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個都不能少
因為旅館被我們包場了,除了我們這行人外,再無別的房客,加上我們這行人中,鬼都要比人多了,所以整個旅館安靜得很。
我站在這密不通風的過道裏。突然覺得冷風肆意的在狂吹,全身的毛孔也好似瞬間打開了,冷得我直打哆嗦。
莫非,那個女人,是柳笙夏派去監視我們的?
婆婆派人監視兒子和女人的床弟之事,這也太變态太重口味了吧?雖然這柳笙夏對我有很大敵意,但看得出來她挺愛自己的兒子的,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
只有一個可能,柳笙夏房間裏多出的那個人,很可能是我們的敵人。她可能會對柳笙夏下手。
一想到這,我只感覺到一頭亂麻,腿下意識的折回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叫着,“薄澤辰,你快點出來,去媽媽房間!”
我的聲音在過道裏回響。我跑到柳笙夏房間時,才止住腳步,但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還亮着燈的房間,突然熄滅了。更奇怪的是,明明我們都入住在同一層,為何我的叫聲卻沒驚醒任何人?
我回頭一看,所有的房間都大門緊閉,原本亮着燈的房間,都陷入了黑暗中。只有過道上的聲控路燈,散發着暈黃的光來。
我觸向柳笙夏房門的手,在快要接近到房門時。又突然縮了回來。
因為過道裏的燈,也突然滅了。
黑暗中,我的心跳聲跳得特別兇猛,跳得都快鎮痛我的耳膜了。我輕咬着唇,剛準備跺跺腳把路燈弄亮時,黑暗的樓道裏突然想起了一聲鼓掌的聲音。
路燈,幾乎是同時的亮了起來,但我四處一看,哪裏有人。
我吓得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安靜的過道裏,我焦慮的等待着,我感覺,我們似乎進入了某個局裏面。
我想回到我的房間去,薄澤辰說他會在哪裏等我,可是我的腳卻像被什麽東西死死黏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了。
很快的,路燈又熄了,然後一個鼓掌聲響起,燈就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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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複了五次,我還是無法動彈,但這種驚恐已經讓我喪失了理智和膽量,我大聲的問,“是誰?你出來!”
我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怕極了,眼睛睜得賊大溜圓,生怕真有什麽怪物出來。我知道我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
過道裏還是很安靜,什麽人都沒有。
又一次的,過道裏的路燈熄了。
我恐懼的吞了一口唾液,心裏害怕得緊,可預期中的鼓掌聲并未響起。
在黑暗裏,我開始推敲,莫非,是大家的惡作劇?可不對啊,我22的生日還沒到呢,而且陳大腳的師傅說了,在22歲前我如果未找到苦龍膽,我不僅會像詛咒的那樣在22歲時死亡,而且欺騙了龍鳳佩的我們下場會更慘。
有可能是他們在給我鍛煉膽量吧,畢竟接下來的雲南之行會發生什麽,大家都還不知道。
我就這樣安慰着自己,一副安慰成功的樣子,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後拍了一下手掌,路燈又亮了。
在黑暗裏的時間長了些,燈光突然亮起,眼睛還有些受不了。我下意識的眯着眼睛,一擡頭就看到一張披頭散發的眼睛盯着我。
“啊!”我下意識的叫了起來,原本準備逃跑的我,卻雙腿一軟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可那個人卻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她的頭發很長很濃密,至少是齊腰的,但卻沒有好好打整,亂糟糟的結成一團,她的身子是往前傾的,頭佛啊也往前面湧上來,把她的五官都埋在了頭發裏,只露出一雙白眼珠很多的眼睛。
我注意了一下她的穿着,她穿着的是一身合身的高叉旗袍,腳上是一雙粉色高跟鞋,看得出來做工很精美,可卻破舊不堪,且很有年代味兒。
但她,不是柳笙夏房間裏多出來的那個女人。我一想到那女人可能還在柳笙夏房間裏,就焦慮得很,擔心柳笙夏有危險。恐懼戰勝了我的嘴巴,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兒,然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你是誰?”我有些驚惶,卻又故意表現出無所懼的态度,“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吓人很好玩嗎?”
她肯定不是人,因為她似乎沒想到我會敢和她說話,有些詫異的搖晃着腦袋,眼睛四處瞟了一圈,又睜得大大的看向我。
“嘿嘿,好玩。”她的笑聲很怪,就好像彈棉花那樣,又悶又吵。
她說着走近我幾步,然後蹲到我面前看着我,“我的喉嚨很難受,你能幫我看看麽?”
“我不是醫生。”我下意識的拒絕,可她卻把脖子伸了過來,嘴巴還長得大大的。
她離我那麽近,一呼吸的時候,嘴裏便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腐蝕味,簡直比臭水溝還難聞,我胃裏一陣倒騰,差點吐了出來。
“快點看!”女人有些生氣了,“我這樣伸着脖子,很累哎!”
我敷衍的看了一眼,“沒有什麽啊。”
“你仔細些,再看一次。”女人說着把嘴巴轉向有燈光的地方,在燈光下,她的嘴巴裏似乎真有什麽東西再閃着。
“等等,好像真有什麽東西。”我又看了一會兒,才看出她的喉嚨裏,好像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釘子。
我急于想擺脫她,便說,“好像真有東西,不過我不是醫生,看得不真切,你這樣吧,感覺去醫院找個醫生看看。”餘溝歲亡。
她低垂着腦袋,濃密的頭發都快要把眼睛都遮住了。“我也想去,可我出不去的。”
“出不去?”我有些詫異,“也是,門被前臺的服務員鎖上了,她說她淩晨會回來的,到時候就能出去的。”
“不……”女人說着連連搖頭,“她不會回來的,你們也出不去了。”
女人說着,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要說是笑,卻又比哭還難聽,若要說哭,又感覺她有些興奮。反正說來說去,應該是哭笑不得,加上她全身都透着一股怪味兒,我忍不住和她拉開了幾分距離。
她的跪在地上的,加上腦袋又往前傾斜着低壓着,雖然我也是跪在地上的,但身子卻是立起來的,要比她高些,這剛一擡頭,就看到她整個後背,竟然密密麻麻的挂着釘子。
是那種很長很粗的大釘子!
而且她的後背,還滲出鮮紅色的血來,那血好像還會流動。
我剛冷靜下來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你是……”“鬼”那個字,我最終沒敢說出口,換來換去問了句,“你到底是誰?你快點走,這旅館是今晚被我們包下來了,這裏有很多我們的人,在他們發現你之前你最好快點走,不然後果會嚴重,而我則要回房間休息了。”
酒壯慫人膽,我說完不管不顧的悶着頭往我的房間沖,門我只是輕輕一推就開了,房間裏的擺設還如之前的那樣,就連我擦頭發的毛巾都還挂在椅子上的位置,但卻沒有薄澤辰的影子。
而那個女人,似乎也跟着我走來了。
我一瞥,看到房間的電視機旁邊有一瓶未開封的白酒,向來不喝酒的我立馬擰開喝了幾口。
所謂酒壯慫人膽,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喝完,直接無視了趴在門口的女鬼,直接走出去,把其他房間都打開了。
我記性還算不錯,我記得他們之前住的每一個房間,我一一打開,別說人了,鬼都沒見到一個,就連小千和小蜘蛛那兩只小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他們的行旅都在,這說明他們沒有離開,而是出了什麽意外。
我回頭,盯着形影不離我的女鬼,氣憤不已的說,“你把他們弄到哪裏去了?最好如實交代,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女鬼呵呵笑着,“一個都不能少,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