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繼續暴怒

王隽對于崔群其實也早有耳聞。知道此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乃是崔浩手下第一得力之人,是以他也絲毫不敢小觑了崔群。

他待要将司馬玥一直抱在懷中,可是刀劍無眼,若是一時傷了她,反倒不好。待要将她放下,可若是有人趁他分神對付崔群之際将她擄走,到時可怎麽好?是以他心中一時實在是有些委決不下。

正在此時,他忽然就聽得身後有人在喚着他子上。

他回過頭一看,見正是鄭洵和承影。

二人手中兵器上皆是血跡斑斑,連帶着身上和面上也都是濺了幾滴血跡在上,想來剛剛攻城之時也是一番硬戰了。

“子上,”鄭洵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勢,知道王隽即将和崔群有一戰,卻又不放心司馬玥,便開口說道,“将端華公主放到這邊來,有我和承影在旁守護,你只管放心。”

有鄭洵和承影守護着,王隽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于是他轉身,尋到了一塊大青石,俯身彎腰,小心翼翼的将司馬玥放在上面坐了,柔聲的對她說着:“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就來。”

但司馬玥這一日一夜受到的驚吓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現下她就跟剛出殼的小鳥一般,整個的就是一印随行為,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拽着王隽的衣袖,他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極是依賴他。

于是她便緊緊的抓着王隽的衣袖,怎麽都不願意撒手,而且口中還在嗚嗚咽咽的說着:“別走。王隽,別走。”

王隽只能一遍遍柔聲的哄着她:“我沒走,就在這裏。乖,在這裏坐一會,慶之和承影都在,他們會保護你的,我一會兒就來。”

但司馬玥就是嗚嗚咽咽的,一雙手還使勁的拽着他的衣袖,任憑他怎麽哄都不願意撒手。

承影在一旁見得王隽如此為難,于是就提了手中的彎刀,上前兩步說着:“公子,不然就讓我來對付這個雜碎吧。”

鄭洵卻是一把拉住了他:“別輕舉妄動。”

說罷目光在崔群的身上掃了一圈,而後收回目光對着承影搖頭:“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是。”

崔群其實一直在注意着這邊的動靜,一聽鄭洵稱呼司馬玥為端華公主,而司馬玥卻是口口聲聲的叫着王隽,他新鎮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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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

“端華公主?太原王氏族長?”崔群的目光在司馬玥和王隽的身上一一的掃過,掂了掂手中握着的鋼鞭,“不想兩位都是大有來頭之人啊。啧,若早知是端華公主,崔某就該請入府中好生款待才是,哪裏敢把她扔進水牢裏待了這一日一夜啊。”

他不提水牢還好,一提水牢,王隽眼前閃過的就是司馬玥手握木棍與那些水老鼠和水蛇對峙的畫面。

今日不殺此人難消他心頭之恨。

王隽俯首在司馬玥的額間印下一吻,而後掰開了她緊握着他衣袖的手指,對站在旁側的鄭洵和承影點了點頭,交代了一句:“好好的照顧她。”

“公子放心,”承影執刀在手,站在司馬玥的身旁,“屬下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确保端華公主無虞。“

有鄭洵和承影守護着司馬玥,王隽暫且放心了。

而後他起身,也無二話,正面就與崔群對上了。

劍術套路原本應該是潇灑飄逸,輕快敏捷,具有殺傷力的同時也是極具觀賞性的,可是現下王隽存了要崔群死的心,所以招招殺招,出手兇狠,毫不留情。

一時但見森森然一片寒光掃過,周邊之人早就是退至幾丈開外,生恐為王隽的劍氣給傷到。

而崔群手中的鋼鞭雖然不若王隽的軟劍靈活,可揮舞起來的時候也是風聲呼呼,但凡被碰到了一下,定然是會痛入骨髓的。

承影很少看王隽出手,即便出手也肯定是幾招之內就會解決問題。可是現下王隽都與崔群過了四五十招了依然還沒有取勝。看來這崔群也實在是個人物啊。

他心中有些擔憂,就問着鄭洵:“不然我下去幫公子一把?”

鄭洵也正在聚精會神的望着王隽和崔群二人之間的纏鬥,聞言就搖了搖頭:“不用。”

事關司馬玥的事,王隽定然是不希望任何人插手的。而且崔群現下很明顯已是有些力竭了,想來十招之內王隽定然能取勝。

“鄭夫子,”忽有有沙啞的聲音響起,輕輕的喚着鄭洵。

鄭洵聞言低頭,就見司馬玥正擡頭望着他,一臉的關切着急之色,“王隽不會有事的吧?”

司馬玥武學方面的造詣有限,看不出來王隽和崔群之間到底是誰占了上風。但見得崔群鞭鞭都用了全力的向着王隽掄來,雖然到後來王隽總是能輕巧的躲開了,可是她依然還是看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裏。剛剛她聽到承影和鄭洵之間的對話,忍不住,于是就出聲問了鄭洵依舊。

從先前到現下,鄭洵倒沒怎麽仔細的看過司馬玥。現下一看,見她露出來的一張小臉憔悴不堪,眼中密布着細細的紅血絲,粗粗一看竟然很是吓人。

鄭洵就在心裏嘆息了一聲,想着,難怪今天子上一改往常,上去對着崔群就盡是殺招,招招狠辣,只怕他都恨不能将崔群都給削成人棍了。

“夫子?”這時司馬玥卻又喚了他一聲,急急的問着,“可是王隽打不過崔群?會有危險?”

鄭洵回過神來,忙安慰着她:“不會。崔群不是子上的對手,你大可放心。”

司馬玥這才略略的放了些心下來,又轉頭去看着眼前的戰局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但見場內戰局已然是變了,王隽步步緊逼,崔群招招見绌,招式已是有些淩亂。

但如同鄭洵所想的那般,王隽确然是不想這麽便宜的就讓崔群死去,他要讓崔群先将司馬玥在這一日一夜裏受過的罪千倍萬倍的還回來,然後再當胸給他一劍。

王隽手中的軟劍下一招原本就是可以直接纏繞上了崔群的脖頸,而後只要用力一拉,崔群立時就可以人頭分離。但現下存了要先讓崔群受一番罪再讓他死的心思,王隽手一抖,原本的劍招陡然撤回。

一時但聽得铮然一聲響,原本直直伸出的軟劍陡然彎曲如鈎,速度極快的就向着崔群的左臂而去,靈蛇一般的纏繞上了他的右臂之處。緊接着王隽手中用力,就只見一叢鮮血猛然噴濺而出,崔群的左臂竟然是被王隽這一劍硬生生的給割斷了。

崔群大叫一聲,右手揮舞着手中的鋼鞭就來反擊王隽。但王隽手一抖,不待招式用老,軟劍又朝着崔群的左膝蓋處而去。

又聽得崔群一聲痛呼,原來他左膝蓋處的韌帶竟然是被王隽給割斷了。

接下來完全就是王隽占上風了。就見一片冷森森的劍影晃來晃去,伴随着崔群不時的痛呼之聲。

十幾招之後,崔群渾身已無完好的皮肉了。那身淡紫的錦衣上滿滿的都是浸出來的血跡,已然成為了一件血衣了。

一旁的承影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幕,雖然他不想說自家公子的不是,可是這也太兇殘了吧。

鄭洵則是面色如常。他太了解王隽了。王隽平日裏雖然看着風淡雲輕,對什麽事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只要一旦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估計到時連想死都會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而很明顯的,崔群很作死的觸犯到了王隽的底線。

想到這裏他又瞥了一眼司馬玥,心裏想着,看來子上當真是把司馬玥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珍貴啊。

而司馬玥完全都已經是呆了。她心中這時想的是,算了,往後她還是不要惹王隽生氣的好,他發起怒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吓人了。

這時場中的戰局又有變化。

原來崔群一見自己現下完全就是被王隽吊打的份,自然知道自己再這麽和王隽糾纏下去絕對是讨不到好的。可是現下王隽招招淩厲,他便是想抽身也難。

所以就必須得讓王隽分心。他一分心,自己就有空隙逃跑。

崔群也是個人精,剛剛王隽抱着司馬玥,對她呵護備至,他就已然知曉王隽定然是将司馬玥看得極重。所以讓王隽分心就得在司馬玥的身上打主意。

可是現下司馬玥身旁一左一右的站着鄭洵和承影,瞧着也都不是很好惹的人物。

崔群一面抵擋着王隽越發狠辣的劍招,一面腦子中在快速的想着法子。

這時前胸一陣刺痛,王隽又一劍在他的身上拉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出來。崔群仿似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溫熱的鮮血争先恐後的都在沿着這些傷口汩汩的往外流淌着。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耽擱下去,王隽只怕會将他折磨得更狠。

他一咬牙,索性置死地而後生。右手灌注了自己現□□內所能凝聚的所有力氣,而後大喝一聲,手一揮,鋼鞭就脫手向着司馬玥的方向激射而去。

雖然明知道司馬玥的身旁現下有鄭洵和承影在,這鋼鞭定然是不會傷到她,可是王隽還是心中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崔群,轉身急速的就去抓那根去勢甚急的鋼鞭。

而鄭洵一見崔群向着司馬玥擲鞭,王隽回身來救,立時就猜到了崔群這是要聲東擊西,連忙提了手中的彎刀就向着崔群的方向而去。

崔群此時已經是得了王隽不再攻擊他的這個間隙,轉身就向着後面跑去,很快的就消失在一衆巷道之中。

鄭洵對扶風郡畢竟是沒有崔群熟悉,雖然他反應過來,立時就追了上前去,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崔群。

他提着刀回來,就見王隽此時已經是将崔群擲出去的那根鋼鞭打落在地,伸手抱住了司馬玥。

司馬玥則是驚魂未定的靠在他的懷中。

任是何人,見着一根鋼鞭挾着呼呼的風聲直直的向着自己而來,只怕都是要吓得心驚肉跳的。

鄭洵走近了來,對上王隽詢問的目光,搖了搖頭:“跑了。”

王隽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竟然是叫崔群給跑了。

他轉頭,對着承影就下了令:“發追殺令。凡我王氏族人,見到崔群,一概格殺勿論。”

承影單膝下跪,手中彎刀置地,恭敬的應了一聲:“是。”随後轉身就去下發王隽的這個命令去了。

鄭洵此時見司馬玥面上的神色已是越來越蒼白了,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來,只是一雙眼睛不住的望着王隽。于是他便對着王隽說道:“讓承影喚一隊暗衛過來供你差遣,你快去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看看端華公主身上的傷勢。至于扶風郡中的其他事務,我自會辦妥的。“

“多謝。”王隽對着他點了點頭,簡潔的說了一聲。

鄭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我相交多年,彼此之間還有什麽客氣的?”

望了一眼司馬玥,他心中又想着,只怕待會子上不曉得會心疼成個什麽樣呢。

嘆息了一聲,他轉身快步的就朝着城牆的方向去了。

鐵騎雖然已是攻入了扶風郡,但是郡內士兵無數,需要肅殺的人多了去了。

而這邊王隽則是抱着司馬玥,急沖沖的尋了個就近客棧就沖了進去。

一隊玄衣冷面的暗衛在前方開路,客棧的老板壓根是什麽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的瞧着王隽抱了司馬玥就上樓去了,随即就見他一腳踢開了一間房的門,抱了人進去,很快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熱水。浴桶。幹淨的布巾。”

承影上前,從懷中掏出來兩錠金元寶,啪的一聲放在了榆木制成的櫃臺上,對着裏面全身抖抖縮縮都快成了一只鹌鹑的掌櫃的說着:“掌櫃的,你放心,我們不會害你性命。只是你家這客棧被我們公子被包了,現下開始不允許放任何一個外人進來,明白嗎?”

掌櫃的雖然害怕,可是一雙黑眼珠望見亮閃閃的金元寶,還是抖着手過來拿了起來,随即就彎腰點頭的說着:“小老兒明白,小老兒明白。”

承影嗯了一聲,就問着:“廚房在哪裏?帶我去。”

事關端華公主的事,還是他親自去做吧。即便只是燒水這樣的小事。

而屋子裏,此時司馬玥已經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一日一夜都不敢合眼,反而是要凝聚所有的心神和精力盯着那些水老鼠和水蛇,方才被王隽所救之時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力竭了。只是當時王隽和崔群僵持不下,她甚為憂心,所以還是強撐着沒有昏過去。而此時王隽無恙,她便再也撐不住了,早就是埋首在王隽的懷中昏睡了過去。

王隽輕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之後,一見她緊緊的閉着雙眼,霎時以為她怎麽了,只吓得他幾乎就要立刻魂飛魄散了。後來他顫着食指放在她的鼻尖探了探,見雖然呼吸微弱,可好歹還是有熱氣的,胸口那裏也是在起伏着,知道她這只是體力透支太厲害,現下撐不下去睡着了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王隽還是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發慌,總是怕司馬玥會出什麽事,只是坐在床沿邊上,緊緊的握着她的雙手。

先前他将司馬玥從水牢裏救出來之後,雖然是用披風裹緊了她,可這當會她身上的衣裙依然還是濕得透透的,貼在身上睡覺極有可能會着了風寒。

于是他立時便又起身,動手将她身上的衣裙脫了下來。

雖然先時兩個人曾經是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這會王隽心中卻是沒有任何绮念的。而且一等到司馬玥的衣裙被脫了下來之後,他望着司馬玥的身子,只覺得一顆心都緊緊的揪了起來,痛得他受不了,眼角發紅,幾欲就要落淚了。

在冷水裏泡了一日一夜,她整個身子都是發白浮腫的,而且身上好些地方有細小的牙印,這些牙印四周已經是被水泡的青白浮腫一片了。

王隽認得,這些細小的牙印是蛇咬出來的。

他一時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痛的他都快要不能呼吸。雙膝一軟,他無力的跪在了床前,顫着手想去摸司馬玥,可是又怕驚醒了她。

“玥兒。”随後他埋首在床沿上,嘶啞的喚了一聲司馬玥,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沉痛和心疼。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從來不舍得讓她受半點傷害,有半分委屈,可是現下她都遭受了些什麽?

崔群,王隽就在心裏咬牙切齒的想着,我定要将你碎屍萬段,方解我今時今日心頭之恨。

而後他起身,輕柔的給司馬玥蓋上了被子,然後就一直坐在床沿上,雙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就這麽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她睡的不是很沉,眉頭緊緊的皺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會渾身抽搐着,滿面的痛苦之色。王隽便忙伸手安撫着她,柔聲的一遍遍的喚着她。

片刻之後,承影的聲音低低的在門外響了起來,說着熱水已然燒好了,問要不要将浴桶擡進來。

王隽起身,将天青色的帳子放了下來,而後腳步極輕的走過去開了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噤聲,而後又示意他們将浴桶擡進來。

他怕他若是出聲會驚醒到司馬玥。讓她能多睡一會也是好的。

承影和那兩名暗衛皆是會意,輕手輕腳的将浴桶擡了進來,将趕緊的布巾搭在了浴桶邊沿上,而後對着王隽行了個禮,便又輕手輕腳的轉身退了出去。

王隽随後關上了門,快步的走到了床旁,伸手将帳子又勾了起來。可是當他開口想叫司馬玥叫醒的時候,望着她的睡顏,卻又猶豫了一會。

她剛剛累極了睡着,這般叫醒了她去沐浴豈不是會打擾到她?可是若是任由她這般的睡,不沐浴一番,她身上被水牢裏那些髒手泡得青白的傷口怎麽辦?

王隽猶豫了一會,最後掀開被子,輕柔的将司馬玥抱了起來。

還是他來給她沐浴吧。

少女的身子柔軟,曲線玲珑。若不是被水給浸泡的腫脹發白了,這該是多麽美的一道風景。

可是現下王隽望着司馬玥的身子,只有滿心滿意的對自己深深的責備。

都是他沒有護好她,所以才讓她受了這麽多的罪。

他抱着她,彎腰傾身,小心翼翼的就想将司馬玥放到浴桶裏去。

但司馬玥的身子不過才剛接觸到水而已,王隽就見她忽然的睜開了雙眼,滿目恐懼之色,同時尖叫出聲,撲棱着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水。

“有蛇,有蛇。它們咬我啊。”

王隽禁不住的就落下了淚來。

他埋首在司馬玥的脖頸間,柔聲的哄着她,只是那聲音卻是帶了哽咽之聲的。

“玥兒,我在這裏,不怕,不怕。”

越說到後來他越說不下去了,最後索性是埋首在司馬玥的脖頸中無聲的哭了起來。

滾燙的淚一滴滴的落到了司馬瑜的脖頸間,她總算是從水裏有蛇會咬她的這事裏暫時的回過神來。

伸手用力的扳過王隽的頭讓他面向自己,她望着王隽通紅的雙眼和面上的淚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震驚。

“你,你哭了?”

王隽不答,卻是伸手緊緊的将她抱在懷中,用力之大,差點都要勒斷她的肋骨了。

“對不起,對不起,玥兒,是我不好。那日我不該那般對你。若不是我對你做了那般不可饒恕的事,你就不會離開京城,也就不會受這些苦了。對不起,玥兒。”

司馬玥的心中霎時湧上了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心情。

有對于一向高高在上的王隽竟然是在她面前哭了的震驚,也有他為那日之事和他道歉的釋然,還有滿心滿眼的心痛。

她的王隽啊,什麽時候都是風淡雲輕,萬事皆在他掌控之中的一副模樣,現下竟然在她面前哭的跟個小孩似的。

司馬玥心裏五味雜陳,努力的伸了一只手去拍了拍王隽的後背,沙啞着聲音安慰着他:“別哭了啊。沒事,以前的事,我都原諒你了。”

可是王隽卻無法原諒自己,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所以他的過錯,他決定要用這一輩子來償還。

王隽的妻奴生涯自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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