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公主出走
這一晚王隽都沒有放司馬玥離開。
司馬玥由一開始的哀求,到後來的麻木,最後索性是緊緊的閉着雙眼,看也不看王隽,也不開口和他說一句話,任由他對着自己做那般的事。
至天明時,王隽終于是放開了她,用自己的披風緊緊的裹着她,翻牆要将她送回她自己的卧房。
只是他剛落到司馬玥的小院中時,就見莺時已經是守候在那裏的了。
想來司馬玥一夜未歸,莺時心中也自着急。只是想着江陵王的吩咐,不要去幹涉王隽和司馬玥之間的一切,她這才并沒有跑到隔壁去要人。
但她還是在這小院中守候了一夜,就想等候着司馬玥回來。
只是現下,她望着司馬玥緊閉着雙眼,整個人蜷縮在王隽的懷中,看不清到她到底是睡着了還是怎樣。
只是她面上分明還有未幹的淚痕。
莺時心中隐隐約約的就明白了什麽。她立時上前幾步,攔在了王隽身前,語氣十分不善開口問着:“你對我家公主做了什麽?”
而且伸手就要來搶奪司馬玥。
但下一刻,就只見王隽側身往旁一避,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周身氣場驟然變冷。
“滾開。”
他如是說,瞬間釋放出的強大壓力只讓莺時覺得雙膝一軟,差點忍不住的就要跪了下去。
王隽竟然是強大到了如此地步?!
莺時蹬蹬蹬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右手撫着胸口,努力的壓制住了口中即将噴薄而出的那股腥甜,而後眼睜睜的瞧着王隽抱着司馬玥進了司馬玥的卧房。
将司馬玥放在了床上後,王隽伸手拉過床裏側疊好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而後他也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伸手欲待去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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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司馬玥卻忽然用被子将自己緊緊的裹了起來,轉身面朝裏側,同時冷聲的開口說了兩個字。
“滾開。”
王隽一怔。
現世報竟然是來得這般的快。
但司馬玥現下顯然是十分的抗拒他的。縱然是他的手放在她身上,他的吻落在她臉上,她即使不動,可全身還是僵硬着,滿面的厭惡之色。
王隽最後收回了自己的手,直起身來。
心裏針刺似的密密麻麻的酸痛。
剛剛過去的那一晚,他不顧她的意願,一次又一次的強要她,想來此刻她心中定然已經是恨他恨到了極致了的吧。
可是他并不後悔。似乎唯有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這樣才能讓她往後再也不會興起和他分手的念頭一般。
可她也确然是累了,一雙眼自打先前開始就一直沒有睜開過。
最後王隽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唇角,慢慢的說着:“你先休息會,我待會再過來。”
司馬玥依然只是緊緊的閉着雙眼,壓根就不看他,也不開口與他說話。
王隽等待了片刻之後,見司馬玥依然是保持着背對他的姿勢一動不動,最後只能無奈的起身離開了她的卧房。
一拉開房門,見莺時依然還是筆挺的站在院中,用戒備的目光望着他。
王隽絲毫不理會她,轉身自行去了。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牆頭,莺時這才趕忙的奔進了司馬玥的卧房中。
“公主,公主,”她站在司馬玥的床前,欲待伸手去觸碰她,查看一番她到底是怎麽了,可到底還是不敢,只是着急的問着,“你怎麽了?王隽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呵,他對我做了什麽?司馬玥閉着雙眼,只覺心中悲涼一片。只怕往後她和王隽是再也回不到以往那些溫馨美好的時光的了。
狠了一狠心,她猛然的轉過了身來,一把掀開了身上蓋着的被子,平靜的對莺時吩咐着:“莺時,備馬車,我們去皇宮。”
其實天未大亮,青灰色的薄霧氤氲在整座小院中,樹木花草盡皆朦胧一片。
莺時愣了一瞬。可是在看到司馬玥脖頸上鮮明刺目的深紫色吻痕時,她還是不發一語,轉身沉聲的就吩咐着詩情和畫意起來陪伴着司馬玥,而自己則是備馬車去了。
雖然是知道江陵王默許了王隽和司馬玥之間的事,她也确然是樂見王隽和司馬玥之間感情好,可是很明顯,昨晚公主顯然不是自願的。
換言之,王隽強迫了公主。
只要一想到這裏,莺時就恨不能直接沖到隔壁去找王隽。可是想到王隽剛剛壓根就沒有出手,只是斷喝一聲就讓她氣息紊亂,她一時又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公主這不是正要進宮的嗎?想來進了宮,她自然是會将王隽強迫她的事告知李太後的,等李太後發了怒,着了人來拿王隽,到時便是他再厲害,那想來也是插翅難逃的。
主意一定,莺時的動作也就越發的快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過來回禀着司馬玥,說是馬車已經備好了。
司馬玥此時正坐在椅中,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而詩情和畫意則是在一旁整理着她要帶進宮去的東西。
莺時一見司馬玥的這副模樣,一時就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她家公主,從來都是笑容挂在面上,看起來總是很高興的樣子。縱使是有時候不高興了,可是只要稍微的兩句話哄一哄,立時就能将所有的不高興都抛到了腦後。
可是現下她家公主卻是這麽了無生氣的一副模樣。
所以那個該死的王隽到底是對公主做了什麽,就能讓公主傷心失望到現下這樣?
莺時垂下了自己的雙眼,将所有的情緒都掩藏了下去。而後她走過去,輕柔的扶起了司馬玥,溫聲的說着:“公主,馬車都備好了,我們走吧。”
司馬玥沒有說話,只是由着她扶起了自己,機械的往外走着。
雖然已到仲夏,但現下還是清晨時分,微風拂過,依然還是有些許涼意的。
司馬玥身上的衣裙穿的單薄,被晨風一吹,禁不住的就瑟縮了下肩膀。
莺時立時就察覺到了,趕忙的就讓詩情在衣櫃裏找了件披風來給司馬玥披上。
司馬玥只木然的随着她們擺弄着她。
莺時一見,鼻子中就更酸了。
細心的将披風給她披上,系好了前襟的帶子之後,她重新的扶住了司馬玥,輕聲的說着:“公主,我們走吧。”
正值清晨,京城的青石大街上人聲寂寂,唯有馬車的車輪聲吱吱呀呀的一路響過。
只是進了宮,司馬玥卻并沒有如莺時先前所料想的那般,将王隽強迫她的事對李太後訴說一番。
她只是對李太後說着她想皇祖母了,所以特地的一早就趕了來陪皇祖母的。
現下已然是暑假了,蹴鞠決賽也過了,便是司馬玥不主動進宮,其實李太後也會遣了人接她過來的。
是以李太後顯得很高興,并沒有想到其他的。
只是司馬玥的神色之間看着确實是不大好,李太後還是問了一聲。
司馬玥的回答則是昨日她踢球累了,出了汗又着了風,晚上回來就發起了熱來。
李太後伸手一摸她的額頭,确然是燙的很,便也以為她是發熱了所以面色才不好的,于是一疊聲的就叫着傳禦醫來。
而其後司馬玥果然是病倒了。
這一病,足足就病了有七八天。
但其實下面也是擦傷的很厲害的,前兩日她也算是體會了什麽叫做合不攏腿。
但這些自然是不能和李太後說的,也并不方便對着任何人訴說。她只是悄悄的讓莺時找了消炎去腫的藥來,而後自己關起門來摸索着自己擦了。
等到下面的傷完全好了也是七八天之後的事了。
只是雖然病好了,傷也好了,司馬玥始終還是恹恹的整日打不起精神來。
但其實她也知曉,她在皇宮裏每日怎麽樣王隽也是知道的。
上次他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遣了個小內監來給她送了封信麽?正是那封信,我很想你這四個字,讓她才開始對他迷戀了起來。再有上次扳倒司馬瑜的時候,他的那一番布局,足以說明皇宮中有他的眼線。甚至可能還不少。
司馬玥一想到這裏,立時就又苦笑開了。
所以即便是躲到了這皇宮裏面,可依然還是逃不開他的監視是嗎?
以往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時候,她覺得她有一個這樣手眼通天,凡事都好像無所不能的男朋友真的是很幸運的一件事啊。可是現下她卻覺得,有個這樣的男朋友其實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總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司馬玥迫不及待的就又想逃離,逃離到一個沒有王隽能監視到她的地方。
而這時司馬宣正巧帶來了一個很好的提議。
司馬宣那日進宮來看望李太後的時候,得知她生病了,過來探望了她一番,說起這京城裏的夏天難捱的緊,而司馬元在秀州那裏有一處自己的別院,是建在深山老林裏的,四周皆是綠樹陰陰,夏日裏用來避暑是最好不過的了。他欲待去跟司馬元說上一聲,過兩日就去他的那處別院裏待上一個暑假,還問她要不要也一起去?
司馬玥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立時就答應了。
離開京城,又是深山老林,王隽的手就算是伸的再長,那估計也是管不到她的了吧?
而為免夜長夢多,在司馬玥的催促之下,次日清晨她就和司馬宣乘了一輛馬車,朝着傳說中的那處深山老林裏的別院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