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晚泛舟
司馬玥現下正在和王隽一起泛舟明月湖。
其實她一開始是不打算出來踏青的。
雙唇都被王隽吮吸成了那樣,她也覺得自己沒臉出來見人了,所以還是待在家裏不要出門的好。
可最後架不住王隽軟言軟語的哄騙,腦子一暈,就傻不愣登的跟着他出來了。
門口照例有他的馬車在等着。司馬玥擡眼一看,見坐在車轅上不是承影,而是一個生面孔,也就随口好奇的問了一句:“承影呢?”
“我有些事讓他去辦了。”
王隽輕描淡寫的說着,也沒想跟她解釋什麽,然後就将她抱上了馬車。
司馬玥對此表示,親都親過了,擁抱什麽的,也就不用在意了。
估摸着王隽也被她先前的懼怕給吓到了,現下倒也還算老實,一路上也只是抱着她而已,并沒有做些其他出軌的什麽舉動出來。
馬車停了之後,司馬玥随着王隽下了車,入目所及的就是一大片寬闊的水面。
但還沒等到她贊揚一下眼前這入畫的景致,王隽已經拉着她的手徑直走到了一艘停泊在一株垂楊柳下的畫舫前面。
一見他過來,畫舫上早就有人放下了踏板,而後在旁彎腰垂首恭請他上船。
王隽握着她的手走上了踏板,然後一路直接就到了船艙裏。
直至在船艙裏面坐了下來,司馬玥砸吧了一下,還真算是信了王隽的話了。
先前她在家不想出門的時候,王隽摟着她哄她的時候就說過,你不想讓人看見你現下的這幅模樣,我自然更是不想了,我恨不能你這輩子只給我一個人看。所以阿玥,相信我,待會你随我出去,我定然是不會讓任何一個外人看到你的樣子。
而果然,從出家門上馬車開始,一直到她現下坐在了船艙裏面,還真的是沒有一個外人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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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玥一時就覺得,王隽這個人,其實若是認真想起來,真的是細思極恐啊。
但凡只要是他開口說出來的話,那他就定然會用盡了一切方法來實現,真正的是言出必行了。
言出必行的王隽此時望着正坐在那裏發呆的司馬玥,笑着向她招手:“阿玥,過來。”
他現下正站在船頭,身後是青冥長天,渌水波瀾。
司馬玥起身站了起來,微微的一低頭,便也走到了船頭上去。
畫舫寬大,縱然只是個船頭而已,但依然是擺放了一張幾案,兩個蒲團。而且兩邊的欄杆那裏都做成了美人靠那樣的,完全就可以坐在上面欣賞風景。
司馬玥也沒跟誰客氣,直接就是坐到了右側的美人靠上,手搭在欄杆上面,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一下子就覺得心胸開闊了不少似的。
身後又有人靠了過來,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是誰了。
說起來自打昨日她将自己的初吻交代了出去之後,王隽就跟上瘾了似的,恨不能時時刻刻的黏在她身上啊,而且時不時的就會各種索吻。
霸道的,柔情的,挑口逗的,總之就這麽短短的一天半的時間裏,司馬玥就已經被他給吻的恨不能讓他離自己三丈遠。
所以這當會她察覺到王隽貼了過來之後,下意識的就是往旁邊蹭。
但王隽速度比她更快,已經手一撈,然後整個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司馬玥自然是要掙紮的。
開玩笑,這家夥經常是這樣抱着抱着,然後就開始親她了。她雙唇上都已經是紅腫破裂成這樣了,再這麽親下去她覺得她的嘴唇也不用要了。
王隽見她掙紮,立時就開口哄着她:“阿玥莫動。你放心,今日我不會用力親吻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輕柔的親吻她啰?
啊啊啊,司馬玥好想問一句院長大人你的節操呢?你特麽的是樹袋熊嗎?關鍵就算你是樹袋熊,我也不是桉樹啊。你不用一天到晚的挂在我身上吧?
司馬玥開始暴走,很有一腳就把王隽給踹下湖的沖動。
“我警告你啊王隽,”司馬玥伸手指着他,“你今天不可以再親我了。你要是再親我,我就,我就......”
王隽微眯着雙眼,雙臂張開平伸在欄杆上,日光細碎如金,灑在他如玉的容顏上,完美的诠釋了什麽叫做斯文敗類。
“若是我再親你,那你打算怎麽辦呢阿玥?”
司馬玥對比了一下自己和王隽的體積大小,再是想起這厮偶爾露出來的那手逆天的功夫,深深的覺得把他踹下湖這事真的是難度太大了。
論無恥她覺得自己深深的比不過他,論功夫那自己在他面前壓根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所以她到底有哪裏比他強的啊啊啊。
司馬玥一時很有種欲哭無淚的沖動,最後她只能悲憤的伸手指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威脅着:“那我就跳湖去。”
“哦......”王隽拉長了聲調,靠在欄杆上的身子也往前傾了一點。
哦你個妹啊!不過用這個來威脅王隽她都快要給自己跪了。
“阿玥,”王隽的唇角忽然彎了起來。
司馬玥直覺這厮肯定又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或者畫面。
“我會游水。”王隽慢慢的補充完了他先前說了一半的話。
所以呢?
司馬玥用眼神詢問着他。
“所以如果你跳湖了,我可以去将你撈上來。而撈上來之後你的衣服全都濕了,嗯,這樣春寒料峭的天氣你穿着濕衣服定然會着了風寒,而我這裏又沒有你的衣服。”他雙手一攤,做了一副無奈的模樣出來,“不過炭爐還是有的,所以你可以将衣服脫下來,我在一旁慢慢的給你烘幹。只是在我給你烘衣服的過程中,你定然是沒有衣服穿的。啊,是了,我的衣服肯定也濕了,為了避免不着風寒,我少不得的也得将衣服全都脫下來烘一下。而且阿玥你也看到了,這個畫舫就這麽一個船艙,所以到時你我免不了就要赤誠相見了。”
說到這裏,王隽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慢慢的轉了一圈,末了笑的意味深長:“所以阿玥,不然我現下還是過去親吻你一下,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其實對于我若親吻你,你就要跳湖這事我還是比較樂見其成的。
司馬玥:......
她忽然好懷念以前王隽偶爾露出來的那副正經嚴肅的模樣了。
眼前的這只妖孽到底是誰啊摔。
司馬玥眼見得王隽欲起身過來的樣子,下意識的就往後倒退了幾步,眼見得真的就快要退到船沿邊了。
王隽忙起身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了過來,放在美人靠上坐好,而後笑道:“還是這麽的不經逗啊。”
......我是阿貓還是阿狗啊?你沒事就這麽逗我做什麽?
司馬玥很是惱怒的轉頭不再理會王隽。
王隽只好哄着她:“放心,我保證今日不會再親吻你了。”
司馬玥繼續不理他。
王隽只好再哄着:“不然明天你就不用去學院上課了,如何?我幫你和其他夫子請假?”
司馬玥的耳朵動了一動。
需知在皇家學院裏想要請假那是極難的一件事。你便是說你病了,還得出具大夫給你開具的條子,然後上報給夫子,先是由夫子簽字同意,再是上報給院長,由院長簽字同意,然後你這假才能請得成。至于想用其他的理由請假,那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王隽忽然抛出了這個提議來,司馬玥當時心裏真的是樂開了花。
她第一次覺得,作為院長的家眷原來也是有那麽些特權可以使用的嘛。
不過順杆爬原就是司馬玥最拿手的本事。
于是她轉身,面上做了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出來,伸出兩根指頭和王隽讨價還價:“一日不行,我要請兩日假。”
她琢磨着,一來是唇上的那些傷痕估摸着也得兩日才能好吧?這二來就是,能多偷懶一天有什麽不好啊。
王隽私心裏自然也是不希望司馬玥唇上的傷痕被別人瞧見。而且依着他的意思,最好能把司馬玥藏在家裏,從早到晚的就只有他一個人看見才好。
于是他便點頭同意了司馬玥的要求,而且心裏還在想着司馬玥去年期末考試前所說的那番話。
是啊,正所謂是術業有專攻,他為什麽要要求所有人的所有課程都要達到優才能從學院畢業呢?若是有一門特別突出者,為什麽不考慮考慮提前讓他從學院畢業呢?
司馬玥自然還不曉得她無心說的一番話改變了往後皇家學院學生畢業的前提條件,她只是在那裏歡樂的開始吃着點心。
早先幾日王隽就已經在策劃這次和司馬玥共同泛舟明月湖的事了,是以畫舫上一應需要之物就都準備好了。只不過原本計劃的是昨晚十五月圓之夜一邊泛舟一邊賞月的,但今日是十六,正所謂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也可以說是歪打正着了。
因着有王隽的保證,明後兩日不需要去上學了,司馬自然是開心的緊。因此對于王隽接下來所提議的一直在畫舫上待到晚上賞完月再回去的事,她也一口就答應了。
時光易過,白日裏剛賞過湖畔兩岸紅桃綠柳,傍晚時分西邊晚照,半江瑟瑟半江紅,很快的就入夜了。
一輪明月自東邊漸漸的升了上來,照的寰宇清明一片,恍然若白晝。
但春日的天氣原就易變。剛剛還是朗月在空,忽然幾片烏雲悄無聲息的遮了過來,天空如潑墨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來。
蒙蒙細雨而已,司馬玥覺得大可不必到船艙裏面去,站在船頭臨風淋雨,這才是真豪傑嘛。
而且她不但自己站在船頭臨風淋雨,還招呼着王隽一起來。
有佳人相邀,而且還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佳人,王隽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于是兩個人就一起站在船頭發瘋。
春日風景大好,趁月夜游明月湖這樣的雅事自然不會就她和王隽兩個人,所以現下湖面上也是有其他幾艘畫舫在的。只是現見着下起了雨來,人多是躲在船艙裏,将兩壁的斑竹簾卷了起來,望着外面蒙蒙的夜色而已。于是一見司馬玥和王隽站在船頭臨風淋雨的舉動,那些人就都在心裏納悶着,這是哪裏來的兩個傻子啊?
司馬玥卻覺得那些一下雨就躲船艙裏的人才都是傻子呢。
豈不聞東坡先生的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不想後來那雨卻是漸漸的大了,船頭上濺起水珠無數。
但是司馬玥正在發瘋的興頭上,依然還沒有想進船艙的意思。
王隽深恐她再這樣淋雨下去肯定會着了一場風寒,最後只得半是哄,半是強迫的扯了她進了船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