對自己呢?
童真真聯想到昨天的襲擊,就問,“那昨天想殺我的人,是龍天揚那夥的嗎?”
龍天禹蹙起長眉,“好像跟他們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那就是說,還有人想殺自己?!童真真吃驚地捂住了嘴。
“真兒,你得罪什麽人了嗎?想要致你于死地。”龍天禹擔憂地看着她,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童真真搖搖頭,她怎麽知道呢?真是倒了黴啊。這時,她突然想要告訴君冷澈這個消息,也許他可以查出真相。
別看君冷澈表面只是一個軍醫,可是背後蘊藏着強大的勢力。童真真知道他是不想告訴自己,可是不意味着自己就沒有察覺到。
不過,她很快想到,君冷澈現在忙着和林木謹找映初呢,恐怕沒時間管這件事了。
這麽一想,她的臉又垮了下來。
看到她臉色陰晴不定,龍天禹以為是吓着她了,匆忙站了起來。
他單膝跪在她面前,将她手連着杯子都包在自己的手裏,“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聽起來那麽熟悉,君冷澈也說過,可是,龍天禹怎麽也這麽說?他有什麽資格?!
童真真像被馬蜂蟄了一下,猛得站了起來,甩開他的手。
看得出她的緊張和防備,他終是沒有再碰她,伸回了手,指一下給她倒的熱牛奶, “喝點吧。”
四年的分別,他倒還記得自己喜歡喝熱牛奶的習慣。童真真看了他一眼,端起來,喝了幾口,然後說,“謝謝你。我要走了。”
“等等。”他追了過來,遞過一張紙巾,指了一下她的嘴角,“你有事嗎?這麽急着走。”
她接過來,不敢看他難舍的表情,擦了一下嘴角沾到的牛奶,腦子裏精光一閃,就問,“林木槿,這人怎麽樣?”
龍天禹思考了一下,仿佛在選用個準确的詞,“表面柔弱,內裏多心眼。”他的眉頭一皺,明顯對林木謹不太喜歡,接着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問問。”童真真不想欠龍天禹的人情,更何況君冷澈會去追查映初的事,而且內心裏,她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映初是君冷澈的女兒。
“我有事,先走了。”童真真像有人在後面追她一樣,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龍天禹嘆了一口氣,随即打了一個電話,“你幫我查一下林木謹的近況。
挂上電話,他想起自從龍天揚被自己放逐到海外,這個弟妹一直逢年過節地發郵件問候,急于讓他原諒龍天揚。
他還以為林木謹和龍天揚是伉俪情深,沒想到,在龍天揚被曝光以往的醜事後,她就立刻提出了離婚訴訟,而且這場官司是速戰速決,是誰在她的背後出謀劃策呢?多年的經歷,讓他不會放過一個疑點。
特別是童真真沒頭沒腦地提到了林木槿的名字以後,他更為關注。
當初他就是查到林木槿曾是君冷澈的初戀,才特意安排了婚宴上的重逢。難道有什麽還是他沒查到的嗎?
童真真慌忙離開了寫字樓,與龍天禹的接觸,讓她萬分的不舒服。
這時,電話又響了。她接通了。
“童真真,你這個賤人,不要臉的東西,勾引小叔子,騷貨……”電話裏噼裏啪啦傳來了女人的咒罵聲。雖然因為激動,聲音有點變調,但是這聲音可是她昨天才聽過的,就是文心的!
天啊,今天是自己的黑色星期日嗎?怎麽這麽倒黴?平白無故被罵的童真真氣紅了臉。
“真真,對不起。文心,瘋了。你別介意。我們改天再約。”這時,電話裏傳來了秦向陽焦急的解釋。
還沒等童真真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了打砸聲,然後就是刺耳的電波聲,通話斷了。
童真真嘆了一口氣,猜一定是文心和秦向陽吵了起來,恐怕手機也被摔了吧?
“童真真!”
當她正在哀悼今天的黴運時,就聽到有人喊。她四下裏一看,竟然看到了楊陽。
他怎麽也在附近啊?
“楊陽……”童真真更加覺得今天是一個神奇的日子了。
楊陽很快地走了過來,“你上哪?我送你吧。”
童真真爽快地答應了,讓楊陽送她到林木槿母女住的小區,可是家裏沒有人。
她再打君冷澈的手機,響了很久,沒人接。
心裏的不滿又漲了起來,為什麽他這麽神秘?
他在做什麽?
豐富的想象力就在她的腦海裏創造畫面了,比如找到了映初,一家三口抱在一起這類的。
她心裏像被塞滿了棉花團,堵堵的。她憤憤地挂上電話,就邀請楊陽去喝下午茶。
看到她心情不好,楊陽爽朗地開起了玩笑,“那我要選個好的,貴的地方,跟你吃飯不不容易啊。”
看到他故作如中獎的興奮樣,童真真想到了真是沒有一次順利地吃完,不好意思地說,“這次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一定陪你吃完。”
還好,這次的下午茶非常順利,兩人相談甚歡,原來楊陽已到刑警大隊報道了,交談中還發現了兩個人竟有很多相同的愛好。
愉快的下午茶時間結束後,楊陽送她回家。
在她的指點下到了新家。
“哇,土豪啊。”楊陽調侃道。
“別那麽說,不是我的,是君冷澈有錢。我就一貧苦百姓。”童真真有點不好意思,請他到家裏坐坐。
後來,她覺得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太好,又打了電話,喊了厲明和茱麗來。
四個人在一起玩了電玩,鬥地主。
到了晚上,童真真提議在家吃火鍋。這個建議,得到了其它人的贊同。
“真真,你家的那口,去哪了?”準備時,茱麗湊在童真真耳邊,小聲地問。
童真真一聽,撇撇嘴,賭氣地回答,“他是他,我怎麽知道?”
“吵架了?”茱麗好奇地問。
“沒有。”童真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明天,我去接達維,你去嗎?”
“他這麽快就來了啊。”茱麗嘟了下嘴,“我一定會去的。不去的話,會被他念死的。不過,他一定是為你來的。嘿嘿。”
“拜托,他是來參賽的。”童真真輕輕地打了一下茱麗,嗔怪道。
茱麗縮了一下脖子,嘿嘿笑笑,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吃完了熱氣騰騰的火鍋,再玩了一會,茱麗和厲明就告辭了。楊陽也一同告辭。
童真真在門口送走他們,然後返回到房子裏,關上門。
楊陽的車在厲明的後面,開得很慢。在厲明的車拐過街角後,他把車停了下來,從倒後鏡裏,看着童真真的家。
路燈照在楊陽的臉上,一片冰霜。
☆、八十二.解救失敗
送走了朋友們,童真真一個人行走在空蕩蕩的房子,突然就覺得寂寞。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影在牆上、地上,被燈光拉得長長的、瘦瘦的,也透着說不出的孤單。
她再次撥打君冷澈的手機。可是,關機了。
他到底做什麽去了?關機,是不是意味着他對自己有所保留?為什麽他就不能對自己坦白呢?
其實,她不傻,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之前,不在意,是因為自己只想報複他,自然不在意他想什麽。但是,現在,她做不到。她總覺得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就像藏在暗處的猛獸,在伺機撕裂她和他的婚姻。
在房子裏上上下下走了幾遍的她,最後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地面上全鋪着厚實的地毯,她脫了鞋,赤腳站在上面,暖暖的。
牆上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每一張都笑得那麽開心,仿佛不知憂愁,好懷念啊。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現在的臉上一定是無奈和郁郁。
奇怪了,以前沒有遇到君冷澈的時候,她從來沒覺得一個人不好,可是現在,他不在身邊,心裏就像少了一塊,空空落落的。
童真真站在那面滿是她和他牽手的照片牆前面,背着手,端詳起來。
只是背影而已,但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就是那麽的幸福和滿足。
哦,童真真,你完了,你一定是無藥可救地,愛上了這個禽獸,她不由在心裏自言自語。
如此一想,她糾起小臉,嘟起嘴,卻情不自禁地臉紅了。
可是,禽獸你在哪呢?
唉,怎麽她的感情世界就不能簡單一點嗎?
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映初?
真想念在胡楊林的日子,廣袤的天地間,只有他和她,一起在星空下,見證千年的傳說。
一想到這些煩心的事,她不由地又嘆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她就被一個擁抱給摟在了懷裏。
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君冷澈,因為他的清涼氣息,籠罩了自己。她的心一下子就充盈起來了。
自己怎麽沒有察覺到他回來了呢?她正想回頭,卻聽到他沉沉地說,“不要動~”
他低沉而舒緩的聲音裏透出層層疲倦。
然後她感到自己的肩上一沉,是他把頭擱在了她的肩頭。
他怎麽了?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心,但是她沒有動,就讓他抱得緊緊地,支撐着他的份量,兩人一齊站着。
他的氣息吹拂着她的頭發,拂過耳朵,癢癢的,她略微側了一下頭。
君冷澈看到她圓潤的耳垂從青絲裏露了出來,不由輕吮而上。
她只覺得一股電流在全身竄流,身體裏湧起了奇怪的感覺,像是在期待着什麽。
玉色的耳垂在他的反複吸吮下,轉為粉色,這粉色慢慢地蔓延而下,染紅了她如天鵝般修長的頸。
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敏感。
他克制不住地想更多地,徹底地占有她。他把她抵在照片牆上,親吻着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他的吻,由輕柔,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也變得狂熱起來。他的手扯開了她的扣子,伸進了她的衣內……
“澈澈,你要幹什麽?”童真真發現了他眼中的狂野,還注意到他的外衣上的斑駁血跡,不由驚呼起來。
他是受了什麽刺激嗎?可是她不是他發洩的工具,她開始扭動起來。
然而這一切并沒有阻止他,他的左手輕易地就将她的雙手手腕抓住,向上壓在牆上,身體死死壓住她的身體,将她桎梏在牆上,右手很快地解除了他的皮帶。
“不要,不要,”她慌亂了起來,可是很快就喊不出來了,因為他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龍舌翻滾,直驅而入,纏緊了她的舌。
她的扭動更加觸發了他體內的狂野。
太過分了,他這是要強PO自己嗎?她的心裏充滿了屈辱,但是力量的懸殊,讓她無法反抗,除了眼淚可以自主地流下來。
她滾燙的淚水落到了他的面頰上,卻如寒冰讓他一激靈,不由睜開了眼,看到她的杏眼裏滿滿的晶瑩和臉上的縱橫。
他在幹什麽?
君冷澈懊惱起來,怎麽就這樣沖動了起來?
他撤回了手,将她放了下來,慌亂地将她的衣襟拉了上去。
童真真咬緊了下唇,使出吃奶的力,想推開他,“你這個混蛋!”
她要離開他嗎?不要!
君冷澈死死地将她抱在懷裏,不讓她走,“是我不好。你不要走。”
他的懇求讓她停止了掙紮。
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
“你到底怎麽了?”激動之後的她,聲音帶絲沙啞。
“映初……映初……死了。”他的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裏。
什麽?這個消息太震驚了。
難怪他這麽失常,她心中的氣憤迅速被憐惜擠走了。
她伸手抱緊了他,想用自己的體溫焐熱他的冰冷。
過了很久,他才松開她,但是眼底的痛還是沒有化開。
她為他整理好衣物,拉着他的手,走到壁爐前,一起坐下。
“你休息一下吧,看你的樣子,今天過得不太好。”她伸直了腿,讓他把頭擱在上面。
他乖乖地躺下,閉上眼,看起來真的很累。
雖然她很想問,映初是怎麽死的,但是他是擰在一起的眉頭,讓她開不了口。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童真真輕輕撫摸着他的眉結,慢慢将其舒展開來。
沉默中,聽得到彼此的心跳。
君冷澈枕在她的腿上,感受到她的心跳,心底的傷痛就仿佛慢慢沉了下去,連帶着意識。
等他醒來,看到童真真困得不行了,頭一點一點的,像是要睡着了。
君冷澈掏出手機來,一看,都淩晨了,自己竟睡了三個小時,她也讓自己枕了三個小時,只怕腿都麻了。
童真真,你這樣做,會讓人愛之入骨的,他輕輕地坐了起來,将她抱起。
回到主人房,君冷澈将困得眼皮都擡不起的她放在被子裏,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才去洗澡。
在水柱的沖洗下,他又想起了白天的事。
當他和林木槿沖出電梯後,在小區裏瘋狂地找映初,但是都沒有人看到。
這時有人打了個電話給林木槿,他湊了上去,聽到對方說了一個地方,約他們過去,并要求在一個小時內拿到一百萬贖金,不許報警。
林木槿聽了以後,癱軟成了泥,只會哭着求他救救映初。
他覺得事情有點蹊跷,但是時間太過緊迫。
于是,他先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就帶着林木槿去了銀行,開出了一張支票。
君冷澈本來不想帶林木槿去交易地點的,但是她抱着他的腿哭得稀裏嘩啦。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就帶上了她。
那個地點在郊區一個拆遷地。開車花了半個小時。
在一片廢墟裏,一個将臉蒙得嚴實的男子,粗着嗓子,命令由林木槿把支票送過去。
君冷澈擰着眉頭,不同意,要求先看到映初,再交易。
對方打開手機,放了一段錄音,裏面傳來了映初驚恐的叫聲,“爸爸,媽媽,救救我~”然後就被掐斷了,好像被扼斷脖子的小鳥。
林木謹一聽,激動地搶過君冷澈手裏的支票,就跑過去了。
那一剎那的爆發力驚人,君冷澈都沒有料到她可以跑那麽快。
對方拿過支票,就猛得甩了一個大耳光,将林木謹打翻在地。然後那個人撒腿就跑。
君冷澈真想罵她是個蠢貨。好在,他的兩個朋友跟上了那個男子。
他也撒腿去追,不料,林木槿像殺雞一樣地叫了起來,“阿澈,阿澈,救救我。”
想到有朋友去追,君冷澈就先去查看她出了什麽事。
等趕到那裏的時候,才發現林木槿不過是被釘子紮到手了。
有一瞬間,他很想再甩她一巴掌。
“走。”他一把拉起她,扛着她,就回到車上。将她扔在後排,他上了駕駛位。
他打了朋友的電話,在對方的一路指點,他上了山路。
盤山公路彎彎曲曲,他開得飛快,林木謹趴在窗上狂吐。
但是,他突然聽到手機裏傳來一聲巨響,像是爆炸聲,不由急吼,“怎麽回事?”
“不好了,冷澈,綁匪開着車沖下了山崖!”朋友焦急的聲音傳來。
這好像晴天霹靂一樣,把他給震住了,他一時腦子裏就有點混亂,将油門踩到了底。
因為手機開了免提,林木槿也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後,她就暈了過去。
君冷澈無暇顧及她,死死盯着前方。
看到了朋友的車,他踩下腳剎,車還沒停穩,人就跳了下去。
兩個朋友迎面走來,一臉的愧色。
其中一個開了口,“冷澈,我們沒想到,快趕上他的時候,他竟然開着車就沖出了山路,掉了下去,車子就爆炸了。”
君冷澈沖到出事地點,探着往下看,果然,就看到一團火焰在燃燒,車子被摔成四不像了。
“車裏只有他一個人嗎?”君冷澈一把揪住朋友的領子。
朋友的眼神裏盡是悔恨和不忍,“好像還有個小孩。”
話已至此,不用再說。
映初一定在車裏!
☆、八十三.小孩子氣
君冷澈握緊了雙拳。他沒有想到,自己連一個孩子都沒有辦法解救到。這些年,他遇到過多少兇險的事,不都解決了?怎麽會這樣呢?
雖然他知道,映初不是他的女兒。但是他還是很難過,因為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一個本來應該擁有燦爛人生的小女孩。
在悲憤之餘,他還有疑惑,為什麽這個綁匪如此窮兇極惡地連命也不要了?如果是綁架,就是應該為了財,而不是搭上一條命。
于是他準備拿登山繩,下到崖底,去一看究竟。
這時,暈過去的林木槿醒了過來。她從車子裏下來了,摸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嘴角流出血來,“阿澈,我……我……呼吸不了了。”然後,她雙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君冷澈敏銳地查覺到林木槿的反應不對。正常的媽媽聽到女兒不幸的消息,即使悲痛得不能自已,但是第一時間還是不會相信這種結局,會想方設法地去證實。
林木謹現在的所為,怎麽像是在轉移視線?
“冷澈,你快送她去醫院啊。”他的一個朋友沖過去,扶住了林木槿。
君冷澈目光沉沉。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