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發現安娜和別人進了酒店的柳時鎮,心情複雜的站在原地躊躇了會兒,萬家燈火亮起,他眺望着酒店方向,不知道該怎麽辦。
毫無疑問,安娜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是最珍貴的。
經歷那麽多以後,他不願再失去她。
他收回邁出的那一步。
但是,他又不想自欺欺人!
猶豫半響的柳時鎮大步朝酒店走過去,前臺是個小姑娘,見他後很有禮貌的詢問是否登記開·房。
他一臉咬牙傷心的都要掉眼淚了的模樣,深情款款的對小姑娘說:“我很愛我老婆,可是我們結婚很久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對我失去興趣了,我剛才看見她進了,和別人……”将別人兩個字音咬的很重。
小姑娘心疼的望着他,如此帥氣的男人,有誰會舍得傷害他呢。同時又很為難的看着他,可是他越說越傷心的模樣,最後還是忍不住安慰着說:“你老婆叫什麽名字啊?我……要不,幫你看看?”
雖然不可以透露客人的信息,但是……小姑娘跟他笑笑,如果是他自己看見的,就跟自己沒關系了。
“李孝信。”柳時鎮咬牙切齒的擠出那人的名字。
很快小姑娘翻到了,就是不久前才登記的,只是……她看看身份上的男人,又看看柳時鎮,兩個帥哥啊,所以說她為什麽找不到對象,因為好看的男人都去湊對了。“那你趕緊去找你老婆吧。”
秉着不能分開真·愛的心,小姑娘毫不猶豫的将門牌號寫在紙上,放到他面前,保持微笑的說:“根據規定我們不能告訴你客戶的信息。”她着重的強調了下告訴兩個字,柳時鎮笑着點點頭,表示他明白。
“謝謝你,善良美麗的姑娘。”臨走前還不忘對她表示感謝,一眨眼,迷倒衆生。
柳時鎮還順手牽走了服務臺的萬能門卡,他站在門口深呼吸,腦子飛快的轉着,想着千萬種可能性,最壞的就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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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刷了門卡進去,安娜坐在沙發上抽着煙,李孝信站在窗邊打電話。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應該是還沒來得及發生。
橘黃色的燈光被調的很暗淡,隔着朦胧的煙霧,他看不清安娜的神情,柳時鎮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卻又很釋懷。
他走到安娜面前,“跟我回去吧。”
對這事,絕口不提。
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她緩緩地吐出一口白煙,“你不想聽我解釋嗎?”
柳時鎮搖搖頭,“不需要。”
“我們什麽時候進來的,什麽時候結束的,你全都不想知道嗎?”安娜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她只是仰着頭望向他。
李孝信挂了電話,他只是遠遠的站在那邊,似乎絲毫沒有要跟柳時鎮說話的意思,沒有解釋沒有挑釁,什麽都沒有,就像個旁觀者看着他們倆。
“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那也是他不行。”柳時鎮戲谑的轉頭看向李孝信,“從進來到現在十五分鐘,能做什麽事啊!”後面一句話的音調陡然高上去,他彎腰探手拉着安娜要走,可是被安娜打開了。
她摁滅了煙蒂,站在那兒,神情冷漠的像是另外一個人,“犯傻也該有個底線。”她撥開他,走到李孝信身邊,“六年前,是你不能帶我走,所以我才跟你分手,今日他能帶我走,所以……”
“所以,你要再一次和我分手,是嗎?”柳時鎮平靜的望着她,是不是歲月改變了我們,而彼此不知道?
“分手?”安娜冷笑,“我們說過在一起嗎?”她挽着李孝信的胳膊,“從頭到尾,我們什麽關系也沒有,pao·都沒打過,連一·ye·情·都算不上。”
“你是不是不行啊?”李孝信将話還給柳時鎮,伴随着哀嚎聲,是他被柳時鎮突如其來的揍了一拳,眼冒金星鼻子一熱,他摸到了鼻血。李孝信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到在地,他咧着嘴望着發瘋的柳時鎮。
安娜急忙拉住柳時鎮,沒不成功,無奈之下只好整個抱住他,她雙肩微微顫抖,不只是她還有憤怒的他。喊着:“求你放過我,求你走好不好?”
怒氣上湧的柳時鎮忽然定住了,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他說好。紛飛的戰·火中,他都沒有害怕發抖過,今天,站在她面前,聽她的話,讓他一個鐵血硬漢,有種想要哭的沖動。
他扯着嘴角笑了,退後一步,從她懷裏出來,“我對你掏心掏肺的好,比不過一個你覺得對你有利的人?”他指着李孝信,“他能給你什麽?他能給的,我也可以!你跟我說啊!”
“如果今天沒被你發現這件事,我們可能還會繼續過段安穩的生活,可是……”安娜輕松的聳了聳肩,“你覺得事到如今,我們還能回頭嗎?”
柳時鎮舔了舔嘴角,有些被氣的發笑,他雙手叉在腰間,“如果沒被發現?”他沉默着笑了笑,仰着頭深呼吸,他死抿着嘴,又是深呼吸,“安娜,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不跟。”安娜毫不猶豫的應着,她走上前一步,逼着柳時鎮往後退一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
柳時鎮點點頭,指了指李孝信,又點了點她,拍着胸脯,一字一頓的說:“是我傻。”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用力踹了門一腳,他回頭對着他們說:“祝你們白頭不到老,斷子又絕孫。”這才負氣而去。
一路黑着臉沖到車裏,他坐在主駕上,插了好幾次的鑰匙也沒對準位置,甩開鑰匙,猛力的拍着方向盤發洩,好一會兒後,他漸漸的冷靜下來,又後悔剛才最後一句話,“啊……怎麽就那樣說了呢,早知道應該說的好聽點。哎,要瘋了!”
柳時鎮自言自語的懊悔,“真應該好好地說,啊,但是做不到啊,是個男人看見自己女人跟別人一起,誰還能冷靜的說話?”他撓了撓頭,扭頭又朝酒店方向望去,一直坐在車裏看着。
“沒想到你這麽有難度?”李孝信接過毛巾敷在鼻子上,瞥眼向安娜看去,“去洗澡。”
安娜笑的儀态萬千,挑起他的下巴,“我來li·假了,下次。”
“所以我是白挨了一拳?”李孝信挑眉,不一會兒又接到電話,他對安娜噓聲走到窗邊接電話,回來後對着安娜說,“我得趕飛機回國了。”他在安娜眼睛上吻了吻,食指輕輕擦過那雙相似的眼眸,“你知道我電話的,來韓國打給我。”
沒多久之後,李孝信出來了,柳時鎮趕緊低頭趴在方向盤上,直到走遠,他才擡頭,看了看手表,過去十分鐘。
唔,看起來什麽事也沒發生。
柳時鎮手指翹着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打方向盤,怎麽覺得李孝信這個人很眼熟啊,哪裏見過?他回想,除了部·隊還有哪裏?
他掏出手機,搜了搜,“什麽捧回無數獎杯的金牌導演,無數男女追求的偶像,身價過億,啊西,這種人……”搜完才發現,這不正是新晉的年輕才俊導演,“肯定騙了很多無知姑娘的嘛,安娜也是……”
如此一想,覺得安娜遲早還是會離開李孝信的。在克制回去找她的沖動後,柳時鎮回家了,洗了個澡蒙頭大睡。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才認識她的時候。
那時,他還沒退·役。多邊沖突,發動空·襲,他們這隊負責援助,在黎明前,他們到達煙霧彌漫的戰·地——莫布裏鎮。
在殲·滅敵人之後,他們開始巡邏附近。
日出東方,太陽一點點的升起,光芒投向大地,将整個籠罩在陰霾中的小鎮照亮。
全副武裝的他們,地毯式搜尋附近山坡,在一個小山洞裏,他第一次看見安娜,蓬頭灰面的姑娘,握着鐮刀縮在角落,盡量避開搜尋的光。
當光打在她身上時,那種如同獵豹發現獵物的沖擊力,在她身上爆發出來。安娜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柳時鎮在隊友開槍前先出聲制止,他對安娜說:“我們是維和部隊派來的救援,現在沒事了。”
安娜防備的眼神依舊沒有松懈,只是稍微退後了點。
柳時鎮發現她腿上的傷,指着說:“你受傷了,我們帶你去醫療隊。”他試圖表示友好,朝她伸出手,卻被安娜打開。在商量後,确定她無傷害性的前提下,他們才離開了。
那年,他二十三歲,正是年少氣盛,熱血方剛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小小的個子裏,竟然充滿了暴力的力量,不畏生死的朝他撲過來。
他空的時候,拿來藥和紗布看望她。“我能幫你,相信我。”他曾試圖讓她相信自己,可是安娜只是冷眼的掃過那些東西,帶着抹鄙視的神情,“我不需要你可憐,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他看見安娜的腿上綁着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
“這個是消毒的,這個是紗布……”他将東西說明及用途一點點的告訴她,并且說:“東西我留下,如果你不想因為感染而死的話,最好還是按我剛才說的法子重新包一遍。”
柳時鎮從未想過,只是一個照面,一次意外的幫助,會讓他們兩個人命運糾結這麽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收藏咩~~~這麽可愛【大霧】的真的不收藏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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