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俞箴以為兩人今晚的約會活動會在沙灘上為止, 然後坐車回家或者在附近酒店住下, 但裴行簡拉着她的手越走越遠,顯然他的計劃并不是到這裏。

俞箴翹了翹唇,什麽都沒說, 任由他拉着走。

不過她确實沒想到, 裴行簡之後的安排居然是出海。私人游艇上有專業人士在打理, 見兩人上來, 笑着朝這邊點點頭。

俞箴站在甲板上, 鹹濕的海風迎面吹過, 她頭發全都迎風起飛。驀地肩上一重,她側頭,是一條柔軟的暗紅色毯子。

原來是裴行簡生怕俞箴被凍着, 從船艙裏又翻出一條毯子, 他站在她身後将毯子披上,兩手順勢沿着腰側往前伸,将人圈在懷裏。他下巴搭在她肩上,胡亂動了動,俞箴被他逗笑:“別亂動,癢。”

裴行簡停下動作,好半晌, 他說:“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俞箴眉頭蹙了蹙:“想說的?”

她滿臉問號,完美将自己的疑問表露出來,她有什麽好說的嗎?

裴行簡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問,純屬自己氣自己, 他洩憤似的在俞箴脖子上咬一口,恨恨說:“你怎麽都不誇誇我?”

俞箴噗地笑出聲,原來大少爺搞半天是為了這個,她都能想象,裴行簡說出這話時生氣的小模樣該是有多可愛。她下颌蹭了蹭裴行簡的頭頂,悠聲說:“特別好,我很喜歡。”

“謝謝裴裴。”俞箴說。

裴行簡得意的哼了哼:“不用謝,應該的。”

天上繁星點點,海風輕輕吹着,身後是她心愛的男人,俞箴扯唇笑,她側過頭:“你親我一下。”

裴行簡親了下。

“再親一下。”

裴行簡又親了下。

俞箴暗示兩回對方都沒反應,她一下反身摟住裴行簡脖子,兩人額頭抵着額頭,隔得極近。她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讓你只親一下就只親一下?”

“你不知道你老公有多聽話?”裴行簡說着,還配合擺出一臉詫異的表情,仿佛是說全世界都知道我超聽話。

俞箴被他逗笑:“你這麽聽話,那你多親我一下?”

兩人唇貼在一起,吻得纏綿細致,裴行簡手捧起俞箴的臉,主動拉進兩人的距離,胸膛貼着胸膛時,彼此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聲,砰砰、砰砰,為對方而心動。

從甲板到船艙內的床上,俞箴坐在裴行簡的腰上,以絕對姿态俯身,在他喉結上親了下,裴行簡喉結滾動。

俞箴媚眼如絲,一雙手撫摸過裴行簡的臉,解開過裴行簡的襯衣紐扣,終于在皮帶這受了挫,半天不得其要領,還急上了。裴行簡笑得肩膀發抖,他還以為俞箴多牛呢,看這樣子,也沒好到哪兒去。

裴行簡欣賞了會兒自家老婆生氣的模樣,自己伸手給她演示了一遍,俞箴直接把這讓人生氣的玩意丢到床下。

兩人緊緊貼着,唇齒相依,裴行簡從枕頭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套,撕開時塑料包裝發出拉扯的聲音,他饒有興致盯着俞箴,她居然臉紅了。

裴行簡瞬間有種找回場子的感覺,他逗俞箴,俞箴不肯看,堪比小獸的鋒利獠牙一口咬在裴行簡肩膀上:“你不做就滾。”

這暴脾氣上來了收都收不住。

裴行簡自己戴上,他翻身将俞箴壓到身下,網上說這個姿勢對新人比較友好,俞箴勾着他脖子:“不要,我不喜歡這個姿勢。”

她翻身坐起來變成女上位。

嘩——

嘩——

海浪還在不知疲倦地起舞。

天邊日出霞光燦爛,太陽在海平面的盡頭冒了個尖,欲拒還迎地不肯露面。

俞箴懶懶窩在甲板的沙發上,頭發跟着風飛揚纏綿,她撐着額,臉上倦容深重,微眯的眼眸看着霞光,這垃圾太陽怎麽還沒出來?

耳邊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裴行簡襯衣松松敞開着,皮帶圍在腰上卻沒有扣住,他在俞箴身後停下,十分自然地環住她,在她脖間親昵地蹭着。俞箴肩上的披肩被他蹭得沿肩線滑下,露出來的一條黑色肩帶更襯得膚色雪白,他吻了吻,雪地裏開出一朵紅梅。

俞箴随手拍拍身邊的座位,裴行簡繞到她身旁坐下,沙發很寬,他把俞箴抱到了自己懷裏,兩人披着一條披肩,他用披肩裹着她,雙手抱着她,下巴在俞箴露出的左邊肩膀上蹭來蹭去。

兩人緊貼在一起,慢慢搖,輕輕晃,直到太陽挂在海平面上,暖洋洋的光照着,俞箴往裴行簡懷裏窩了窩,仰頭親了親他下巴:“日出好看嗎?”

“不知道,光看你去了。”裴行簡說的直白,俞箴聽得低頭直笑。

俞箴起身,光腳走到圍欄邊,撐着下巴。

裴行簡看得眼睛都直了,趕緊拿上披肩走過去将人嚴嚴實實包着,又從後面将人包住,生怕自家老婆被誰占了便宜似的。

俞箴轉身,光腳踩在他腳背上,鼻腔裏輕輕哼起了歌兒,她一手搭在裴行簡肩上,另一只手十指緊扣,兩人在甲板上跳起了舞,動作說不上多漂亮,可能連廣場上的大媽都比他們倆現在跳得好。

一個轉身,俞箴伸手将他推開:“你石更了。”

明明是個陳述句,她表達的意思卻是在調侃他,你怎麽就石更了?

即使兩人做過最親密的事,裴行簡還是被她說的臉一紅,轉瞬又覺得這難道不是正常不過的事?

“你得對我負責。”

俞箴剛想說什麽,突然鼻尖一癢,打了個噴嚏。

裴行簡抓住她往船艙走:“是不是生病了,得量量體溫。”

俞箴跟着他走,門剛關上,裴行簡一把将她圍在牆上,一臉正經,還邊解着皮帶:“站好了,醫生哥哥親自幫你量體溫。”

俞箴眼睛眯了眯,看不出來裴行簡還好這一口。

一場激烈戰事下來,俞箴左腿因為被扛着沒使勁還沒什麽問題,右腿根本酸軟得站不住,她後背還被牆磨得又紅又痛,趴在床上心安理得接受着罪魁禍首的按摩服務。

裴行簡納悶地盯着俞箴背後的一片紅,他明明用披肩墊在她背後,怎麽還紅成這樣,皮膚也太嬌了。

想到這,他突然又有點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非要用那個姿勢,爽是自己爽了,事後心疼起來更難受。

兩人回泊瀾灣時有司機開車來接,俞箴沒睡好,在車上枕着裴行簡的腿睡了一路。她比王嬸之前給裴行簡養的貓還懶,不僅要他親自抱回去,連吃飯喝水都要他喂,比大小姐還大小姐。

下午時裴行簡來看俞箴,發現墩墩在她旁邊窩着,都在睡覺,他突然就當上了有貓有狗的人生贏家了。

裴行簡又轉念一想,不對,這應該叫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心裏登時覺得有點美滋滋,走過去拉開被子,在床上側躺下,看着俞箴的側臉入睡。

兩人醒來已經是晚上,裴行簡還是被俞箴叫醒的,她輕拍了拍他的臉:“該吃晚飯了。”

裴行簡迷迷糊糊坐起來,大腦因為睡太久還有些暈乎,他晃了晃腦袋:“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俞箴在床側坐下,拉起裴行簡的手,聲音微啞:“我想吃意面。”

裴行簡下意識說:“我去做。”

俞箴當即就笑了,低頭在他手背上親了下:“老公你真好。”

老公……

裴行簡感覺自己不是靠走下樓的,是靠飄下樓的。

他飄了,他膨脹了。

裴行簡趕緊拍拍自己的臉,清醒清醒,卻忘記自己在切洋蔥,眼淚刷地往下掉。

俞箴想來看看裴行簡做得怎麽樣了,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他在擦眼淚,她瞬間感覺自己是奴役丈夫的女魔頭,還是床上床下都得辛苦工作的那種。

“裴裴,我幫你打下手。”俞箴走進去,思索着怎麽安慰可憐人夫。

裴行簡搖頭:“不用,我可以的。”

俞箴又說了兩次,都被裴行簡拒絕,她只得作罷,但也沒出去,就懶懶靠在廚房的冰箱上看着他做。

“你剛剛在哭?”隔了一會兒,她實在沒憋住問了出來。

裴行簡當即炸毛,他男子漢大丈夫随随便便哭哪還有男子氣概可言:“怎麽可能,那是被洋蔥辣到眼睛了。”

再說了,他在她心裏有這麽愛哭?他好像從來沒在她面前哭過吧。

俞箴給他鼓掌,一臉迷妹的模樣:“我就說一定是自己看錯了,畢竟裴爺這麽帥。”

裴行簡哼了聲,俞箴差點沒忍住上手摸摸他的頭,她的裴裴真是人間寶藏,這麽可愛又帥氣,讓別人還怎麽活。

俞箴想着,湊過去在裴行簡唇上親了下,趕緊把這個寶藏男孩賄賂好。

裴行簡臉紅了紅,任她親。

他這麽好,俞箴愛他愛到情難自禁也能理解。

裴行簡春風得意心情好,連帶着去公司時的步子也飛揚幾分。馬迪一早在辦公室門口候着,見他昂首挺胸走過來,嘴角還挂着笑,試探問:“裴總你知道了?”

裴行簡皺了皺眉:“知道什麽?”

馬迪眼神示意他進辦公室說。

“魚已經快要落網了。”馬迪關上門。

“哪裏來的消息?”裴行簡眉梢一挑。

“我體制內的老同學看到了準備組織調查小裴董的文件。”馬迪說。

小裴董就是裴樂山。

裴行簡點了點頭,神情莫測。

裴行簡以為開始着手調查裴樂山還需要幾天,沒想到,事情發展比他預想的還要快,當天晚上他就收到了裴樂山從情婦家裏被帶走的消息,裴樂山平時裝出來的風度再難維持,一路上罵得又髒又臭。

前後不過半個月,原本接手裴家國際項目混得風生水起的裴樂山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先是被指控巨額受賄,鐵證如山,他名下多出來的兩套價值過億的別墅和近期收到的三百萬古董茶壺都是證據,公司緊接着罷免了他項目負責人的身份,一時間無人敢替裴樂山出頭,最後多虧了裴樂海看在兄弟情面上,幫裴樂山找了個替罪羊,又交了巨額罰款,這件事才算了結。

可裴樂山在公司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收拾東西呆在家裏,整天懷疑是裴行簡在背後出手搞他,一門心思鑽研怎麽報複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你,裴甜甜,童貞沒了。

不好意思各位小天使,今天在外面有事,存稿箱忘記放了嗚嗚嗚

同類推薦